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彥奇匆匆從公司趕回來,就看到房內的望憂一個人站在窗邊。華燈初上,已然是一片漆黑的夜幕。
“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累不累?今天回來的怎麼那麼早?”
連珠炮式的發問讓望憂片刻的恍惚,而後感覺到自己落入瞭溫暖的懷抱中。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是渾身冰冷,而雙腿早已站的麻木。
“你忘瞭自己有身孕嗎?怎麼可以一直站著?腿酸不酸?有沒有累著?”
段彥奇小心的將望憂抱上床,立刻為她搓揉小腿。
他知道孕婦是經不起站著的,而他回來管傢立刻告訴他望憂早已回來。隻要看房中的樣子,就知道她必然是站瞭一個下午。
望憂怔怔的看著眼前為自己按摩小腿的男人,本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有些凌亂。額頭上滲出微微的薄汗,喘息聲也較為的渾濁。
“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不知不覺的,她已經將心中的思緒問出瞭口。本想要收回,卻已經來不及。
“你……願意和我說話瞭?這是在……關心我嗎?”
段彥奇有些不敢確定。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真正的和他說過話,幾乎每一次隻是冰冷的告知。
不準他幹涉她的生活,不準他去莫傢找她,不準他關心她。他們是夫妻,卻更像是陌生人。
每一次,他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從莫傢出來。小心的跟在她和莫凡天他們的車後面。看著晚上背對著自己睡著的她一整夜一整夜,卻不敢說一句話。
曾經他以為自己得到瞭她,他可以讓她愛上她,可以主宰她。可是,最後他才明白。原來從始至終,他成瞭她手中的木偶。
先愛上瞭她,單方面的愛上瞭她,就是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可笑的是,這個深淵是他心甘情願。就算清楚知道她的無情,卻還是心甘情願!
“我有事情和你說。”
阻止瞭段彥奇繼續的按摩,望憂靠在床上,直勾勾的註視著他。他的樣子似乎有些疲倦,眼中佈滿瞭血絲。他的樣子,似乎憔悴瞭許多。
這是她結婚以來第一次正是自己的丈夫,因為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去瞭解這個男人,更不想看到他。
“什麼事?”
一聽望憂有話和自己說,段彥奇立刻坐在床沿,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望憂對上他的目光,側過瞭頭去。
“明天的拍賣會我也要去。”
“好。”
就如同她所料的一樣,段彥奇沒有拒絕她。
“不問我原因?”那場拍賣會,是她前幾天拒絕段彥奇去的。如今她有出爾反爾,難道他就沒有半點兒的疑惑嗎?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幹涉你的任何決定嗎?”撫著心愛之人的發絲,段彥奇有些苦澀和艱難。“無論你想做什麼,無論你想要什麼,我能夠拒絕嗎?”
輕描淡寫的無奈,讓望憂的心一痛。咬瞭咬唇,卻始終沒有轉過頭。
眼中漆黑如墨的苦澀已經溢出,卻無法傳入不看他的女子。
“既然你知道,希望明天可以配合我。”
硬下心,望憂索性閉上瞭眼不再去看他。
“哪一次,我不配合你呢?”苦笑著,段彥奇站起瞭身子。
明知道她想做什麼,可是他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在乎她,可是現在的她卻不在乎。
“管傢已經準備好瞭晚餐,你想在房裡吃還是下樓?”
恢復瞭神態,段彥奇隻讓望憂看到他一臉的笑意。
“我現在不想吃,你先出去吧。”
冰冷的話語從望憂的口中吐出,段彥奇卻習以為常。輕輕的關上瞭門,隻留下望憂一個人在房中。
閉上眼,望憂將自己蜷縮在被子中。
明天,好戲就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