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朝廷此次的來使,也算是龐駿的老熟人瞭,以前趙王府的客卿,現任江南朝廷禮部左侍郎司馬平波,數年前龐駿剛剛高中第一輪後,前來向龐駿派送楊晟請帖的便是他。
「一別數年,司馬先生別來無恙。」在書房中見到司馬平波,龐駿便說道,他的話語之中,「先生」二字代表著自己並不承認江南朝廷。
司馬平波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龐駿話語中的刺,此時的他,已經算是身居高位,無論是氣度還是身材,都與當年龐駿初次見到之時大相徑庭,他說道:「下官司馬平波,見過劉大人。」
「司馬先生自稱『下官』,可本官可不記得司馬先生在朝廷中擔任何職。」
司馬平波聽到龐駿的話,也不氣惱,而是說道:「劉大人,你我相識一場,下官也不拐彎抹角,劉大人抗擊東瀛有功,陛下龍顏大悅,此番前來遼東,下官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給大人封賞。」
「哼,趙王背叛朝廷,在還有西川齊逆的情況下於江南自立為帝,削弱我大晉之實力,我身為朝廷命官,為何要聽從他的封賞?」龐駿質問道。
「大人此言差矣,」面對龐駿的冷哼,司馬平波依然不慌不忙,而是分辯道,「當日陛下遺詔,詔命魏王殿下繼承帝位,可那所謂的齊王楊滿,卻趁機刺殺新帝,以下犯上,陛下得知這個消息,深知這個江山不能交給楊滿這種無君無父之徒,所以才避其鋒芒,臥薪嘗膽,於江南大舉義旗,反抗楊滿暴君,下官知道劉大人也是明理之人,何不助我陛下,推翻昏君!?」
「呵呵,這個天下,是楊傢的,他們怎麼爭這個天下,本官作為一個外人,管不著,本官隻忠於大晉朝,隻想保住治下子民安居樂業。」龐駿一番說辭正氣凜然。
我信你就有鬼瞭,司馬平波暗罵,可穩住眼前這頭遼東猛虎,是江南朝廷當前非常重要的戰略,楊晟想要集中力量對付天京的楊滿,龐駿的遼東軍,就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定必兩面受敵,他不能保證那個武功高強的霍無忌對於行軍打仗是否精通,他不敢賭,所以,他也隻好繼續賠笑道:「劉大人言重瞭,您身為遼東總督,牧守一方是理所當然,可朝廷還是要回歸正朔的,而我皇乃貴妃所出,尊貴無比,絕非楊滿之流可比,更何況大人你抗東瀛,理民生,勞苦功高,可楊滿卻如此涼薄,隻給你這麼一點封賞,實在是說不過去。」
眼見龐駿不說話,似乎是有些意動,司馬平波繼續說道:「而我皇則不同,陛下心胸寬廣,海納百川,有能有德者必定重用,對於有功者,更是不吝封賞。」
「就像『天一道』霍無忌那樣?亂臣賊子也能封王?」
司馬平波辯解道:「據下官所知,『天一道』的魁首是一個叫『玄真道皇』的妖道,『定北王』歸降乃是幡然悔悟,棄暗投明,民心所向,請大人想想,就連『定北王』在吾皇手下,也能封王,更何況出身正統,勞苦功高的您,下官臨行之前,陛下已經向下官透露,如果大人能夠棄暗投明,定必將得到最大的禮遇。」
「哦?」龐駿雖然心中冷笑,可依然裝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看著司馬平波,說道,「說說看。」
龐駿的表現讓司馬平波很高興,他說道:「如果大人能夠棄暗投明,首先一個封王肯定是少不瞭瞭,兩河那位被封為『定北王』,那大人隻會有多無少,封秦王,開府建衙,領七州軍政大權,另外,大人亦可在朝中任意擇一女子為妃。」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龐駿願意歸降並接受聯姻,就要休掉唐玉仙。
「任意擇一女子為妃?」龐駿嗤笑一聲道,「司馬先生,你可是知道,我現在這位夫人,以前是何人?我要在江南擇一位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與其相仿?」
「這……」龐駿此話讓司馬平波臉色微變,都怪自己不小心,嘴賤,竟然被龐駿抓住瞭漏洞:唐玉仙以前貴為魏王妃,身份尊貴,而且向來與人為善,善名遠播,在天京的貴婦中有極高的威望,而在江南之中,能夠至少在身份上能與唐玉仙匹配的,就隻有寥寥幾人,皇後南菲菲自不用說,太後南湘舞更是不可能,江南朝廷太師,南氏當今傢主越王南信昭的正妻王芳梅,還有皇後之母,那位神秘的秦氏,這幾位,都是不能碰的主,而剩下南氏下一代未婚的女子之中,又沒有人有唐玉仙如此的身份地位,所以司馬平波暗自叫苦。
「所以說,司馬先生,話不要說得太滿,法螺不要吹得太響,你如此信口開河,讓我怎麼相信你?今天先到這裡吧,回去先好好考慮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說的是什麼,再來見我吧,不過司馬先生遠道而來,過門都是客,我作為地主,今晚在總督府設宴,宴請司馬先生一行人,請務必出席。」龐駿說完,也不管司馬平波什麼反應,便下瞭逐客令。
司馬平波無奈,隻好悻悻地離去瞭。
司馬平波離開之後,龐駿這時說道:「怎麼樣?我的表現如何?」
話音剛落,從書房的屏風後面,走出一名女子,正是申瓊,她笑著點點頭道:「拿捏得很好,在言語上壓制著此人的意圖,在他認為臨近成功時反手一擊使得他自己認為功虧一簣,再大張旗鼓地宴請他赴宴,給他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同時向天京方面的眼線傳遞一個消息,給予天京的楊滿一定程度上的壓力,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承蒙誇獎。」龐駿微微笑道,笑意中有點像一個被長輩誇贊的孩子一樣。
「不過我很好奇,」申瓊突然說道,「如果司馬平波或者楊晟,真的把秦九鳶甚至是南湘舞送來遼東與你聯姻,你會怎麼處理?」
龐駿啞然失笑,搖搖頭道:「不可能,秦九鳶暗中控制江南朝廷,不說來到遼東我的地方任由我處置,就是離開瞭江南,她便不再能控制江南朝廷,這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以她的能力,定必能想到數十個方法留在江南,至於南湘舞,姑姑告訴過我,楊晟他心中的皇後,並不是南菲菲,而是他的生母南湘舞,他對他的生母早已垂涎三尺,讓南湘舞來遼東,這比殺瞭他還難受,更不可能答應。」
「如果把這些理由都摒除掉,真的把人送來瞭,你怎麼辦?」
龐駿有些意外地看瞭申瓊一眼,有些奇怪她為何如此糾結此事,便說道:「美人我照收,但是事情,我依然按照著自己的計劃去做。」
申瓊輕笑道:「你可真夠貪婪。」
龐駿搖搖頭道:「不貪婪,何談的野心,沒有野心,何以爭天下,好瞭,此間事瞭,我要去見見曹淵瞭,您勞累多時瞭,回去休息吧,不要累壞瞭。」龐駿說完,便離開瞭書房。
龐駿離開書房後,喬裝打扮瞭一番,獨自一人,離開瞭總督府,按照曹淵的拜帖,來到瞭燕州城外的一處宅院,讓他感到納悶的是,以往曹淵來見自己,都是直接進總督府拜見,為何此次卻神神秘秘呢?懷著這個好奇心,龐駿上前敲瞭敲宅院的大門。
宅院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名中年婦人,她看瞭一下龐駿手上的拜帖,便把龐駿請到瞭宅院之中,來到一處房間前,接著向龐駿作瞭一個請的姿勢說道:「我傢主人正在裡面等著閣下。」說完便丟下龐駿,自己離開瞭宅院。
見此婦人如此行徑,龐駿更加好奇瞭,他自恃藝高人膽大,就算裡面有什麼,他能自信能應付的瞭,於是便幾步上前,推開房門。
進入房間之後,看見房內的佈置,稍微愣瞭一下,隻見房間之中,四周懸掛著一層晶瑩明亮的珠簾,粉紅色帷幔層層疊疊,將整個豪華寬敞的房間隔開成無數間,墻壁上懸掛著一些古畫,然而這些古畫居然全都是一些姿勢撩人的男女春宮圖,春宮圖上男女幾乎都是赤身裸體,以各種各樣的姿勢糾纏交合在一起,讓人一見之下便心生漣漪,欲火焚身。
走至深處,龐駿目光透過正前方的粉色珠簾,隱約見到一個身材曼妙玲瓏的女子側躺在豪華錦床上,女子的背影若隱若現,身上罩著一層粉色薄毯,豐滿的美臀向外翹起一個極為惹火的弧度,被半截薄毯勾勒得渾圓致極。
龐駿此時瞇起眼睛,上前幾步,撩起粉色珠簾,與此同時,曼妙背影的主人也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龐駿說道:「你終於來瞭。」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龐駿三年未見,當今江南朝廷的太師夫人,越王妃王芳梅!
此刻王芳梅正撐手斜靠在床前,動人的嬌軀僅僅隻是裹瞭一層單薄透明的粉色真絲睡衣,內裡的動人春色隱約可見,整個人就像一條美女蛇微微卷曲弓起,再配上她臉上那副春意盎然的模樣,當真是魅惑到瞭極點。
「咯咯咯咯,怎麼瞭?你個小沒良心的,有瞭別的女人,就忘瞭妾身瞭?不過也是,玉仙王妃高貴美艷,妾身此等庸脂俗粉,怎麼可能比得上,秦國公想必是夜夜笙歌,恨不得把自己都融到王妃娘娘的那肥美多汁的蜜糖秒處瞭。」王芳梅浪笑起來說著,媚眼勾人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