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州的一座坐落於城郊的府邸,十分豪華氣派,遠遠望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宮殿,巍峨不凡。
一名約莫十五、六歲,身穿長袖佈衣,留著一頭滑稽短發的少年,在狄鷹的帶領下隻身進入府邸,隻見庭院之內,假山花園,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無數,明明是初秋,卻一副生機盎然的模樣,就連穿梭在走廊的侍女,都十分的美貌清秀。
他跟在狄鷹的身後不停的穿梭,最後在一棟精致的閣樓前面停瞭下來,閣樓共有兩層,正中間房簷上雕刻著積香居三個金色大字,四周高大的橫柱上雕刻著一些山水鳥獸壁畫,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狄鷹將少年帶到一樓閣樓前就停瞭下來,這時,從二樓走下一名模樣俏麗的侍女將少年給帶瞭上去,推開房門,侍女招手示意少年跟她後面進去。
此間主人的居住之處非常幽雅精致,整個房間內佈置瞭許多屏風帷幔,上面繡著一些山水鳥獸,房間的四周角落處不時可以看到一盆盆清新的翠竹擺放在這裡,讓人聞之一陣神清氣爽。
穿過重重帷幔,少年跟在侍女的身後來到裡屋。
「主人,奴婢將人帶來瞭!」侍女恭敬的向裡屋一間內室喊瞭聲。
「嗯,你先讓他在廳內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內室之內一把慵懶而嬌媚的女聲。
大概過瞭一盞茶時間,一陣起水的聲音,那幫慵懶的聲音又說道:「清兒,你出去吧。」
「奴婢遵命。」那名叫清兒的侍女便離開瞭房間,關上瞭門。
沒過多久,一具曼妙婀娜的嬌軀緩緩從浴室內走瞭出來,她的一雙美眸似一潭晶瑩泉水,清徹透明,楚楚動人,瓜子形線條柔美的俏臉,配上鮮紅柔嫩的櫻紅芳唇,顯得溫婉嫵媚,僅著一件粉紅褻衣,如雲秀發披灑著如瀑披肩,下身更是不著片縷,微微隆起的陰戶,稀疏但排列有致的陰毛柔順的守在雙股上,但是毫不避諱眼前的少年,而是嫣然一笑地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面對如此美色誘惑,本應該是血氣方剛的短發少年卻是一副古井不波,老僧入定的模樣,有禮有節地下跪行禮道:「草民天僖,見過太後娘娘。」被帶來的正是龐駿與王芳梅收養的天僖,而眼前放浪形骸的美艷少女正是當今江南朝廷的太後南菲菲。
「哦?你……見過本宮?」南菲菲感到很意外。
「並非,隻是草民的猜測。」天僖回答道。
「猜測?說來聽聽。」
天僖心中組織瞭一下語言說道:「草民的幹娘南王氏已經失蹤多日,一國朝廷首輔傢的夫人失蹤,除瞭南老大人以外,應該沒有多少人有興趣追查,可是養母收養草民多年,南傢上下都不知道草民的存在,在這片地界能查出來草民的,大概隻有傳說中的天鷹衛,能夠指揮得動天鷹衛的女性,隻有太後娘娘和太妃娘娘母女,顯然以姑娘的年紀,隻能是太後娘娘,至於宣草民來的緣由,怕是從草民的養母身上查出什麼東西,而養母又失蹤,查到草民身上,帶來問話罷瞭。」
「嗬,那再說說,本宮在調查你的養母什麼事情?」
天僖說道:「恐怕是想從草民嘴裡瞭解更多關於幹娘的事情,可是草民隻知道她的錢,都是依靠南氏一族在江南的名望,經營商鋪而來,她最後一次見草民應該是一個月之前,她把一筆錢交給瞭老仆,比之前給的月例多瞭幾倍,那個時候草民就知道她要走瞭。」
「那她有說過她去哪裡嗎?」
天僖搖搖頭道:「並沒有,她從來不會對草民說她要做什麼?她收養草民多年,隻供給草民生活用度,還有讀書識字,多年以來,草民每天做的事情隻有吃飯,睡覺還有讀書。」
南菲菲皺著眉頭看著天僖,天僖所說的與狄鷹的調查結果毫無出入,多年以來,隻有一名老仆照顧著天僖,而且購入的東西永遠隻有食物和書籍,天僖本人更是幾乎從不踏出大宅一步,至於老仆本人,早就被調查過,完全沒有任何疑點,她還是問道:「為什麼她會收養你?隻是因為你聰明嗎?她是在什麼時候,從哪個地方收養你?」
天僖稍微思索瞭片刻,然後說道:「草民本是西川的僧人,數年前,西川齊逆作亂,西狄佛教大舉進入西川之地,霸占大量寺廟,草民的師傅覺得在西川活不下去,便帶著草民離開西川順流而下,途中遭遇西川水賊劫船,師傅看不過眼出言阻止,被水賊一刀殺害並丟入江水,草民當時想隨師傅一同向西,也跳入江中,結果被幹娘手下曹淵的商船所救,帶到江南,至於收養草民的原因,因為幹娘無後,不知道還能壓制南氏後宅多久,未免以後南老大人有個什麼意外,也有另一層依靠,於是曹掌櫃就把草民推薦給幹娘。」
「你的意思是,王芳梅收養你,供書教學,就是為瞭以後你也進入官場,成為她暗中的另一份依靠?」南菲菲問道。
天僖又搖搖頭道:「不知道,這隻是草民自己的猜測,若不是最近兩年生出如此多的波瀾,今年應該就是草民參加鄉試的年份瞭。」
南菲菲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認識劉駿嗎?」
天僖似乎對南菲菲的問題有些意外,他回想瞭一下說道:「娘娘說的是安東那位秦王嗎?草民的確在幹娘身邊見過一個年輕公子,但到底是不是他就不是草民可以知道的,畢竟草民不過是幹娘為留的其中一條後路。」
「唔,聽起來挺有道理的,可是,你憑什麼讓本宮相信你?你幹娘可是把你養大,供書教學,你就這樣把她賣瞭?」南菲菲說道。
「娘娘沒有必要一定相信草民,草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把知道的事情告知娘娘,至於草民與幹娘之間更像是交易關系吧?她把草民養大,讓草民讀書入仕,作為回報,草民照拂她的晚年,現在她失蹤瞭,對草民的交易中斷瞭,還有就是草民自認為她的事情與草民無關,就算全部說出來也無關要緊,關鍵是娘娘怎麼看,娘娘身為貴人,手握江南權柄,殺死草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若是想動手,又何必大費周章問那麼多?」天僖的語氣一直都如此冰冷而平淡,讓南菲菲也不由得升起一絲興趣。
「哦?你倒是坦然,唔,那本宮再問你一個問題,從一開始你看到本宮,到現在,你的聲音一直都是那麼平淡,完全沒有一絲波動和情感,難道,本宮不漂亮嗎?你沒有對本宮想入非非嗎?還是說你是個木頭人?」
天僖沉默瞭良久,又說道:「草民自幼雙親皆失,帶大我的是唯一的師傅,相依為命的師傅也沒瞭,隻剩下一個隻是相互利用的養母,在天僖的眼中,這個世上隻剩下兩件事,第一就是找出當年殺死師傅的那群水匪報仇,以慰其在天之靈,第二就是若是幹娘回來,草民這個作為養子的也會履行承諾,其他的,對於草民來說不過的夢幻泡影。」
「好一個夢幻泡影,你給本宮抬起頭。」南菲菲的聲音由遠及近,天僖此時抬起頭,剛好正對著南菲菲那赤裸裸的胯下,那美麗的桃源勝地就在眼前,鮮紅嫩滑的蜜肉是那樣的嬌艷欲滴,微微卷曲的陰毛上沾滿瞭如露珠般的水滴,她的聲音仿佛傳說中的狐妖,「知不知道包括兩代帝皇,都對本宮的此處沉迷不已,而你一個小小的書生,卻視而不見,再看看,再告訴本宮,想不想要?想不想親親它?」南菲菲的聲音已經混雜進去瞭媚功,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不一定忍受得住。
然而,天僖的雙目依舊是一片灰霾,毫無波動,他搖搖頭道:「娘娘,天僖的眼裡,隻有書籍和復仇,其他的事情,都看作虛幻,請娘娘降罪。」
「咯咯咯咯咯,有意思,有意思……」南菲菲嬌笑著,一隻食指輕輕地點瞭一下天僖的嘴唇,道,「你這個人實在是太有意思瞭,好,好,好,本宮似乎找到瞭一個兩全其美的樂子,你來給本宮做事,本宮可以想辦法幫你報仇,不過本宮就要每天測試一下你的定力,看你能夠忍多久,有朝一日,你會像一頭小狗一樣爬上本宮的鳳床,要舔本宮的腳趾頭。」
天僖搖搖頭說道:「娘娘此舉孟浪瞭,草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莫名其妙當上娘娘身邊輔助決策之人,不說朝中眾臣,就連太妃娘娘也不會同意的,這會動搖娘娘掌握江南權柄的合理性,尤其是二位娘娘現在在朝中的地位還不穩。」
南菲菲目光閃爍,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誰說要你露面的?嘻嘻,本宮要你一邊為本宮做事,一邊受到本宮的折磨,就從今天開始吧。」
看著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南菲菲,天僖依舊一臉淡然,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