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九五之尊

  原來凌峰在華山答應皇太後的承諾之後,在征服六宮女的第二天,告別眾娘子,獨自駕仙鶴飛往京城,目的就是為瞭保護皇帝朱文沖。

  當凌峰趕到皇城,沒想到還是遲瞭一步,當他見到紫禁城火光沖天之時,心中知道莫鬼雄開始發動攻擊,心中無比擔心,於是急忙往紫禁城打殺最激烈的地方趕去。

  或許是天註定的一切。

  凌峰感到乾清宮,就在他飛落假山之時,就看到瞭少年天子被金刀穿胸過膛,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跟前。

  當時凌峰愣愣望著這一切,胸中心兒怦怦亂跳,可是看到皇帝朱文沖的臉,居然真如皇太後所說,跟自己一模一樣。於是在那個緊急的關頭,凌峰做出瞭一個驚人的決定。為瞭穩住天下不亂,他隻能李代桃僵。反正朱文沖也不是先帝的親生骨肉,他也不是真正的當朝皇帝,自己與朱文沖長的恁般相像,莫非是天意!昏君無道,能者代之,自己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欲成大事,便不能再有諸多顧忌。當斷則斷,隻這一瞬間他已經做出決斷。於是那一刻凌峰事不宜遲,便伸手去剝皇帝的衣裳……

  那金刀老者在假山前的一陣抵擋,正好給瞭凌峰足夠的時間,在假山內把真皇帝的全身行頭扒下來換在自己身上,見衣襟胸口處有道金刀刺開的大裂縫,便咬咬牙,拿金刀順著裂縫處往自己胸口輕輕刺瞭一刀,鮮血流瞭出來,這才忍著痛走出假山。同時用催估化骨的手法,將皇帝朱文沖化成一灘血水,從此消失無影無蹤。侍衛們萬萬想不到皇帝已被調瞭包,隻道洪福齊天,傷而未死。

  不一會兒,假山轟然坍塌,成瞭一堆小山似的亂石,也將真皇帝的血水永遠壓在底下。

  凌峰自松瞭口氣,對著活脫脫像個墳堆般的亂石,頓首默默念叨:“朱文沖,我並不是真心想冒充你,隻是這一切發生太突然。你到西方極樂世界,再也不必受這凡塵俗事羈絆,永得逍遙。您的江山我自會替您守好,您的後妃我也自會替您安慰,對瞭,還要那個主謀莫鬼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會殺瞭他為你報仇,如此以來,我也算對得起你瞭!咱……您就放心去吧!願亡靈超脫苦海,往生極樂,安息……”

  時至此刻,入宮的刺客不是給當場格殺,就是被擒獲,一部分侍衛受命四處搜索殘餘刺客,後宮大體上漸漸歸於寧靜。侍衛們如群星捧月似的擁簇著凌峰回到皇帝寢宮。

  這個時候,那個服侍凌峰十多年的老太監海公公一上來迎接聖駕,他眼神微微一凝,面色古怪,對著凌峰很放肆的上下打量,忽然盯住凌峰頭頂玉冠下短短的頭發,嘴角露出冷笑。

  皇帝平日不上朝時,嫌龍袍累贅,愛著便裝,頭上戴的也不是上朝時的冠冕,隻是一隻小巧精致的束發白玉九龍冠,並不能完全蓋住凌峰一頭短發,實是個致命的破綻。

  凌峰的讀心術完全讀懂身邊人的心思,心想自己雖然跟皇帝長得像,畢竟身邊的太監宮女服侍皇帝多時,肯定會從一些生活習慣上看出自己與皇帝朱文沖的不同。這如何是好?凌峰這個時候,心中升起一股殺意,成就大事者,肯定要有所人犧牲,而且這海公公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殺一儆百也不錯!

  “咔!”

  “啊……”

  隨著海公公的一聲慘叫,所有侍衛大驚,隻見凌峰一掌蓋在海公公的天靈蓋之上,海公公當場頓時七孔流血而死。

  “海公公就是這次刺客的臥底,剛才還想對朕不利。”

  凌峰說道:“為瞭加強防范,避免臥底在身邊。現在起,以前跟隨我的太監、宮女全部遣散回傢,另外乾清宮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部更換,一個不留!”

  “是,皇上。”

  侍衛楊輝點頭應是。真所謂伴君如伴虎,天子性格一天三變,凌峰下這樣的命令,他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在他們看來,皇帝都是多疑的,而且經過今晚的驚嚇,肯定會不相信一些太監宮女,殺海公公就是最好的例證。對侍衛們來說,更換新的太監、宮女,更是大大的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跟隨當今皇帝的太監宮女一般都是從皇子府跟隨而來的,他們往往不買侍衛們和原來皇城太監、宮女的帳。如此有機會可以安排跟自己親近的太監、宮女來服侍皇帝,隻要自己的人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做臣子的提升機會將會更大,而且在皇帝身邊,更容易得到第一手情報,這都是無形的財富。

  回到寢宮,凌峰威嚴的擺擺手,道:“朕倦瞭,想一個人待會,你們統統都退下,沒朕傳喚一個也不許進來。”

  寢宮內太監宮女們齊聲應是,垂首退瞭出去。轉眼間走得一幹二凈。

  凌峰大為滿意,漸漸找到瞭君臨天下的感覺,溥天之下、惟我獨尊的滋味,好不令人身心暢快!

  就在這個時候,宮門外傳來太監高聲唱喏道。

  “皇後娘娘駕到!”

  凌峰渾身一哆嗦,心裡一陣咯噔,心裡暗罵,他奶奶的,這皇帝才十幾歲就娶皇後瞭,這老夫老妻,自己如何能瞞得過皇後?完瞭,千萬不能泄底瞭。鎮靜,不說話就沒事瞭,反正老子武功天下無敵,誰能耐我何?

  凌峰假裝受傷躺在龍榻上,蓋好錦衾繡褥,垂下稀疏的珠簾。

  這個時候宮門環佩璆璆,香風細細,先有四個垂髫小宮女,提著兩對紅紗宮燈,自殿外冉冉行入,分侍兩旁,垂首而立。隨後是幾名宮女,如群星捧月般擁著皇後款款進殿。

  隻見皇後年歲不大,頂多不過二九年華,一身鳳冠霞帔,雲髻高盤,黑亮的秀發上插滿珠玉釵鈿,桃腮星眸,瑤口瓊鼻,冰肌玉膚,容顏美得不似凡塵中人,在周身珠玉瑩瑩光華掩映之下,越發美得令人不敢直視,仿佛天上宮闕誤謫人間的仙子。

  她美眸秋波如水,清冷自若,那副冷冰冰的神氣,不像皇後,倒像是皇太後。

  皇後向龍榻盈盈拜倒,輕啟櫻唇,“臣妾拜見皇上。”

  身後使女們跟著一齊拜倒。

  珠簾後的凌峰徹底被皇後風姿震憾住瞭,一時間有如置身雲端,隻覺要是能一親香澤,即便立刻就死,也是甘願。原來做皇帝也挺舒服的,看來我這段日子可以輕松的享受瞭。

  皇後久不聞皇帝作答,未免有些難堪,也隻得就這麼跪著。身後使女們自然一個也不敢起身。

  這個時候,床邊的一個太監提醒凌峰說道:“皇上,皇後娘娘來看你瞭!”

  凌峰這才回過神來,有如美夢方醒,在床上大大咧咧一擺手,“平身。”

  “謝皇上!”

  皇後及身後一眾使女起身。

  那太監是楊輝新調過來太監,也是十六七歲,看樣子非常聰明,隻聽他說道:“有勞皇後娘娘鳳駕蒞臨探望皇上,皇上洪福齊天,適才隻受瞭點皮外之傷,沒有大礙。”

  “那就好。”

  皇後輕頷螓首,微微一停,續道:“如此,臣妾告退。”

  凌峰一呆,隻道聽錯瞭。一旁太監已高聲道:“恭送皇後娘娘!”

  說完,他自己也親自送出宮門。

  那太監不一會兒回轉,對凌峰道:“皇上,皇後走瞭,你獨自歇息吧。”

  “慢著。”

  凌峰看瞭看這個太監,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太監欣喜若狂,道:“奴才小梁子,原本是文書房的太監,今夜才被調來服侍皇上的。”

  “小娘子!”

  凌峰一愣,道:“你是太監還是女人?”

  小梁子微笑的道:“皇上你真風趣,奴才是不男不女的太監,那裡是女人。我姓梁,梁上君子的梁。大夥都管我叫小梁子!”

  “哦,小梁子,不錯!”

  凌峰高興的道:“以後你就跟我瞭,做我身邊貼身管事太監,對瞭,之前你是幾品官銜?”

  小梁子欣喜的道:“之前奴才是從七品!”

  “好,今天起,朕就封你做從四品太監!”

  凌峰說道。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四品是多大的官。隻是知道已經是連升三級瞭。

  小梁子聽瞭凌峰的封賜,整個人都忍不住的要歡呼,但是還是強壓自己的內心喜悅,道:“謝皇上封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凌峰道:“小梁子,我問你,為什麼皇後來看朕,也沒吭聲就走瞭,這未免也太沒誠意瞭吧?怎麼跟走過場似的。“

  “啊!”小梁子一驚,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自猜測!”

  凌峰道:“朕讓你妄自猜測瞭嗎?朕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嫌剛才朕給你的官銜太小,那麼你做回從八品如何?”

  “奴才該死!”

  小梁子當即跪下的道:“據奴才所知,那是因為皇上你跟皇後大婚以來,從未在坤寧宮留宿。要不是今晚宮中遭瞭刺客,以皇後的身份,不來應應景說不過去!但是換做平時,皇後一年到頭都絕不會涉足乾清宮一步……”

  凌峰聽的一頭霧水,這還真新鮮嘿,皇帝皇後搞冷戰麼?“皇上……不,朕沒去過坤寧宮!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我跟皇後都沒洞房啊!”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小梁子這個時候額頭冷汗直冒,也不知道今晚皇帝是犯瞭什麼混瞭,居然問自己皇後的事情。這皇帝與皇後的事情,他們倆最清楚才是,怎麼變成好像都不瞭解一樣的,難不成說皇上今晚受瞭驚訝有點記不起以前的事情瞭。有可能,楊輝說瞭,皇上被金刀撞出幾十丈之外,還撞在瞭假山之上,我看一定是撞昏瞭腦子,要不然不會這樣。這樣好啊,皇上什麼都不記得,那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我把皇上伺候好,以後我還不是一品太監總管,皇上跟前大紅人。小梁子人聰明,腦子轉得快,想到這裡,心七上八下的,又驚又喜。

  小梁子心想,做皇上的你還不知道自己的醜事,除非你自己真的失憶瞭。我們文書房記事太監那個不知道這年輕的皇後還是處子之身。

  按理說皇宮美女數以千記,而皇帝隻有一人,有幸得皇帝恩寵的畢竟是少數,但皇後則不同,皇後是皇帝正妻,是後宮之主,皇帝從未臨幸過皇後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假如皇後面貌醜陋,那還有點可能,但皇後明明美若天仙,風華絕代,朱文沖怎麼會不心動呢?其實在五年前,朱文沖十二歲時,他漸漸懂得瞭男女之事,在貼身侍女身上嘗到甜頭,很快便肆無忌憚荒淫起來,他每天在後宮四處遊逛,看見中意的宮女,便撲上去按倒在地,當場宣淫,胡天胡地。起先太後也說過他幾次,但又怎麼管得瞭他那小淫蟲。常言道色是刮骨鋼刀,沒有過人之處,怎堪旦旦而伐,他這般荒淫無度,沒到一兩個月就搞得氣血兩虛,原本禁欲調養一段日子就可恢復,可他卻隻顧貪一時之歡,又招瞭一大幫子亂七八糟的道士給他煉壯陽金丹吃,這麼又撐瞭一段時日,吃著吃著終於吃出毛病瞭,一夜臨幸宮女時瀉精不止,爾後大病瞭一場,病好之後他胯下孽根就再也舉不起來瞭,徹底痿掉瞭,也就等於成瞭個太監。皇帝陽痿可是大事,這個事情自然不能讓人知道,所以娶皇後也是為瞭掩人耳目。

  要是朱文沖承認自己已經不是個男人瞭,隻怕皇位都坐不穩。皇後一年前娶的,是皇太後作的主,為彰顯皇帝的龍精虎猛,又在全國各地大選瞭一次秀女,無數十三到十七歲未婚少女被送入後宮。 皇帝不舉,與後妃的關系就可想而知瞭,他平日在後宮遠遠碰見後妃,都要繞道走,以免見瞭心煩。皇帝與皇後成婚雖然一年多瞭,卻總共連面都沒見幾次,以形同路人形容!

  這些事情,在皇宮多少有點流傳,但是沒有人跟凌峰說實話,好在凌峰能讀透別人的心思。小梁子是文書房的記事的小太監,平日專門記錄皇上的一言一行的人。因此對皇上這些事情是瞭如指掌。他此刻嘴巴沒說,但是心裡已經默念瞭一百遍一千遍,可謂是滾瓜爛熟。正好被凌峰從他心裡讀到這些話來。

  凌峰讀到這些信息,不禁又驚又喜,看來荒唐小皇帝還真沒幹過什麼好事,不過這樣也好,倒便宜瞭自己!腦中閃過皇後姿容絕世的倩影,大紅鳳帔下包裹的美妙嬌軀……一時間口幹舌燥,欲火大熾,兩腿間撐起瞭個高高的帳篷。

  如果小梁子此刻能見到凌峰高舉的帳篷,他一定驚訝於皇帝怎麼會一下子變成“偉人”瞭!

  不過凌峰自己心裡倒是很清楚,即使長得再像朱文沖,在周圍人眼裡都難免覺出皇帝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但下人們根本不敢懷疑主子,縱有疑惑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假如我一開始就又是臨幸後妃,又是勤於朝政,跟換瞭一個人似的,讓周圍人難以接受,隻怕會有穿幫的危險。來日方長,自己應該一點一點扭轉形象,使他人一點一點接受自己的轉變,如此,要不瞭多久,他凌峰就能為所欲為,當一個真正的皇帝瞭。否則一旦泄露秘密,就算自己本事再大,能逃出生天,卻也不可能再當皇帝瞭。

  “萬歲爺,太醫來瞭!”

  這個時候,門外又有太監說道。

  “請進來吧!”

  小梁子吩咐的道。

  太醫進來之後,上前檢視瞭一番凌峰胸前的傷口,見傷口並不深,止住血後便沒有什麼大礙,仍然悉心包紮妥當。之後,又想給凌峰把脈……

  “去去去,哪來那麼多事,煩不煩啊!”

  凌峰裝著不耐煩的樣子道,揮袖把太醫轟開瞭。他怎能容太醫把脈,朱文沖可是有病的人,要是給太醫察出什麼不對頭,那就大事不妙瞭。扮朱文沖有一點好處,便是隨時可以蠻不講理。

  “萬歲爺,夜已深沉,萬歲爺保重龍體,請早些安歇。”

  小梁子說道。

  凌峰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小梁子離開。

  小梁子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當所有人離開的時候,凌峰還是可以聽到房間外有八個宮女在侍候自己,隻要自己一出聲,就會有人上前來伺候。但是此時的他,實在不想讓人打擾。就這樣,凌峰躺在原本屬於天下君主的臥榻之上,度過瞭一生中唯一一個無法安眠的夜晚……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易經?乾卦第一》曰:“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飛龍在天,上治也……飛龍在天,乃位乎天德。”

  此刻的凌峰,就是九五之尊,飛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