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公交車上，我的手機第三次響起。接通後，那個好聽的聲音再次催促著我：「小林嗎，你怎麼還沒到？我都等瞭十幾分鐘瞭。」

　　「很快，馬上！隻有兩站瞭！」

　　「好的，你抓緊點！不然我怕今天一天都來不及！」

　　「會的會的！」

　　掛掉電話後，看著公交車前面排著的一條長龍，以及不遠處斑馬線上擁擠的人群在嘆息。這兩站恐怕再半個小時也到不瞭。不過想想也算正常，每年的國慶長期第一天，街上的人都是這麼多。

　　車上開始有人不耐煩地大叫，直讓司機開門下車，但無論怎麼叫司機就是不開門，車還是一點點往前移動著。在到離最近的一個站點有十幾米的時候，後門有人大力拍著車門，司機這才迫不得已提前開瞭門。我也趁這個機會直接下車，隻剩下兩站，我跑過去就是，要不然我的電話不被打爆才怪。

　　今天是老太太安排我進行全身檢查的日子，我也猜到可能要檢查的項目比較多，時間上比較緊，所以下車後就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到醫院大門口，扶著旁邊的石頭邊喘著氣、邊尋找著那個美麗的身影。剛才打電話的人就是上回在郊外老太太的辦公室裡見過的那位美麗的助手。

　　我眼睛掃瞭一圈，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此刻正輕抬腳步盈盈向我走過來。

　　烏黑發亮的秀發整齊地盤在腦後，美麗的臉上化著淡妝，顯得更加動人；上身是白色絲質的圓領上衣，下身是緊身七分牛仔褲；白皙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和一個心型吊綴；腳上是一雙白色低跟涼鞋。露在短袖外面的藕臂顯得異常白皙。

　　此時她一隻手扶著精致的手提包，另一隻手拿著文件夾，走到我跟前丟下一句「跟我來」就轉身帶路瞭。

　　「先做哪個項目？」我追上她，好奇地問。

　　「先做彩超。你快一點，不然時間來不及瞭！」我暈，又不是懷孕，幹嘛做這個？

　　她加快瞭腳步，快速往前走，我隻好也眼著加快腳步。來到彩超查檢室，等候室裡已經坐滿瞭人，本以為要坐著慢慢等，沒想到她直接領著我進去。等前面一個人做完後，馬上讓我插隊。從旁邊醫生對她的態度可以看出她應該有點牛，至於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瞭。

　　接下來，我就跟無頭蒼蠅似的，跟在她屁股後面亂轉。隨著檢查項目一個個過去，我自己都記不清楚到底做瞭多少項，隻有像彩超、胸透之類的大項比較有印象。

　　這樣來來回回大概有兩三個小時之後，她終於不再繼續帶路，就站在我身邊，感覺她好像放松瞭很多。她認真看瞭一會兒手上的一些單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自言自語道：「呼，終於弄完瞭！」

　　聽她這一說，我也頓時放開瞭心，這就搞定瞭，害我剛才擔心個半死，以為真的要一天。不過如果不插隊的話，還真難說。

　　「弄完瞭？哇，太好瞭！那我先走瞭！」心裡想著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巴不得馬上就走，既然已經弄完瞭，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雖說有美女在旁，但我的事情可比這個重要。

　　「誰讓你走的！」她瞪瞭我一眼。

　　「你不是說弄完瞭嘛！」小算盤一下子被粉碎，我用很鬱悶的表情對著她。

　　「我是說醫院這邊的查檢弄完瞭，你還要跟我回去再做其他的檢查！」

　　「啊，還有啊！又要去郊區？」

　　「對，其他所有的檢查都在那邊！」

　　我猶豫瞭，這要再去一趟郊區，那這一天時間恐怕就泡湯瞭。可是，她好像並不理會我這樣的表情，又丟下一句話後就往停車場走去。

　　「你快點，懂事長還在等著呢！」我靠，把老太太都搬出來瞭，我不去也得去瞭。

　　她在一輛白色的寶馬前停下腳步，拿出電子鎖開瞭車門後，就逕自坐在司機座位上。我又是驚喜、又是無奈地跟著坐在副駕使座位上。喜的是可以再坐一回高級貨，無奈則是這樣一來，今天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車子慢慢動瞭，她很專註地開著，臉色也相對嚴肅一點，但這樣專註的神情更顯得誘人。美麗的臉上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我突然想起瞭高潔，她在工作的時候也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我的心隱隱地痛瞭起來，很想立刻把這些思緒甩開，但腦子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跟高潔的一點一滴。

　　不知道過瞭多久，車子停瞭下來，並熄瞭火。我還是傻呆呆地坐在那兒，她叫瞭我好幾遍都沒註意到，直到她用手推瞭我一下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回到現實。

　　我深深吸瞭一口氣，故意低下頭尋找著什麼，在抬起頭的時候借機把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擦去。我怕她看到我流淚的樣子，可越是這樣，在她面前越無法掩飾我的脆弱，這一切行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關上車門後，她隻留下背景給我，繼續往前帶路，還是上次那幢樓，還是那個電梯，還是那個迎賓小妹。電梯很快停瞭下來，依舊還是裝修很豪華的那層樓。她帶著我走進老太太的辦公室後，指著一邊的沙發讓我坐下，自己走到老太太辦公桌前把手裡的東西都交給老太太。

　　然後，她又轉身去倒瞭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正想出去，被老太太叫住瞭：「秀瓊，你坐下吧！」

　　老太太看瞭一會兒秀瓊美女給她的東西，然後站起身向我走來，還沒坐下，就笑著跟我開起玩笑：「小林啊，這結果還沒出來呢，怎麼這麼脆弱，還哭鼻子瞭？」

　　我鬱悶，這老太太的眼神太毒瞭，都這麼久瞭還看得出來。

　　「我，我沒有！」我無力地辯解著。

　　老太太隻笑瞭笑，並沒回答。

　　我深呼瞭幾口氣，等情緒慢慢穩定後，說：「其實我不是為自己難過！」我想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要不然我在她們的印象裡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這關乎個人的尊嚴問題。

　　「哦？」老太太似乎有些好奇。

　　這回輪到我不想說，老太太等瞭半天也沒見我回應，旁邊的美女先急瞭：「那是為什麼？」

　　「我，我不想說！說瞭也沒什麼意義！」

　　「大概是為你的傢人或是情人難過的吧！」老太太盯著我的臉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笑著說的。這也能猜出來，看來老太太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對瞭，我今天還要做什麼檢查？要多久？」我不想繼續糾纏這個事，必竟是丟臉的事，隻好轉移話題瞭。

　　「嗯，還要做幾個小檢查，然後再針灸一次就可以瞭！」老太太很輕松地回答，在我聽來卻完全不一樣。針灸，那不是要滿身都刺上針，豈不是變成人肉刺蝟。

　　老太太看我面露難色，馬上問道：「你沒做過針灸？」

　　我用力搖瞭搖頭。

　　「那看來你以後得慢慢習慣瞭！」她還是用玩笑的口吻，但我知道這事以後估計真的避免不瞭。

　　這時老太太辦公桌上的電話響瞭，那位叫秀瓊的美女，起身去接電話，聽瞭一會兒後放下電話走瞭過來。

　　「懂事長，可以吃飯瞭！」

　　「好吧，走！吃飯！」老太太說完就站瞭起來，第一個走出辦公室。

　　美女又看瞭我一眼，然後跟著走瞭。這什麼待客之道啊？你們自己走瞭就這樣把我丟下？沒門，我也跟著就是！

　　還是那個餐廳，還是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隻不過沒有上回多，但我還是吃得很爽，也吃得很飽，一連幹下去四碗飯外加半盆不知道什麼湯。這裡的飯菜做得真的好吃，我估計五星級酒店裡做出來的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要是我像這位叫秀瓊的美女這樣吃飯，估計下午得餓死。我吃下三碗飯的時候，她卻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

　　我放下筷子，保持著同樣的姿式直直地坐在那邊，不敢亂動分毫。手慢慢地移向桌子邊沿，背微微地往後靠。此刻，我的肚子已經撐得難受之極，就算有一點點的大動作，估計我的肚子都會痛一陣子。

　　秀瓊美女咽下嘴裡一小口的飯之後，居然捂著嘴在偷笑。我看在眼裡，卻拿她沒撤，隻好用眼睛瞪瞭她一下，算是給她個教訓。她倒好，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跟我做瞭個鬼臉算是回應。她這俏皮的模樣真是讓我愛煞。

　　做完鬼臉之後，她又變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吃她的飯。而在另一邊埋頭苦吃的老太太，似乎並不關心我們這一邊的小動作。但我剛才明明看見她的眼珠子動瞭一下，看來我們的小動作還是逃不過她的法眼。

　　我一直在好奇，最近的眼力和耳力似乎都有所見長，很多以前不會去留意或者聽不到的聲音，都會莫名其妙地聽到或者看到。

　　又過瞭好一陣子，我的肚子慢慢感覺不難受瞭，老太太和秀瓊美女也差不多吃完瞭。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故意吃這麼慢，好等我不那麼難受瞭再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兩個真是太懂得體貼人瞭。

　　吃過飯之後，老太太直接領著我們兩個人下瞭樓，到下面一個小花園裡去散步。邊走，邊跟我們聊著。

　　「對瞭，小林。看我這個老糊塗，我都忘瞭幫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學生，王秀瓊！秀瓊，小林的名字你該知道瞭吧？」

　　「嗯，知道瞭！」

　　「你好，林少奇！」我笑瞭笑，禮貌性地伸出手，算是正式跟她認識。

　　她也是會心一笑，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她的手很白，很軟，握起來感覺非常好，我都不點舍不得放開瞭。

　　「小林，你以後大部分的檢查和治療的事情，我都交給秀瓊來做。我要花更多時間專門去研究破解之法。」

　　「好的！也讓你費心瞭。」我後半句話是笑著對王秀瓊說的。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她倒也很客氣。

　　「對瞭，小林，瑩瑩這丫頭最近有沒去找你？」老太太怎麼突然問起小丫頭瞭，這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感覺。

　　「沒有啊，自從上次從這兒回市裡以後，我跟她隻見過一次面。她怎麼瞭？」

　　「哦，沒什麼，這幾天她都沒有過來玩，我以為她又找你瞎胡鬧去瞭！」老太太這什麼話呀，她找我就叫瞎胡鬧？不過好像她找我幾乎都是玩遊戲，我汗！

　　「那次她去找我，我沒空理她，可能她生氣不理我瞭！」

　　「小孩子脾氣，不用管她！我們上去吧！」

　　回到老太太的辦公室，她讓我坐著休息一會兒，然後自己跟王秀瓊在外面不知道在忙此什麼。我左看右看，等得都快不耐煩瞭，這才看見王秀瓊端著一個大盤子來到我跟前。放下之後又出去提瞭一個箱子進來，之後才開始幫我做檢查。

　　一樣一樣的檢查做得很細，中間還抽瞭一次血，不過這次隻抽瞭一點點。我正奇怪著，想問為什麼，她卻先出口瞭：「別問為什麼，反正抽血有用就是！」鬱悶，我一點知情權都不能有嗎？

　　她繼續弄瞭很久，才開始收拾起桌子上和盤子裡的東西，然後端著盤子走瞭。又過瞭一會兒，進來提起箱子就走，完全把我當空氣。

　　再過瞭一會兒，她又次來瞭，這回她手裡沒拿什麼東西，走到我面前，眼睛隨意看瞭我一下說：「跟我走！去做針灸！」

　　「去哪裡做？」

　　「跟我走就是，別問那麼多！」牛什麼啊？所有醫生都這麼酷嗎？

　　我還是很鬱悶地跟著她到瞭一個很偏僻的角落。推開門，看到的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墻壁上除瞭兩張人體穴位圖之外，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好在這房間也不大，感覺不會太空。

　　沒等我站穩，她就指著那張小床跟我說：「躺到床上去！」

　　她的語氣還是那麼酷，好像上輩子欠她幾百萬似的。我沒有任何怨言，一聲不吭地順著她的話躺瞭上去。躺上去之後卻不見她有任何動作，也沒任何聲響。我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她的人影，鼻子裡也聞不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瞭。有沒搞錯，居然一聲不吭地走瞭，也不通知一聲，這算什麼呀！

　　我索性雙腳交叉，邊抖著邊胡思亂想。這位王美女似乎得到瞭老太太的真傳，其他方面不說，就她那令人無法拒絕的語氣，以及時不時表現出來很酷的神情都跟老太太有驚人的相似。這老太太也是，什麼不好教，這些臭毛病倒是讓她學瞭不少。王美女啊，王美女，算你狠，不，算你們狠，小爺我忍瞭，誰叫我沒事亂研究那什麼破玩藝兒，搞得我現在真的要短命，小爺我的命現在可都拿捏在你們的手裡啊。

　　「你幹什麼呢？別亂動！」一陣熟悉的香風飄過，王美女的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立馬停止瞭腳上的動作，剛才想得太入神瞭，可能動作有些大，把小床都弄的吱吱作響。被小丫頭練就一身銅墻鐵壁臉皮的我直接無視王美女的警告，反而無恥地盯著她的胸部，從我現在的角度，隻可以看到她上衣下沿微微露出的一點點潔白肌膚，連肚臍眼都看不到。失望，為什麼她不穿清涼一點呢！

　　最讓我鬱悶的是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逕自把手上的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豐滿挺翹的臀部，隨著她手上的動作，時不時微微抖動著。

　　「小林啊，不要緊張，放松一點！」老太太的聲音突然想起。我汗，看王美女翹臀太入神瞭，連老太太進來都不曉得。

　　我趕緊把臉轉向老太太，把疊著的雙腳放開，做出一番很輕松的樣子。這時，王美女手上拿著一包厚厚的佈轉身過來。我認得這個玩藝兒，電視上那些老中醫都拿這東西給人紮針。

　　老太太走到我頭頂這一側，坐在瞭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的椅子上，然後雙手放在我頭的兩邊跟我說：「繼續放松，閉上眼睛！」

　　我依言閉上瞭眼睛，感覺老太太的手不時地在我頭上按著。不一會兒工夫，我本來有些緊張的情緒被這樣一弄，真的放松瞭很多。

　　「不要睜開眼睛，我要開始瞭！」老太太提醒著我，此刻我的心好像非常平靜，也根本不擔心被紮針。

　　臉上慢慢開始感覺有被針紮的疼痛感，但沒有想象中的疼，就比蚊子咬疼一點點。緊接著耳後、頭頂等重要部位都感覺到針紮。

　　突然我的左手被一雙很軟很滑的嫩手微微抬起，然後手臂上不時傳來被針紮的感覺。不久之後，另一隻手也一樣被抬起，一樣被針紮著。

　　「小林，你現在感覺如何？」

　　「感覺還行，就是有些地方開始有些不適。」

　　「這是正常現象！」

　　「呃，還要多久拔針？」

　　「很快就好瞭！」

　　老太太嘴上說的很快，就是我等得都快不耐煩瞭，卻還是隻能繼續鬱悶著。

　　「小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哪裡都不舒服！」

　　「不可能啊，應該不會所有地方都痛的！」

　　「痛倒不會，就是感覺難受！」

　　「都不痛嗎？」

　　「沒有一個地方會痛，就是感覺難受，很想早點把針拔瞭！」

　　「奇怪，還有沒有其他的感覺！」

　　「沒有瞭！」

　　「好吧！」老太太說完後，真的動手開始拔針瞭，這讓我有如獲重釋的感覺。

　　老太太和王美女一起拔的針，兩個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沒幾下我就重獲自由瞭。我大呼瞭幾口氣，然後坐瞭起來。終於弄完瞭，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可是老太太後面的一句話，再一次把我的小算盤打碎。她說：「小林，你把上衣脫掉，趴在床上！」

　　「還要紮呀？」

　　「剛剛隻是個開始！」開始？我的心徹底沒氣兒瞭。

　　「快點！」王美女，你這麼著急幹嘛？是不是要我脫光，想看我的裸體呀？

　　我用鬱悶和無助的眼神看瞭眼前的兩個女人，最後還是乖乖地脫掉上衣，趴在瞭小床上。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把頭埋進床單裡，任她們胡亂折騰。

　　可是我的如意算盤沒這過久就被無情地打亂，老太太隻在我背後紮瞭幾針，沒過多久就拔瞭出來，讓我翻過身來。我現在是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閉上眼睛任她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瞭。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老太太突然又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會痛？」

　　「還是跟剛才一樣，哪裡都不痛，就是難受！」

　　「奇怪，還是不痛？」

　　「一點也不痛！咦，不對，怎麼我眼前又出現瞭那種奇怪圖形呢？」

　　「你說什麼！」

　　「現在我的眼前出現一個奇怪的圖形！」其實這個圖形是六十個圖形中的一個，但我不能告訴老太太，隻能說是有一個奇怪的圖形瞭。

　　「哦，還有這回事。你快跟我詳細說說！」

　　「就是跟上回在密室裡看瞭那幾張人體穴位圖之後，在腦子裡顯現出的圖形很相似，但有所不同！」

　　「哪些地方不同，能不能畫下來？」

　　「呃，不能！」

　　「為什麼？」

　　「我現在眼前什麼都沒瞭！」

　　「這確實有些奇怪！讓我想想！這樣，秀瓊，你繼續給她做最後一個步驟，我回去好好想想，好像有點靈感瞭。」聽老太太這種認真的口氣，我倒真的希望她能想出招來。

　　我睜開眼睛，看見老太太做沉思狀，頭也不回地出去瞭。回過頭來看到我前胸紮滿瞭針，就跟趴窩的刺蝟一樣。我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幹脆就看向王美女。

　　她的臉很平靜，與我對視的眼睛也看不出什麼。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還是蠻漂亮的。過瞭好一會兒，不知道她想到瞭什麼，突然把眼睛移開，有種逃避的味道，這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很快伸出手開始拔我胸口上的針，拔完之後，我知道還要繼續紮，所以動都沒動。可是她卻不樂意瞭，臉上仿佛裹著一層冰，冷冷地對我說：「起來！」

　　冰冷加上霸道的語氣，無情地把我剛剛燃起的一點點熱情澆滅。我悻悻地站瞭起來，哥不跟你這個冷酷的娘們一般見識，翻臉比翻書還快，我順你的意就是瞭，有什麼瞭不起的，誰叫哥我現在落你手裡！

　　「把衣服脫光，再躺上去！」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把我打楞。按說，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加上是美女主動要我脫光，我應該很樂意才對。可是她冷冰冰的臉和一樣冷冰冰的語氣，讓我一點激情也提不起來。

　　我還在猶豫著，她卻更不樂意瞭：「磨磨嘰嘰幹什麼呢？你快點！」

　　她的話讓我有點火，但我沒跟她計較，還是繼續猶豫著。可是她卻火瞭：「一個大男人害什麼臊，要不要我幫你脫啊！」此刻她的臉上已經裹瞭不知道幾層冰瞭。

　　「別，我自己來！」不就脫光嗎，用不著你來動手。我有點報復性地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後挺著大肉棒對著她。

　　「快躺上去！」她的話還是很冰冷，但她的眼神已經出賣瞭她。我挺著大肉棒對著她的時候，我很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裡露出瞭些許的驚訝和些許的嬌羞。

　　我故意慢慢地爬到床上，然後慢慢地轉身，躺好後還故意用手調整瞭一下貼在下身的肉棒。此時的肉棒還不是很硬，但從外觀上看感覺硬得不能再硬瞭。

　　做好這一切之後，我的眼睛繼續註視著她，有種挑逗的味道，誰叫咱現在是一絲不掛呢。

　　她無視我挑逗的眼神，冷冷地瞪瞭我一眼說：「快閉上眼睛，我要開始瞭！」

　　我假裝閉上瞭眼睛，但還留有一絲細縫，偷偷地看著她。她好像沒發現我的小算盤，開始全神貫註地紮著針。身上傳來的疼痛感明顯比前兩次要強很多，我知道她這是在報復我剛才的挑釁行為。但我也拿她沒辦法，我現在的命都捏在她手裡瞭。

　　慢慢地，我心情放松瞭很多，眼睛自然地閉上，眼前又出現幾個不同的奇怪圖形。緊接著，這些圖形開始移動位置，過瞭一會兒又消失無蹤，我的神智慢慢模糊，進入瞭睡眠狀態。

　　那個久違的、集高潔和歐陽俊英身上所有優點的夢中女神，再次款款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