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淫靡氣息的房內,粉色的床單之上,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
或者說,隻是男子緊緊的摟著女子罷瞭。
昨晚的縱情,隻留下無法掩飾的傷痛。床單上綻放的鮮紅,如同夜空盛開的禮花,暈染瞭睜開的雙眼。
望憂沈默的任由著段彥奇摟著,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那還在滲血的刀口是他自己留下的。因為他告訴她,昨晚是他的錯,是他被嫉妒蒙蔽瞭理智。
“忘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瘋瞭!我是瘋瞭才會這麼對你!”
緊緊的摟著毫無神智的望憂,段彥奇擔心的不斷搖晃。可是懷中的人卻如同靈魂出竅一般,毫無焦距的看著床單。
“你不要這個樣子!你不要嚇我啊!”
將望憂一把摟入懷中,段彥奇不斷的道歉,不斷的認錯。
傷口繼續滲血,床單上的禮花更添燦爛。望憂慢慢閉上眼,空氣中似乎彌漫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放開我……”幽幽開口,聲音虛無縹緲。
段彥奇不敢拒絕,立刻放開望憂。卻見她撐起身子,從床頭櫃中取出瞭紗佈。
愣愣的看著她為自己包紮起手臂,白色的紗佈竟然瞬間滲出瞭血。
“我和若風早已不可能。這個孩子是你的,我也嫁給瞭你。我怨你,卻不恨你。”放下手中的紗佈,吃力的從床上爬起。
披上瞭睡袍,拉開瞭窗簾。敞開的窗子吹散瞭房間內的氣味,窗外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穿透房間的每一處,卻隻讓地面留下一道屬於女子的陰影。
撫著手臂上的紗佈,段彥奇起身走到望憂背後,將她抱入懷中。
“忘兒,忘兒……求你不要激怒我,求你……”他閉上眼,為昨晚自己所做的事情心痛,“我愛你,太愛你瞭!一想到你想著若風,嫉妒就開始啃噬理智!”
望憂不言不語,隻看著明亮的陽光。
“我知道你痛,若是你還是無法消除心中的痛,就把這些痛都給我,好不好?隻要能夠讓你滿意,無論在我身上留下多少傷痛,我都不在乎!”
耳邊是段彥奇灼熱的氣息,望憂卻閉上眼。
她不是放棄,隻是看穿。
從本質而言,段彥奇和莫凡天以及莫凡宇一樣。他們無法被激怒,一旦盛怒則會發瘋。或許,段彥奇和他們一樣,心理也有什麼陰影或者疾病吧。
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望憂笑瞭。如同嗤笑一般,顫抖瞭整個身子。
她竟然再為昨晚段彥奇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借口?再為曾經莫凡天和莫凡宇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找理由?
曾幾何時,她竟然將他們歸為瞭一類?
“忘兒!”
擁抱更加的緊,此刻的望憂笑的眼角滲出瞭淚珠。段彥奇不知道她心裡想到瞭什麼,隻以為她還在怨恨他,還在痛苦。
望憂無法克制的大笑,笑自己為何會有如此的想法。可是,心底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告訴她原因。
不!她不想聽!什麼都不想去聽!
“不要這樣子,求你……不要這樣子……如果痛,你可以發泄在我身上。忘兒,求你不要笑瞭,不要笑瞭!”
緊緊地摟著望憂,段彥奇隻希望她可以停止悲戚的大笑。
每一聲,都如同一把利劍,充滿瞭無奈的苦澀插入他的心間。
窗外的陽光很溫暖,望憂漸漸停止瞭笑,呆呆的看著窗外。沐浴在陽光下的兩人,他緊緊的摟抱著她,卻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們的距離那麼近,可是他卻感覺,他永遠無法觸摸到她的心。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段彥奇,你真的愛我嗎?”
那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出口。她隻是很想知道,這些男人口口聲聲說出的愛,為什麼卻都是將她囚禁將她傷害。
“是!”想也不想,段彥奇立刻借口。
望憂的嘴角扯出最苦澀的弧度,晶瑩的淚珠緩緩從眼角滑落臉龐。
“曾經,也有人這麼和我說過。可是,你和他們一樣,口中說的是愛我。而所做的一切……卻隻是囚禁著我,帶給我所有的傷害。”
她真的有些疑惑瞭,她也不懂愛瞭。
看著窗外,青草地上,卻隻留下割草機剛踐踏過的痕跡。
“你們真的愛我嗎?還是,更愛的隻是你們自己?若是真的愛一個人,怎麼會不知道那人到底要的是什麼呢?”
段彥奇身心一震,微微顫抖的雙手如同此刻他的心一般。
他用盡瞭所有的手段,隻因為心中對她所有的愛戀。
他曾經試著放手,試著遠遠的躲開,可是卻一次次的失敗。每一次,多看她一眼,心就會多一份思戀。直到最後,他終於無法克制自己所有的感情。
強行帶走她,囚禁她,甚至最後讓她懷孕。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愛她。他隻是希望,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就算……她是為瞭孩子,就算她的心中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