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白這個風流胚,哪傢青樓都有相好的,隻要進瞭大門,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一大把一大把的,你可真有意思,還敢把他往這裡帶。”陳子明磕著瓜子,悠悠的說道。
“他說這傢還不錯,帶我來玩的。”我鬱悶的回答,“倒是你,也不怕虧空瞭。”
“我隻是來玩,又不會找她們上床。”陳子明丟掉手中的瓜子,也覺得這樣下去,別說玩瞭,心情都被攪沒瞭。隻見他走到人群邊,提起一個花瓶,摔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大聲喝道:“做婊子立牌坊,你們把這裡當什麼地方?”
眾人一驚,葉飛白立即掙脫開抓著他的手,逃出包圍。跑到我的近前,神情復雜,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清冷的指瞭指他的臉頰,“這裡有一塊唇紅。”
他拿出一塊手帕擦拭,絕色的小臉,別提多尷尬瞭。
陳子明鎮住瞭場子,百花樓的掌事嬤嬤驚慌失措的也跑瞭出來,不住的賠禮道歉,“小王爺,姑娘們不懂事,請你見諒。”
“真不知是怎麼教育的,以為百花樓弄些文墨風雅,就可以與眾不同瞭?婊子就是婊子,風月場合,男人說的話,不過就是敷衍,這個都不懂,還出來賣?”陳子明的話刻薄的讓所有百花樓的姑娘面面相覷,一臉的怒色。
“王兄算瞭吧!”我都有些看不過去瞭。
“不能算,今天王兄就給你出氣。那個姑娘叫憐兒是吧,今天小王爺我就包你全套。”陳子明囂張跋扈的臉一揚,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小跟班叫道:“來福,去,將我那群朋友都叫到百花樓來,爺在這裡包場子。”
“小王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掌事嬤嬤的臉已經苦成瞭一團。
陳子明這哪裡是包場子,這明明是砸場子。
葉飛白拉瞭拉我,小聲說道:“我們換一傢吧。”
“這傢不錯。”一直沒開口的蕭洛宇接過話,意味深長的笑瞭笑。
葉飛白眉頭一緊,乞求的望著我,這麼丟臉,他可不想留下瞭。
我貼在他的耳邊,輕語道:“讓我親親你,我就走。”
葉飛白的耳朵都紅瞭,不過他偷眼看瞭看百花樓裡混亂的架勢,狠狠的點瞭點頭。
陳子明大鬧瞭一番,回頭找我時,發現我已經不在瞭。
我們三人離開百花樓,到瞭洛水河邊,葉飛白依舊向我道歉,“對不起,公主,那天我有些喝多瞭,就順著朋友隨口說瞭一句。沒想到憐兒姑娘會當真。”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話真是你說的?”我對這份纏綿,倒是很感興趣。
“即興而語。”葉飛白的臉依舊是紅的,“寄情風月。”
蕭洛宇的手搭在瞭葉飛白的肩上,淡淡的提醒道:“公主關心的事情,隻有一個,你的身子是否還幹凈,是否還是雛,其他的都不是問題,公主可以把彎的掰直瞭。”
“蕭洛宇,哪裡都有你。”我生氣的推開他。
“雖然我以前常來這裡玩,可找的都是清倌,我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葉飛白也是急瞭,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以置信瞭。
“不要說瞭,我相信你的。”葉飛白那顆驚嚇過度的小心臟終於放到瞭肚子裡,一臉的憋屈委屈的模樣,“公主,我們去明月軒吧,哪裡都是清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然沒有百花樓熱鬧,但是氣氛很典雅。”
“不要忘瞭你欠我的親親。”我拉住葉飛白的手,向前跑去。
蕭洛宇冷眼跟在後面,並不在意我和葉飛白的親昵。
走瞭大約一裡路,我們終於在一處小巷找到瞭明月軒,相比百花樓這裡寧靜有些淒美,門口懸掛著兩盞紅燈籠,院門半開,別有一番風味。
葉飛白推開門,就有一位俊俏的小廝迎瞭出來,柔聲說道:“葉公子,好久沒來瞭,姑娘們時常提起公子呢。”
“最近傢裡有些事。”葉飛白喃喃的說道,握住我的手,不由的抖瞭抖,害怕我又不高興。
“歐陽公子,柳公子,還有高公子都在,他們在聽銀枝姑娘彈琴。”小廝說著,向院內走去。
“銀枝姑娘的琴藝聞名京城,公……子,要不要去聽聽?”葉飛白向我建議道。
“好的。”我又沒來過青樓,竟然那麼多人喜歡,自然有喜歡的道理。
院子裡小樓軒閣,異常典雅。走瞭幾步,就聽見水榭處傳來琴音,亭中燭火通明,亭中一位粉衣翩然的女子,扶著琵琶,正在彈奏一曲高山流水,見我們三人到來,亭中的三人不約而同的起身,叫道:“飛白,你竟然來瞭?”
“竟然還帶瞭朋友過來,快來引薦引薦。”
葉飛白松開我的手,臉上有些尷尬,擠出一抹微笑,指著我引薦道:“這位是陳公子,這位是蕭公子。”指著對面的三人,高一點的,“柳樘。”胖一點的,“高川。”長的最好的,“歐陽信。”
歐陽信,一身青色錦袍,身材中等,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最引人註意的,是他的眼角微微的上揚。
當我目光落在歐陽信的臉上時,他原本平和的目光,突然在眼角溢出一絲流光,正與我對視。我慌亂的錯過瞭他的目光,默默地跟在葉飛白的身後,就坐。
銀枝姑娘也停下瞭演奏,對著我們三人微微的施禮,然後繼續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客人招呼她繼續演奏。
胖一點的高川,性情比較隨性,坐下之後,立即嚷道:“葉兄,坊間都說你去瞭敬王府,可是真的?”
“是,教公主讀書。”葉飛白也沒有回避。
“敬王府十三公主?”柳樘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拍,好奇的問道。
“正是。”葉飛白也沒有隱瞞。
“據說十三公主是個美人,養在深閨,難得一見。”柳樘輕嘆瞭一聲,露出一抹渴望之色。
隻有歐陽信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可有可無的在我的身上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