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變故

  碩長的車隊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浩浩蕩蕩的簇擁著聖駕回到瞭基地,表面上的所謂防衛力量是虛假的,因為天空還是軍用直升機和衛星在監視著。山裡隱藏瞭多少人馬沒人知道,海陸空三軍武裝著最先進的武器進入一級的警戒狀態,在這樣的嚴陣以待面前鳥都飛不過一隻。

  這樣的重重保護之下不可能出現任何危險,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力量,用於戰爭的話絕對是毀滅性的力量,用於防衛的話也是無懈可擊。

  車隊停留在外,聖駕已經由秘密渠道進入瞭湖地的基地之內,真正的入口在哪連在這裡警戒的守護軍都無從知曉。一個寬大而又明亮的會議室是這裡權利的最中心,三面墻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監控的畫面,霍俊坐於主位之上面色陰沉無比,又帶著幾絲悲哀的痛苦,他死死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眼裡滿是血絲,面部的表情隱隱的有些扭曲瞭。

  “不可能的……”霍俊面露猙獰,扭曲得讓人不敢直視,呢喃自語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瘋癲。

  賈旭堯和張聖陽亦在一邊沉默不語,一根接一根的抽著悶煙,面色凝重而又陰沉。最得皇權信任的三人此時都是面色鐵青,沉默間誰都不願意第一時間開口,賈旭堯和張聖陽彼此用眼神交流著,因為霍俊這個愚忠派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所以暫時不清楚霍俊是什麼樣的想法。

  二人本就對深獲聖寵的霍俊心有不滿,雖然同朝為臣得營造所謂的一堂和氣,不過他們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對霍俊還是避諱莫深。禦用拱衛司號稱鷹犬,是權利滔天的爪牙,最大的根本就是皇權的信任和聖寵,而霍俊恰恰動搖瞭這個根本,自然被二人看成瞭眼中釘肉中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霍俊臉上一層油膩,面色上帶著幾近扭曲的痛苦,一向鎮定自若的他這時候表現得有些六神無主,亦有著說不出的恐慌。

  “霍大人,皇上的身體早就不行瞭,這點你該明白的。”賈旭堯是人精,見他情緒隱隱有些崩潰,馬上在旁邊說:“現在的問題是皇上此行由我們三人負責護衛,下瞭機以後又是你陪在車上護衛,誰想到天命所致聖上突然龍禦歸天,這是誰都意料不到的。”

  張聖陽在旁邊沒有說話,不過板著一張臉不知所思,大概是自認城府極深的他還是拿不準霍俊這傢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朱威權來此之前已經是茍延殘喘的狀態,這一天裡連續吐瞭很多次黑血,下機的時候面色慘白幾乎說不出話來,盡管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但還是昏厥的狀態。霍俊第一時間把他接到自己的專車上,車內有最好的醫生和各種醫療設備嚴陣以待,原本以為這一路會波瀾不驚,可誰都料不到的情況出現瞭。

  短短二十裡的路程,皇帝一直在咳血,沒等進到基地時已經停止瞭呼吸。盡管各種各樣的搶救方式都嘗試瞭但依舊不見成效,等到瞭基地的時候皇帝已經撒手人寰一點生命特征都沒有瞭,心臟已經停止瞭跳動,瞳孔也放大瞭已經死得不能再透瞭。

  這樣的變故讓霍俊差點發瘋,奄奄一息的皇帝即使是在他面前死掉的,巨大的刺激讓他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張聖陽和賈旭堯一開始也是瞠目結舌,不過反應迅速的他們立刻封鎖龍禦歸天的消息,趕緊和霍俊一起將皇帝抬進瞭基地。

  會議室旁的醫療室內,不死心的霍俊下令繼續全力搶救聖上,可他也明白那樣的情況下再怎麼搶救都是徒勞無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因為大傢的想法都一樣,那就是皇帝逆天改命後立刻在這借屍還魂,江山勢必得千秋萬代瞭,可沒想到皇帝沒等踏入這裡就一命嗚呼。

  雖然聽說過逆天改命後還得有續命的手段,可誰都沒想到皇帝死得那麼突然,可以說他離成功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瞭。而且人是死在自己的車上,死在自己的面前,霍俊現在的面色一片的鐵青,似是囈語般的喃喃道:“不可能的,皇上不是逆天改命瞭麼,怎麼會死的。”

  事出突然,他一時接受不瞭,這個皇權的愚忠派還沒意識到自己陷入瞭何等兇險的境地。他似乎瘋瞭一樣跑進瞭手術室內,可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哪怕曾君臨天下但此時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的凡人而已,那麼多先進的醫療儀器插在身上也改變不瞭這個現實。

  數十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醫學傢,甚至可以用醫學瘋子和狂人來形容的天才站於兩旁,隻是面對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們也是束手無策。盡管有人提出瞭現在趕緊將大腦剖出來,試圖在最後時刻還進行借屍還魂的手術,可惜的是這樣的提議沒人響應,所有人都沉默瞭。

  這個主意確實瘋狂也符合這些人激進的想法,但問題是成功率幾乎等於零,活人來進行借屍還魂的手術雖然有風險但好歹有成功率和一點把握。

  現在的皇帝已經是一具屍體瞭,各種實驗確定他是完全的腦死亡,這時候就算進行手術也是無用之功,即使成功瞭也不過是一個植物人而已,一個沒瞭思考沒瞭知覺與屍體無異的植物人,所謂的存活不過是具臭皮囊而已,而且身體所有的器官還會因為腦死亡而逐漸的衰敗。

  霍俊面色扭曲著,幾乎要暴發的時候還是被賈旭堯帶回瞭會議室,現在可不是發泄怒火的時候,身為臣子的他們現在該頭疼的是怎麼處理這個局面。賈旭堯和張聖陽在這個意外面前也是目瞪口呆,不過他們還是迅速的定下心神,雖然沒言語上的交流,不過常年的相處還是讓他們達成瞭一個隱隱的默契,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霍俊一臉的死灰之色,無力的問道:“怎麼辦,為什麼皇上會突然架崩,為什麼,為什麼。”

  “天命所至,或許是皇上福緣不夠。”賈旭堯先開瞭口,一副寬慰的口吻說:“霍大人,皇上既然已經仙去瞭,想來現在我們也是回天乏術。身為人臣雖有國喪之哀,但當務之急是想想該怎麼處理皇上的後事,若是因此江山大亂的話你我就是大明的罪人,就算殉國也無顏去面見九泉之下的聖上。”

  張聖陽與賈旭堯有著連眼神都不需要的默契,見霍俊面露迷茫之色,立刻在旁邊深沉一嘆故作關心的說:“霍大人,這個基地裡集合瞭世界上最優秀的醫學傢,雖然死而復生不太可能,但繼續進行手術的話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或許皇上還有一線的生機。”

  事實上這話他自己都覺得虛偽,如果真有這樣的技術,皇帝為什麼需要逆天改命。又何必借屍還魂,現代的科學雖然先進不過離長生不老還是遙不可及,當然瞭說到死而復生的話老妖怪倒是行,不過那些神奇卻與現代的科學不沾邊。

  霍俊的神色有些恍惚,搖瞭搖頭苦笑道:“不可能有成功率,皇上已經是腦死亡的狀態瞭,就算移植手術成功的話也是植物人的狀態,如果有一丁點可能的話那群瘋子就會嘗試,這群偏激的瘋子全都沉默瞭,那證明手術成功的幾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氣氛再一次的壓抑,明顯霍俊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可偏偏他又沒有喪心病狂的否認科學傢們給出的答案。張聖陽默默的拿起瞭遙控器,輕聲說:“霍大人,如果聖上回天乏術的話,那身為臣子的我們不能就這樣呆著瞭,給你看點東西吧!”

  霍俊抬頭看去,電視畫面上播的是皇傢的新聞發佈會,畫面上在眾大臣的簇擁下朱威權正坐於輪椅之上。盡管已經在朝堂上公佈瞭遺旨,但那次的朝會涉及太多所以不對外直播,這次大明的動蕩影響著世界的格局也引起瞭很多百姓甚至是其他國傢別有用心的重視,所以事後必須開一個發佈會。

  或許是皇帝生怕借屍還魂後會有人欺負幼主,為瞭讓遺旨更有威懾力所以他親臨現場,虛情假意瞭一番後正式對世界宣佈自己的遺旨。畫面上病入膏肓的他給人一種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無力感,誰都不懷疑這個鼎盛的王朝即將改朝換代,尤其是皇帝雖然虛弱卻又嚴聲厲色的警告那些宵小之輩不要有半分覬覦之心,讓人產生一種皇帝隨時會撒手人寰的感覺。

  朱威權肅穆的告戒臣子們,他西去之日不遠瞭,若是忠君愛國者必須好好的輔佐幼主。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把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那就是皇帝隨時都會見閻王,他留下瞭嚴厲的遺旨是為瞭防止有人功高自居以欺幼主。

  朱威權這是為防江山有變的未雨綢繆,亦是不希望在自己借屍還魂後生變,嚴厲的告戒可以說極富威懾力。哪怕是有心之人有所覬覦也得顧及眾目睽睽的覬覦,自古皇權更替講究的是名正言順,任何的動蕩出現也得師出有名,朱威權已經把這些危險全都扼殺掉瞭,為的是給借屍還魂後附在兒子身上的自己解決掉所有可能出現的後顧之憂。

  雖然朱威權看起來乾坤盡握,不過性格多疑的他還是比較謹慎,為防出現任何不利的局面未雨綢繆的做好瞭所有的準備。全世界都知道瞭皇帝的遺旨,也做好瞭皇帝隨時會龍禦歸天的心理準備,這樣一來新君不管什麼時候登基都不會有名不正言不順的危險,朝堂勢力錯綜復雜的窺視之下任何心懷鬼胎的也不敢貿然的倚老賣老欺負新君。

  一切似乎已成定數,皇帝隨時會駕鶴西去,新皇隨時會君臨天下,不知道借屍還魂計劃的世人大概已經做好瞭改朝換代的心理準備瞭。

  看完這一點視頻霍俊楞住瞭,可六神無主的他明顯沒過多的想法滿面的錯愕,因為這一切他也是心裡有數。賈旭堯一看頓時眉頭皺瞭一下,張聖陽則是走上前去,不動聲色的說:“霍大人,當務之急是看皇上是否有活命的希望,這裡的一切您比較熟悉,為防變故您還是再確認一下吧。”

  “好,我去!”霍俊面色鐵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站起來的時候身形搖曳猶是風中殘燭,步伐虛浮無力又帶著控制不住的踉蹌,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估計這榆木疙瘩做的腦袋不可能一點即透,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傢,可也不乏這種愚忠之輩。這些人不懂陰謀詭計也沒什麼城府,皇帝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是唯一的信仰,他們虔誠的信奉著這至高無上的權利,現在發生的一切於他們而言無異於天蹦地裂一般。

  霍俊正是這樣的一個人,說單純其實是傻,以他的思想根本接受不瞭皇帝龍禦歸天的事實,這樣的打擊於他而言甚至高於全傢死光,高於祖墳被人刨瞭個遍。

  待到霍俊走出去以後,賈旭堯忍不住眉頭緊皺的說:“張大人,我看這傢夥很是不開殼啊,我們都提點得這麼清楚瞭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此事可是事幹重大,您身為禦用拱衛司的司長是皇權最信任的人,必要的時候可得為我們這些臣子拿拿主意,天無主龍無首可是歷來的兵傢大忌,恐生大變啊。”

  賈旭堯的話說得滿有玄機的,事實上他暫時的脫離瞭禦用拱衛,現在忙著處理一些朝堂七部的事情,聲望和權勢幾乎能達到與張聖陽平起平坐的地步瞭。不過對於昔日的上司他還是表現出瞭尊敬的態度,因為張聖陽深得皇帝信任那麼多年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各方各面乃至是在兵部方面的影響力也不是他能比擬的。

  賈旭堯一向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看似風光但還是勢單力薄羽翼未豐,現在論起真正的權利張聖陽絕對是數一數二。

  而且大亂之後的穩定期,一般都得剪除一些不穩定的因素,禦用拱衛司在這種敏感時刻權利會被無限的放大,哪怕是明目張膽的排除異己也不在話下,怕惹火上身的百官一般都敢怒不敢言。

  張聖陽沉吟瞭一下,點瞭根煙後用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饒有所思的說:“歷來帝王龍禦歸天,身邊都勢必有枕邊之人和膝下兒女陪伴,有太醫院的人也不乏一些忠心的臣子,隻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去才不會引起騷亂和別人有心的猜想。”

  “是啊,現在皇上死在霍大人的車裡瞭,身邊並無其他見證,不知道幽幽眾口將如何看待。”話其實不隱晦瞭,事已至此賈旭堯自然是點頭的一笑說:“霍大人應該難證自身的清白,不過皇上已經留下瞭遺旨要立新君,如果這時他還不識時務的話,恐怕得隨先皇而去殉忠,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瞭。”

  張聖陽和賈旭堯都是饒有所思的笑著,不過基本上的協議達成瞭,倘若霍俊這傢夥腦子還是不會轉彎的話,恐怕為瞭證明自己的清白得付出慘重的代價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但他們不是霍俊之流的愚忠之輩,已經混到這位高權重的位置又正是飛黃騰達的時候,他們所想的絕不是表面上所看的那麼簡單。霍俊那個傻子一門心思的想要盡忠,估計皇帝叫他自己抹脖子他會很痛快的問皇上要用什麼刀,要用什麼姿勢,怎麼個自刎法皇上才會滿意,屬於腦子絕對一根筋的那種。

  霍俊滿心悲痛,還沒意識到他的處境何等的危險,皇帝死於他的車上,一但把臟水往他身上潑說他是真龍戶餘孽的話,就算霍俊長十張嘴都說不清,不過這樣一來勢必少不瞭一些無法控制的動蕩。

  張聖陽和賈旭堯可不是傻子,雖然他們沒有那種敢於對抗皇權的膽子,但皇帝突然的死卻是讓他們看見瞭嶄新而又美妙的希望,可以活下去的希望。身為禦用拱衛司的高層,號稱是皇犬的鷹爪他們看過的骯臟和陰暗面實在太多瞭,本身他們就是活在黑暗中的惡鬼,所以更懂得無情最是帝王傢的道理。

  一但皇帝借屍還魂成功的話,這事實多麼的喪盡天良,多麼的喪心病狂先不說。成功以後皇帝第一件要幹的事絕不是安穩社稷,因為這種大事皇帝有的是時間去幹,皇帝第一時間做的事肯定是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張聖陽甚至相信皇帝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已經做好瞭這一手準備瞭。

  滅口的勢必是這些知道內情的人,賈旭堯,張聖陽,甚至是愚忠的霍俊也不可能放過。以皇帝的陰狠毒辣,所有知道這個內幕的人都該死,到時候別說是身邊這些權臣瞭,就連秘密基地裡的人都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作為皇帝,殺人自然有瞞天過海的借口,隻要朱威權的計劃成功的話,最該死的就是他們這些懷壁其罪的知情者。所以站在他們的角度而言,皇帝就這樣死掉的話再好不過,他們不僅逃過一死還可以以前朝舊臣的身份輔佐幼主登基,到時候有從龍之功在身加上幼主本身的勢力孱弱,還怕到時候混不到位極人臣的位置麼?

  “陸傢,隻剩一個陸舉而已,已經是虎落平陽瞭!”一念至此,張聖陽忍不住笑瞭起來:“陸貴妃的勢力本就孱弱,到時候新皇為瞭鞏固兒子的江山,威懾朝堂百臣和各個名門望族,她自然得倚重我們瞭。新皇尚是年幼,又沒屬於自己的勢力,隻要他順利登基的話,自然你我兄弟二人就有斬露頭角的好時候。”

  “是也!”賈旭堯贊同的一笑,其實不管活著的是哪一位皇子,但經過瞭這場變故以後都沒自己的羽翼,再怎麼名正言順也是處於一種極端虛弱的狀態,江山不穩固的話自然得倚靠這些實權派的臣子。

  陸傢的穆傢都已經是名存實亡,之前強大的影響力在這場禍亂過後幾乎煙消雲散,而他們現在手裡手握實權,就算沒造反的膽氣也可以把皇帝的權利給架空,現在在他們看來這來世之君就是可以隨便捏來捏去的軟柿子。

  就在兩人計劃著怎麼除掉霍俊,享受未來飛黃騰達的日子時,突然有手下跑進來氣喘籲籲的回報著:“不好瞭,霍俊帶人前往瞭最下層的囚禁室!”

  “最下層的囚禁室?”兩人都不清楚基地的構造,因為之前這些事全是霍俊處理的,他們一時楞住瞭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來報的人神色慌張,趕緊解釋說:“那是囚禁老祖宗的地方,是這基地的最底層設置瞭許多進出的機關和旁人不得隨意進出的安保措施,我聽禁衛隊的人說霍俊是想去放出老祖宗,求他網開一面救聖上一命。”

  兩人瞬間楞住瞭,瞬間都明白瞭霍俊的想法,這個愚忠的王八蛋現在還對皇帝的死活念念不忘。既然皇帝死瞭靠醫學救不活,那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神奇的死而復生,而唯一可能做到的對象就是老妖怪瞭,霍俊的心理已經徹底的扭曲瞭,他將老妖怪當作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恐怕都忘瞭老妖怪是如何中瞭算計被抓到這裡,竟然還天真的想去求老妖怪救人,這簡直就是腦子進水瞭。更為恐怖的是老妖怪歷來是睚眥之仇必報的心態,一但將他放出來的話比放虎歸山還可怕,恐怕老妖怪一怒而起的話這裡的人都會被他殺掉,霍俊這傢夥絕對是瘋瞭。

  想想老妖怪的恐怖,那幾乎不受人間限制的強大,一但猛虎出籠的話後果不堪想象,甚至於誰都沒勇氣面對一個哪怕是奄奄一息的老妖怪。

  “糟瞭!”賈旭堯和張聖陽的反應一致,立刻起身沖瞭出去,順手就拿起瞭兵器。

  這時候誰都明白一但放出老妖怪的話,那絕對是比什麼改朝換代更可怕的事情,因為老妖怪絕對是凌駕於人間的強者。剛出門的時候兩人就命令各自的手下集合,因為進入基地的時候兵器都被收繳瞭也不允許攜帶熱武器,所以大多數人都是赤手空拳但沒人有半分的猶豫。

  出奇的是霍俊為人死板,除瞭基地原本的護衛力量之外,禁衛隊的人進入這裡以後也卸下瞭兵器並不占任何優勢。突然的狀況自然免不瞭沖突,眼見禦用拱衛司的人突然沖出來,禁衛隊的死忠派自然在慌亂中起瞭敵視,雙方在走廊上起瞭沖突瞬間形成瞭混戰的狀態。

  張賈二人無從解釋,紅瞭眼的他們自然是揮刀相向,禁衛隊的人更是不客氣,就算處於劣勢也是怒吼著拼盡全力阻擋著這他們有點回不過神來的變故。

  論起身手禦用拱衛司自然高上一籌,刀口上舔飯吃的他們除瞭都有獨門的功夫外更強的是實戰的經驗豐富。即使雙方糾纏得難解難分看似伯仲之間,但殺人如麻的禦用拱衛司還是立刻占盡上風,賈旭堯和張聖陽第一時間沖過冰冷的走廊來到瞭目的地。往下的走廊盡頭隻有一道冰冷的鐵門,有密碼鎖也有指紋鎖,就算知道方法但想打開的話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霍俊已經在門前忙碌著,那蕭瑟的背影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瘋魔,幾乎是走火入魔一樣沒瞭正常的思考。一向沉穩的張聖陽這時也忍不住瞭,猛的拔出刀沖瞭過去,怒吼道:“霍俊,別做傻事。”

  “霍大人,別亂來啊!”賈旭堯亦是當機立斷,嘴上雖然勸解般的喊著,但雙匕已經出瞭鞘,在前沖的一剎那看著霍俊的背影已經做好瞭隨時斬殺的準備,不得不說他的出手比張聖陽更加的毒辣。

  這二人一向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一但出手的話已經抱好瞭一擊斃命的準備,到瞭此時此地殺一個霍俊也不在話下瞭。霍俊微微的轉過頭來,已經癲狂的一笑:“你們來瞭,沒事的,還有老祖宗在,隻要我們肯真心的求他,老祖宗肯定有救皇上的辦法。”

  瘋瞭,信仰土繃瓦解的霍俊瘋瞭,在面對二人的殺著時他臉上盡是癲狂的笑意,幾乎無視瞭二人那猙獰必現的殺招。

  撲哧的一下,雙匕刺入身體,長刀斬到脖子,血霧噴飛的一剎那霍俊的臉上變化並不大,除瞭無法盡忠的痛苦之外,有的隻是那種似乎絕望到自我欺騙得到解脫的無奈。賈旭堯和張聖陽在同一時間擊斃瞭他,可惜的是在霍俊的身體噴血倒下的一剎那,他的手指無力的劃到瞭密碼盤上最後一個數字,密碼盤上滿是他的血幾乎看不清那一個數字。

  嘎吱的聲音,金屬轉動的聲音十分的冰冷,但持續不斷卻在這時候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哪怕是身後的走廊上滿是撕殺之聲但這時候這種來自於金屬的聲音卻讓人有一種絕望的感覺,似乎那種聲音十分的細微,但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種雞皮疙瘩都被刺激起來的異樣。

  鋼鐵合金的大門最少有半米厚,這裡的墻壁的厚度可想而知,那絕對是用導彈都轟不開的厚度。這道門似乎是唯一的進出口,光是門是重量幾個壯年之人都推不開,而現在這門打開瞭,開啟的聲音讓人感覺似乎心底有什麼東西碎瞭一樣。

  賈旭堯和張聖陽第一時間殺瞭霍俊,但速度過猛卻是在門打開的一剎那和他的屍體一起沖進瞭裡頭,血肉模糊的屍體倒地的一剎那有一股威壓讓他們感覺幾乎透不過氣,那種鋪天蓋地的窒息感仿佛不是來自人間,讓他們瞬間就感覺到一陣熟悉而又不容反抗的威懾,不隻是因為權利,更是因為那種根本不屬於人間的強大。

  兩個地品高手還沒等反應過來時,一股幾乎不可反抗的力量已經讓他們感覺到靈魂裡的屈服,砰的一聲真氣似乎充斥瞭每一個角落,走廊裡以死相拼的人竟然在一瞬間全都暈厥過去。

  “哎,造孽呀!”熟悉的聲音,卻不是來自於囚禁室,而是老自於身後的走廊。賈旭堯和張聖陽感覺腦子一陣發暈,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感覺毛骨悚然,混身上下瞬間就被冷汗浸濕瞭。

  悠長的走廊上雙方的近百精銳無一例外的暈瞭過去,鋼鐵的地板上滿是撕殺過後的血水,踏著血水又小心翼翼的避開每一個身體。老妖怪滿面笑意的走瞭過瞭來,那笑容仿佛是把一切盡瞭於心,高大的身體慢慢的走來,每一個步伐仿佛都在壓迫著心臟一樣讓人十分的難受。

  賈旭堯和張聖陽身下是霍俊的屍體,不過這一刻他們都不關心這個傻子瞭,腦子一楞間下意識的打量著這個囚禁間的環境。眼前所見的讓他們感覺毛骨悚然,因為囚禁間的最中央可以看見狼狽不堪的老妖怪被束縛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插在那身體上,那已經枯瘦如骨的身體給人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許平笑吟吟的繞過那些暈倒的身體來到瞭他們的面前,看瞭看倒在血泊中的霍俊,搖瞭搖頭說:“哎,你們真是一點都不消停,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麼?”

  張聖陽和賈旭堯瞬間就面如死灰,兩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復雜的表情裡還夾雜著驚訝與恐懼。許平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帶著那種依舊邪氣十足的笑意,這突然的情況讓他們感覺腦子徹底當機瞭,因為若說世間有什麼東西是值得畏懼的,那眼前這個老妖怪明顯已經凌駕於皇權之上瞭。

  囚禁室內空空如也,而老妖怪卻是從後方而來,這無疑說明瞭他之前根本沒被囚禁,那種愜意的閑庭信步帶來的是讓他們感覺心臟幾乎要爆炸的壓迫。

  “可惜啊,霍大人殉國瞭,挺好的一個臣子,真是不值當啊。”許平說話間當瞭個響指,瞬間出現瞭如是玻璃破碎,冰山繃裂的聲音。

  兩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隻見原本空氣已經陰寒無比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憑空出現瞭一道道裂痕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仿佛是一面鏡子被打碎一樣瞬間就散落一地,那些設備,試管還有各種各樣的儀器都在,但最中間的地帶卻是空白的一片,哪還有剛才老妖怪那奄奄一息的身影。

  一切,一切都是幻覺,一直被囚禁在這的老妖怪也是幻覺?

  所有人都暈厥瞭,霍俊也死瞭。許平看瞭看他們後裝作掐指一算,頓時嘆息道:“原來如此,新的死期已經批下來瞭,朱威權機關算盡卻算不到天意,朕已經為他逆天改命但他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賈旭堯和張聖陽面面相覷,但這時卻沒有任何思想上的交流,彼此眼裡能看到的除瞭震驚之外全都是無奈之色。許平也沒管他們,搖瞭搖頭後轉身朝後邊走去:“算瞭,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