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發是風陵渡上最大的客棧的老板,他本來是一個腰纏萬貫,眾人羨慕的人。因為曾經的風陵渡是一個車水馬龍的地方。但如今,這裡卻慢慢蕭條瞭過去。
這兩年,客棧的生意並不好,每天能有三間上房能夠租出去,生意就算不錯瞭。
而今天另他高興的是,一下子來瞭一群出手大方的人物,上房幾乎全部被訂下瞭。
這樣多的客人,對這個客棧來說,是這一年也沒遇到過的,可把張富貴心裡樂開瞭花。正在盤算著如何多敲這些人一筆的時候,卻見樓下似乎有人要動起手來瞭,本來看見的發財的機會,卻隻能變成瞭祈求別碰壞瞭店裡的桌椅擺設。
動手的兩人,一個是身高體壯的虯髯老漢,一個卻是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公子。從體型來看,那個青年公子明顯吃瞭大虧,但兩人一交上手,雖然張大發並不懂武功,但也可以看出這個青年公子並不落下風。
他那裡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公子哥,正是江湖上響當當的醉玉頹山霍青玉,而和他交手的,也是同樣名聲遐邇的雷震。
霍青玉知道面前這個塞北豪俠,雖然這些年極少涉足中原,但在塞北一代的名頭卻是靠一仗一仗打出來的。因此,當雷震使出一招“奔雷掌”中的“五雷轟頂”之後,立即運起瞭七成的內力,使出以柔克剛的掌法,立時將奔雷掌的攻勢化為無形。
轉眼間,兩人已經交手瞭三招,這三招快如驚雷,以至於像郭秀這些武功低微的女子壓根就沒看清兩人是怎麼交手的。而即使是武功高深的衛東興,西川雙鬼等人,也暗自心驚。兩大當世高手的過招,簡直令人窒息。
在一瞬間,兩人又交瞭三招。這三招一過,雷震已經是雙掌通紅,顯然已經將經歷完全集中在兩掌之上瞭,現在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堅固的大石放在雷震面前,也會被一掌擊碎。然而霍青玉卻仿佛是風波中的小船一樣,雖然不斷被這驚濤駭浪攻擊,卻每一下都順勢而沉浮,風浪再大也安然無恙。
見奈何不到霍青玉,雷震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些焦躁。他一向自負武功天下獨步,這兩年雖然未曾踏入中原,卻擊敗瞭無數上門挑戰的中土高手。但誰料這此一到中原,就遇到瞭這個聲名已經傳到塞外的風流少俠。
他本以為霍青玉雖然名氣大,但畢竟年紀尚輕,而自己在這雙奔雷掌上已經浸淫瞭幾十年,自己定能在十招之內取勝。然而剛才的六招打出,卻見霍青玉見招拆招,自己的六招卻絲毫不能傷到他。
想到自己剛才誇下的海口,想到自己幾十年攢下的名聲。雷震好勝心起,頓時運起十成功力,變掌為爪,凌厲地打出瞭三招,這三招本是奔雷掌的絕密招式,乃是畫掌為爪,大大提升瞭掌法的速度和穿透能力,加上內力的作用,會在雙臂行程一道無形的漩渦,霍青玉就算想用內力牽扯抓法,也隻會被卷進漩渦之中。
這本是奔雷掌中用於生死相搏的招式之一,非到生死決鬥的時候不可用,但此時事關者大,雷震毫不猶豫便使用瞭出來。本道這三招就算不能擊敗霍青玉,也定然可以占盡優勢,為瞭最後的一招做好準備。
然而霍青玉卻突然身影一晃,使出瞭看傢絕技的輕功“移形換影”。一時間,雷震隻覺得眼前的霍青玉突然分成瞭四個人,而且四個人都仿佛在向他出招。這一下,雷震隻能放棄進攻,不斷出招化解霍青玉的攻勢,而自己剛才的絕殺三招,竟然硬生生被逼瞭過去。
“九。”旁邊負責數招的蒲心蘭的聲音傳來,雷震突然狠勁一生,變抓為錘,也不理會霍青玉的身影,直接往霍青玉落腳的地方急速攻去,竟然是一招同歸於盡的打發。
“砰”這一錘的力量重重地砸在瞭地上,地上的地板立即被震得粉碎,激散出的石塊四處飛濺。這一擊的力量,不由得讓阿六和鐵鳳凰也大吃一驚,倘若這一招大中瞭霍青玉,霍青玉哪裡還有性命。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霍青玉使出“移形換影”中的最精妙的身法,將這致命一擊閃瞭過去。不光是閃瞭過去,霍青玉還移動到瞭雷震的身子的左邊。
此時由於雷震的所有勁力都擊中在雙掌,其他地方簡直可謂力不如三尺兒童。
此時霍青玉隻需要輕輕一招拍在雷震的背上,就可以讓他立即失去瞭戰鬥力。
然而此時霍青玉卻並沒有出手,而是抱拳在手說道:“雷兄武功精湛,小弟萬難取勝,不如就此罷鬥,我們一同出發如何?”
雷震知道,對方是給自己面子,雖然心中忿忿不平,但也不能失瞭風度。隨即抱拳還禮道:“霍少俠功夫真是天下獨步,在下佩服。在下也沒有力量戰勝少俠,之後願與少俠一同去尋找《飛將兵鑒》。”
他這話一出,眾人立即暗暗好笑,明明敗跡已現,雷震卻說的冠冕堂皇。仿佛如同自己獲勝一般。
“哈哈哈,明明已經輸瞭,卻不敢承認,真是好笑。”一個刺耳的聲音從客棧裡的一塊牌匾後傳來。顯然那裡面是有一個人,但這個人何時去到那裡,怎麼在那裡的,眾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什麼人,下來說話。”雷震立即怒吼到,就要沖過去把人揪下來。
然而不待雷震動手,一個身影卻緩緩地從牌匾後面落下。霍青玉仔細一看,來人獐頭鼠目,五短身材,正是那日在河口鎮遇到的神偷司徒空空。當即上前拱手道:“原來是司徒空空,難怪我們竟然發現不瞭兄臺的形藏。”
司徒空空笑著還瞭還禮道:“霍少俠武功卓絕,氣度不凡,真不愧是宋玉再世啊。”
“不知司徒兄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司徒空空倒是自然得很,徑直走到桌案前,拿瞭幾塊糕點吃下,然後又端著茶壺猛喝瞭一通,然後才放下茶壺。
鐵鳳凰見他如此乖張,心中不悅,說道:“司徒空空,問你話呢。”
司徒空空看也不看,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兵,我是賊。我們本來就是兩路人,要是我言語之中有什麼得罪你的,你不得把我抓緊你們大理寺的大牢瞭嗎?”
鐵鳳凰聽瞭這話,立時大怒:“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敢拿你瞭嗎?”
一旁的阿六看見稍微緩和的氣氛又緊張瞭起來,隻好出來打圓場到:“鐵大人息怒,司徒先生是快言快語,並無惡意。”
“哦?未請教這位是?”司徒空空看瞭看阿六,隻覺得眼生,從穿著氣質並不能看出他的身份。
“這位是陸尚書富商的管傢阿六”霍青玉笑著說道。
“原來是近些年江湖上聲名遐邇之人,失敬失敬。”司徒空空見霍青玉和阿六二人語氣隨和,不似鐵鳳凰一般官氣橫秋,心中也生瞭幾分親近。
“幾日之前,我在洛陽,遇到瞭兩個人。他們是燕子塢的清風雙少,柳鋒和柳思思兩兄妹。自從燕子塢的老當傢,摘葉飛花柳長青去世後,他們兄妹二人一直在姑蘇經營自傢生意,絕少離開江南。我見他們在京城現身,心中正在好奇。
卻見他們兄妹在客棧隱秘之處談論到收到神秘書信,《飛將兵鑒》的事情。“
說著,望瞭望西川雙鬼和雷震到:“剛才三位說道,收到瞭神秘的書信。其實,根據這幾天我的追蹤,接到神秘書信的,除瞭你們三位之外,還有五人。”
“五人?”霍青玉驚訝地說道。
“不錯,也許你們很快就要見到他們瞭。”
就在這時,又見到幾個身影出現在瞭客棧門口,為首一人邊快步走邊說道“哈哈,司徒兄果然是神出鬼沒啊,我們五人也不過是昨日才碰巧聚在一起,便被你知悉瞭。”
言語間,五個人已經走進客棧。隻見為首之人,身穿玄清道袍,手持長劍,長劍上鑲嵌瞭一個八卦圖案。霍青玉認得,這是八極門掌門的佩劍,顯然來人便是日前在洛陽城說起的八極門掌門丘辰剛瞭。
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同樣和他一樣穿著玄青道袍。自然這就是丘辰剛的夫人,潘綺紅瞭。
而當霍青玉看到第三個人的瞭,隻見來人一身短衣勁裝,身上的服色黑得發亮,卻面色慘白,隻覺得十分臉熟。正是曾經和自己有一面之交的飛魚島島主公孫裘。
“公孫大哥。”
“霍兄弟一別數年,依然是光彩如昔啊。”公孫裘一向話語並不多,因此見到霍青玉雖然親近,卻也沒有更多的話。
而剩下的兩人,自然是剛才司徒空空說道的柳風和劉思思兩兄妹瞭。隻見二人都是江南貴胄的服色,這柳鋒長得濃眉大眼,雖然相貌平平,不過卻算得上身形偉岸。倒是這柳思思卻生得玲瓏精制,頗有些江南女子的風韻。
眼下見這些江湖豪客的出現,另霍青玉大是頭疼,這些人是怎麼得到有關《飛將兵鑒》的消息,是誰把這等絕密的事情泄露瞭出去,這些事情先暫且不說。
倘若真找到瞭,這些江湖豪客倘若一起發難那如何是好。自己雖然武功卓絕,有信心能擊敗其中最棘手的西川雙鬼,而鐵鳳凰和阿六,與雷震,司徒空空周旋也非難事。但剩下的公孫裘,丘辰剛夫婦,柳鋒兄妹等五人,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絕非衛東興等人所能敵的。
“聽司徒兄剛才所言,想必幾位所圖之事自然是一樣瞭。”
“不,在下兄妹並非為瞭《飛將兵鑒》而來。”柳鋒言道:“鐵大人身在公門,可曾記得十幾年前京城的一樁血案?”
“你是說張世棟傢的滅門血案?”霍青玉問道。
“原來這件事,霍兄也知道的。”
“再下曾有耳聞。”
柳鋒點瞭點頭,說道:“當時張世棟傢在遭遇滅門的時候,我的外公正在他府上與張世棟進行生意往來,卻慘被牽連。我外公乃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卻遭此劫難。”
在一邊的柳思思說道:“先父本來是打算把一切讓朝廷處置,然而朝廷卻毫無對策,一年下來,盡然沒有一絲頭緒。”柳思思這席話間,顯然是在責備大理寺無能。然而鐵鳳凰卻不好發作,當年張世棟的滅門慘案發生後,她確實是辦案的重要人物之一,身為大理寺要員,血案未破,自然是到哪兒也沒理的。
柳鋒接著說道:“當時,先父創立的姑蘇燕子塢已經在江湖上站穩瞭腳跟。
因此先父就開始動用各種力量自己查案,我傢先祖過世甚早,傢父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多虧外公的一力栽培。因此,先父用瞭十幾年時間,一直在查訪這件事,以至於最後很恨而終。“
“因此,柳兄與胞妹所來,是為瞭尋找張傢血案的線索?”
“不錯,前日我們得到瞭有關《飛將兵鑒》的消息後,便想,既然張傢血案與這飛將兵鑒有關,那我們前來尋找,說不定會找到線索的。”
聽瞭這話,雷震等人心中倒是一喜,這《飛將兵鑒》到手後,還不知道眾人會不會內訌,這柳氏兄妹既然無意秘笈本身,那是再好不過的瞭。
而這時,一旁的丘辰剛開口說道“而且,不光是柳氏兄妹,公孫先生前來,也是為瞭同一事。”
“哦?”眾人又是一驚。
“不錯,”公孫裘道:“我與張世棟乃少時同鄉,情如兄弟。後來他投身商海,而我則遠走飛魚島。因此甚少見面,但突聞好友死訊,悲惶不已。因此,此次前來,乃是為瞭至友的血海深仇。”公孫裘言簡意賅,雖然話語不多,但情真意切,竟然讓眾人為之動容。
而這時,阿六發話到:“雖然大傢各有所圖,但都和尋找《飛將兵鑒》有關。
雖倘若我們內訌,自然難以成事。不若,我們便聯手行動,等到尋找到瞭之後再做計較,如何?“
“如此甚好”,眾人答道。
“隻是,有些話我說在前面。”阿六說道:“此次前去山高路險,倘若我們眾人中有誰不能統一行動,獨自行事,我們便把他驅逐出隊。”
“哈哈,如此甚好,倘若有誰亂來,不必驅逐,我老雷一掌打碎他的胸骨。”
雷震大聲的說道,相較眾人,他的年紀最大,既然如此說,便等於代表眾人表態瞭。
“阿六,你說,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入夜之後,眾人在店裡分別住下。霍青玉和鐵鳳凰則來到瞭阿六的房間議事。
“現在消息已經泄露,想要刷掉這群江湖豪客,可不是比甩掉張彤那小子那樣簡單。倘若真的惹怒瞭他們,動起手來,我們即使能夠取勝,也要吃大虧。”
“大哥所言甚是,我們不如帶上他們,這幾人各有所長,也算幾個幫手。等到我們得到瞭《飛將兵鑒》之後,即使沒有力量打敗眾人,但以我們三人的身手,要想毀掉他也非難事,隻要能夠毀掉這本《飛將兵鑒》,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瞭。”
“少俠所言甚是,便按少俠所辦。”
“還有一事,”鐵鳳凰說道:“我這徒兒蒲心蘭,雖然是年幼,卻是個難的的好料子。希望之後阿六和少俠能夠多指點他們一下。”
“哈哈,鐵大人,我這兄弟乃是出瞭名的花花大少,你不怕自己的寶貝徒弟被他拐跑瞭?”阿六說道
“大哥,看你說的,蒲姑娘現在不過是豆蔻初年,我就是再好色,也不會打這些小女孩子的主意吧,你當我是什麼人瞭。”
看著阿六和霍青玉的玩笑,鐵鳳凰突然想起瞭許多往事。這些年她在公門中,隻會弄權謀事,反倒不如年輕時候初入大理寺時快活。那時,無論在公門中,還是在江湖上,她都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但這些年,死的死,散的散。已經是難以再續往日的歡樂瞭。而這幾日,與這二人一起行動,反而覺得倍感輕松。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一起收拾行囊出發。這黃河乃是中華之命脈,黃河興,則風調雨順,黃河濫,則為禍四方。這風陵渡的黃河雖然風浪不,但水流還是比較湍急,因此黃河的渡船一向寬大,並沒有因為眾人人數增加而有困難。
待渡得黃河來,已經是整整一個時辰之後瞭。有道是,一過風陵渡,飛鳥盡無處。過瞭黃河,立時一切都蕭條瞭起來。這河西走廊,自古都是貧瘠的去處。
而這些年,戰火重燃,這裡更是民不聊生。
眾人棄車乘馬,一路西行,為瞭避免引起註意,隻撿這官道外的小道行走。
當夜,眾人撿瞭個寬敞的客棧住下。眾人各自沐浴用膳,倒也輕松自在。
“梆,梆梆…”夜晚的打更聲音傳來,霍青玉躺在床上卻沒有入睡。身邊的郭秀在剛才的歡好後,甜蜜地睡去瞭。但霍青玉卻輾轉難眠,本來尋找這《飛將兵鑒》這事是秘密行事,眾人尋得到自然是好,尋不到也沒什麼。但卻無端卷入瞭這麼多江湖豪客進來,看來如果找不到,這些人定是難以罷休,而就算找到瞭,也難眠一場惡戰。
左右也是睡不著,霍青玉邊穿衣起身出來走走。寂靜的客棧,除瞭一些偶爾的狗叫,沒有一絲的聲音。突然,在丘辰剛的房間處,傳來瞭一聲極為輕微的開門之聲。霍青玉聽見動靜,立即閃到瞭隱蔽的暗處。
隻見從丘辰剛的房間裡,一個女人的身形小心翼翼地從房中走出,然後輕輕地關上瞭房門。正是丘辰剛的結發夫妻潘綺紅。這麼晚瞭,她獨自一人,要去哪兒呢?
霍青玉立即輕身跟上,卻見潘綺紅悄悄走到瞭東首的第二間客店,那裡正是雷震的房間。隻見潘綺紅推開瞭房門,徑直走瞭進去,然後關上瞭房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見不遠處又出現瞭一個身影,那個身影也在小心翼翼地向這裡走來。待走得近瞭,霍青玉仔細一看,那個身影竟然是陸筱蕓。隻見陸筱蕓輕手輕腳地走瞭過去,然後偷著門往裡面望,顯然,陸筱蕓也是發現瞭潘綺紅的形跡可疑,出來跟蹤的。這小丫頭,雖然江湖經驗尚淺,但反應倒是很敏銳的。
霍青玉悄悄來到陸筱蕓背後,在她的肩膀上拍瞭一拍。陸筱蕓被嚇瞭一跳,渾身一顫,差點叫出聲瞭。霍青玉見陸筱蕓就要叫出聲來,急忙伸手捂住瞭她的嘴。
陸筱蕓扭頭,發現捂自己嘴的人正是霍青玉,正想發怒,卻見霍青玉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做瞭個閉嘴的手勢。見陸筱蕓不再做聲,霍青玉才把手松開,然後指瞭指房頂,顯然意思是要上房頂去窺探。
然而陸筱蕓雖然有些輕功的底子,但要想悄無聲息地跳上屋頂,確是萬萬不能。正想反對,卻見霍青玉伸出一隻手,攬住瞭陸筱蕓的腰肢。陸筱蕓正要掙脫,卻直覺身體輕盈,霍青玉攬著陸筱蕓的腰肢輕輕一縱,便悄無聲息地跳上瞭房頂。
跳到房頂後,陸筱蕓立即伸手,重重地往霍青玉身上一推,想要把他推開。卻沒想到,霍青玉已經把手松開,自己這一推,反而讓自己身子往後一彈,腳一下滑,就要往樓下跌去。
好在霍青玉又急忙伸出收去一攬,又把陸筱蕓攬瞭回來。陸筱蕓雖然不喜,卻再也不能責備霍青玉瞭,隻好在他身上重重掐瞭一下,這一下霍青玉猝不及防,被重重一掐,隻覺得疼痛鉆心。卻見陸筱蕓已經彎下身子,去揭房頂的瓦。
霍青玉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同樣去揭起瞭一片房頂的瓦片往房中望去。而這時,房中的潘綺紅和雷震正抱在一起,瘋狂地纏綿著。身上的衣服正悉悉索索地被脫去,丟在瞭地上,不一會兒,兩人就開始在床上翻雲覆雨起來,雖然兩人都刻意壓低瞭自己的聲音,但鶯聲燕尓之聲仍然不絕於耳。
從窗戶投入的月光的照射下,兩人的交合清晰可見。雷震精壯的身軀正在潘綺紅身上不斷起伏。黝黑的肌肉反襯這潘綺紅雪白的肌膚,高聳的胸脯不斷地晃動著,雙目緊閉,嘴唇緊咬,滿臉說不出的歡愉。
潘綺紅的雙腿緊緊地纏在雷震的腰際,豐腴的臀部不斷上挺,陪著著雷震的動作。而霍青玉見慣瞭這樣的場面倒也還好,但身邊的陸筱蕓卻呼吸越來越沉重瞭。
她本是雲英處子,又是大戶人傢,那裡見過這些風月之事。雖然在昨天無意中偶然看到瞭霍青玉和郭秀歡好的場面,但畢竟那種情況下,自己更多的是驚訝。
並沒有仔細看過兩人的歡好。但自打剛才上得房頂,從頭至尾都在窺探別人的歡好,因此隻覺得口幹舌燥,心都要從口中跳出一般。
霍青玉自然感覺到瞭身邊女子的變化,扭頭望去,隻見陸筱蕓眼中流波,呼吸藏媚。從他這邊望去,隻覺得陸筱蕓的臉龐就像是玉石雕成一般,美不勝收。
而陸筱蕓一轉臉,見霍青玉正癡癡地望著自己,心中本來想動怒,卻一點怒氣也沒有,在她的註視下,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隻好頷首低頭,微微一笑。
“看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完不瞭。”霍青玉輕聲說道。
“沒想到,這二人竟然如此不要臉,幹起這茍且之事。”陸筱蕓說道。
“我們從昨日到今日,也沒發現這二人有何異狀。我想,倘若不是至淫至檔之人的話,隻能說明這二人有舊。”
“倘若這二人有舊的話,那為何故意裝作不相識呢?”
“這也正是我苦思之處,”霍青玉說道。
“我想,是不是因為他們為瞭隱秘私情呢?”
“不,沒有這麼簡單,這二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如果真的有私情,何必等到這等辦大事的時候來私會。這周圍都是決定高手,倘若事敗,豈不是如履薄冰。”
房中的二人漸入佳境,“戰事”已經更加激烈瞭,兩人的聲音雖然依然細微,但卻更加清晰地傳入二人的耳中。聽到這聲音,再聞道旁邊陸筱蕓身上的獨特的處子氣息,隻覺得欲火中燒,胯下之物也堅挺無比。心念移動,便再次伸出手去攬陸筱蕓那動人的腰肢。
然而手伸到一半,卻被陸筱蕓伸手抓住。本以為霍青玉會再次讓自己吃暗虧,豈料陸筱蕓卻溫柔地抓著霍青玉的手臂,看瞭一看,然後溫柔地把嬌艷的小嘴湊瞭上去。
霍青玉心裡一喜,正要享受少女的親吻的時候,卻蒙蒂覺得一陣鉆心的刺痛。
原來陸筱蕓並沒有親吻他的手,而是用盡力氣,重重地要在瞭虎口上面。若不是有深厚內功護體,這一下隻怕要咬得虎口崩裂。
霍青玉急忙用力掙紮,但陸筱蕓的嘴就像是一個鐵鉗一樣,牢牢地鉗著手掌,完全掙不開。倘若霍青玉再用力掙紮,動靜非得引起房中二人的註意,而如果運氣內力去震開陸筱蕓的話,又非得傷瞭不可。當下沒有辦法,隻好伸出另外一隻手,在陸筱蕓的腰眼上輕輕撓瞭兩下。
陸筱蕓那裡料到霍青玉會有如此反應,等被撓到後,隻覺得奇癢難忍。急忙伸手又往霍青玉那隻手上一拍,不過這樣一來,霍青玉被咬著的手已經掙脫開來。
霍青玉捂著虎口,看著陸筱蕓,卻見陸筱蕓卻笑嘻嘻地望著他,滿意地望著他手上的牙印,就像看著自己的傑作一般。
第二天的路上,霍青玉小心地用衣袖遮擋著唔自深深的牙痕。
“小姐這一咬,可謂如利刃開膛一般。”霍青玉看瞭看手上的印記,悄悄地笑著對陸筱蕓道。
陸筱蕓嘴巴一癟,白瞭霍青玉一眼道“活該,誰叫你昨晚上輕薄我來著。”
“冤枉啊,在下可是擔心小姐站不好,從房頂掉下去。”
不得不說,霍青玉這個借口真的很爛,爛得反而讓陸筱蕓噗呲一笑說道:“臭流氓,這麼爛的借口,虧你想得出來。”
經過瞭這幾日,陸筱蕓對霍青玉的態度雖然還是時冷時熱,但已經比在洛陽時的不對付好多瞭。
“對瞭,昨晚上你後來有什麼消息。”昨晚咬瞭霍青玉後,陸筱蕓就立即離開回房瞭,倒是霍青玉為瞭瞭解更多的消息,一直看完瞭整部的“春宮戲”。
霍青玉搖瞭搖頭,告訴陸筱蕓兩人後面並沒有更多的交談,甚至連一般偷情人的親熱話都沒有。
“哦,這可奇怪瞭。”陸筱蕓驚訝道。
“我想,也許是兩人早就已經形成瞭某種默契瞭吧。”
“就是不知道這二人還有沒有更多的陰謀。”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因此,這幾天晚上我準備進一步觀察下。”
“呸,我看你就是找機會去看別人的春宮戲。”說完,陸筱蕓也不搭理霍青玉,徑直打馬上前,追上瞭走在前面的阿六。
這時郭秀從身後走瞭上來,笑靨如花地說道:“看來少爺和陸小姐進展不錯呀,不過還需要再努把力。”
霍青玉尷尬的笑瞭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道郭秀:“秀兒,你們門派和‘西川雙鬼’有過接觸嗎?”
“嗯,接觸自然是有的,不過並不多。他們兩兄弟之前是青城派的鐵腳道人的徒弟,後來因為得罪瞭當地的官員,為瞭避免連累師門,就出來走江湖。直到仇傢倒臺瞭,才開始創立瞭現在的門派。”
郭秀頓瞭頓接著說:“我記得小的時候,在我們門派舉行過一次川陜地區的武林大會,當時參加的人雖然多,但我還是聽同門師姐說起過他們兄弟兩,不過時間比較久瞭,也記不清瞭。”
“那他們兩兄弟是什麼區分呢?”
“據說他們兩兄弟本來是有區別的,但也被刻意隱藏瞭。我想是因為他們總是使用一些雙人配合的功夫吧,這樣刻意迷惑敵人。”
“霍少俠,我知道怎麼區分這兩個鬼兄弟。”這時候正好騎馬走過他們旁邊的司徒空空說道。
“哦?還請司徒兄指點。”
“好說好說,我曾經聽一個江湖老人說,這兄弟二人身上幾乎沒有區分兩人的標志。但這哥哥楚天邪曾經因為與人交手的時候受過傷,因此肋下有一道極難愈合的傷疤。而弟弟楚天禽卻沒有這個傷疤。這時區分這對鬼兄弟的唯一的標志。”
“原來如此。司徒兄,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計劃的呢?”
司徒空空說道“我得知你們的計劃其實算是機緣巧合吧,我幾日前在洛陽,見到瞭丘辰剛夫婦先生,本來是想去盜丘辰剛的八卦劍的。因為他曾經得罪過我的一個同行的好朋友。”
霍青玉知道。司徒空空說的是丘辰剛和其他一些江湖人物聯手追捕與司徒空空其名的神偷“三手童子”的事。
“不過豈料還沒下手,他們卻去會見瞭一個神秘的人物,因為當時環境黑暗,因此我並沒有看清這個神秘人物的長相。”
“哦?那可曾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什麼端倪麼?”
“沒有,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個神秘人用瞭‘控喉功’改變自己的聲音。”
這控喉功乃是西域秘技,乃是用內力改變自己的發聲特點。可以變成任何的聲音說話。
“他們談到瞭什麼?”
“他們隻是談到瞭要來攔截你們,跟隨你們尋找一本無上的秘笈。說實話,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們要去找傳說中的《飛將兵鑒》。”
“那丘辰剛夫婦又是如何和其他人相遇上的呢?”
“嗯,好像他們之前就認識,丘辰剛夫婦在追趕你們的路上,遇到瞭同樣去風陵渡的公孫裘和柳氏兄妹。他們本來隻是順路,結果誰知道是為瞭同樣的目的,也就一起瞭。我見他們聯手,也不太好下手,就先跟來瞭。”
這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相比過程中有不少鬥智鬥勇的經過。這五人都是身手敏捷的老江湖,要想跟蹤他們不被發現著實需要很高超的本事。
出瞭隴右,人煙已經荒蕪起來瞭。眾人舍棄小路,專門挑這寬闊的大路走。
這樣才能得到足夠的物資補充。傍晚,眾人來到一個叫黃土梁的小鎮上住下。霍青玉車馬勞頓,早早睡下瞭。其實是為瞭半夜刺探消息而做準備。
“少爺,你說,是不是雷震會什麼攝魂之法啊。攝住瞭潘女俠的魂魄,讓她晚上便失去瞭控制。”
郭秀此時正一身短衣跨坐在赤條條霍青玉背上,一邊替他按摩著,一邊說道。
“秀兒,為什麼這麼說呢?”
“其實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覺得潘女俠是個很隨和而且正經的人,不像是那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倘若說她和雷震有舊,我一百個不相信。”
“唉,我也覺得這個事情十分蹊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什麼?”
“就是雷震並不會什麼攝魂的功夫,因為修煉攝魂功的人,往往需要修煉好一雙眼睛,但雷震說實話,就從他無神的眼中,也看不出任何跡象。”說著,霍青玉一反正,仰面看著衣著暴露的郭秀,笑著說道:“其實,江湖上有沒有這種功夫還不知道。如果有的話,估計也是你少爺我這種花花大少的至愛。”
郭秀看著霍青玉胯下已經漲大的肉棒,一把握住,輕輕套弄著,一邊說道:“少爺有這等的本事,哪還需要這些功夫配合。”說著,就一低頭,輕啟檀口,將霍青玉的肉棒含瞭進去。
經過這短時間的調教,郭秀的口舌功夫進步瞭不少。霍青玉一邊舒服地享受著郭秀的服務,一邊愛憐地用手在她頭上撫摸著。
霍青玉的手也一路往下,順著脊背一路摸到瞭郭秀的股間,突然,心念一動,伸手在郭秀的菊門上輕輕一撓。
“啊,少爺,不是那裡”異樣的刺激讓郭秀一陣激靈。
霍青玉卻笑著說道:“秀兒,難道你沒聽過後庭之樂嗎?”不老實的大手並沒有停止挑逗,不一會兒,郭秀就已經渾身酥麻難耐瞭。
“少爺,什麼叫後庭之樂?秀兒不懂。”
霍青玉見狀,便把頭伸到郭秀的耳邊,低聲解釋瞭一番。隻聽得郭秀滿臉紅霞,嬌羞地說道:“少爺,你就會欺負婢子。”
“秀兒,要不要試試。”霍青玉把郭秀抱在瞭懷裡,不斷揉搓著她已經開始膨脹的嬌乳。
郭秀並沒有回答,羞澀地閉上瞭眼睛。但她的行動已經說明瞭一切,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溫柔的綿羊一般,排在瞭床上,大方地將後庭對著瞭霍青玉。
霍青玉看著嫣紅的菊肉,心中一蕩。便立即扶著郭秀的腰肢,將肉棒的突起頂在瞭菊門口。
“少爺,痛……”雖然肉棒在之前已經充分濕潤,但畢竟後庭不比花徑,可以分泌大量蜜汁。相比起破瓜時的撕裂感,這種幹澀的痛楚,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好在霍青玉床第經驗十足,每次前進都拿捏得分毫不差。然後又不斷用手將郭秀秘洞口的蜜汁塗抹在肉棒上。饒是如此,也花瞭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才將肉棒擠進去瞭一半。
“好脹,感覺要捅到肚子裡瞭。”與平時的歡好相比,後庭之樂帶來的新的刺激讓郭秀更加難受。而霍青玉也同樣感受著不一樣的刺激,相比起花徑,郭秀的後庭更加緊窄切彈力驚人,加上本身更火熱的溫度,讓霍青玉隻覺得肉棒進入瞭一個十分火熱的所在。
霍青玉的腰間動作十分溫柔,他知道,剛剛被開後庭的郭秀不宜過於用力,否則很容易受傷的。而這種恰到好處的動作下,不一會兒,郭秀就已經欲潮澎湃瞭。
“啊……啊……”房間中郭秀的媚叫不斷回蕩,霍青玉昨晚積攢下來的欲火得意完全釋放。此時郭秀已經完全適應瞭新的歡好方式,而霍青玉也可以肆無忌憚地動作瞭。
終於,一陣猛烈的沖刺後,火熱的陽精噴射而出。與以往不同,陽精從後庭直直射入瞭郭秀腹中,燙得郭秀整個肚子都是暖的。
“秀兒,感覺怎麼樣。”歡好之後的霍青玉抱著郭秀,一邊看著雪白的陽精從她的後庭流出,一邊問道。
“少爺,婢子隻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說到這裡,竟然兩行晶瑩的眼淚從臉頰滑下。
“怎麼瞭?秀兒”霍青玉問道。
“沒事,少爺,秀兒隻是太幸福瞭。”
過瞭二更時分,霍青玉悄悄起身穿衣。果然,等他來到丘辰剛的屋外的時候,聽見裡面有一些響動。
霍青玉急忙運氣身法,輕輕一躍便悄無聲息地跳上瞭房梁,從房梁的縫隙裡往裡面望去。
隻見潘綺紅悄悄拿起丘辰剛床頭的茶杯,把杯中殘餘的茶水倒瞭,然後又用新的茶水涮瞭涮。想來是潘綺紅為瞭去和雷震優惠,在丘辰剛的茶水裡下瞭迷藥之類的東西,此時丘辰剛鼾聲如雷,誰料自己的夫人卻準備給自己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想來丘辰剛身為八極門的掌門,在江湖上是微風無限,但誰料傢裡竟然出瞭這等事情,霍青玉不由得心中一陣嘆息。
“老爺,老爺。”潘綺紅輕輕搖瞭搖丘辰剛,見丘辰剛睡得像死一般沉寂後。
才披上瞭一件外套,輕聲出門。往雷震的房間走去。
果然,和昨晚的情況一樣,兩人見面後並沒有多說話,隻顧著脫衣歡好。霍青玉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回想起陸筱蕓旖旎的俏臉,隻覺得心頭一蕩。
料想兩人辦事還需要一陣時間,霍青玉正打算在房頂稍事休息。卻聽見丘辰剛的房間內突然傳來“啊!!!”地一陣慘叫。聽到這聲慘叫,霍青玉急忙疾速往丘辰剛的房間縱去。等到得房內,點燃燭火後。隻見丘辰剛雙目圓睜地躺在床上,眼眶、鼻孔和口中不斷湧出烏黑的鮮血。丘辰剛極力地摳著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什麼話想說。這情形,顯示是中瞭封喉奪命的劇毒。
霍青玉急忙上前,握著丘辰剛的手腕,運氣內力註入瞭丘辰剛的心脈,希望能夠暫時壓制一下毒性,讓丘辰剛說出遺言。但一切卻已經晚瞭,丘辰剛突然猛地一抖,一口黑血從嘴裡噴出,便不再動彈瞭。霍青玉伸手在他脈上一探,早已沒有瞭生命的跡象。
而這時眾人聽到聲響,急忙起身,動作最快的鐵鳳凰和蒲心蘭最先沖瞭進來。
見到情形,立即一左一右站在瞭房門內側,後來來的人都被攔在瞭內外以保護現場。
而這時,潘綺紅才急匆匆地看回來,見到這番情景,立時一聲慘嚎,然後發瞭瘋似的沖瞭進屋。跪在丘辰剛的屍體旁邊,一邊拼命地搖動丘辰剛的身體,一邊不斷叫喊。
但霍青玉心中卻冷笑道,明明自己跑出去與情人快活,卻這般惺惺作態。
而這時,鐵鳳凰已經走瞭過來,扶起潘綺紅,說道:“潘女俠,請節哀。把現場交給我們吧,我們定然給你一個交待。”
卻見潘綺紅哪肯起身,死死抓著床沿不肯離開,鐵鳳凰和蒲心蘭花瞭好大的力氣,又是拉,又是說理,才把潘綺紅扶瞭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瞭。
隨即,衛東興四人便立即進屋,蒲心蘭立即開始和周鼎一起仔細檢查丘辰剛的屍體,而衛東興等人則開始檢查現場。
鐵鳳凰來到潘綺紅身邊,潘綺紅已經哭得想個淚人一般。鐵鳳凰本來想詢問幾個問題,但想著她剛喪夫,乃是人之大痛,便也沒有開口。
眾人焦急地等待著蒲心蘭和衛東興等人的檢查結果,過瞭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蒲心蘭才站起身來,對鐵鳳凰和眾人說道:“是迷花粉”。
迷花粉三個字一出口,眾人便眉頭一皺。這迷花粉乃是一種奇毒,從暹羅,天竺等地產的一種叫迷花的植物中提取。倘若少量服用,可以產生致幻的效果,據說這種幻想是人內心渴望的產生的,因此有很多人用來作為釋放欲望的藥品。
但倘若服用的用量過大,這種藥粉就會成為取人性命的劇毒。剛才從丘辰剛的反應來看,顯然是藥量過大而中毒。
而這時,衛東興已經在墻角發現瞭剛才潘綺紅的茶水,雖然從氣味聞不出什麼異樣,但猜想這茶水是有問題的,因此便找一隻店傢樣的雞,從浸有茶水的地板上刮瞭一些茶水,給雞喂瞭下去。
豈料雞嘗過茶水後並無異常,這道大大出乎霍青玉和眾人的意料。這一下連霍青玉都疑惑瞭,倘若潘綺紅是借剛才
這時,鐵鳳凰見潘綺紅哭聲稍弱,便立即上去問道:
“潘女俠,請問尊夫平時有服用迷花粉的嗜好嗎?”
潘綺紅立時搖瞭搖頭。
“那尊夫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
“妾身夜裡隻覺得腸胃不適,因此起夜如廁去瞭。”
“那聽到叫聲後,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顯然,鐵鳳凰已經註意到瞭潘綺紅的異常。
“妾身當時挺到慘叫,立時心驚,隻是當時實為不便,因此耽誤瞭些許時分。”
鐵鳳凰也想不出潘綺紅的話裡有什麼破綻,轉話題問道
“尊夫今天有什麼異常嗎?”
潘綺紅搖瞭搖頭道:“傢夫今日晚飯過後,隻說有些倦怠,因此早早睡下瞭。”
“那地上的茶水作何解釋?”
“這茶水是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這話一說,鐵鳳凰和霍青玉等人立時覺得好笑,這潘綺紅顯然是在撒謊。倘若真是打翻,那為什麼桌上沒有水跡,如果是直接碰掉到地上,那必然要麼摔碎,要麼掉到腳上,一旦這樣,那潘綺紅也自然是知道的瞭。
然而,鐵鳳凰卻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明潘綺紅是在說話。這時,衛東興等人的已經完成,現場並沒有第三人的痕跡,而鐵鳳凰也沒有更多的線索。隻好讓眾人先各自回屋,而自己則安排衛東興等人守護住現場,叫蒲心蘭和周鼎等人繼續勘察,而又叫蔣昱去附近的州縣調集捕頭來接手此事。
等眾人離開丘辰剛的房間的時候,陸筱蕓走過來和霍青玉說道:“喂,大流氓。”
“我說少奶奶,能不能不要叫我這個稱呼,讓外人聽去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瞭。”霍青玉叫苦道。
“難道你不是嘛?我叫你大流氓怎麼瞭。”陸筱蕓的言語中盡是理所當然的態度。
見說服似乎對陸筱蕓無效,霍青玉隻好轉移話題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陸筱蕓道:“這潘綺紅分明是在說謊,我想定然是她為瞭個人的歡愉,謀殺瞭親夫。”
“哦?證據呢?”
“你看她剛才回答問題毫不猶豫的樣子,說起慌來眼睛也不眨一下。顯然這些問題是事先想好的,我想他定是事先已經給丘辰剛下毒,然後故弄玄虛倒瞭茶水,好讓我們把註意力放在茶水上面,卻忽略瞭她真正的下毒手法。”
聽瞭陸筱蕓的話,霍青玉不覺暗暗好笑,這丫頭的聯想能力真是強,簡直胡想連篇。不過她說的倒也不是全錯,比如那個茶水,沒準就真的是故弄玄虛。
“喂,想什麼呢,聽我說話沒。”陸筱蕓有點不耐煩道。
“啊,在想一些細節,照你這麼說,兇手是潘綺紅瞭咯?”
“即使不是,也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吧,首先,潘綺紅與雷震偷情的事情並沒有敗露,她何至於要動手殺自己的丈夫呢?”
“說不定已經敗露瞭呢,但是丘辰剛在臉面,捅破瞭定然成為笑料,就想先暫時隱瞞,等合適的時候才解決。卻被潘綺紅先動手。”
“倘若真的這樣,那相比丘辰剛會對潘綺紅十分有戒心。那潘綺紅又怎麼這麼容易下毒。”
陸筱蕓無言以對。
霍青玉接著說:“倘若真要滅口,為什麼還要在滅口後去和雷震私會。這樣極容易把事情鬧大,還暴露自己為大傢最懷疑的目標,換瞭你也不會這樣做吧。”
陸筱蕓聽霍青玉盡然把自己和潘綺紅對比,不由得生氣說道:“怎麼不換你去啊。”
霍青玉才發現自己失言,連連道歉。不過陸筱蕓細思之下,也覺得霍青玉說得有道理,便問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要想弄清楚這件事,隻能問一個人”霍青玉道。
“雷震?”
“不,這二人奸情沒有暴露,此時若去問雷震,定然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問誰?”
“當然是潘綺紅本人瞭。”
“可是她會說實話嗎?”
“我有辦法讓她開口,不過不是這兩天。”霍青玉信心滿滿地說道。
陸筱蕓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想必他自由主張,也不再問。
第二天,一眾公門捕頭奉鐵鳳凰的命令來協助破案,但查瞭一整天,也沒有任何進展。鐵鳳凰本來不想因為這毫無頭緒的案件耽誤時間,便想要潘綺紅流下協助辦案,而其他人則繼續趕路。不瞭潘綺紅卻說,尋找《飛將兵鑒》是丈夫遺願,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因此便要跟著眾人前往。
眾人見潘綺紅執意如此,隻好先用古法把屍體保存起來,讓公人運回附近州縣的停屍房。隨後收拾行囊,第三日早上繼續出發趕路瞭。
路上,霍青玉看著神情萎頓,雙目佈滿血絲的潘綺紅,心中不覺一陣嘆息。
如果不是事關者大,他是絕對不會去纏著一個剛剛死瞭丈夫的寡婦尋找真相的。
但他不得不如此,也許真相,本來就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