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昏暗,在迷離和燦爛中顯示著一些曖昧。
酒吧是一種文化,無論你用什麼樣的語言或者感情定義這樣的一種文化,它都是這個城市的一部份。
其實艾彤彤不喜歡酒吧的這樣的氛圍,太壓抑,艾彤彤不喝酒,不抽煙,他在酒吧的一個角落,慢吞吞地喝著調好的果汁,希望自己可以盡量的隱藏在黑暗中,然後在黑暗中仔細審查著每一個人。
酒吧似乎是一個可以讓人放松的地方,在迷離中可以讓人放棄瞭所有的現實中的虛偽和無奈,一個個男人和女人,或端莊、或紳士、或青春、或猥褻,一切都是真實的,三十多歲的女子,微塗濃妝,放在所有的「貞潔」,肆無忌憚地和陌生的看著順眼的男子調情著,無論會發生一夜情還是會發生金錢交易,和現實都是無關的。
祁東說酒吧是一夜情的溫床,艾彤彤對祁東的言論「不屑一顧」,對於刑警隊唯一的處男,談論一夜情,他也隻能是「紙上談兵」。
當然,艾彤彤對「一夜情」同樣的不屑,無論是精神上的空虛寂寞,還是肉體上的本能需要,艾彤彤對「一夜情」都不能接受,對於男人渴望通過一夜情找到「幹凈」的女人的想法更是「嗤之以鼻」,對於艾彤彤來說,所有的女人都是幹凈的,如果女人不幹凈的,那麼就是她們的心理瞭。
艾彤彤喝瞭一口果汁,在燈光下「審查」著每一個酒吧裡的人,中年的男女很多,中年的女人旁邊,或是年輕帥氣的男孩,或是沉著老練的男人,而中年老練的男人旁邊,往往是青春貌美的少女。
如何劃分,主要是看誰是主導;或者,誰的消費主體。
這是春都不錯的酒吧,也是不多的「靜吧」,據艾彤彤的瞭解,這是春都為數不多的沒有「賣淫嫖娼」行為的酒吧,白領和成功人士之間的「肉體接觸」不能定性為「賣淫嫖娼」,無論最後是不是有「金錢參與」。
晚上十一點,艾彤彤已經在酒吧呆瞭快三個小時瞭,酒吧裡的人,來瞭,走瞭,一個人來的,一個人走的,一個人來的,兩個人走的。
十一點零三分,一個高高的帥氣的白凈的男孩坐在瞭艾彤彤的旁邊,坐下的時候很小心,好像害怕發出聲響。坐下後,手輕輕地扶瞭扶眼睛,好像一個初次到這樣「兒童不宜」的地方的學生。
艾彤彤知道,其實這個男孩在一些酒吧很紅,用一個詞定義:男妓!
男孩坐下,非常小聲地說:「哥,你不是不讓我來這個酒吧嗎?」
艾彤彤幽幽地道:「你來晚瞭!」
男孩戰戰兢兢地道:「堵……堵車瞭!」
艾彤彤道:「讓你查的事,查到瞭嗎?」
男孩道:「還沒有!」
艾彤彤抬頭看著這那個男孩,眼光犀利,犀利到那個男孩白凈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慌忙地躲避著艾彤彤的眼光:「哥,我都問瞭,一點風都沒有!」
艾彤彤沒有說話,喝瞭一口果汁,依然看著那個男孩。
艾彤彤越是不說話,越是看著那個男孩,那個男孩越是緊張,額頭居然有瞭汗珠,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艾彤彤突然笑瞭,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很不自然,似乎是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對於這樣的笑,不知道是用冷笑形容,還是用嘲諷形容。
男孩道:「哥,我真的盡力瞭!要不你問問小蝶她們,她們比我熟!」
艾彤彤道:「我做什麼,不需要你告訴我!你就說說你的事!」
男孩道:「哥,你也知道我的難處,我真的不知道!」
艾彤彤道:「我知道你的難處!那麼多女人,很辛苦的!要不要我和那些女人說說你的辛苦,讓她們不要找你?要不,我就告訴那些女人的老公,讓她們的老公好好管教管教他們的老婆,不要騷擾你!」
男孩慌忙中站瞭起來,道:「哥,你別玩我瞭!」
艾彤彤抬頭,看著男孩,臉上有著笑,道:「你慌什麼?坐下!」
男孩不知所措地坐下,頭低著。
艾彤彤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再想想。」
過瞭有兩分鐘,男孩很努力地說瞭四個字:「東華酒店!」
艾彤彤笑瞭站瞭起來,道:「這就對瞭嘛!」
男孩一動不動,就坐在那。
艾彤彤拍瞭拍男孩的肩膀,往酒吧外走。
男孩突然道:「哥,你下次別找我瞭!」
艾彤彤回頭,臉上已經沒有瞭笑意,看著那個男孩,道:「除瞭我找你,否則,你不許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