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

  射精完畢好幾分鐘後,趙濤還是不太舍得放開摟抱的手,嘴唇也依舊輕輕吮著張星語發涼的舌尖。她倒是已經癱軟下來,沒瞭骨頭一樣融化在他的身下,眼睛仿佛失瞭魂兒,癡癡傻傻地凝望著他。

  溫暖的體液充盈在蠕動的腔道中,浸泡著並沒有徹底軟化的陰莖。

  直到連急促的心跳都漸漸平息下來,他才擔心著涼病情加重地放開、抽出,起身拿過床頭的衛生紙,撕下長長一條疊瞭幾下,輕輕壓在她微微紅腫的陰門外,然後拉過被子,就這麼蓋著兩個人橫在床上躺下,上面懸著半個頭,下面蜷起來還懸著大半條腿。

  既然知道她喜歡接吻,他當然沒有在這上面吝嗇的道理,手罩著她的奶包,又把嘴湊瞭上去。

  她扭過頭,閉上眼迅速沉醉進去,仿佛四片嘴唇一碰,一個開關就跟著啟動,在她腦海裡炸開瞭一片五彩斑斕的夢。

  寧願不醒。

  乳房漸漸發脹,乳頭漸漸硬起,嬌媚的鼻息,也漸漸變的短促而尖細。

  可她搖瞭搖頭,抱住他,偏開頭結束瞭這個長吻,柔聲說:“好瞭,趙濤,我已經可好可好瞭,你別累著,再病得厲害,那我不得後悔死。”

  “我好得差不多瞭。這點體力消耗,沒事。”他笑瞇瞇地挪動胳膊,愛不釋手地搓揉著她上提緊湊的屁股蛋。

  而且他說的的確是實話,在他得到的女生中,僅有張星語,隻要他按正常步驟射進去,不管時間長短,不論節奏快慢,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就一定能跟著他一起達到高潮,獲得情欲的滿足。

  這樣的女生,對重視伴侶反饋的男人來說,絕對當得起尤物二字,那屁眼的銷魂,甚至夠得上誇一句名器。

  一想到那有微小顆粒感,油潤緊窄的美妙菊穴,他的大腿根就一陣發癢。

  不過盡管肉欲湧向瞭那個地方,但他的心思卻沒真動過去。

  因為張星語更喜歡前面。

  為此,他願意暫時隻進入他的小穴,反正,今晚這次結合的感覺非常棒,甚至有瞭久違的名副其實是在做愛而不是交配的感覺。

  在豐沛的雄激素裡加上一點感情。原來一切就可以變得如此不同麼。

  “趙濤,你……是不是想要後面瞭?”他走著神一直在屁股蛋上揉來搓去,結果張星語似乎是誤會瞭,小聲說道,“那……那我得去先洗洗。”

  “沒有沒有。”他趕忙把手放回她背後柔潤的腰凹線上,鄭重其事地說,“我是在想你剛才舒服不舒服呢。走神瞭。”

  “舒服。”她貼到他的耳邊,氣息甜膩,“舒服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說瞭,你親著我,我就覺得好舒服,你摸我,我也覺得好舒服,你的……你的那個在我裡面,每次動來動去,我也好舒服,而且……而且你今天和之前不一樣,讓我心裡也好舒服,我真是……真是覺得,愛上你太好瞭。我真該上學期剛開學就去追你的……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早怎麼就沒發現呢……”

  她柔軟的唇板在他的脖子上來回磨蹭著,呢喃說:“以前……我偷偷看生理知識的時候,用鏡子看過自己的下面,醜呼呼的,感覺好難看。我……我做噩夢的時候,還老是會夢到表哥的下面,雖然跟你的樣子差不多,可我那時候就覺得特別惡心。所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把這麼一根惡心的東西,放到我身上最醜陋的地方裡面,射出一片鼻涕一樣的液體,這樣的生殖行為,怎麼就好意思被稱為做愛呢?愛這麼美好的詞,被放在這裡,也太可笑瞭吧?”

  “直到你讓我變成真正的女人,我才明白答案。”她親瞭一下他的胸膛,眼簾低垂,口氣透著一股虔誠信徒般的味道,“這的確是做愛,你吻我,撫摸我,占有我,都讓我感覺更加愛你,趙濤……剛才你親著我的舌頭,在我裡面射出來的時候,我真是……真是愛你愛得恨不得……恨不得……”

  她在這裡神情復雜地吸瞭幾口氣,有些突兀地停頓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微微一笑,靠著他的胳膊,柔聲說:“我真是選對瞭。”

  實在沒辦法不被她強烈的愛意所感染,趙濤側身摟住她,對視著她那兩泓春水般的眼波,一句話差點就到瞭嘴邊,想要讓她徹底如願以償。

  “我……”

  可就在第一個字吐出口的剎那,一股仿佛源自噩夢深處的惡寒突然從尾椎浮現,順著脊柱向上迅速攀爬,轉眼就遊走到雙耳,綻放成悶雷一樣的那句話。

  “你給我記住瞭,全他媽是你害的!”

  張星語有點擔心地抱緊他,緊張地問:“趙濤,你……怎麼瞭?你臉色突然好差,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那……那你趕緊穿衣服,我去叫醫生。”

  “不、不用。”他搖瞭搖頭,稍微清醒瞭一些。

  一種被懲罰的感覺籠罩在心頭,他擠出一個微笑,吻瞭她一下,柔聲說:“我就是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說不定,就快愛上你瞭呢。”

  “真的嗎?”

  一瞬間,趙濤甚至懷疑自己在張星語的雙眼裡看到瞭綻放於深邃夜空的煙花,那滿溢的情緒,頃刻就凝成瞭一串晶瑩的淚珠。

  喜極而泣。

  “我會好好加油的……趙濤,我一定會更愛你的,絕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瞭……我一定會是最愛你的那個……一定……”

  看到他點頭後,她連話都變得有點語無倫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最後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在靠近心臟的地方,用力留下瞭一個吻痕。

  她抬頭的時候,一顆淚珠兒恰好掉在瞭新鮮的吻痕中央。

  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沖破瞭血管的血在下,沖破瞭眼眶的淚在上。

  仿佛,就此構成瞭對她愛意的最好詮釋,留在他的胸膛。

  他低頭望過去,一片細微的刺痛,好像正在那下面緩緩流淌。

  他覺得,自己的病,似乎就要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