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駿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男人,他兌現瞭他的諾言,整整一個晚上,除瞭偶爾滿足一下動情的美孕婦唐玉仙以外,他幾乎都在折騰龐月那嬌小可人玉體,小少婦的上前後三個穴輪著被他玩瞭不知道多少遍,最後連求饒的聲音都快發不出來,在唐玉仙的勸說下才罷手,第二天一早安頓好還在休息的母妹之後便到瞭書房。
書房是國公府的重地,如果龐駿不在場,那麼能單獨進入書房的隻有唐玉仙和申瓊二人,當龐駿來到書房的時候,申瓊已經在那裡瞭,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申瓊已經習慣在書房裡幫他處理公事,一見龐駿的到來反而有些意外,調笑著問道:「怎麼這麼早就來書房瞭?不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嗎?還是說對她們母女厭倦瞭?」整個國公府上下,也隻有申瓊敢這麼去調侃龐駿。
龐駿一直對申瓊是敬畏三分,連忙作揖求饒道:「娘娘就別笑話我瞭,溫柔鄉雖好,可若是沒有日積月累的努力去保護,終究還是鏡花水月。」
「你能夠這樣想就好,這些天來我暗中觀察你的女人們,發現你這個傢管得還不錯,起碼修身齊傢做到瞭,治國談不上,安東能發展得如此蓬勃,除瞭天時地利以外,你治理有方也是占據瞭一部分的功勞,剩下的就是平天下瞭。」申瓊說道。
「修身就不談瞭,齊傢還是因為您和玉仙管得好,治國也就湊合,至於平天下,還望娘娘助我。」
申瓊沒有回答,卻是反問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現在的策略是什麼?」
龐駿認真地看著書房中的晉境地圖良久,他才說道:「當前的策略很明確,短期時間裡面整個安東的要做的就是內修政理,剛剛獲得瞭朝國那邊一大片土地,當地老百姓人心思定,也需要好好消化,對外平衡,如今大晉四分,各方勢力正是均衡微妙之際,現在並不是打破平衡的時機,需要等待一個契機,而且還有一點,就是我現在還在糾結,若是真的出手,該對誰出手,是天京還是江南?」
「哦?不應該是江南嗎?江南較弱,還有聽調不聽宣霍無忌獨占一方,若是出手攻打江南,打下來後,朝國已經受你控制,東瀛還躲在東海舔舐傷口,可以說是大後方無憂,再加上占據沿海鹽場和對外海運貿易,江南的糧倉,這些優勢足以讓你的實力提升不止一倍,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申瓊美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她故意問道。
龐駿搖搖頭否定道:「所謂的江南勢弱,也隻是相對於天京朝廷來說較弱,實際上從這次北伐的表現來看,至少還是有天京朝廷的六七成實力,財力更不用說,安東要是向其出手,不可能一蹴而就,隻能夠通過蠶食,一步一個腳印來,穩打穩紮,更何況一旦我們出手,天京方面必定會察覺到我們的意圖,現在中原行省的東邊長期佈置著重兵,安東在遼東和兩河這一塊深度不足,向江南動武之時,軍力變弱,很容易被天京方面擊穿,凌步虛是比霍無忌還要難纏的對手,現在天京與北胡的戰爭局勢逐漸明朗,他也騰出手來針對安東,什麼時候攻過來都不足為奇。」
申瓊帶著贊賞之色說道:「能夠這麼想,證明你沒有被朝國這邊的勝利沖昏頭腦,急功冒進,江南和天京這兩塊地方都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必須要逐步蠶食吞並,而且一定不能率先貿然動手,你要像個獵人一樣耐心,都是有野心的人,總會有人按耐不住,一旦有人跳出來打破平衡,就是出手的時機,但是在這之前,你隻要經營好安東就完事瞭。」
「我明白,」龐駿點點頭說道,「還有這次安東版圖擴張之後,兵力問題捉襟見肘,擴軍一事迫在眉睫,以前在松州,在遼東的時候根基淺薄,軍隊實行貴精不貴多的策略,現在是時候要改變瞭,與江南的走私,與朝國的貿易都帶來大量的錢糧,現在可以對軍隊進行改革,常備征戰的軍隊,就行大晉三大常備軍一樣,需要高消耗來培養,但是一些屬於腹地並且不那麼重要的地方,就可以用次一級的士兵來駐守,降低精銳士兵因為駐守各地帶來的消耗,逐層遞減,以常備軍的身份把最精銳的士兵掌握在手中,這樣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你要怎麼做?畢竟安東地界,除瞭靠近中原的兩河還有燕州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地廣人稀,朝國四城剛剛結束戰亂需要休養生息,不宜征兵。」申瓊說道。
龐駿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正在頭疼此事,還請娘娘賜教。」
「這裡,」申瓊玉手一指版圖的中間,說道,「中原與江南的交界處,剛剛經歷完江南北伐之戰,想必會有大量逃難的老百姓逃到附近的州,也許現在天京城外和浙州城外有大量的難民,可江南和天京勢成水火,說不定哪一天又打起來,這些老百姓怎麼敢回去,這些人隻想安定下來,一來二去就很容易成為邪教的溫床,與其便宜瞭霍無忌,不如想辦法把難民們遷來安東,充實土地,也是兵源,至於怎麼說服那些難民千裡迢迢前來,你不是有兩位以前」天一神教「的神妃嗎?」
被申瓊如此一點撥,龐駿恍然大悟,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連忙感謝道:「多謝娘娘指點。」
「還有,」申瓊繼續說道,「千萬不要忘瞭西川齊天生,西川與天京還有江南都不一樣,天京和江南這兩個地方,一馬平川,四通八達,情報相對容易獲取,隻有西川是四面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不是你在西川中有齊氏親近之人當細作,根本不可能得到那麼多的消息,根據已有的情報,我認為齊天生此人,看上去龜縮西川雲貴幾年不動聲色,實際上他打的主意恐怕與我們的一樣,而且西川富庶,還比你先開始積累,現在的實力絕對比安東還要強大,他也在等一個契機,可能是大晉國內的,也可能是國外的。」
「您是說西狄人?」
「沒錯,就是西狄人,這數百年來,書上對中原地界的記錄還算是詳盡,可是對域外的記錄卻是語焉不詳,甚至可以說是一知半解,因為當年大燕建成的時候,現在西狄人所在地方,原是赤狄、羅坦還有帕因人混居,西狄人是怎麼形成的,西狄人又怎麼興起的,卻幾乎沒有任何記載,耗費瞭我大量的精力去慢慢查證推斷,我發現,西狄人雖信奉佛教,但他們對於領地的渴望,對擴張的欲望是前所未見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在學習中原皇朝……」申瓊的話語平靜,卻讓龐駿感到不寒而栗。
她繼續說道:「幾百年來,北胡一直都與中原皇朝開戰,三年一小戰,十年一大戰,打輸瞭就回草原深處休養生息,打贏瞭就掠奪一番揚長而去,總的說來,他們就是一夥強盜,雖然強大,但是起兵戈的原因無非就是錢糧和牧場,這麼多年都是沒有長進,然而西狄人不一樣,他們在對內體制上實行的是大領主,小領主,武士到奴隸的制度,每一次氣候和地理的原因讓他們的發展到瞭極限,他們思考的並不是改良改革他們自身的制度來促進發展,而是對外擴張,獲得更多的領地和努力,來維持野蠻增長。」
聽瞭申瓊的話,龐駿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東瀛人的體制與之相近,不同的是,東瀛人的作風與中原更加相似,都是擴張,遷民,消化,主收入都是土地,唯一的問題是四面八方都被大海鎖住,好不容易上岸攻占朝國,又被我們打斷腿回到東海,西狄的看起來更加極端,他們沒有大海的制約,所以就會無限擴張和掠奪,不從土地上獲利,隻從人身上榨取。」
「對,所以若是西狄人出手,會比東瀛人,北胡人的危害更甚。」申瓊正色道。
龐駿嘆瞭一口氣無奈道:「可是即使我們推斷出來,也無濟於事,現在正是中原皇朝衰弱的時期,四面八方虎視眈眈的外寇都想在中原這裡撕咬走一塊肉,齊天生本就與西狄人勾結,楊滿楊晟兄弟眼中隻有一個搖搖欲墜的皇位,西狄人入侵不可避免,隻能寄望有朝一日中原皇朝再次統一才能去對付西狄人瞭。」
申瓊卻說道:「你還有時間,西狄人上層雖然正在學習中原皇朝,可是他們的中下層幾乎沒有進行任何的改革,物資和人員積累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中原皇朝,往往醞釀一次大戰需要花費更多時間,而且你不是說要等一個契機嗎?也許西狄人就是那個契機。」
龐駿這時笑著說道:「看來我現在的水平離成為太祖那樣皇者還差很遠啊,唯一能夠趕上太祖的,就隻有娘娘您這位賢內助瞭,我現在感受到,在嵩山一行,最大的收獲並不是那些金銀財帛,而是您這位女文曲。」
「你還有一樣東西能比得上你那太祖。」
「什麼?」
「就是你那油嘴滑舌,」申瓊白瞭龐駿一眼,便一邊離開書房,一邊說道,「沒有什麼人天生就是帝王將相的材料,慢慢學吧,本宮乏瞭,既然你已經回來,東西就交給你去做吧,我去看書小憩瞭。」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