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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暗夜來襲

  龐駿退朝之後,正打算打道回府,這時,西昌侯張輔走上前道:“長寧侯,這次老夫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瞭,要不是你以身犯險力挽狂瀾的話,老夫恐怕還沒有那麼快能夠逃出生天呢,上次在大營,老夫說過,要與你不醉無歸,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如何?”

  龐駿奇道:“老侯爺,陛下還有眾位股肱之臣還在裡面討論遼東的問題呢,我們這麼堂而皇之地飲宴,真的合適嗎?”

  張輔擺擺手道:“老夫行得正坐得正,恩怨分明,你救瞭老夫一命,保住瞭帝獅軍團的第一第二師的種,就算是讓老夫給你磕頭也行,更何況喝一頓酒,都是人之常情,陛下聖明,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計較你我。”

  “既然老侯爺一番美意,我豈能辜負,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瞭。”龐駿笑道。

  “好,那就這樣說定瞭,今天晚上,老夫先行告辭。”張輔說完,便快步離開瞭皇宮。

  而龐駿,則是先回到瞭府邸,給潘彤母女交代好事情之後,在下午出發,前往西昌侯府赴宴。

  晚上的酒席,的的確確是張輔為瞭答謝龐駿而設的,參加的大多都是被龐駿在松州所救的帝獅軍團將領,以及張輔的兩個兒子,一群大老粗一直抓著龐駿敬酒,龐駿隻能舉杯相迎,一頓下來,哪怕龐駿懂得運用內力把酒氣逼出體外,也免不瞭有幾分醉意,又見天色不早,便告辭離去。

  龐駿的府邸在天京城東,而西昌侯府在天京城北,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此時天色已晚,街上已經沒有行人,忽然,一陣破空之聲,讓龐駿渾身打瞭個激靈,想也不想的朝後一倒,身體躺倒瞭坐騎上,一支鋒利的羽箭從他的左邊往右射去,擦在瞭他的衣物上,撕開瞭一個口子,直直的釘入路邊墻角,他嚇出一身冷汗,若是稍稍慢一些,自己已經中招瞭,太大意瞭,以為自己在帝都應該是絕對安全,想不到竟然有人堂而皇之在天京實施刺殺。

  緊接著,又是“嗖嗖嗖嗖”連續幾下破空之聲,從他的左後方射來,他此時雖然還帶著酒氣,但是意識已經完全醒來,身形變幻,在路的一邊找到瞭掩體,躲開瞭這次的連珠箭狙殺。

  眼看龐駿已經找到掩體,暫時解除瞭暗箭的威脅,然而這時,從四周的房頂,跳下來四個黑衣人,把龐駿團團圍住。

  龐駿瞇起眼看著四名黑衣人,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暗算本侯?在堂堂帝都動手殺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哼,你無需知道,劉駿狗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其中一人說話,聽聲音,貌似是個女人,女人話音剛落,四人便同時向龐駿挺劍攻過來。

  今晚龐駿前往西昌侯府赴宴,並沒有帶上他的寶劍“七星龍淵”,眼看情況緊急,在說話之時,他便從一個隱蔽的口袋中掏出瞭他一直以來所隱藏的一件秘密武器——金絲手套。

  這雙金絲手套是以極細極韌的白金絲織成,雖輕柔軟薄,水火不侵,戴上之後,刀槍不入,是龐駿進行赤手空拳搏鬥時的重要利器,一直以來都秘而不宣,甚少使用,今天恰好沒有帶佩劍,於是這對一直貼身保存的手套便派上用場。

  龐駿眼見劍鋒已至,突然伸出雙手,抓住瞭其中一人的長劍,內力灌註,暗施巧勁,“咔嚓”一響,長劍從中斷為兩截,黑衣人眼見龐駿竟然徒手接白刃,已經是奇怪萬分,誰知道,他手接白刃之後竟然使用內力將之折斷,更是讓他們駭然,以為龐駿練就瞭刀槍不入的神功,正當愕然,龐駿的拳風已到,“蓬”的一聲,砸在瞭斷劍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倒飛出兩丈有餘,“嗯哼”的一聲,嘴中沁出鮮血,浸染瞭黑紗,眼見就是救不回來瞭。

  另外一名黑衣人眼見如此,悲憤地叫瞭一聲:“師哥!”又是一名女刺客。

  此時龐駿已經看出來,這幾個黑衣人並不是專業的殺手,又或者,隻有在附近虎視眈眈的那個使用弓箭狙殺的人才是殺手,真正專業的殺手,在執行任務之時,都不會表露自己的心理狀態,哪怕是同伴被殺,很顯然,眼前的幾個人,眼見同伴被秒殺,震撼與悲憤交織著,已經大大地影響瞭他們的心境。

  面對已經進入憤怒狀態的幾名黑衣人,龐駿不氣餒,繼續沉著接戰,他且退且走,並且註意掩體隱蔽,想要借著周圍地形來分散這些殺手,但這些人顯然是做過很細致的準備瞭,竟然對地形街道熟悉的很,任憑龐駿如何沖殺,就是不能沖出重圍,因為每當他要殺出重圍的時候,就有一支冷箭向他射來,生生把他逼退回去包圍圈內,使他動彈不得。

  眼看要陷入僵局的時候,局勢又再次產生瞭巨大變化,從不遠處傳來一下“啊”的慘叫聲,下一刻,一個圓圓的東西從一處房頂被丟下來,落在瞭正在廝殺的四人附近,眾人看到,那竟然是一個人頭!那人頭上還抱著一層黑衣,顯然就是隱匿在一邊放冷箭威脅龐駿的黑衣人。

  剩餘的三人眼看狙擊手被殺,臉色劇變,他們沒有想到,合多人之力,竟然還不能殺死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少年,反而被他偷襲殺掉自己的一人,糾纏許久,雖然己方的劍鋒把他劃傷瞭幾處,但都並不致命,不僅如此,現在連躲在暗處的狙擊手被一個未知的神秘人殺死,顯然神秘人是幫龐駿的,如果龐駿聯手神秘人,那他們估計都會交代在這裡,於是為首的女人,恨恨地看瞭龐駿一眼,向另外兩人說道:“走,快走!”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些東西便向龐駿丟去。

  龐駿笑道:“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竟敢刺殺本侯,還想跑?”他先發制人,未等對方發出掩護撤退的暗器,連續攻出數招,纏住瞭領頭的那個女人,不讓她有丟暗器的機會。

  那女人武功雖然不錯,但是遠在在龐駿之下,一個人頂不瞭多久,左支右拙,很是狼狽,眼見龐駿的攻勢越發凌厲,自己施放暗器無望,難以脫身,便向另外兩人喊道:“我纏住他,你們快走!再不走,馬上巡防營的人來到,我們都要死在這!”

  很顯然,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非常不願意離開,但是另一人卻拼命地拉著她,她最終隻能跺瞭跺腳,跟著另一人離去,隻留下這個與龐駿對敵的黑衣人。

  龐駿笑著說道:“夫人自斷生路,為其他人贏得一線生機,讓劉某佩服,可惜啊,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哼!”黑衣女人冷哼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沒過多久,黑衣女人漸漸就是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幾息之間便被龐駿抓住瞭破綻,一個手刀打在瞭她的頸外側,黑衣女人悶哼一聲,失去瞭知覺,倒在瞭地上。

  這時龐駿才掀開瞭她的面罩,卻是一個面容姣好的美婦人,年齡偏大,有種熟透的味道,龐駿冷笑一聲,然後向周圍說道:“不知何方高人,搭救劉駿,大恩不言謝,如果以後有用到本侯的地方,不妨直說,本侯定必竭盡所能去完成。”

  龐駿知道此人不出現,無論他怎麼請,也不會出來,隻能隔空喊話,讓他知道自己的態度,然後便架著眩暈過去的美婦人往府邸而去,如果讓天子知道朝廷命官被刺殺,肯定會大發雷霆,京城又會陷入一場新的風波,他不願意自己在京城的時候卷入任何風波,隻求平安返回松州即可,自己不出現,就算那個人頭和屍體被發現也隻是江湖仇殺,隻不過出現在特殊的天京城中,也遠比“在天京城中刺殺朝廷命官”所帶來的政治風波要小得多。

  走過最後的一排房屋,終於見到自己府邸的大門,龐駿這時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生怕會再有一波刺殺,自己此時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是誰知道後面的人會不會更厲害。

  龐駿帶著美婦人從府邸側門附近翻墻而入,他知道那裡沒有多少巡夜的衛士,便悄悄的從那裡直接繞到一個小房子裡,那個地方是一個地牢,然後把這個黑衣美婦鎖在瞭十字架上,自己開始運功調息。

  過瞭一會,被鐵鐐鎖著的婦人漸漸蘇醒過來,她動瞭動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已經身陷囹圄,手腳已經被鎖著,她們刺殺的目標此時正在閉目調息,她怒喝道:“劉駿狗賊,你乖乖放開本夫人,否則後果自負。”

  聽到美婦人的喝斥,龐駿這時才收起功法,幽幽地張開雙目,看著她問道:“本侯從來做事,都對得住天地君親師,不知道我做過什麼事情,竟然與夫人你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夫人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