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的一室皆春不為人知,有李道然這個神棍把守著百花宮上下都是蒙在鼓裡,誰都想不到在她們視為聖地的石室內會發生那麼荒淫不堪的事。
三天過去瞭,石室那邊的人沒出來也沒半點的消息,百花宮的人隻能安心等待瞭。畢竟鬼谷派上下都以觀天宮為尊,有身為宮主的李道然親自出手她們也放心得下,更何況葉雙語走火入魔不能操之過急,畢竟都那麼多年瞭就算有辦法根除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隻是這時候鬼谷派卻迎來瞭一群不束之客,一向安靜隱世的山門從沒這樣喧鬧過,以至於門下弟子們人心惶惶有些忐忑不安,不少激進的甚至已經做好瞭以死護教的準備。
京城而來的一支禁軍竟然包圍瞭鬼谷派的山門,除瞭綿延神農架無人區的地方不敢涉足以外,裡三圍外三圍的把鬼谷的山門給圍瞭個水泄不通。除瞭禁軍外依稀還有禦用拱衛司的人,要是往常的話也就算瞭,現在鬼谷派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就算他們包圍以後的態度很客氣,但這樣的局面也會讓鬼谷派的聲望一落千丈,民間肯定又是議論紛紛流言四起。
雙宮宮主,一個走火入魔,一個號稱現在正為她治療都無法走開半步。五行堂的堂主閉關瞭四位,唯一沒閉關的是金剛堂的堂主,修為最第隻有一流中階的李巴,現在鬼谷上下人心惶惶,他是唯一一個上得瞭臺面的人。
前段時間修煉傷瞭經脈,這也是李巴沒辦法閉關的原因,現在還在休養之中的他在弟子們的攙扶下走瞭出來。雖然是虎背熊腰的大漢,不過因為有傷在身面色顯得有些蒼白,身材高大猶如鐵塔,生得是怒目橫眉真就似是金剛下凡一般。
整個山門被禁軍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等森嚴的程度看得李巴直皺眉,立刻命門下弟子去聯系禁軍的負責人,他也有些惱怒禁軍這是要幹什麼,難道就不知道鬼谷派是百年國教麼,竟然敢如此的冒犯。
沒多一會就得到瞭回復,來瞭一群將領級別的軍人,畢竟五行堂的堂主出面瞭禁軍也得給個面子。
為首的竟然是一個女子,身材挺拔高挑,穿著一真正統的軍裝勾勒著完美的曲線,同時也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威嚴十分的亮眼。女子是瓜子臉柳葉眉,小巧的鼻子加之櫻桃小口,成熟動人又有一種不容侵犯的英氣。一身軍裝讓她看起來是英姿颯爽,看不出年紀具體是多少,但那種成熟的美卻讓人眼前一亮。
肩膀上掛著少將的軍銜,禁軍一向是男人的世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在禁軍中有著少將的軍銜。李巴和眾弟子都楞住瞭,因為禁軍雖然是全民招兵,不過淘汰率極高能留下的寥寥無幾,在那個靠實力說話的世界裡光靠關系的話不可能混到少將這一個等級。
女子背著手走到瞭李巴的面前,態度不亢不卑,開口時的聲線也充滿瞭冰霜般的沉靜:“這位是李堂主吧,在下禁軍特務連少將洛研,奉聖旨在此做接駕準備,請問你有什麼問題。”
若是平時,眼見一個美麗女子有這等風姿李巴肯定會叫一聲好,不過眼前的架勢太過嚴重瞭,一聽還是有聖上旨意。李巴即使心有怒氣但還是不敢怠慢:“洛少將,聖上是九五之尊,接駕時自然不能有所疏忽,安全肯定是第一位。隻是我鬼谷山門百年國教,歷代帝王前來巡查的時候都不曾如此大動幹戈,您帶這麼多兵來是什麼意思?”
這話說得夠婉轉瞭,一是說歷代帝王再怕死的都沒帶過這麼多兵來,二也是在亮明鬼谷國教的身份,若是擔心安全的話這裡也是好手如雲,在數量等同不依靠熱兵器的情況下怎麼樣都不比禁軍差吧。
“不是聖上前來,而是當今貴妃。”洛研的語氣始終溫吞似乎不帶情緒,不冷不熱的說:“末將隻是奉命行事,聖意是此次陸貴妃有要事前來鬼谷,聖上說瞭鬼谷派一直是隱世不出,即使興師動眾也不會驚擾到諸位的潛修,若是李堂主有意見的話大可以上書一封,相信以鬼谷派的聲望定可直達天聽。”
洛研說話的時候板著臉,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冷冰冰的話加之這副態度看瞭就不爽。
“洛將軍,一個貴妃要來,竟然擺出如此排場。”李巴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瞭,冷哼瞭一聲惱怒的說:“歷代帝王來我鬼谷,也是到瞭山門下車,入山之路棄駕。若是當今聖上巡視的話李巴無話可說,退一萬步說就是皇後娘娘親來鬼谷上下也須持禮待之,可現在貴妃娘娘車駕未到卻擾得我鬼谷山門雞犬不寧。這到底是皇傢無視我國教之尊,還是您洛將軍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的招搖之舉。”
“放肆!”洛研頓時臉一冷,大眼睛裡殺氣畢現:“鬼谷雖是國教,但也須敬皇室,你不過是個堂主而已竟然敢口出狂言蔑視當朝貴妃,可知這是以下犯上之罪。”
她的話一出,身後的將士們立刻是虎視耽耽,明顯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
“李巴不才,自然不敢有不敬之心。”李巴冷笑著:“貴妃娘娘位份尊貴,李巴哪敢褻瀆。隻是李巴懷疑是不是有些人在此招搖過市,故意抖摟那所謂的軍威挑釁生事。鬼谷派雖然不敢不敬,但也不容一些宵小之徒招搖撞騙,尤其是打著禁軍的名號在丟皇傢的臉。”
鬼谷派的弟子們也血氣方剛,李巴的話一出口立刻擺開瞭陣勢和虎視耽耽的禁軍對峙著,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打的意思。
“挑釁你,你配麼。”洛研滿面的冰霜,不屑的冷哼道:“總之一句,末將奉的是聖意,若李堂主有任何疑問的話可以上書天聽,軍令一到末將自然不會在此逗留。”
“是麼!”李巴看瞭看她,陰陽怪氣的說:“聖旨裡有言明一萬禁軍包圍鬼谷山門,佈明崗暗哨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我看你們這不像是在接駕,反而是要與我鬼谷派摩擦生事,將我們當反賊對待是嗎。”
空氣裡火藥味十足,雙方對峙著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方是國教一派是禁軍,雙方都是自持身份又重視尊嚴之人,一但開打的話絕不會手軟。
“廢話少說,我奉我的軍令,李堂主就不用多說瞭。”洛研粉眉一皺,毫不客氣的回應:“鬼谷派雖然貴為國教,但李堂主也別總掛在嘴邊,你以為抬出鬼谷派的名號就能壓得住我麼。我禁軍若論起溯源比你們鬼谷更加的悠久,四百年來精兵強將無數,沙死沙場功勞顯赫者更是無數,若說起尊貴的話恐怕鬼谷派這三個字於我們的眼裡還不夠分量吧!”
“混帳,你竟敢藐視國教。”李巴氣得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顧忌著禁軍手裡還有槍炮而且有聖旨撐腰,以他的性格早就動手瞭。
“如何,我禁軍沒這個能耐麼?”洛研臉一板,針鋒相對的喝道:“論淵源和功勞,你鬼谷派敢和禁軍比麼。退一萬步說就單純我和你,先祖乃驍騎大將軍洛勇,我乃是嫡系真傳,先祖戎馬一生開創大明盛世的時候還沒你鬼谷山門的存在。”
話已至此,雙方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李巴性子本就火暴差點就要指著禁軍的人破口大罵,但好在門下之人攔著才不會那麼口無遮攔。
畢竟鬼谷百年國教,真論起歷史的話肯定沒辦法和禁軍相比。大明上下那麼多的萬烈浮屠,四百年來禁軍有多少人為國捐軀,有多少人馬革槨屍,可以說多如天上繁星數都數不過來。論起戰功和聲望,一直以鐵血著稱的禁軍肯定遠在鬼谷派之上,這群為瞭傢國天下出生入生的軍人得到的尊重比上不瞭臺面的鬼谷派多瞭太多,而這些也是他們應得的。
這洛研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主,而且板著臉一副寸步不讓的架勢,明顯李巴敢動手的話她為瞭禁軍的威嚴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好,據說禁軍特務連的將士個個身手高強各有所長,不知道洛將軍可有興趣賜教一番。”李巴氣得說不出話來瞭,論身份無法比,人傢又抬著聖旨的名號而來而且態度那麼強硬一點面子都不給,現在他確實是無話可說的地步。
“師傅,您的傷!”旁邊有弟子小聲提醒,不過李巴一瞪就不敢吭聲瞭,因為現在鬼谷上下是群情激憤,覺得禁軍這是欺人太甚瞭,雖然道理上說不過但都想在拳腳上討回一個面子。
“李堂主,末將軍令在身,職責所在可沒辦法和您一樣意氣用事。”洛研冷笑著走瞭,這陰陽怪氣頗具嘲諷的話讓鬼谷上下更是氣憤,但人傢已經這麼說瞭大傢也無可奈何。
禁軍依舊水泄不通的包圍著,不過倒是沒限制鬼谷派上下的進出,隻是每一個人進出都得拿弟子的腰牌登記。這樣看似很寬松,實際上已經有瞭軟禁的嫌疑,本來就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現在又被如此對待,性格暴躁的李巴已經是無名火起瞭。
第二天李巴再一次派弟子約戰,即使不能扭轉這個現狀但好歹得出這一口氣,如果這次禁軍再次拒絕的話鬼谷上下就可以嘲笑他們一番,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禁軍那邊竟然答應瞭,而且指名要金剛堂主李巴出戰。
畢竟鐵血禁軍也有自己的尊嚴,被人挑釁約戰選擇拒絕那是因為軍人的職責所在,被再次挑釁的話就無法容忍瞭。在請示上級得到許可之後禁軍上下也是蠢蠢欲動,特務連來的精英並不多,出乎意料的是出戰之人竟然是最高級別的將領,少將洛研。
顧及民間的影響這場比武選擇瞭閉門而戰,勝負不得對外宣揚,畢竟是禁軍挑戰國教,無論哪一方輸瞭對聲望都是一種一落千丈的損傷。皇傢這次的行動雖然有些過火瞭,但說到底鬼谷和禁軍都是自己麾下的勢力,自然不希望這種意氣之爭會讓兩者間的關系惡化。
禁軍總兵所最後的命令是明確的,這次比武是關門較量,不管是鬼谷派的門人還是禁軍的士兵都不能圍觀,雙方也不能就輸贏之事有半句泄露。
鬼谷派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禁軍在山門口亦是議論紛紛,因為鬼谷五行堂固然是威名在外。但洛研能以巾幗之軀入瞭特務連還有少將的軍銜,這就證明在禁軍的世界裡她一點都不比男人弱,甚至可以說出身名門望族的她身手肯定很是恐怖。
演武場這邊大門緊閉著,沒多一陣已經換上一身短打的李巴就走瞭過來,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走瞭進去。另一邊的洛研在軍中聲望頗高,一出現頓時是嘩然的一片,明顯除瞭貌美身材辣以外,能在禁軍特務連混到少將這個位置她也有不俗的實力,否則的話尋常女人根本不可能在禁軍這種殘酷而又鐵血的體系裡生存下去。
洛研依舊一身軍裝英資颯爽,根本沒必要換其他的服裝,因為軍裝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為瞭戰鬥,每一顆紐扣每一塊佈料都是為瞭戰鬥而設計的。容顏嬌美天成,卻又冷如冰霜高高在上,這位少將的出現讓全軍上下嘩然,少不瞭對她美貌的覬覦,當然瞭更多人眼裡是一種火熱至極的崇拜。
演武場內,在門關上的一剎那這裡發生的一切就不為外人所知瞭。李巴雙手交叉的站著,如鐵塔一般的身體透著一種陽剛結實的壓迫,就似是一遵怒目金剛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禁軍少將,洛傢洛研,討教瞭。”洛研走到瞭他的面前,面若冰霜,按照江湖規矩先自報傢門,雙手自然的放開著並沒有做出該有的起手式。
“鬼谷金剛堂,李巴,討教瞭。”李巴眼睛睜開,沉重的吸瞭口大氣後雙手張開,長橋大馬的擺開瞭一個起手式。性格火爆的他明顯這段時間是氣壞瞭,難掩心裡的不滿哼道:“禁軍特務連不是號稱好手如雲麼,竟然派一個女人出戰,成何體統。”
“身為五行堂的堂主竟然如此愚昧,李堂主真是可笑啊。”洛研眼裡兇光一閃,嘲諷道:“天下之人十之八九都覺得女不如男,不過李堂主不知道即使是陰柔之身也有人傑麼。當年的財神娘娘,禦用拱衛司的司長,乃至是貴派的開山四聖之一妙音師太,試問哪一個不是名揚天下,享受著大明百姓的頂禮膜拜。”
“你所說的誰不知,不過你又有什麼資格與她們媲美!”李巴不想和她廢話,怒吼道:“李某沒不敬之心,隻是笑你禁軍無人而已,你若不服的話隻管來戰,大話就等你贏瞭我的時候再說吧。”
“狂妄,自大!”洛研張開瞭手掌,輕蔥玉指修長美麗,但緊緊的一握時那看似秀氣的拳頭又讓人不敢小覷。這時候她才吐瞭一口大氣擺出瞭一個奇怪的起手式,冷聲道:“今日就讓你看看我禁軍是否無人,記住瞭,末將洛研。禁軍特務連少將,正職是蟒蛇營特戰隊隊長,不折不扣的洛傢嫡系。”
姓洛的,既是特務連又有正軍職,在號稱男人世界的禁軍裡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地位,不用說對方肯定是驍騎大將軍洛勇的後人瞭。但這些都不重要,就算是後人的身份但沒實力的話肯定混不到這地位,光是一個特戰隊長的名號就足見眼前的洛研絕不是泛泛之輩。
李巴聞言眉頭一皺收起瞭輕視之心,臉色瞬間就肅然起來,怒喝一聲後真氣在體內暴動起來,一出手就是凌厲無比的一拳直轟而去。
這一拳虎虎生風,剛勁無比一看就知道肯定力量非凡,即使隻是一流中階也看得出李巴的修為很是老辣沉穩,就算修為未登峰造極但從這一下就看出他自小苦練底子特別的紮實。
洛研冷笑瞭一下,臉上若有若無的鄙夷,不動聲色間初破地品的真氣磅礴而出,一個照面可以說是高下立分瞭。地品之境,在現在的大明而言已經算是絕世高手瞭,在武道沒落的現在絕對有開宗立派的實力,多少人窮極一生都無法窺視,誰曾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竟然有這等骸人的修為。
李巴楞瞭楞明顯很是經驗,但此時也沒退路瞭,還是咬著牙硬上。看似一流中階和地境有著天壤之別,但畢竟戰龍訣一向是強人一等,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拼瞭,就算心裡清楚自己根本贏不瞭但心裡的傲性讓他不可能選擇認敗。
“不自量力!”洛研冷聲一笑,身形快如鬼魅的消失瞭,身影飄忽美得如是舞蹈一樣,玉臂一伸手掌毫不猶豫的迎上瞭李巴巨大的拳頭。
砰的一聲十分的沉悶,硬碰硬的一擊之下李巴如山般高大的身體竟然後退瞭好幾步,臉色詫異眉頭更是控制不住的皺起。地品的磅礴真氣既然不穩定也不容小覷,而這時洛研身形一閃再次貼到瞭他的身前,冷笑瞭一聲真氣拔地而起,身體嬌美無比的旋轉之中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瞭右臂之上,猛的一掌再次朝李巴的胸口拍瞭下去。
這女人功夫高深,速度奇快實在看不透,看似陰綿的功夫卻詭異得讓人難以預料。事到如今李巴也沒辦法瞭,躲是肯定躲不開,隻能選擇硬抗洛研這一下,盡管身體有傷,但這時他也是顧不瞭傷勢會不會加劇瞭。
“金剛體。”怒吼一聲青筋暴起,肌膚在剎那間變成瞭金黃色,李巴眉頭緊皺著繃緊瞭身上的每一塊肌肉,一瞬間金色的真氣籠罩全身,宛如金剛下凡一般瞬間就金身大成。
“戰龍訣五行之一麼,給我破!”
洛研也是戰意大起,嬌喝一聲後混身上下的真氣盤旋起來,排山倒海般的匯集著。面對著戰龍訣號稱防守至尊的金剛堂堂主她也不敢小覷,一出手就是看傢的功夫,調動所有的真氣誓在一擊之內拿下。
沒任何的花把勢,沒任何的技巧可言,就是強悍的攻擊和堅硬的防守最直接的硬拼。
洛研集中瞭所有真氣的手掌轟在瞭李巴金光閃爍的胸膛之上,彼此真氣都迸發到瞭極限,這硬碰硬的第二擊發出瞭聲音簡直有點地動山搖的意思。砰的一聲如是開山裂石,洛研緊咬著牙關,被震飛瞭十多步後才穩住瞭身形,這時候虎口做疼整條右臂幾乎抬不起來。
明明修為上差別那麼大,但她沒料到戰龍訣的防守如此之可怕,這樣的硬碰硬自己竟然一點好處都討不到。要知道洛傢本就有自己的功夫底子,後來更是廣拜良師,不僅學習瞭當年冷月傳下來的飄渺鬼步,更學到瞭百花宮的疊勁和其他高深的武學自成一派,現在這種自成一派的武學已經是爐火純情,可和戰龍訣一比竟然是落於下風。
贏瞭,還是輸瞭?洛研不知道,因為眼前這個高大如山的傢夥依然屹立著。
嘴角的鮮血往下滴,胸膛處有一個清晰的掌印,不隻是肌肉陷瞭進去,一眼就看得出肯定已經傷到瞭筋骨。李巴感覺喉嚨陣陣的發甜,強忍著疼痛把血水一個勁的往回咽,強忍著要倒下去的疼痛張開嘴來猙獰的笑著:“怎麼樣啊,我金剛堂師從聖皇的戰龍五行,學的是密不透風的防守和至強的橫練功夫,你我修為差別那麼大你卻無法一擊得手,看來還是我鬼谷派更博大精深一些。”
“你身體本來就有傷?”洛研皺起瞭眉頭,一直冰霜不動的自信心有些動搖瞭,因為真論起來的話輸的是她,在修為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打瞭個平分秋色,她已經輸瞭。
“若不是我早就暗傷在身,你以為憑你這一擊能傷得瞭我。”李巴說著話滿面的得意之色,血水已經染紅瞭他的牙齒看起來有些獰態。事實上他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言過其實瞭,就算沒傷在身要硬抗這一下也不是容易的事,剛才若不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在硬撐著,恐怕這會自己已經倒下去瞭。
洛研驚訝於戰龍金剛體的強悍防禦,按傳說戰龍五行之一的金,金剛體不過是比入門稍微強瞭一點的招數。真正最強的應該是戰龍金身,可眼前的李巴僅以金剛體就擋下瞭自己的全力一擊,戰龍訣的強悍讓人想想都有點毛骨悚然。
洛李巴則是對於眼前這個美貌女子的修為瞠目結舌,心裡也明白為什麼禁軍會派她出戰瞭,地品之境即使是初破境但放眼天下也是廖廖可數,在禁軍中肯定也是出類拔萃的人中之鳳。說難聽點就是在鬼谷門下也有當一個堂主的資格,甚至鬼谷現在還有兩位堂主是連地品都突破不瞭的。
想到這,李巴一臉的傲然沒瞭,自慚的搖瞭搖頭,如若不是戰龍訣的強人一等,恐怕自己現在就丟人現眼瞭。洛研則是沉默下來,因為右手麻痹著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即使現在有餘力可以將眼前的李巴擊倒,但似乎沒什麼必要瞭。
詭異的沉默著,李巴感覺胸口越來越悶整個人也有點眩暈,但為瞭面子還是咬瞭咬牙悶哼道:“洛少將,想再戰便來吧,就算李某今日技不如人也不會退縮半步。”
“沒必要瞭!”洛研搖瞭搖頭,將軍裝的帽子戴上後饒有所思的看著李巴,面色肅然說:“你還是回去療傷吧,皇貴妃不日就要抵達瞭,雖然我不知道聖意如何,不過想來如此嚴陣以待肯定事關重大,你們自求多福吧。”
洛研的語氣緩和瞭許多,同時也是在表明一切都是軍令,而非她囂張跋扈想顯擺威風,因為於任何人而言因為一時之快得罪國教都是沒必要的事。
“不送瞭。”一字一句都是咬著牙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嘶啞的從喉嚨底發出來的。李巴已經面色蒼白一頭的冷汗,盡管還能勉強站著,但那纖纖玉手留下的傷不容忽視,畢竟那可是地品澎湃無比的真氣。
“告辭。”洛研轉身就走,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盡顯軍人的幹練之風。
她走出的一剎那禁軍的人發出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因為沒人註意到她的右臂始終抬不起來,而那一臉淡漠一切的冰霜又給於他們無盡的興奮。洛研走後,李巴巨大的身體才搖晃著走出瞭演武場,鬼谷的弟子們不甘示弱的發出瞭歡呼聲。李巴能強撐回金剛堂,隻是回到瞭金剛堂後就忍不住吐出瞭一口血霧,在眾弟子焦急的叫喊聲中暈厥過去。
“好重的傷啊!”在場的金剛堂弟子都倒吸一瞭口涼氣,慌忙的找來門中的醫生。
李巴衣襟敞開著已經是不醒人事瞭,本身就有內傷在身,而現在胸口的傷痕看起來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因為那個掌印實在太清晰瞭,已經乏著紫黑看著讓人不忍直視,因為那個掌印已經從肌肉裡凹瞭下去,甚至隱隱可見胸前骨骼被打斷的扭曲。
這一次的比武似乎毫無意義,為此折損瞭一名堂主本就不值。而且讓鬼谷上下更加的擔憂,擔憂起瞭皇傢的態度,因為半年以後鬼谷派還有一場事關聲望和尊嚴的擂戰要進行,李巴現在的傷這麼重,半年後能夠出戰實在是個難題。
李巴閉關療傷,而洛研那邊的說法則是平分秋色,這一場比武並無輸贏之說。禁軍依舊水泄不通的包圍著鬼谷山門,隻不過態度稍微緩和瞭一些,想來他們是覺得這一次洛將軍肯定是占瞭上風,既然揚眉吐氣瞭也不好意思欺人太甚,畢竟怎麼說人傢還是百年的國教。
百花宮內,長老們面色嚴峻,明顯禁軍的包圍已經擾得鬼谷上下人心惶惶。安輕雪吃喝都在石室裡,這幾天葉雙語的身體開始有些變化,所以她驚喜的照顧在媽媽的身邊一步都不肯走開。
小湖邊的亭子裡,李道然秉退瞭所有百花宮的人。一桌普通的菜肴並不太出彩,可見現在連小小的廚娘都陷入瞭慌亂中無心烹飪,許平抿瞭口酒也不計較,這兩天在安輕雪的身上爽夠瞭足夠是要補充體力瞭,饕餮而食是件舒服的事,當然瞭要是少瞭些礙眼的東西就更好瞭。
所謂礙眼的東西自然是李道然瞭,老傢夥在面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直皺著眉頭在唉聲嘆氣又時不時的喃喃自語,仿佛死瞭多少個小老婆一樣可憐。
“媽的,你別在這苦著個臉瞭。”許平吃著吃著被他嘆氣得有些煩瞭,忍不住把筷子丟瞭過去,沒好氣的罵道:“要是覺得悲憤欲絕就去跳湖,老子保證沒人救得瞭你,不然的話就給老子閉嘴,媽的好好吃頓飯你在這搗什麼亂,苦著個臉搞得和去上墳似的,操。”
“我的瞭個老祖宗啊,我能不著急麼?”李道然苦著個臉,滿面擔憂的說:“不是咱說話大不敬,但你們當皇帝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啊,不過是貴妃來巡查而已至於派禁軍包圍麼。誰知道聖上到底想幹什麼,他現在沒準已經病得糊塗瞭,要是胡言亂語幾句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那我們就慘瞭。”
“頂多就被滅滿門,怕什麼。”許平呸瞭一下:“這些年來以武犯禁被剿滅的幫派還少麼,對於當皇帝的而言國教就是個可以利用的大幫派而已,真到瞭特殊時刻值得依賴的還是禁軍,要是他覺得你們沒利用價值瞭過河拆橋也是正常的。”
“您說得輕松啊,我這……”李道然急得都語無倫次瞭,饒是他老狐貍一隻也想不通到底哪出瞭問題,為什麼皇傢會這樣大動幹戈的包圍鬼谷山門。
“廢話,我管他多少禁軍呢,真殺進來的話就跑唄。”許平嘿嘿的一笑,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說:“禁軍的包圍如果有熱兵器的話我肯定不會硬闖,不過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麼難事,再不濟的話我就往無人區跑,難不成他們還敢往裡追。除非是用炮彈把那夷為平地,不然的話那裡永遠是生人勿近,有那些妖怪佈下的大陣什麼人進去都得一命嗚呼。”
“您老就別開玩笑瞭!”李道然著急的哎瞭一聲,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看瞭看許平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是想到瞭問題的關鍵所在。
許平自顧自的大吃大喝懶得理他,李道然思索瞭良久,掐指算瞭算眉頭微微的皺起,試探性的問:“祖師爺,按理說鬼谷派這些年有些青黃不濟是不假,但從不曾有任何的忤逆按理說皇傢沒理由對鬼谷派下手才對。倒是弟子想起瞭一件事,當年弟子的師傅還未仙去之時曾被請到京城,而我一直跟隨在他的旁邊寸步不離,唯有一處地方沒辦法跟隨。”
“什麼情況?”許平楞瞭楞,說實話許平也想不通皇傢包圍鬼谷到底想幹什麼,就算是皇帝臨死喪心病狂一把也說不過去啊,因為就算小命要沒瞭這時候也不可能這樣亂來,要是真的師出無名把鬼谷派給剿滅掉的話,就不怕落一個昏君之名?
皇朝延續瞭太久,鬼谷立為國教又是自己當年的旨意,想來這一代的皇帝就算磕藥瞭也不會發這種瘋。因為剿滅鬼谷派對他而言沒有好處,反而可能引起渲染大波倍受詬病,怎麼想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記得沒錯的話,當年京城的萬烈浮屠要安裝先進的防衛設備。”李道然努力的回憶著,越想臉色越是難看:“當年皇傢把觀天宮的人請去,就是怕施工的時候會影響到這些風水寶地,也深怕那些地方設著什麼機關。而當年我唯一沒跟去的地方就是聖皇陵,據師傅說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瞭幾日後才和皇傢的人一起進入瞭陵寢,他的責職是確保那裡的風水不會被破壞,至於皇傢的人進去幹瞭什麼他就不知道瞭。”
“靠,不是吧!”許平冷汗瞭一下,難不成是盜墓行為,不可能啊,如果是安裝什麼先進設備的話,難不成這幫傢夥閑得蛋疼也在自己的陵寢裡裝什麼紅外線探測儀或者監控之類的?
“恐怕,是真的。”李道然沉吟瞭半晌,見許平也有些目瞪口呆,大著膽說:“祖師爺,恐怕你重現人間的事不止弟子一人知道,如果當年皇傢真的也在進入陵寢以後做瞭什麼手腳,那您復活的消息皇傢那邊肯定也知道瞭。”
“媽的,這也太扯蛋瞭吧!”許平感覺腦子暈暈的真是不敢相信,這皇帝手也太癢瞭吧,哪有人在自己祖宗的棺材旁邊裝監控的。雖說是要達到以防萬一的效果,但這樣也太匪夷所思瞭,如果李道然的推斷是對的,那禁軍這嚴陣以待之勢豈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在許平瞠目結舌的時候,山門前一片嘩然,一輛軍用的小轎車在禁軍和禦用拱衛司的保護下駕瞭進來,為首的依然是洛研,她面若寒霜在前邊開路。門口的人如臨大敵,洛研走上前去,拿出瞭舊式的金線聖旨:“貴妃奶奶奉吾皇之命前來巡查,從現在開始鬼谷上下門人不得隨意進出,命鬼谷派觀天宮宮主李道然出來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