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怕趙濤臉上的土色還不夠濃重,金琳笑吟吟一攬蘇湘紫的肩膀,柔聲說:“這你就不懂瞭,這奶糖是小班我自己專門做的,學校買來的就不是這個味兒瞭。上次你學長給你的,其實也是從我這兒拿的。”
蘇湘紫直接攤開白生生的小手,“那,小班,再給我一個,沒吃夠呢。”
趙濤垂在身側的手都有點哆嗦,胸腔裡就跟有把火在燒一樣,他往前邁瞭一步,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金琳,你……你……”
金琳拿出一塊奶糖,在他眼前晃瞭晃,露出一個“你敢怎麼樣”的表情,然後,就這麼當著他的面剝開,兩根青蔥玉指一捏,伸到瞭蘇湘紫的嘴邊。
蘇湘紫本來就是來請靠山的,當即乖乖一張嘴巴,從金琳手中叼過去。
金琳拿出紙巾擦瞭擦手,盯著趙濤,淡淡道:“這種閑事關心完瞭的話,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女朋友給學生會工作添亂的事情瞭嗎?”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趙濤一肚子火頓時噴瞭出來,瞪著眼睛道,“我當時就等著吃晚飯瞭,蘇湘紫東拉西扯不準我走,星語來接我,兩人吵起來瞭,星語讓她交表她不撒手,活該被扯開!”
蘇湘紫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她一皺眉,拉住金琳的胳膊晃瞭晃,“小班,你看看,你手下就這麼欺負人的啊,我一共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她那麼大脾氣上來就盯著我,兇巴巴的跟個老妖婆一樣,再說瞭,她姓張的又不是宣傳部的人,我憑什麼給她?給她,弄沒瞭,不還是我挨罵嗎?”
看到趙濤的拳頭都在身邊握瞭起來,金琳瞇瞭瞇眼,拉起蘇湘紫,微笑道:“行瞭,你的事情我已經清楚瞭,接下來呢,就讓我跟趙濤好好談談吧。”
蘇湘紫眼珠轉瞭一下,像隻聞到瞭貓味兒的耗子,嘴角一翹,側身從趙濤身邊鉆過去,“那我就先走瞭啊,學長,改天再去拜訪你,這次可不要撕我的申請表瞭,拜托。”
話音未落,她往門口一閃,噔噔噔噔就一溜小跑逃之夭夭。
“金琳!”趙濤頓時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說好什麼?”金琳踱過去把門一關,轉身回來,抬手勾瞭一下趙濤的下巴,笑道,“我有什麼答應你的事,最後忘瞭做嗎?”
“咱們說好先觀察一段時間的!”趙濤拍瞭一下桌子,把透明膠粘著的破申請表都吹到瞭地下。
“你覺得觀察得還不夠久嗎?”金琳微微歪頭,笑吟吟道,“趙濤,你打算觀察多久啊?一輩子?你又不是在選老婆,你會娶她嗎?那我為什麼要一直觀望下去?我時間很多,看上去很閑嗎?”
趙濤瞪著眼道:“可她現在有男朋友!”
金琳的笑意突然消失得幹幹凈凈,臉上仿佛瞬間罩上瞭一層冰殼,她湊近一些,微微睜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一股近似癲狂的神情,“趙濤,你什麼時候在意有男朋友這種事瞭?算算時間,你當初對我下手的時候,我也有男朋友啊。”
“那……”趙濤頓時語塞,背後冒出一層冷汗,支吾道,“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金琳舔瞭一下唇角,摸出一塊糖,剝開包裝,吃進嘴裡,然後,把那糖紙展平,撕開,一撕成二,二撕成四,直到變成無數碎片,松開手,紛紛揚揚如雪飄落,才輕笑道,“啊,我想到瞭,我還是處女,蘇湘紫不是。”
就跟聽到瞭什麼極其有趣的笑話一樣,金琳捧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彎瞭腰,笑出瞭淚,指著趙濤的鼻子,“你這種見一個想占一個的王八蛋,竟然嫌棄人傢不是處女?”
“我……我沒有。”不自覺氣勢上就被壓倒滅殺,撲熄得幹幹凈凈,趙濤擦瞭一下額頭,“我就是看不上她。”
“呸。”金琳很優雅地啐瞭一口,“她要是脫光瞭躺床上,你一樣會跟發情的豬一樣撲上去。你這麼嫌棄有別的男人的女人,跟於老師還不是幹得風生水起?”
她把毛衣往上一掀,亮出瞭粉藍色的胸罩,和那段姣好纖白的腰身,“你現在這麼生我的氣,可隻要摸摸奶子,就硬邦邦什麼都忘瞭,對吧?”
趙濤別開眼,不敢看她,苦惱地說:“金琳,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就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啊。”她笑著把衣服拉下去,一撐桌子坐瞭上去,穿著小皮靴的腳前後搖晃,“沒多少人能強迫我做我不想的事,你算一個,可惜,你也隻能強奸我而已。別的事兒,你控制不瞭我。你聽我的,咱們就一起過好日子,你不聽我的,我就隻顧我自己行動,最後得到什麼結果,也是你自找的,可別到時候再來怪我不講情面。”
“你這麼招惹蘇湘紫,到底有什麼好處?”趙濤不解地喊道,“看我倒黴你很開心嗎?”
金琳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痛苦,但她笑瞭笑,抱著手肘緩緩說道:“趙濤,還記得鬥地主嗎?”
他一愣,“記得啊,怎麼瞭?”
“現在,就我一個地主,而你們全是農民。”金琳的眼神冷瞭下來,“你們沒人在我這一邊,一個都沒有,這種牌局,你知道最好的處理辦法是什麼嗎?”
“金琳,沒人想跟你作對。”趙濤搜腸刮肚,卻找不出什麼有用的話能幫上忙,一時間隻覺得頭疼脖子疼,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金琳壓根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自顧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攪和瞭這一把,大傢洗牌重來。明白嗎?”
她咯咯笑著,起身走瞭出去,開門前,丟下瞭最後一句:“下周一之前,叫張星語寫份檢討交給我,我來解決蘇湘紫的氣頭,否則,你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