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正開著車在街上閑逛,這時路邊有一個中年女人招手,我把車靠到路邊,看到一個農村打扮的婦女走到我的車旁,低頭問我,師傅,到這個地方要多少錢?說著遞過來一張紙片。我接過紙片看瞭一下,對這位農村婦女說,你這個地方在西郊,離這兒可不近,你上來吧,我打表去。婦女猶豫著說,不打表行嗎?我問為什麼?婦女說你們很多出租車的表都不準,我臨出來的時候,我小叔子交待我說,如果找不到地方,就坐出租車,但一定先把價錢談好,說現在有很多出租車的表都快,如果不把價錢說好,到時候肯定會吃虧的。
我看瞭看面前這個一臉滄桑的中年婦女,心裡挺不是滋味。我說好吧,既然你不讓打表,那就不打表,你準備出多少錢?婦女問,你要多少錢?我說你去的地方遠,最少得30塊錢。婦女一聽吃瞭一驚,說怎麼這麼貴?太貴瞭,我不坐瞭。說完就準備離開,我急忙問道,大姐,你準備給多少錢?婦女把身子又轉瞭過來,想瞭半天說,15塊錢,如果行的話我就坐,不行我就不坐瞭。
我看著婦女那臉上堅定的表情想,都說農村人樸實憨厚沒有心眼兒,可這還價的本事的確令我刮目相看,不用說,女人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不然她不敢攔腰給我一刀,反正活兒也不好,15就15。想到這兒,我對婦女說道,行,上車吧。
婦女一上車,我就聞到婦女身上散發著很濃的汗味兒,也難怪,這麼熱的天,誰也免不瞭出汗,我把空調又開大瞭一點,但依然壓不住婦女身上的味道。
在路上我問她,第一次來省城嗎?婦女看瞭看我說,來瞭很多次瞭。我一聽就知道女人說瞭謊,從她的穿戴和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一定對這個城市很陌生。
車終於到瞭目的地,我把車停在瞭路邊,說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婦女把頭伸出窗外看瞭看,一臉的迷茫。回頭問我,是這兒嗎?我說沒錯,掏錢吧。
婦女的手開始在身上摸索起來。這時婦女對我說,師傅,麻煩你把臉轉過去。我說把臉轉過去幹什麼?你掏你的錢就是瞭,難道還怕我搶你的錢不成?婦女的臉有些紅,說不是師傅,我的錢在我的內褲裡裝著呢,你把臉轉過去,我好掏錢。
我看著婦女的手在腰裡摸索著,似乎要解腰帶。於是我把臉轉瞭過去。我聽到婦女在我旁邊悉悉嗦嗦的解著腰帶,過瞭一會兒,婦女說,好瞭師傅,給你錢。我把頭扭過來一看,見婦女右手拿著一個佈包,左手拿著一張50元的鈔票。我伸手接過來之後,發現錢都被婦女身體上滲出的汗給浸軟瞭。我拿起錢對著陽光充足的地方看瞭看,以驗證錢的真偽。
我的臉離這張50元的鈔票很近,我聞到這張人民幣上除瞭汗味兒之外,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我看瞭看婦女說,大姐,你大姨媽是不是剛走沒幾天,你瞧這錢上面的味兒。婦女迷惑地看著我說,師傅,我沒有姨媽,我隻有一個姑媽,你怎麼這麼說呢?我一聽差點笑出來,把那張錢遞到婦女跟前說,你自己聞聞,這錢上什麼味兒?婦女把鼻子湊上去聞瞭聞,臉騰的一下紅瞭,說師傅,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再給你換一張,我說算瞭,換一張還是這味兒,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把錢放在那兒幹什麼?婦女低著頭說,不瞞你師傅,我出門的時候,我婆子專門給我內褲上縫瞭個兜,說城裡小偷多,把錢放在內褲裡比較安全,還說她年輕那會兒就是這麼幹的。
我一聽笑瞭,說你婆婆年輕那會兒是什麼年代,是舊社會,現在是新社會瞭,大白天的,小偷沒有那麼猖狂,你就放心的把錢放到你的包裡,隻要看好包,不會丟的。這樣你掏錢的時候也方便啊,不然你要是去商店買東西,那麼多人,你怎麼掏錢?
婦女看著我笑瞭笑說,是的師傅,你說的有道理。說完把那個佈包放到瞭肩上的一個提包裡,下瞭車。
下車之後婦女對我說,謝謝你啊師傅。我說別客氣,都是為人民服務。婦女在路邊站瞭一會兒,四下看瞭看,然後朝著前面走去。
我剛掛上檔準備離開,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抓小偷啊!有人搶我的包瞭!我抬頭一看,就見一個男人正在用力地搶奪那個婦女身上背的提包。婦女死死地抓住包不松手,但那個男人畢竟年輕力壯,最後婦女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上,男人抓起包拼命地朝一條小路上跑去。
這時我也下瞭車,急忙朝著那個搶包的男人追去。前面那小子跑得相當快,但我更快,說心裡話,我在學校的短跑是出瞭名的,就如同我在床上的表現,有暴發力,但沒有耐力。我知道,如果在短時間內追不上的話,很有可能讓那小子逃脫。
我在那一刻鉚足瞭勁,把校運動會比賽的精神拿瞭出來。追出去沒有二百米,我就到瞭那小子的身後,伸出一隻手,揪住瞭那小子的脖領子,巨大的慣性使我和他一起倒在瞭地上。
我翻身騎到瞭那小子的身上說,孫子,跑得不慢啊!那小子喘著粗氣說,大哥,放瞭我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這是第一次,你就饒瞭我吧。
我看著這個年齡頂多有二十出頭的小子說,拉你的海南島吧!都什麼時代瞭,還整這麼老的詞兒,你有沒有新鮮點兒的?你以為你說評書啊,八十歲的老母?看你這年齡也頂多二十歲出頭,你媽六十多生的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走!跟我到派出所。
這時那個婦女也追瞭上來,照著那小子臉上啐瞭一口說,呸!大白天搶東西,真是膽大包天,師傅,把他送公安局!
這一片兒正好是桃子派出所的管轄范圍,當我開著車拉著搶包的小子和婦女來到派出所的時候,桃子正在院子裡和同事說話,一看我走瞭進來,桃子說,林頓,你怎麼來瞭?我說剛抓瞭個搶包的,把他交給你們瞭。桃子一看,走到那小子跟前,伸手照著那小子頭上就是一巴掌,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作案,把我們這些警察當什麼瞭?說完扭頭對旁邊的一個男警察說,把他先關屋裡再說。
在做完筆錄之後,桃子領著我走到瞭派出所的門口,笑著說,林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居然能夠見義勇為,不錯,我喜歡,為瞭表彰你的英勇行為,我決定犒勞犒勞你。說完往四周看瞭看說,晚上來我傢,他出差瞭。我看著桃子那雙渴望的大眼睛說,犒勞我?到時候還不知道誰犒勞誰呢!桃子一聽臉一紅說,別耍貧嘴瞭,晚上我等你。
吃過晚飯,我把子彈上好,扛著槍就出門瞭,老婆在後面說,慢點開,路上小心。我回頭說道,我向來喜歡開快車,慢不下來。
的確,我也想慢一點兒,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和桃子一見面,我就忍不住沖動瞭起來,我剛一進入桃子的身體,就上演瞭一幕關雲長溫酒斬華雄,頃刻間就被桃子一刀斬於馬下。
桃子趴在我身上說,怎麼回事林頓,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快瞭?我慘笑瞭一聲說,老瞭,身體不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