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遠郊的一處莊園,守衛森嚴除瞭現代化的一些裝備外不乏一些練傢子的高手,身為內政閣的一員,更是朝堂上呼風喚雨的角色,完全配得上這種遠離喧囂的奢華,還有時刻如臨大敵的警戒。
嫡系起居的內屋主事堂上,正中的位置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閉著眼睛,抿著那上等的佳茗默不作聲,而他的眉頭隱隱皺起,或許是人上人當久瞭,老者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帶給人十足的壓迫感。思索良久以後他才睜開眼來,沉聲說:“吟雪,為什麼突然要調動如此多的力量,我陸傢雖然權高勢大,但樹大也會招風的,更何況現在可是敏感時期。”
“父親,這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您說。”陸吟雪美艷不可方物,隻是容顏上帶著淡淡的愁緒:“隻是現在對我們而言有一個不知是福是禍的機會擺在面前,或許您可以置之不理,但卻不能因為這樣讓穆傢得瞭好處。”
“什麼機會,連我這個當爹的都不能說?”陸舉滿面的疑惑之色,即使女兒已經貴為當朝貴妃,但在這個傢裡她依舊是自己的掌上明珠,父女間從沒有過任何的隔閡,他陸舉也沒那重男輕女的想法。
皇傢掌握著國傢的大權,左手財政右手軍權,朝野六部在這樣絕對的控制之下為人臣者根本沒造反的可能性,現在所謂的權傾朝野也不過是內政之事,因為外交上的事也全是皇傢在處理,所謂的內政閣確實是權利滔天,不過這也全處於皇傢的蔭佑之下。
朝野六部相互制橫,內政閣裡紛爭不斷,經過分化又形成互相牽制的情況下沒任何一個勢力有坐大到威脅皇權的的可能。
朝野路部一直在皇傢的掌控之下,而內政閣歷來是三國鼎立的局勢,共設有三位內大臣,下設三百多大小的官員主理國事。可以說內政閣是把黨爭擺到瞭明面上,而這裡的官員大多是各地方選舉上來,各種勢力縱橫交錯著,說是龍蛇混雜一點都不為過,但唯一肯定的就是進得瞭內政閣的無不是人中龍鳳,說難聽點來個傻子的話不用鬥都能把他給攆出去。
三百多官員主管著國內所有除瞭軍務和政稅之外的國事,在國務的處理上有著絕對的權利。而最頂端的就是三位內大臣瞭,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三位內大臣表面上都和和氣氣的,但實際上是面和心不和,碰上什麼事暗地裡都得鬥一鬥,就算無法將對於置於死地但最少也得抖出自己這一脈的威風。
內政閣的官員們身上都帶著黨派的標簽,中立者,真正為國為民者也有,不過大多數在日常的工作中還是少不瞭源源不斷的內鬥。
三位內三臣中以領內大臣為首,其他兩位全是副職,領內大臣的權利最高。每十年地方上都會選舉出卓絕政績的人進入內政庭,同時清退一批年紀大的官員,而每六年就會進行內大臣的選舉,同時選出主導天下政務的領內大臣。時間上這樣的錯開行之有效,因為這樣會給沒有靠山的新人們崛起的機會,同時也會讓那些老派系有青黃不接的時候,可以很好的抑制某一派的勢力過於龐大。
選舉的制度,加之幾乎有權有勢的傢族都有人在內政閣裡自立山頭,所以鬥爭有時候不隻是派系,還有傢族之間的。內政閣除瞭那些底蘊深厚的傢族之外,新勢力的加入有時候也可以維持平衡,所以每次選舉的時候都需要拉攏這些遊散的勢力,幾乎每次選舉各自背後的人馬都會大舉造勢,但選舉人本身則是小心翼翼盡量不要出半點差池。
陸舉正是兩位內大臣之一,女兒又是當朝貴妃,在六年一次的選舉中呼聲極高,現在可是他該韜光養晦的時候,女兒此次回來的態度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女兒,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瞭!”陸舉嘆瞭口大氣,意味深長的說:“我已經當瞭六年的內大臣瞭,這次當不瞭領內大臣的話我就失去瞭所有的機會。德高望重又如何,還不是得被他人取而代之,內政閣的新老接替一直最是殘酷,年齡一到再強的傢族都會被拋之不理。而且一但我倒下的話,咱們陸傢又需要多少年來發展到今日這個程度,這個問題難道你不清楚麼?”
“父親,這一切我都明白瞭。”陸吟雪當然清楚瞭,陸傢舉族上下蟄伏瞭六年,為的就是把老爺子順利的送上領內大臣的位置,這樣一來就算六年過去老爺子退下來的話,他的餘蔭還可以庇佑著傢族再次崛起。
“說句難聽點,皇上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瞭。”陸舉抿著茶,沉聲說:“要是我們陸傢這時候倒下瞭,又有誰支持你的兒子去爭這個皇位呢,別忘瞭現在是什麼樣的局面,現在的內政閣可是風雨欲來的平靜啊。”
“父親,女兒從不是肆意妄為之人。”陸吟雪咬瞭咬牙,面色聚重的說:“這次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變故,女兒也知道浩兒要登基九五也需要軍方和內政閣的支持,朝堂六部從來不會參與這些紛爭,但這事真的是馬虎不得。”
陸吟雪身為貴妃,膝下育有一子二女。而穆靈月是貴為皇後卻隻有一子,眼下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行瞭,本身就面和心不和的兩個女人之間立刻勢成水火,本身母傢的爭鬥瞬間就被提升到一個高度,因為九五之尊隻有一位,但皇子卻有兩位。
不管是為瞭兒子的未來,為瞭自己的太後之位還是為瞭傢族的榮耀,現在都是該劍拔弩張的時候瞭,畢竟歷來的新皇登基都伴隨著腥風血雨,伴隨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殘酷,這是從來沒人能改變得瞭的事實。
陸吟雪和穆靈月在宮裡人前都必須表現得和和睦睦,維護著皇傢的體面。可事實上早在多年以前她們已經暗地裡較上瞭勁,因為母傢的鬥爭本身就一直沒停滯過,兩人又是後宮裡唯一的女人加之得為瞭自己的日後打算,彼此間也已經受不瞭這種皮笑臉不笑的生活瞭。
陸傢傳承自當年禁軍總兵陸陽君一脈,後棄武從文綿延至今,可以說是那種典型的底蘊式貴族。
而穆靈月的穆傢則是新貴的代表,聖皇的時代穆傢的先祖還不知道在哪玩尼巴,說難聽點就算百年之前姓穆的也沒出過一個立刻光宗耀祖名揚天下的人物。不過後來憑借著人才輩出開始進入內政閣並展露頭腳,漸漸的以優越的政績站穩腳跟,十多年的發現過後也出現瞭一個內大臣,成為天下草根出身官員們追捧的新貴。
穆靈月的哥哥穆昭華就是另一位內大臣,盡管和陸舉一樣都歸於領內大臣的麾下,但這次的選舉實際上就是穆傢和陸傢的直面沖突,兩傢合起來的勢力占據瞭內政閣的一半,可以說其他的選舉人根本沒與這任何一傢一較高下的可能。
領內大臣已經是半退休的狀態,按照慣例一但退下來就要徹底的從政壇上消失,這位兢兢業業的領內大臣是傳承自金吾大將軍紀鎮剛一脈。這位領內大臣把國傢治療得井井有條,穆陸二傢自然都不敢冒犯他,一切以他馬首是瞻也在控制著政鬥的程度。
即使這位領內大臣退下去他影響力也特別的大,民意加之中立派的支持讓他對於下一位領內大臣的選舉有很大的話語權,所以穆傢和陸傢都必須重視這次權利的交接,最起碼在紀傢的威懾之下不能鬧得太過份。
畢竟紀傢是百年望族,領內大臣又德高望重,在他即將退休的時候自然誰都不敢亂來,免得冒犯到他讓他惱火的話那就得不償失瞭,所以這個面子無論如何都必須給。
一方代表著底蘊貴族,一方則代表著草根新貴。說到底穆傢還是缺乏瞭底蘊,所以穆靈月母儀天下但對陸吟雪也一直很客氣,而陸傢底蘊深厚更深知尊卑有別的重要性,即使暗地裡不和但雙方默契的保持著面子上的親密。
稍微均衡一下,實際上兩派的勢力是旗鼓相當,即使是彼此無數次的估計著對方的實力但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
現在火藥味越來越濃瞭,這兩個派系已經是兩虎相爭的局勢,暴風雨來前的寧靜誰都不想節外生枝,陸傢和穆傢最下層的勢力鬥得再水深火熱,上層的人也要表現得一堂和氣,最起碼想鬥個你死我活也得等領內大臣順利退休以後。
“有趣,你爹我大風大浪半輩子瞭,你倒說說這事有多嚇人,難道我還能嚇住不成。”陸舉眉頭隱隱的皺著,總感覺今天的女兒有些緊張過頭瞭,在他的印象裡女兒雖然生性活潑,但實際上是外動內靜之人,性子一向很是沉著。
“如果說,聖上的病有可能痊愈呢?”陸吟雪知道想瞞著這事從傢裡借兵是不可能的,猶豫瞭一下還是無奈的說瞭一句。
“什麼?”陸舉先是一楞,隨即拍著桌子搖起瞭頭:“別開玩笑瞭,聖上的病早已經不是秘密瞭,太醫院裡有我們的人也有穆傢的人,這個消息路人皆知。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有回天之術,現在是夏至,以聖上的身體狀況那些太醫能讓他活到秋至已經不錯瞭,而且聖上之前不是已經下令為自己修繕陵墓瞭麼?”
“問題是現在真有這種可能,不信的話您就等著手下的消息吧,穆傢那邊肯定馬上就有大動作瞭!”陸吟雪萬分的無奈,知道父親現在行事一直謹而慎之再勸下去也沒用,索性就先退下瞭。
陸舉若有所思的想著也沒多問,畢竟紀傢的人雖然沒說什麼,但雙方都必須在這時候默契的給足紀傢面子,這時候他真是想破天也想不出有什麼事值得大動幹戈,除非是聖上在這時候駕繃。
久未回來的閨房之內,熟悉的環境並不能撫平心頭的彈頭。陸吟雪的神色有幾分迷惘,但母愛的溫柔一閃而過卻帶著無比的堅決。
電腦屏幕的信號連接著,沒多一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就出現在瞭畫面裡,很黑也很結實,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孩子。男孩笑得特別爽朗,開心的笑聲仿佛能驅逐掉心裡所有的陰霾:“媽媽!”
這兩個字帶著撒嬌般的意味,這個年紀的小男子漢似乎害羞又有些倔強所以顯得很是扭捏,對於任何母親而言是最美麗的語言。陸吟雪心頭一暖,一向嫵媚如妖的她溫柔的一笑,看著兒子有些心疼的說:“浩兒,你還好麼,最近訓練得辛不辛苦,軍營裡的夥食吃得飽麼?”
“原先覺得很累,現在習慣就不累瞭。”朱明浩搖瞭搖頭,笑咪咪的說:“媽,在這邊我認識瞭不少的朋友,大傢一起住一起訓練其實也滿開心的。世傢子弟和皇子都得經歷嚴訓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則麼,一開始是有人半夜哭著喊娘,不過您說過男子漢就得經歷磨練,浩兒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我不怕累。”
“對,你身上流著大明最尊貴的血,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血統,所以你不能是個懦弱的人。”陸吟雪開心的笑著,不過看兒子又黑瞭肯定也會心疼。
陪著兒子聊瞭一陣,因為朱明浩夜間的訓練就要開始瞭所以就匆匆的結束瞭。此時陸吟雪感覺心情好瞭許多,馬上又點開瞭另一個視頻連接,不過可惜的是那邊遲遲沒有響應,看來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在努力學習吧。
皇傢的子弟不到成傢立業時是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的,這是媒體們所不能觸碰的禁區,也是一種對孩子成長的保護。在他們成傢之前這些天之嬌子都會過著隱士一般的生活,不允許使用身份上任何的特權,必須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朱明浩現在在禁軍的野戰營那裡鍛煉,這是皇傢子弟成年前必不可少的流程,大明任何一個皇帝在這個年紀都經歷過那種磨練。現在另一位皇子,穆靈月的兒子朱明遠在另一個軍營裡訓練著,此舉一是鍛煉皇子們身心,二也是為瞭日後掌握兵權提前拓展著人脈,聖皇是不希望皇傢的男兒泡在蜜罐裡長大,所以盡管當爹媽的都會心疼不過誰都支持這樣的傳統。
軍營內共同訓練的大多是世傢子弟,有政界的,有軍界的,也有大傢族和大財團的後續之人。軍訓可以抹去他們身上的嬌氣,也可以互相拓展人脈,每一個有志氣的人都該明白沒有比那更好的地方,因為那是拓展各種人脈最方便的地方。
陸吟雪自然支持兒子去鍛煉瞭,當然瞭皇傢隻對皇子這麼苛刻,一般對於公主那絕對是寵上瞭天。
陸吟雪的女兒是一對雙胞胎,長相一模一樣的漂亮,冰雪聰明的小天使看著就讓人開心。不過她們性格卻是天差地別,一個性格溫柔如天使,學習成績一直頂尖也很懂事,另一個則是搗蛋的小魔鬼,盡管也冰雪聰明不過卻不專心學習。相比於皇子們的苛刻生活,公主過的就真的是公主的生活瞭,起碼皇傢對她們沒什麼約束。
兩個小寶貝正在別的地方上高中,為瞭讓她們的生活過得和普通人一樣所以不方便留在京城,當然瞭是普通人的身份,但也是處於明裡暗裡重重的保衛之下。
一開始陸吟雪是舍不得的,不過說到底她們留在京城的話是萬眾囑目的公主,這樣的關註並不利於她們的成長。
她們馬上就要考大學瞭,心儀的大學自然是屹立於世界最高點的皇傢五院,現在是最後沖刺階段連小魔鬼都在努力。陸吟雪自然不好再打擾女兒,心裡也欣慰好在兩個女兒都算懂事不用自己操心,隻是畢竟子女都不在身邊難免有些思念,而這種思念讓她心裡的鬥志也變得更加的旺盛。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身為陸傢的傢主陸舉竟然小跑得氣喘籲籲,一向穩重的他露出瞭慌張的一面,跑進女兒房間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吟,吟雪,穆傢的勢力真的在大舉行動,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現在你信瞭麼?”陸吟雪也沒空多說,立刻問:“有沒有具體的東向,比如說他們的人馬去過哪。”
陸吟雪和穆靈月都先後祭拜過聖皇陵,當然這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實際上都是帶著人去查看那個密道到底通到哪裡。帶的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事後這些人全都被滅瞭口,而密道通往的地方居然是皇宮,這一點著實讓兩人感覺極是震撼,再一次對於聖皇的心術欽佩不已。
時易事遷,誰都不知道京城有什麼樣的變化。把密道的出口放在別的地方可能會在京城的發展過程中被發現,但惟獨放在皇宮被人發現的風險最小。因為隻要不改朝換代的話宮裡就是最安全的,一般來說皇宮內是很少大興土木的,把出口放在這出現變故的幾率是最低的。
病床上的朱威權自然也知道這個小心,當下就命人封鎖皇城來瞭個全面的搜查,可惜的是挖土三寸依舊找不到任何的異常,復活的幹屍仿佛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找不到半點的蛛絲馬跡。
“動作太大瞭,一時查不明,”陸舉緊皺著眉頭,問道:“吟雪,我們是父女,難道有什麼秘密你還得瞞著我麼。”
“父親,這一切別說你瞭,我都有些不信。”陸吟雪搖瞭搖頭:“而且此事聖上言明必須保密,所有知道消息的都被滅口瞭,您也知道聖上的為人,在您最重要的這個時間又何必招惹他的猜忌呢。”
“這樣啊,那我需要做什麼。”陸舉當然知道當今聖上的為人瞭,歷朝的皇帝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聖上當年為爭這個皇位最後也是手足相殘,登基之後更是不放過自己的兄弟和叔叔們,皇傢這樣的事多瞭去誰都不敢吭聲。這位皇帝心機極重,城府深到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地步,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當壯之年抑鬱成疾,患上這一身的絕癥。
“繼續準備您的選舉,順便監視穆傢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我們的皇後。”陸吟雪的面色十分的嚴肅,這柔媚萬千的容顏透著殺氣也帶著一股冰冷的美艷。
而在京城另一側的遠郊,穆傢的大宅內此時氣氛也很是凝重,穆靈月安靜的坐著宛如一尊玉雕一般,上天賜於她如此美麗的容顏,讓她美得不食人間煙火,這種美寧靜得仿佛不該出現在人間,在月光之下白皙無暇的肌膚更是白皙勝雪,溫潤媲玉。
在她的面前,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正裝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皺的走來走去,良久以後難掩煩躁的說:“靈月,兄妹一場我不會懷疑你的話,以你的聰惠倘若是男兒之身的話現在的穆傢傢主非你莫屬。但你說的這些太匪夷所思瞭,就算聖皇真的復活人世,可他現在又在哪,真有可能治得好皇帝那奄奄一息的身體麼?”
“兄長,你還是懷疑我的話。”穆靈月幽幽的看瞭一眼,嘆氣說:“靈月不是那信口雌黃的人,最近的異常想來你也該知道瞭。聖上的禦用拱衛司說是可以給我們調用,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調動所有的人馬大肆的搜尋,而他的旨意為非是要我們穆傢和陸傢也全員出動,想來現在聖上麾下的其他勢力在能確定保密的情況下肯定也是傾巢而出。”
“人,真的能死而復生?”穆昭華面色上帶著遲疑,因為復活的那位有太多神話的傳說瞭,在人們的心裡那已經是半神半人都不隻,真要這樣的話鬧出的動靜就難以想象。
“確實,我親眼看見的。”穆靈月斬釘截鐵的點瞭點頭,粉眉微微的皺起,思索瞭良久後這才朱唇輕啟:“不管聖皇是人是神,我們都必須先皇上一步找到他,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找不到也不能讓陸傢的人找到。您也知道聖上的時日無多瞭,皇子隻有兩位花落誰傢現在還沒個定數,但以我們和陸傢現在這個爭法不管哪一傢失敗都不會有好下場。”
“哎,明遠那孩子資質又太平庸瞭。”穆昭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說他心地善良,但生在皇傢所謂的善良就是可笑,單純就是懦弱的代名詞。如果他有你一半的聰慧就好瞭,最起碼皇子之間的爭鬥能多些把握,可問題是這孩子的生性太內向瞭。”
說瞭一陣,穆昭華意識到這喋喋不休的抱怨讓妹妹有些不悅趕緊住瞭嘴,話鋒一轉趕緊說:“靈月,現在你是怎麼打算的?如果聖皇真的能治好聖上的話那可怎麼辦,千萬不能讓他有這個機會啊。”
“走一步,看一步,必要的時候,可以把聖皇再送回去長眠。”穆靈月一直溫柔的臉上出現瞭堅決的冰冷,雖然依舊輕聲細語但此時說出的話卻與這語氣不相符:“兄長,聖皇的出現不一定能改變什麼。但前提就是我們得先找到他,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找不到也不能讓陸傢的人找到,否則的話我們就處於被動瞭。”
“我明白瞭!”穆昭華面色嚴肅的點瞭點頭,能爬到今時今日的位置自然他也不是心思死板的人,自然明白自己現在該幹什麼瞭。
母以子貴,同時子也以母貴,傢族和皇傢的地位也是相連的。現在穆傢和陸傢都在懸崖上站著,遲早就有不死不休的那一天,不管誰輸瞭都是萬劫不復之地,即使這事骸人聽聞但也不能有絲毫的松懈大意。
是夜,一直安穩的兩大傢族蠢蠢欲動,勢力四下齊出的活動著。而身為領內大臣的紀傢則是一副不聞不問退壁三舍的態度,因為皇帝那邊動靜也太大瞭,禦用拱衛司雖然是影子般的存在,但這樣大規模的傾巢而出稍微有點能耐的也自然得到瞭消息。
內政選舉本來就是國之大事,而現在皇傢那邊也大動幹戈,誰都看得出肯定是出什麼大事瞭,否則的話抱病大床的聖上不可能在這時候如此的張牙舞爪,露出瞭多年沒見過的獰態。
紀傢選擇瞭沉默,其他的傢族則坐壁上觀,因為直到現在都沒人清楚聖上如此獰態畢露到底是要幹什麼,自然誰都不願意傻傻的去觸這個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