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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絲雨如刀

  黑暗的巷裡寂靜無聲,殘羹穢物在角落中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形容枯槁的乞丐佝僂著尋找吃食,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而就在一墻之隔的院落裡,卻是瓊樓高聳,酒色無度,一派醉生夢死的奢靡景象,宛如兩個世界。

  乞丐尋食無果,正扶著墻角脫褲小解,一條黃液剛出老屌,忽聽院中一聲慘叫,一具雪白的女體跌跌撞撞翻墻入巷,正與他撞在一處。老乞丐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滾翻在地,頓時尿液四濺騷不可聞,他摸索著起身,入手所及竟是一片滑膩膩的肌膚,老乞丐睜開渾濁的眼,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瞭:

  朦朦的月光下,一位美如白瓷的玉人兒伏在骯臟的地面上,她光潔的肌膚欺霜賽雪,幼嫩中散發著迷人的白光,顯得高貴而聖潔,一眼望去,宛如一朵恬睡的白雲。然而這朵肉體的白雲上,此時卻塗滿瞭骯臟的穢物,那是他剛剛排出體外的尿液,以及不知名的白色物體。

  老乞丐試探著在女人的屁股上摸瞭一把,那滑膩的觸感是如此的美好,他將手放在鼻下聞瞭聞,騷濁的氣息讓他頓知這是男人的精液!啊,這雍容高貴的玉人兒,方才定是不知被哪個男人騎在胯下,狂肏猛射,直到在她潔白的身軀上射滿瞭骯臟的精液,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面對如此迷人的肉體,肏她的男人也一定會像野獸一樣狂猛粗暴,發泄他無盡的獸欲,直到精盡力竭才心滿意足。看她此時滿身精斑,如昏迷一樣趴在地上喘息,就知道她今晚經受過男人怎樣的摧殘與奸肏。

  可憐老乞丐一生乞討,忍饑挨餓朝不保夕,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更從未見過如此高貴白嫩的肉身,而此時她卻從天而降,赤裸裸出現在面前,這難道是蒼天垂憐,念他一生孤苦,賜他一位仙女享樂留種?想到這裡,老乞丐精神一震,一根蒼老又骯臟的老屌瞬間勃起,直指面前的女體。

  她似乎真的睡著瞭,雪白的軀體上雖然粘滿男人的精斑,卻依然掩蓋不住她絕代的風華,瑩瑩月光下,艷白的肌膚散發著迷人的風韻,勾魂奪魄,仿佛在向他發出性的邀請。

  美色當前,老乞丐哪裡還忍得住,怪叫一聲便撲瞭上去,醜惡的屁股騎上雪白的玉體,一根硬梆梆的老屌胡亂地在她肥膩的臀股中插弄起來。

  臟臟的巷弄裡,上演著一場讓人難以接受的交媾,一個渾身腥臭的老乞丐趴在一具豐滿白皙的肉體上聳弄抽插,興奮若狂。那女體的肌膚竟是如此的光潔幼嫩,豐滿而嫵媚,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身份定然顯赫高貴,如今卻如雌獸般趴伏在老乞丐胯下,任由他下賤的老屌聳弄猥褻。

  可惜老乞丐終究命無此福,隻知趴在女人背上舔弄抽插,卻不得要領。他終是個未曾行事的老處男,全無性事經驗,一根老屌胡亂插弄卻未得妙門,亢奮之下不過片刻便屁股抽搐,射精潰敗。這一通酣射倒也爽快,濃厚的黃精老窖如巖漿般塗滿女人白花花的屁股,整個陰戶更是粘稠一片,看起來邪惡之極,老乞丐仿佛把積攢瞭半輩子的精液都射瞭出來。

  而此時,女人的腦海裡正做著一個短暫的夢,夢裡,無恥的淫賊將她壓在胯下,一根猙獰的大屌猛烈地進出著她的身體,任她怎樣掙紮也擺脫不瞭淫賊的侵犯。忽然,那根大屌在她體內急劇變大,甚至將她整個腹部都大大撐開,淫賊狂笑一聲,滾燙的精液如開閘的洪水宣泄而出!

  「不要……!」

  女人大喊一聲,猛地直起身來,將背後的老乞丐掀翻在地。她腦中疼痛欲裂,身軀酸軟乏力,想到方才的情形,不禁暗呼僥幸。那淫賊也不知使得什麼迷藥,讓她春心大開卻又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好在這賊廝蠢笨,關鍵時候被她用燭臺刺傷下體,趁機逃離,這才免去被內射的厄運。

  女人便是黃蓉,她去時甚急,隻攜瞭衣物卻顧不得穿戴,此時赤裸裸坐在地上驚魂稍定,卻不知自己寶貴的身子都被身後的老乞丐看瞭去,更不知他方才還將她騎在胯下,在她高貴的肉身上聳弄奸褻,將積攢瞭幾十年的老精盡數射進瞭她豐滿的屁股裡。

  黃蓉勉力起身,見得身後老乞丐衣衫襤褸,下體裸露,心中頓感羞臊,暗道這老東西定是把自己身子都看光瞭,這雙眼睛便留不得瞭!黃蓉屈指如勾便要挖去,卻覺體內空洞乏力,全無一絲真氣,想到此時不宜耽擱,便道:「你若有命,便去襄陽丐幫找我,今夜之事,不得說與他人!」黃蓉言罷,轉身離去。

  老乞丐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遠去,不知如何言語,想到她柔軟的身軀、光滑的脊背,那雪一般彈性十足的臀兒,以及爽到骨髓的爆射,剛軟下的老屌又硬瞭起來。

  朝陽剛剛升起,西山腳下傳來陣陣呼喊,數十匹信馬往來飛奔,無數兵甲士卒迅速集結,仿佛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令旗飛舞,刀兵如山,大宋軍力一經調動,便如猛虎出山,嗜血而瀟殺。

  巳時,點卯完畢,鎮國大將軍擊鼓傳號,揚聲道:「今日無祭,權去飲血!待歸來時,屍山血海!」一時間地動山搖,聲沖九霄。

  鎮國大將軍便是現今嵇傢少主嵇霸,他自尋黃蓉,出兵兩萬以援襄陽,如今已集結兵力三萬二千餘,更有後續為繼,以衛國為號,即日行軍開赴襄陽。

  看著身後黑森的鋼鐵洪流,嵇霸想起郭靖隻身前往外蒙的密報,又想到黃蓉那雍容絕美的容顏,嘴角泛起一絲奇異的微笑。

  就在嵇霸動身之時,北域蒙兵也有著些許調動,然而沒有幾個人知道,重重甲胄深處,高聳的國師軍帳中卻空無一人。

  茫茫草原一望無際,微風吹拂,鳥語花香。然而卻有一片連綿的黑山如烏雲般盤旋在前方,神秘的國師烏山老妖率領一眾立於山上,看著遠方行來的一人一馬,邪邪而笑。

  那馬上之人面相平凡,身材高大,一眼望去無甚顯眼之處,然而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卻能微微察覺到那一絲深不可測的浩然與宏大,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息盤旋翻滾,如巨龍般騰躍在天地間。

  「好個神魂合一,躍龍在天,老妖今日便要飲其血,食其魂。」老妖話音未落,忽見那人遙遙看來,雖相隔百丈,卻儼如神目在前,雷霆降身。

  老妖一聲低喝,周遭數個一流高手頓時七竅流血萎頓在地。隻聽一陣喋喋怪笑,一個黑影從山中騰躍而起,直上雲霄,渺小的身影卻如黑雲般遮天蔽日,兇威不可一世。

  男人看著遠方的黑影,心念卻仿佛神遊而去,他想到瞭兒提時的草原,想到瞭高空的雄鷹,想到瞭那個讓他深深愛戀的女人。

  安靜的院落裡,黃蓉微微醒來,腦中依然昏沉煩悶,尤其聽到屋外忽起的噪雜聲,心中頓時氣血翻湧。「那賊子居然還敢回來,真是不知死活,且讓我取瞭他頭顱,再說其他!」

  黃蓉恨恨地推開房門,果見那尤八神色邪惡得意洋洋,她心中一怒,揚手便要砍去,卻見一旁胡老爹面色差異,又覺體內真氣尚無,不禁暗罵自己失態。黃蓉眼珠一轉,便將尤八一通斥責,見這憨貨神色悻悻不敢還嘴,這才稍減怒氣。

  正午,艷陽高照,黃蓉一行動身西去,行至人煙稀處,又聽那尤八嘿嘿淫笑。

  「胡老啊,昨夜風流甚美,你怎又是不去?美女佳麗,豈可辜負,老弟我可是一直念著您嘞。」

  「咳咳,莫要胡說……」

  「嘿嘿,那陽春樓啊,出得幾方妙藥,服用之後便能見得夢中神女,您猜我昨兒個見到瞭誰?哈,正是我們的黃幫主哇!」胡老一個趔趄,連忙堵住尤八的嘴,卻見黃蓉怒目看來,二人不禁悻悻。

  黃蓉見路無遺人,想起自己的計劃,便道:「由此轉道南驛,日夜兼程至漳州,再西去,便是魔教腹地,我等謹慎前行,切不可有一絲差錯。」

  尤八目瞪口呆,驚呼道:「女……女俠,不是要回襄陽嗎?怎又去那般危險之地!」

  黃蓉看尤八驚嚇的模樣,心中暗笑:這賊廝作惡多端,罪不可恕,且把他帶去魔教探路送死,下輩子投胎做頭蠢豬也好。「你今知此事,若不想去便拔刀自刎,如何?」

  尤八一臉哭喪,卻隻能唉聲嘆氣一同前行,他本就昨夜下體受傷,不宜走動,此時一瘸一拐的,像極瞭一隻蹩腳的人熊,看得黃蓉暗笑不已。

  不知何時,天邊飛來一朵黑色的雲,烏雲翻滾湧動,眨眼間將整個天空染成一片墨色。黃蓉抬頭看瞭看,不知為什麼,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的預兆。

  臨安北門外,青年將手中紙傘遞給身旁的女子,看著昏暗的天空,憂心道:「天穹未兆,點墨成雲。娘親,天象異常,怕是有大事發生。」

  「上善太清奉天冥,彼岸仙傢道玄經,乘風玉宇不知處,應有殺業命盤星。一燈大師曾言,東海近日將現天怒,禍起紫陽,三世劫難。」女子嘆息一聲,望著翻滾的雲海,不知心中所思。

  「娘親是願如淵明隱世,采菊東籬,孩兒亦想陪伴娘親,相濡終老,縱死也無憾。」

  「清兒……」

  東海潮畔,黑雲遮天蔽日,不分晝夜,遠處的雲海連成一片,巨浪排空,似乎要把天地掀翻。

  咸淳九年,東海遭遇數百年未有之天怒,天地傾覆,混沌不開,所經之處方圓數百裡絕無人煙。

  絲雨如刀,怒海如潮,無數道閃電從天而降,施與人間無情的鞭撻。洪水漫過山腰,一條小船從風雨中飄來,遠遠望去,宛如一顆渺小的種子,下一刻便要被海潮吞沒。

  那船上站著兩個人,一個青衣飄舞,不動如山,一個潔白嬌弱,滿目慌張。

  那少女不堪吹襲,跌坐在船腹,急聲道:「你這怪人,不去養傷修患,卻來這裡送死……」

  她聲音清脆悅耳,青衣人聞之隻笑道:「你看這茫茫天地,可感到生命之熱烈,命運之悲壯?」

  少女看著翻滾的雲海,搖搖頭道:「天威難測,人生之渺小,隻如頑石與星辰……」

  「物物拈來,般般打破,見微知著,何有大小?」青衣人笑道,「那天,亦是道,妙妙神機,玄玄道果,生者執刀,死者閉目,何其悲也!」

  少女如聞天書,喊道:「又能如何?再不回頭,我們便要死瞭!」

  「回頭?」青衣人仰天大笑,滾滾淚水如熔巖般流淌,「那天尚未回頭,我豈能先?怎知,站在最高處的頑石,便是星辰!」

  怒潮席卷而來,小船如羽葉般飄向山頭,滂沱的大雨中,少女抱住樹幹,慌張而稚嫩的俏臉努力地望向大海深處。那翻湧的天地間,一個渺小的身影如頑石般踏著浪潮大笑而去,風雨中似乎回蕩著他優揚的歌聲。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求索,載歲月以遊天地,登彼岸而長歌……

  《江湖孽緣》第一部:花落春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