雲收雨霽,韓星和楊淑華相抱溫存著。
楊淑華手執一縷青絲,在韓星健壯的胸肌上畫著圈,摸著肚子喃喃問道:“表哥,淑華會懷上你的孩子嗎?”
韓星不由無語,暗忖著古人當真早熟得很,這小妮子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還是個半熟蘿莉,這就想生孩子的事瞭?換瞭現代,十五六歲懷孕那絕對是件使人心生恐懼的事。
韓星支支吾吾的應付過這個問題後,楊淑華又問:“表哥,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啊?怎麼你跟母後都忽然就失蹤瞭,害人傢擔心傷心瞭好久。”
來瞭,終於問這個問題瞭。韓星心想到,不過他一點都不怕。根據先前收集的情報,再加上他對自己的熟悉,他可以推斷出未來的自己跟楊淑華應該沒有太多的接觸,這就給瞭他很多瞎編的空間。
韓星吸瞭口氣,面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深沉起來,讓房間內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才道:“其實,我跟姑母遇到……神仙瞭。”
“神仙?”楊淑華吃驚道。
“嗯,她叫南海神尼,也就是我跟姑母現在的師尊。”韓星吸瞭口氣,繼續忽悠道:“當年,師尊遊歷人間,感到人間疾苦心生不忍,便要來皇宮勸楊廣勤政愛民。
哪想到先遇上我和姑母,又算到我和姑母都跟她有師徒緣分,便收我們為徒。之後又從姑母口中得知楊廣為人,便打消瞭原來的想法,直接帶我們回到南海仙島。姑母雖不舍得你,但聽師尊說你們母女緣分未盡,將來自有相會的一天,便安心隨師尊去瞭。直到最近師尊算到隋朝國運已經走到盡頭,中原將臨亂世,又說我桃花過盛不宜久留孤島,便讓我回到中原尋找女子化解桃花,同時讓我尋找明主平定亂世。”
楊淑華聽得目瞪口呆,半響,才不甘道:“難道我大隋真的氣數已盡?”畢竟是楊傢人,雖然厭惡自己的父皇,但對自己的祖父建立的皇朝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韓星點頭道:“你想想楊廣為人就知道瞭。”
楊淑華想起楊廣平日的荒唐,不由嘆道:“父皇確實沒救瞭。”
韓星的魔種忽地生出感應,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環繞著附近,眉頭一皺道:“怎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楊淑華的靈覺自沒有韓星那麼敏銳,問道:“發生什麼事瞭?”
“我感到很重的殺氣,肯定要出事瞭。”韓星回答道,心裡暗忖著難道小仲他們出意外瞭?
想到原著宇文化及起兵一事,韓星立刻找來正在廳中等候的朱貴兒和蕭玉,問道:“你說過宇文閥的人很多都跟楊廣的妃子有染,其中有沒有宇文化及?”
蕭玉點頭道:“當然有,他還勾引過我跟朱妹妹哩。不過那時我們都還沒生出死意,也就拒絕瞭他。怎麼,有問題嗎?”
韓星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宇文化及有沒有再勾搭楊廣其他寵妃?”
朱貴兒點頭道:“當然有。不過我們知道一旦說出來,以楊廣的暴戾,他為瞭遮羞肯定會連我們也一並殺瞭,也就當作不知。反正我們也討厭楊廣,樂得看他……”看到一旁的楊淑華神色不善,朱貴兒便立刻止住。
韓星立刻想到,賬簿的事還是讓宇文化及知道瞭,便道:“這皇宮恐怕要生變瞭。淑華,你馬上帶她們乘車離開,我去望江臺看看,很快就會和你們會合。”
安排好三女後,韓星展開身法往望江臺掠去,當他趕到望江臺時,正巧是寇仲不小心得罪瞭楊廣的時候。
寇仲暗中向徐子陵打出手勢,表示準備隨時突圍逃生,豁瞭出去。當下連頭都沒磕一個,笑嘻嘻道:“可能是聖上本身太高深瞭,所以隻會往深處想。我們這些簡單的蟻民,想的事自然簡單得多。剛剛小民就是想不透聖上高深莫測之處,所以才會皺起自己那塊小臉兒。”
眾人暗裡齊聲叫糟,楊廣最忌人語帶諷刺,今趟寇仲真是想找死。
獨孤盛心裡暗嘆,要由自己親自處斬兩人,真不知該如何向巴陵幫交待,據說他們還是那個韓星的徒弟,這事當真麻煩得緊。
獨孤盛還不知道韓星就潛伏在一旁,此刻正冷冷的註視著楊廣的表情,同時註意著周圍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這兩個徒弟他可花瞭不少心血,可不會讓他們不明不白的就死瞭。
一眾期待下,楊廣果然沉下臉來,冷冷道:“什麼高深與簡單,小子究竟意何所指?”
寇仲表面從容不迫,暗中則在提聚玄功,淡淡道:“小子想到的是若人人都能像聖上般在這裡左擁右抱,仍要作逃兵的定非真正的男兒漢。”
這時無人不以看死犯的目光來瞧寇仲,因為他做瞭在楊廣前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說瞭“真話”。
楊廣愕瞭一愕,接著大力一拍龍座的扶手,笑得前仰後合,像個小孩子般道:“果然簡單!果然簡單!”接著若有所思的說道:“朕等這些做皇帝的,個個都要日埋萬機,所以腦筋慢點都會禍國殃民。為今小子你說出原因,朕也要好好的想一個對策才好。”
寇徐二人聽得面面相覷,心中都覺得這楊廣的性格當真是乖張無常。
這時宮門外傳來瞭一個的聲音“聖上不用想瞭,微臣倒是有一計策。”
聲音洪亮且透著一股奸雄的霸氣,眾人嚇瞭一跳,往聲音來處望去,赫然驚見宇文化及一身武服大步走進來,旁邊還有另一位高昂英俊的中年男子,乃是他的親弟,宇文智及。
韓星雙目一亮,心道:“這宇文化及當年被我打敗,弄得威名盡喪,功力居然沒有倒退,好像還長進瞭不少。此時暗藏殺氣,來意不善啊……”
獨孤盛則暗叫一聲“不妙”,沒想到宇文化及出現的比自己預想的要快的多。
楊廣見來人是宇文化及,眉開眼笑道:“宇文愛卿來的正好,朕正在為這個難題頭疼,沒想到愛卿先想到對策瞭,快快給朕道來。”
宇文化及心中冷哼剛要開口說話,卻聽獨孤盛跪拜猛的搶在宇文化及前進言道:“乞稟聖上,臣有要事相告。”
楊廣見獨孤盛竟敢插話,龍顏不悅道:“獨孤卿有何要事非要現在呈奏?為何不等宇文卿說出他的計策以解朕燃眉之急,再作啟奏。”
獨孤盛聽的是心跳加速,知道楊廣動瞭怒氣,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硬著頭皮大聲道:“聖上此事十萬火急,晚瞭聖上可能有性命之危,我大隋亦有傾覆之險。”
楊廣一聽不憂反喜,忙問道:“哦?呵呵,獨孤卿莫是在和朕開玩笑?獨孤卿平時總是板著臉,不甚歡笑,今天終於肯給朕說笑話瞭,可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虞卿傢和斐卿傢早已經將事情呈報於朕,如今流寇將滅,天下不就又可趨於太平盛世,我大隋的基業將是萬古流傳,怎會傾覆呢?”
韓星心裡暗嘆道:“香玉山說虞世基和斐蘊隻報喜不報憂,果然不假,這楊廣也當真糊塗,江山都快丟掉瞭,還以為正處於太平盛世。他還是晉王的時候不是文武雙全挺英明的嗎?為什麼當瞭皇帝後就變得這麼糊塗瞭?”
韓星還有心情想些外事,但虞世基和斐蘊兩個奸臣就大感不妙瞭,臉色頓如死灰,唯恐楊廣找他們問話。
果然,楊廣轉過臉,對虞世基和斐蘊道:“虞卿傢和斐卿傢還不快把當今天下的大好形勢說給獨孤卿知曉。”
虞世基定瞭定神,裝作不慌不忙道:“聖上明鑒,現在的反賊已經不到原來的一成瞭。”
“滿口胡言!”宇文化及猛的大喝一聲,將楊廣也嚇瞭一跳。
可是楊廣卻是沒有惱怒,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宇文將軍為何指虞卿傢門口胡言。”
虞世基立時噤若寒蟬。
宇文化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目光首次落在寇徐二人處,閃過森寒的殺機,淡淡道:“從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現在他已到瞭歷陽;李密以前僅有瓦崗一地,現在先取滎陽,繼取洛口。李子通從前算得什麼,現在卻聚眾江都之北,隨時南下。聖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奸臣阻擾,四方告變,卻不代為奏聞,賊數實多,卻被肆意誑減。聖上既聞賊少,發兵不多,眾寡懸殊,賊黨其勢日盛,甚而唐國公李淵作反之事,天下皆聞,唯獨聖上給蒙在鼓裡。”
虞世基與斐蘊忙撲倒地上,哭道:“聖上勿聽信饞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
楊廣顯然是失瞭分寸,道:“兩位愛卿快快請起,有什麼冤屈盡管說來,朕一定為你們作主,絕不會讓你們受半點委屈的。”
虞世基與斐蘊連忙口頭謝恩。宇文化及與他身邊的宇文智及卻是不屑的冷哼。
獨孤盛忙趁機道:“剛剛微臣所說亦是此事,臣手中有他宇文化及要造反的證據。”說完將被楊廣擱置一旁的賬簿再次呈上。
留意著宇文化及的韓星立刻發現,他眼中流露出陰毒之色,恨不得立即就將寇徐二人五馬分屍。
楊廣問道:“獨孤卿你手中就是證物嗎?不知是何物?”原來虞世基與斐蘊先前呈上的賬簿,他竟一字未看,甚至把二人呈獻賬簿的事忘瞭個一幹二凈。
獨孤盛道:“回聖上,這是東溟派的一本賬簿,上面記載有宇文閥向東溟派購買大量武器裝備的數量和時間。可見他宇文閥一早就安下瞭造反之心。”
楊廣忙扭過臉,看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亦看向楊廣,臉上卻是再也沒有瞭恭敬的神色,反而充斥著不屑。沉聲道:“聖上還記得剛才臣說自己有一計策可解聖上之憂?”
楊廣看著他,點瞭點頭,道:“朕的記性一向很好,有怎會忘記?宇文卿說來聽聽。”
寇徐二人聯想起他把賬簿的事忘記得一幹二凈,再聽他這番話,實在讓人無語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