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憂唯一感激段彥奇的是,他沒有莫凡天他們那麼的變態,還不至於將她綁住。也因此,她還可以自由的在屋內活動,不過也隻限於這個空間。
如今的她,隻是被困在瞭段彥奇親手打造的金色牢籠鳥籠之內。
她是那隻被豢養的金絲雀,滿足他一直需要的啼唱。可是,午夜夢回之時,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每一聲都泣血。
“你想把我關到何時?”
此刻的她,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春日的暖陽透過白紗鋪灑在她身上,三十層的風吹亂瞭她一頭的烏發。
仰望著天空的望憂,此刻周身沐浴在陽光之中,若墜落凡塵的天使,卻是展翅欲飛。
段彥奇心一驚,放下瞭手中的文件,沖上前將她抱入瞭懷中。
望憂沒有掙紮,隻是閉上眼。
“放瞭我。”這是她唯一還可以說的話。
“不!絕不!”段彥奇受瞭驚嚇一般的放開望憂,卻立刻又將她重新摟入懷中。
望憂嘴角扯出一抹瞭然的苦笑。她早就知道他不會放瞭她的,若是要放就根本不會將她囚禁在這裡。
沈默的掰開他的手,望憂脫離他的懷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滿桌的文件,她卻隻是閉上眼,靠著沙發假寐。
段彥奇隨即也坐回瞭沙發,卻是傻傻的看著身旁的人。
此刻的望憂閉著眼,似乎將一切都隔絕在外,就連他一樣。
他給她最好的,除瞭通訊工具,其他可以給她的都送瞭回來。衣服、首飾、化妝品,甚至知道她喜歡看各種書籍,他將一些典藏本都找瞭回來。
隻可惜,她除瞭書會偶爾翻一眼,其他都隻是丟棄在角落。
“對瞭!最新的服飾目錄送來瞭,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段彥奇從文件中翻出瞭由專人送來的春夏服飾目錄。
望憂緩緩的睜開眼,未置一詞的結果目錄,懶懶的一頁頁翻動。
看著彩頁上一件件一套套的服飾,她突然輕笑出聲。她要這些做什麼呢?如今被困在這裡的她,根本就穿不到!
將目錄丟棄,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中,繼續陷入一個人的世界中。
“沒有喜歡的嗎?”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本被丟棄的目錄,無論他拿什麼給她,似乎她都隻是看一眼就丟開。
“那你想要什麼?隻要你想要的,我立刻給你弄來!”隻要她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盡辦法!
聞言,望憂卻放聲大笑,卻笑中帶淚。
“我要的?隻怕,你給不起,也不願意給。”收起瞭笑,望憂隻剩下冰冷。
段彥奇一怔,緊握雙拳,卻不再開口。
“為什麼不問我要什麼呢?”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子的他,望憂句句逼問。
他還是沈默,低下瞭頭。
“呵呵,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瞭?”站起身子,走到瞭窗邊,“我要的,隻有自由。若沒有自由,其他的又有何用!”
身後悄無聲息,隻有一聲聲重重的喘息聲。
望憂很想知道,此刻自己的傢人是不是在找自己,此刻若風又在做什麼?
可是,就她對段彥奇的感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
每天的電視中,並沒有自己消失的消息。唯一有的,卻是段莫兩傢的聯姻延緩,因為兩位未婚夫妻準備先去度假!
這麼可笑又幼稚的理由,卻讓望憂心寒。
若是真的如此,也就代表著,段彥奇已經用辦法讓所有人以為她被不知名的人綁架瞭,或者就是自己消失瞭!
他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回去,若是真的有人有瞭自己的線索,也會被他全部切斷的!
也就是說,她可能這一輩子都要被囚禁於此!
身後的人不知何時又開始看起瞭文件,可是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專註。再一次抱膝坐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若風……最近還好嗎?”不知道為何,她想到瞭若風,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段彥奇身子一僵,握著筆的手顫抖,那力道幾乎要將脆弱的筆身折斷。
“他一定找我找的很辛苦吧……”瞳孔已經渙散,她將自己密閉在自己的空間內,“可是,這一次真的找不到我瞭。若風,該怎麼辦呢?他會傷心,會很著急,會很痛苦的吧?”
望憂的每一句話,都在撕裂他的心。
她那麼專註的看著自己,心中卻是想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容顏,那個自己給予瞭一半生命的男人!
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用力的抓著她的肩膀。
“莫望憂,你看清楚!我不是段若風!我是段彥奇!我也會傷心!我也會痛!”他也隻是一個男人,一個想要她愛的男人罷瞭!
每一次,在他的身下,她口中吐出的嬌吟如同淬瞭毒的蜜汁。讓他沈迷,卻將他打入地獄。因為,她每一次呼喚的都是若風!
望憂有些回神,抬起頭看瞭眼段彥奇,又恢復瞭那副冰冷的樣子。
“是啊,你是段彥奇,是若風的爸爸。可是呢,你卻霸占著我,強占自己兒子的女友。你會痛嗎?我以為,你早就冷血到連親情都不顧瞭。”
這是她所有的憎惡,這是她所有被他囚禁的怨恨!她沒有自由,甚至和他發生關系!
“夠瞭!不要再說瞭!夠瞭!”放開瞭望憂,段彥奇一步步的退後。
“不夠呢。你知道嗎?我的心裡,隻有一個人。你猜猜,那個人是誰呢……”望憂卻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一樣,笑呵呵的失神中。
“我不想聽!不想知道!”
段彥奇無法忍受下去,更不想知道那個他早已知道的答案!沖出瞭門,重重的關上瞭鐵門。
那聲音讓望憂神智慢慢恢復,眼中有瞭生氣。看著段彥奇消失的方向,露出瞭笑容。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他離開!
被囚禁在這裡,失去瞭自由,她還可以接受。但是和他共處一室,她一點都接受不瞭!
再一次靠在落地窗上,合上眼,望憂隻希望可以找到一個方法,可以離開這裡。
段彥奇是狼狽不堪的離開,他不想再看到望憂那種思戀的模樣。因為,那不是對他,她思念的愛戀的隻是那張相似的容顏罷瞭!
突然,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段彥奇隻接聽瞭幾句,臉色有些難看。
幾乎是立刻掛瞭電話,匆匆的下樓取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