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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亮和易文去礦業公司,那裡有易文一個朋友在那裡當頭,去那裡咨詢亮在貴州的產業前景。對方在開會,兩人在辦公室等人。

  易文點上根煙,長長地吐出口煙,問亮:“昨天怎麼樣?談的?”

  “還行吧,外表不錯,人比較內向,也沒多說什麼話。”

  “哦,那就多接觸接觸。”

  “咳,接觸什麼。我還是覺得一個人自在。”

  “說什麼呢?”易問看著透明玻璃外面的辦公人員,壓低嗓門:“NND 你是夠自在的,回去就把你掃地出門,看你還自在不自在,該不是賴上咱傢媳婦瞭吧?快四十的人瞭連個傢都沒有,還自在呢。”

  亮癟癟嘴,沒說話,也從他那裡掏瞭根煙,點上。

  “我是覺得,再弄得跟小莉那樣,太沒意思瞭。”他說。

  “你怎麼知道又跟小莉一樣?所以要讓你去多接觸嘛。再說人傢是博士,起碼的素質肯定差不瞭。人傢還沒嫌你二鍋頭呢,你先別自己神氣上瞭。”

  “二鍋頭香啊。”他嬉皮笑臉地說。

  正說著呢,易文那朋友回來瞭。忙停瞭話題。

  賀蘭也沒有閑著,其實也可以說是閑的無聊,去看瞭兒子以後,兒子還是賴著不肯回來,其實小傢夥的行為也正合她的意,她有點責怪自己的自私,不過妹夫也是教師,會很嚴格地給孩子制定學習娛樂的時間,這一點她還是比較放心的,加上妹妹也給小傢夥說情,強強依舊沒有帶回來。

  她知道小傢夥迷上瞭電腦遊戲,拿妹夫的話來說,遊戲玩的適當,對孩子的開發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其實賀蘭在學校的時候對自己的學生各方面也不是非常的苛刻,以致於其他拼命想通過榨取孩子學習時間的同事甚有微詞。但是孩子們都喜歡她當班主任。

  出來以後,她就不知上哪去瞭,駕著車在街上轉瞭兩圈,又去瞭超市,買瞭不少東西,她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瞭,有些把購物當成一種消遣和發泄心情鬱悶的方式瞭。

  超市離醫院不是很遠,購完物後開瞭車就徑直往醫院駛去。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壓根就是為瞭去找筱雅才去超市的,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可買可不買的東西。

  走進門診大廳,遠遠地就看到筱雅瞭,她正和一個同事從樓上下來,見瞭她迎上來,才昨天一起回來的,見瞭面突然覺得有點陌生,兩人都有點這樣的感覺吧,臉突然的有點發燙,因為天氣本身熱吧,也沒感覺太深。一起並肩往筱雅的科室走。

  相對的筱雅的科室是比較清閑的,特別是下午,隻有零散的幾名病人在其他醫生那裡做檢查或者研磨之類的活計,筱雅把她帶到裡間。

  “喝水嗎?熱的?”

  賀蘭捧著水,溫溫的,稍有點燙。

  “怎麼這麼好?剛回來就來看我?以前可以幾個月也不一定勞你大駕啊。”筱雅說。

  “閑的唄。”她說。

  筱雅抿嘴笑。

  “我早上也瞭解瞭一下,很不錯的一個女人,進醫院半年多瞭,科室裡同事關系很好評價挺高的,讀博以前已經在外地醫院工作過兩年,所以業務方面已經拿的起來。據說已經被院裡看中培養,前途不可限量呢。還有什麼需要瞭解?”筱雅調侃地問。

  “去你的,你知道我來幹嗎的啊?我吃飽沒事幹啊來向你問這些?”

  “哦,那是我吃飽沒事幹瞭,一大早去問這個問那個的?”筱雅說。

  “討厭,”賀蘭還是嘴硬,“得瞭吧,早上就知道你今天肯定回來,要麼起碼是一個電話,喝吧,你手裡的是西參燉阿膠,特地給你帶來的。”

  “怪不得這麼燙手。”

  “還燙啊?放保溫桶裡的。”

  “哎,哎。看。”筱雅在窗邊洗剛剛被保溫桶沾上阿膠的手,突然地喊起來。

  “什麼啊?”賀蘭走過去順著她指的方向看。

  “哦,是那個女博士?”

  “嗯,是。”

  樓下有三個女的往南邊大樓走,旁邊是兩個小姑娘,應該是實習醫生之類吧,很年輕,中間那位身材很高挑,甚至比筱雅還要高一些吧,正和旁邊的說著什麼,看不清臉龐細節,但是絕對的氣質優雅。

  一直看著他們進入瞭南大樓門庭,賀蘭才回過神來。

  “幹什麼?傻瞭?”筱雅笑著說。

  “傻什麼傻?臭小子真好命。”她說。

  “嘻嘻,”筱雅笑。

  “你笑什麼啊?有這麼好笑嗎?”她紅著臉有些惱怒。

  筱雅索性哈哈大笑起來。

  “好瞭,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當心眼珠子掉下來。”筱雅說。

  賀蘭紅著臉沒有理她。

  “傻丫頭啊,你還想老這麼長期霸占著人傢啊?就算是易文不在意,但是可能嗎?亮那樣的人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何況人傢有孩子如果回國,起碼也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傢。”

  “說什麼呢?誰要長期霸占瞭?”

  在筱雅前面,賀蘭不知不覺的就變成瞭個不講理的小丫頭。

  “嘻嘻,喝啊,不喝可辜負瞭我的一片心意瞭。”

  “哼,還是醫生呢,就這樣一年到頭的喝上幾口,就有用瞭?”賀蘭故意較勁。

  呵,不識好人心啊?你有本事過來,每天帶給你喝,不喝的你吐出來才怪。

  現在就想吐瞭。賀蘭說。

  啊?怎麼瞭?是不是?該不是………有瞭?筱雅逗趣著說。嗯……你估計是誰的?她壓低聲音問。

  她氣的直揮手臂:瘋子,你這個瘋婆子,氣死我瞭。

  筱雅笑得捂著嘴。看到她嘴角的湯汁,拿瞭紙巾遞給她。賀蘭狠狠地瞪瞭一眼接過去。

  “其實你很壞的,象書上的惡婆婆。”賀蘭說。

  “唉,惡就惡吧,反正我說的是實話。”筱雅換瞭神色認真地說。

  “不過,是象你說的那麼回事,哎,不要再扯到我身上來瞭。”她看到筱雅欲張嘴趕忙聲明。

  “不過,昨晚回來,好像沒事人一樣,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樣,女人不容易藏事。”

  “你看還說不說瞭,扯來扯去還是繞著他轉。沒什麼反應更說明有事。”筱雅說。

  “嘿嘿,你那麼瞭解男人啊?”

  “當然,都活瞭大半輩子瞭,連男人都不瞭解,還算是個女人嗎?”

  賀蘭饒有興致地看著筱雅,覺得她自從這次外出以後整個人有很大變化,不像以前那麼一本正經的瞭。

  有一個男孩進來叫筱雅,估計事遇到什麼小難題,她揮揮手示意出去一下,賀蘭站起來說“我也走瞭,你忙去吧。”

  “那好,我不送你瞭,路上小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