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攤開四肢,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五彩斑斕,內嵌著一個又一個屏幕,屏幕上閃爍著雪花斑,隔一會兒,就飄過一個女人的器官。
有時候是一個乳房,有時候半邊屁股,有時候是近景的生殖器,有時候是菊花一樣的肛門。
閃過的器官形態各異,乳頭有的小有的大,乳暈顏色有的深有的淺,屁股有的緊湊有的豐滿,陰唇有的發達有的青澀,陰道口有的艷紅有的嫩粉,肛門有的褶皺多有的褶皺少。
有的熟悉,有的似曾相識,有的完全陌生。
有的濕潤,有的幹澀,有的染瞭白色的精液,有的幹幹凈凈好像處女。
他不想看,想爬起來。
但他動不瞭。
他明明一個完整的人都沒看到,卻感覺自己正被很多個透明的女人壓著。
他的鼻尖充滿瞭愛液的味道,好像有兩隻蝸牛在鼻翼兩側來回攀爬,他猜,那應該是有誰的陰唇打開,正用他的鼻子頂著自己小豆子一樣的陰蒂。
他的嘴巴也無法動彈,一渦張縮的嫩肉壓著他的唇,吸吮著他伸出去的舌頭,那應該是誰的膣口,已經興奮充血,分泌著大量稀蛋清一樣的淫汁。
再怎麼瘦的兩個女人,也不可能同時把性器壓在他的鼻子和嘴上。
可現在他就是這樣感覺到瞭。
於是他發現,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這個夢其實很長,可他什麼都記不得,隻記得自己被無數無形女人的陰部壓制在床上的樣子。
他的胳膊上有七八對陰唇在摩擦,他的胸前有一片性器的方陣滴滴答答降下愛液之雨,他的腿比胳膊的情況還要糟糕。
他的每一根指頭都好像被陰道內的嫩肉夾住,腳掌也不住的被緊窄濕潤的蜜壺包裹吸吮。
可隻有他的老二,那最該進入女人身體的地方,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感覺到。
這就是他唯一能記起來的場景,天花板上的屏幕是唯一能看到的東西,閃過的女性器官讓他興奮莫名,陰莖堅硬如鐵。可他射不出去,他身上有幾十個無形的性器在移動,好像無數蛞蝓,黏糊、柔軟而濕潤,但沒有一個肯照顧他勃起的肉棒。
那個場景持續瞭很久,很久,直到他在身體其他地方被柔軟的嫩肉摩擦、積累出一絲勉強可以把握的快感,突兀地噴射出來,達到高潮為止。
然後,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內褲裡濕漉漉黏乎乎一大片。
很小就自慰的緣故,他比較缺乏這方面的經驗,愣瞭一會兒,才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自己的褲襠,驚訝地意識到,他夢遺瞭。
他摸瞭摸,拉開看瞭一眼,皺著眉嘆瞭口氣。
這時,身邊傳來瞭餘蓓小聲的一句話:“這……是夢遺嗎?”
他這才發現餘蓓還沒跟楊楠去早餐攤上打工,而是正站在床邊,手裡拿著梳子,有點驚訝地望著他。
“嗯……是。最近都沒做,結果昨晚又挨著你睡,可能……聞著你的味道做春夢瞭。”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隱約的愧疚,匆匆梳瞭梳頭,說:“趕緊脫下來吧,我去衛生間給你揉一把。”
“嗯。”他點瞭點頭,拿過一張紙巾,脫掉褲衩遞給她,抽瞭張紙巾把一片狼藉的下面仔細擦瞭擦。
這次射的量還真不少,要讓金琳弄進套子裡帶走,起碼吃倆月。
唉……他沮喪地躺回床上,心想,自己三個女友,三個情人,春光無限的大好日子,怎麼就淪落到夢遺在床上的地步瞭。
上午他沒什麼事兒,就等著天亮後自己孤零零上自習而已。
孟曉涵一直借口忙不約他也不赴約,估計是心裡有氣暫時消化不下來。他心裡有些難受,但暫時無暇纏著安撫,隻想著能讓餘蓓消氣,畢竟,這幾天張星語就該回來瞭。
如果餘蓓到時候還是這副不正常的樣子,張星語撐死三分鐘就能看出傢裡出瞭問題,而隨便一問,估計楊楠不會幫他瞞著。
一想到衣櫃那身鮮艷亮麗的紅裙子,趙濤就忍不住打瞭個冷戰。
幸好,幸好耐不住寂寞的蘇湘紫已經交瞭新男友,不光讓金琳開始懷疑精液的效力,給瞭他拖延時間的借口,還讓他總算有瞭點底氣去安撫餘蓓。
其實他覺得自己昨晚做得還不賴,餘蓓按說應該好多瞭啊。
可怎麼早晨起來,還是感覺兩人之間有堵透明的墻,穿,穿不過去,看,看不真切,氣悶無比,卻無計可施。
客廳傳來門響,看來,她倆應該是上班去瞭。
早餐攤賺的就是這份早起錢,不過犧牲睡眠的代價還算很值,餘蓓和楊楠畢竟外貌出挑,秀色可餐,那幫在網吧包夜的男生等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出來覓食的時候,這兩朵花起碼能多招攬來三成客人。
不過此前,好像也沒這麼好看的女生淪落到需要打這種工的地步,再不濟,也有的是男生願意請吃飯。
全是因為自己窩囊啊……趙濤咬著牙在腦袋上捶瞭兩拳,滿肚子懊惱,心想這次回去要不要翻翻找找那本老冊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生財咒啊青雲咒啊之類的法術。
以前他覺得自己隻需要一個鎖情咒,別的條件太苛刻的東西就沒關心過,可現如今,他才發現,獨獨一個鎖情咒,並不能帶來他想要的結果。
不自覺地,他又開始摳指甲兩側的皮,扣起瞭細長一條,他看瞭一眼,狠狠拔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撕掉的地方流瞭點血,稍微有些痛,但他需要這種痛,來保持一點點自以為的清醒。
接著,他聽到瞭餘蓓的聲音。
“趙濤,我買早飯回來瞭,起來吃吧。”
恍如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