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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甲方!乙方!(4)

  從看守所出來,譚魚頭一點精神都沒有,莫名其妙地被“狗子”(東北對警察的愛稱,類似於“條子”)關瞭兩次,真是倒黴透頂瞭。

  看守所的門口不遠,挺著一輛捷達車,車旁站在大雄,滿臉笑容正在對著他招手,這個場景是如此的熟悉,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要跑,可是大雄在朝他招手,他相信,那輛車裡一定還有警察,他越來越感覺大雄對他招手,很像香港鬼片裡的鬼,向著人招手。

  是禍躲不過,譚魚頭就算千般不願以,他的腿還是朝著車走去,走近車,車裡果然是那個警察,祁東,譚魚頭對著祁東道:“警察叔叔,你不是又要我嫖娼吧!”

  祁東一臉嚴肅,道:“上車!”

  譚魚頭帶著哭腔,道:“大哥,那你別玩我瞭!”

  祁東道:“廢什麼話,上車!”

  譚魚頭無可奈何,拉開車門,上瞭車,大雄也跟著上瞭車,祁東發動瞭汽車,拉著兩個人往海邊開去。

  譚魚頭發現車不是開往市區瞭,也不知道祁東要幹什麼,他突然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車子開到瞭開發區的維納斯洗浴,停瞭下來,國傢在發展,遍地都是開發區,總喊著耕地不夠用,開發區的大片地都空著,開瞭工廠,今天開瞭,明天倒閉。不過,各地開發區的洗浴,KTV 倒是紅紅火火。

  門口停著那輛大雄熟悉的白色三菱帕傑羅,大雄知道,那個要命的“瘋狗”在,不知道這個“瘋狗”會不會咬他。

  祁東停好車,按瞭按喇叭,艾彤彤從裡面走瞭出來,祁東對譚魚頭道:“下車吧,他找你!”

  譚魚頭乖乖地下瞭車,大雄小心地道:“我也下車瞭啊!”說著要開車門,祁東道:“你坐著!”

  大雄抓著車門的手又鎖瞭回來,道:“祁警官,那我,還有什麼效勞的!”

  祁東道:“跟我回春都市市刑警大隊!”車子一挑頭,往市區開去。

  艾彤彤看到譚魚頭非常的熱情,幾乎是跑過來,滿臉笑容,過來就拉住瞭譚魚頭的手,道:“譚大哥,譚大哥!”

  譚魚頭被“熱情”的艾彤彤鬧楞瞭,被人稱為“大哥”低落的心理有些瞭滿足,不過這個漂亮的小子是誰呢?這麼漂亮,難道是哪個酒吧的小白臉?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啊。

  艾彤彤依然熱情,道:“知道大哥你今天‘苦盡甘來’,先洗澡,把黴運洗掉。大哥,請!”

  譚魚頭還真是“丈二和尚”,不過有人如此“恭維”,跟著艾彤彤進瞭洗浴中心。

  顯然艾彤彤是做瞭特意的安排,直接領著譚魚頭到瞭三樓的VIP 房,那是一個單獨的房間,房子中間有個小的池子,還有桑拿房。

  艾彤彤“伺候”著譚魚頭脫瞭衣服,下到池子裡,一直非常“猥瑣”,好像天生就是伺候人的。

  譚魚頭整個身子浸在水裡,水的溫度剛剛好,受瞭一個月的罪瞭,終於可以放松放松,媽的,等過瞭這一陣子,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大雄,就是他讓老子受那些“狗子”的氣。

  他的上半截身子靠著池子邊,艾彤彤湊瞭過來,遞上一根萬寶路,譚魚頭甩甩手,接過煙,道:“你叫什麼?跟過我嗎?”

  譚魚頭把煙放到嘴裡,艾彤彤手裡拿著打火機,點著瞭,給他點著瞭煙,道:“我叫艾彤彤!”

  譚魚頭的嘴吧長大,剛點的煙掉到瞭池子裡,他有些驚慌地看著看著池子旁邊的這個漂亮到極點的男子,是艾彤彤?那個“瘋狗警察”?自己剛從“局子”裡出來,不會這麼倒黴,遇到的不是狗,而是“瘋狗”!。

  譚魚頭慌忙地想從池子裡起來,他剛站起來,艾彤彤依然笑道:“大哥,大哥,別著急,我在池子裡放瞭柚子葉瞭,電影裡說的,可以去晦氣的,你多泡一會兒!”

  譚魚頭不知道艾彤彤要幹什麼,站在池子裡,艾彤彤拍瞭拍他的濕漉漉的肩頭,把他又按到瞭池子裡,譚魚頭木然的躺在池子裡,不知道艾彤彤“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艾彤彤站在池子邊上,對著譚魚頭道:“這個月讓你受委屈瞭,不過我也是為瞭你好,你也知道,春都嚴打,趙程特意找我,讓我保你,我隻能出此下策瞭!”

  趙程?趙程找警察保他?趙程會不會這麼做?在拘留所裡他聽到瞭很多消息,這次嚴打好像是“預謀已久”的,很多人都栽瞭,如果他不是在拘留所,難免不會被抓,他也知道,賣毒品被抓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看來,自己還真的要謝謝這些警察瞭。

  這個警察可以幫趙程的忙,那麼他應該是趙程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一定收瞭趙程的好處,還說“瘋狗艾彤彤”軟硬不吃呢,原諒,也是一個德行。

  艾彤彤已經向自己交瞭“底”瞭,譚魚頭略略放下瞭心,但是再無“充大哥”的派頭瞭,他小心地道:“謝謝,謝謝艾警官!”

  艾彤彤道:“你不用謝我,你應該寫謝謝趙程,沒有你,他賣什麼k 啊!你啊,真不會享受,泡一會兒,需要蒸一下,然後再泡,才舒服嘛,來,出來,蒸一下!”

  艾彤彤說的很真誠,也很熱情,譚魚頭沒有絲毫的懷疑,從池子瞭出來,艾彤彤居然還“伺候”他,遞給他一塊浴巾,譚魚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架勢接過瞭浴巾,抱住瞭身體,跟著艾彤彤到瞭桑拿房。桑拿房裡已經很熱瞭,艾彤彤可客氣的安排著譚魚頭坐下,不多時,艾彤彤的汗水就出來瞭。

  譚魚頭不知道艾彤彤是什麼意思,穿著衣服在桑拿房裡陪著他幹什麼,他也不好意思問,看著艾彤彤。

  艾彤彤道:“我把底交你瞭,你現在想我交個底,你從哪弄那麼多k 粉和搖頭丸給趙程,還有,你從哪弄的白粉?”

  譚魚頭心理明白,瘋狗終於來瞭,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地來找他,還對他那麼好,對他那麼客氣,原來是問搖頭丸和白粉的事情!他道:“艾警官,當著你的面我也沒有必要說假話,我就是從黑龍那拿那麼一點兒貨!”

  艾彤彤道:“你這不叫說假話!要不要我把黑龍找過來,他給你多少貨!我主要想知道,你的白粉是從哪弄的!”

  譚魚頭忙道:“您這可是誣陷我瞭,我可從來不碰那東西!”

  艾彤彤擦瞭一下額頭的汗,道:“這裡太熱瞭,你先蒸一會兒,我在外頭等你!”說完,走出瞭桑拿房。

  譚魚頭看到艾彤彤出去瞭,長長地出瞭口氣,如果不是在桑拿房裡,艾彤彤太熱,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罷手,一會兒出去,他肯定還會問,看來,他也不知道什麼,一會兒出去,怎麼應付這個瘋狗呢?

  桑拿房太熱瞭,自己中午也沒吃飯,蒸瞭一會兒,感覺到有點悶,譚魚頭站瞭起來,推瞭推桑拿的門,門居然推不開,他又用力推瞭一下,門依然沒有開。桑拿房裡溫度很高,譚魚頭的心卻是“拔涼拔涼”的,他用力踹瞭一下門,門依然紋絲不動,對著門上的玻璃用力砸去,除瞭發出有些悶得“砰砰”響,沒有任何的變化。桑拿房裡的溫度還在升高,他的心卻越來越向下。

  艾彤彤的臉,不合時宜的出現在玻璃上,臉上滿是笑容。而在譚魚頭看來,好像看到瞭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