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就開出瞭縣城,郭恒爸爸郭大叔就開始聊起來瞭。似乎每個司機都喜歡聊天,可能因為平時開車壓力又大又無聊吧。
開瞭大半天,那個時候這一段還沒有高速,走的國道,當然慢瞭很多,直到下午才到。
一直開到郭大叔卸貨的地方,郭大叔跟莫智文講,「我今天來花都,晚上裝貨卸貨,明天回去。我的車都是這樣,每兩天一個來回,你要是玩夠瞭,就來這兒等我,我帶你回去,不要錢的。」
「好的,謝謝郭大叔瞭。」莫智文告別瞭兩人,出門上瞭公交,坐瞭兩站就下車打瞭輛出租車。
坐上出租車,莫智文開始盤算下面的事情瞭。這事要從前一世的一則新聞開始說起:一個叫汪明達的人,是一傢即將破產的國營紡織品廠的車間主任,因為父親病重沒有錢治病,一個瞭解他性格的官員出錢幫忙治病。他就當瞭那個官員白手套,一直對那個貪官忠心耿耿,就算被逮捕都沒有供出幕後是誰,最後在監獄自殺。最後官員因為其他事情被抓,事情才真相大白,有媒體做瞭詳細新聞報道。這是個重視情親、講報恩不講法的人,作為他的代理人再完美不過瞭。
出租車到瞭花都第九醫院,莫智文付錢下瞭車,抬頭看著醫院大樓,整理瞭一下衣服,找瞭個賓館住下。
第二天,他來到醫院,假裝找醫生開控制高血壓的藥。在病房的走廊上,看到瞭一臉愁苦的汪明達,跟新聞配圖長的差不多,不過四五十歲的男人本來變化就不大。
「來根煙嗎?」莫智文在走廊徘徊瞭幾圈,拿出一包煙遞瞭過去。
汪明達疑惑的抬起頭。
「等醫生開藥,他處理病人去,一時半會來不瞭。一個人抽煙挺悶的,大哥來一根嗎?」莫智文解釋瞭一下。
「謝謝。」汪明達接過煙,「阿詩瑪,不錯啊這煙。」這也是個老煙槍。莫智文借機就攀談起來。汪明達一肚子的苦水正沒處傾瀉,便開始大吐苦水。
「大哥,這麼說你的業務水平不低啊,怎麼不換個好工作啊。你這個技術水平,現在私人老板給的錢不少啊。」
「這不是一點小錢,哪個老板願意一次給這麼多錢。關鍵我這水平是不錯,但是可替代性強,人才市場大把的我這種水平的,誰不願冒險啊。」汪明達苦笑著說。他真的是走投無路瞭,能借的親朋好友都借遍瞭,房子是廠裡面的宿舍不是自己的賣不瞭。預支工資?廠裡連員工工資都快發不出瞭。
汪明達越說越悲傷,「我傢農村的,我爸為瞭我讀書大冬天的…………」絮絮叨叨瞭很久他爸爸為他讀書做的貢獻,而現在他爸爸的病他又無能為力,都哭出來瞭。
莫智文假裝猶豫瞭很久,最後一咬牙,「汪大哥,你別擔心,這個錢我來出!」
「什麼?」汪明達大吃一驚,眼角的淚水都沒擦,抬眼看著莫智文。
「我呢,最近炒股,還算賺瞭些錢。這錢我先借給你,你有錢瞭再還。」莫智文一臉堅毅對汪明達說。
汪明達簡直不敢相信,「我……我……我們才認識啊,這怎麼好意思。」父親的病情終究不能讓他說出拒絕的話。
「我相信汪大哥你這個人,連把自己的所有甚至以後的生活都拿來救爸爸的人都不能相信,還能相信誰。」
汪明達頓時感動的無以復加,「莫兄弟,我……」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
莫智文二話不說,拉著汪明達到附近銀行提瞭二十萬現金給他。
錢一到手,所有疑慮盡去,找醫生安排瞭手術時間,又換瞭個單人病房,汪明達說什麼也要拉著莫智文喝一頓,「你嫂子帶著你侄女回良傢借錢去瞭,我剛打瞭電話,她們晚上就回來,怎麼也要認識認識我傢的大恩人。」
莫智文也想認識一下,便答應瞭下來。
下午兩人一直就陪著汪明達的爸爸汪大爺說話。汪大爺知道莫智文借瞭手術錢,說什麼也要下床給莫智文行個大禮,好說歹說才勸住。交談中,莫智文對汪明達的才華和能力驚到瞭,汪明達也對莫智文刮目相看。本來他以為莫智文隻是個幸運兒,炒股發瞭一筆,現在發現他對經濟十分有見地。
「汪大哥,不如你在廠裡停薪留職來幫我吧,我覺得炒股終究沒有做實業來的穩定。萬一金融市場賠瞭,我至少還有實業來兜底。憑你的才華,在你們那個廠裡,委屈瞭。」
汪明達一愣,莫智文接著說,「反正你們廠現在工資都快開不出來瞭,你呆著也沒意思,你辦個停薪留職,不拿工資,你們廠裡肯定樂意。」
汪明達猶豫瞭一下,心裡一想,人傢二十萬現鈔明明白白的什麼抵押都不要就這麼借我瞭,還能圖我什麼,我又有什麼好失去的?
莫智文又勸,「我現在在花都有一大筆資金,正在找好的項目。但是我目前時間很緊張,沒有時間來監管。你就當幫小弟一個忙。」
「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瞭。」汪明達下定決心瞭。
莫智文大喜,一員大將到手,「汪哥,我也不虧待你。月薪按一千算,以後再漲。每年年底你經手和監管的業務你有百分之二的純利潤分紅。」
汪明達有點不敢相信,在廠裡他也就五六百的工資,有時還發不全。「這,這有點太多瞭吧。」
莫智文微微一笑,「沒什麼,我現在在明珠江證券有一筆投資,回頭我把詳細操作給你。你按照操作的時間點或者指數來操作最近就行瞭。」
汪大爺也很高興兒子找到個好老板,這段時間為瞭自己的病情,汪明達的辛勞都是看著他眼裡。不是自殺兒子會更加傷心自責,他都有心一死瞭之瞭。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汪明達的老婆和女兒也到瞭。他老婆叫李敏,三十出頭,長得很普通,倒是汪明達的女兒汪曼長得極美,雖然才十歲,但是已經是一副美人胚子瞭。用亭亭玉立來形容極為確切,個子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極高瞭,比她媽媽都矮不瞭多少,馬尾辮高高地翹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
李敏和汪曼對莫智文都是極為熱情,晚上一起出去吃瞭飯。汪明達和李敏非要讓汪曼叫莫智文叔叔。
「叫什麼叔叔啊,莫哥哥比我大不瞭多少啊。」汪曼翹起粉嘟嘟的小嘴不樂意瞭。
「你莫叔叔是我的弟弟,你怎麼不能叫叔叔。」汪明達嚴厲起來。
莫智文慌忙勸說到,「別啊,我確實比曼曼大不瞭多少,我們單論吧,叫我叔叔我覺得我好老瞭。」
一席賓主盡歡,汪明達一直把莫智文送到賓館。兩人又在賓館房間交流瞭很久,並約瞭第二天去證券公司汪明達才離開。
第三天一早,莫智文帶著汪明達到瞭證券公司,跟證券公司的人確立瞭汪明達作為代理人。下午和晚上詳細地跟汪明達交代瞭下一步的計劃,第四天就坐郭大叔的車回縣城瞭。
玉鳳嬌的國慶晚會演出很成功,見莫智文安全回傢才算松瞭一口氣。莫智文給爸爸媽媽買瞭電動剃須刀和化妝品,都是汪明達通過熟人從香港拿過來的高級品。
「你這孩子,還買這些浪費錢。」玉鳳嬌嘴上責怪,心裡美滋滋的。
轉天玉鳳嬌就回鎮裡瞭。
這個國慶節,韓忌和白露的關系也進展神速。大概是因為白露被莫智文拔瞭頭籌,心中覺得對不起韓忌,便讓韓忌也一親芳澤,卻不料也讓其他人占瞭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