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詩雅放下手機,說道:“小孟趕到醫院,榮笑海已經被送出瞭病房。具體死因,現在還不太明白。”
夏天宇沉思想瞭一會,說道:“起錨,回警局。詩雅,你通知小孟,在醫院裡好好的調查一番?”盧詩雅應瞭一聲,隨即通知瞭醫院裡的孟軻。轉眼卻見陳華強滿臉的烏雲,也不知道這傢夥究竟在想些什麼。於是向他走瞭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陳華強搖瞭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不過,這榮笑海,你不覺得死得很蹊蹺嗎?你們這邊剛知道綁架的幕後黑手是他,他轉眼就給你來一個死翹翹,也不知道他是害怕瞭,還是命太賤。哎……反正我是想不明白瞭。”
見陳華強如此,盧詩雅也陷入瞭沉思當中。不過,讓盧詩雅好奇的是,陳華強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傷懷感慨瞭,榮笑海死不死與他有什麼關系。
榮笑海的死,一時讓案件陷入的迷茫之中。現在的李天寶,在警察來之前,就不知道逃到瞭何方,究竟是死是活,大概沒有人能夠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跳入瞭江內。夏天宇坐在船頭,緊皺著眉頭,思索著案情的經過。
根據他所瞭解的情況而看,榮笑海針對的是陳華強和安娜二人,根本和劉煦美無關。要說榮笑海逃離法律制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根據目前情況而言,即便榮笑海沒有死,他也註定終身在監獄裡渡過。然而,即便如此,不到最後關頭,憑著榮笑海的性格,他也絕不會選著輕生,這裡面絕對大有學問。
看著翻滾的江水,夏天宇的心情也甚是此起彼伏,原本看似簡單的案情,榮笑海這一死,有頓時將案情拉入盲區。看來,想要徹底的查清這裡面的事情,還得有一番的路要走。
然而,夏天宇在這邊思索案情,卻見陳華強悠閑的坐在一側,想起之前夏冰的言語,夏天宇又對陳華強報以瞭極大的好奇心。他笑著走瞭過去,說道:“陳兄弟,你手上的傷勢怎麼樣瞭?”
陳華強回頭看瞭他一眼,笑道:“應該沒什麼大礙瞭,不過就是不小心中瞭一槍而已,休息一兩天,應該就沒事瞭。”這傢夥說得倒是輕松,可是聽到別人耳裡,卻完全變瞭味道。
“陳兄弟果然是一條硬漢,中瞭一槍還這般的談笑風生,實在是讓我十分的敬佩。”夏天宇在陳華強的身前坐瞭下來,隨即問道:“陳兄弟,跟我說說,你和劉煦美小姐是怎麼被綁架的,你們之後又是怎麼逃離到瞭這座小島。”
陳華強神情有些黯然的說道:“這事說起來是我太過大意。要不是我,煦美也不會跟我吃這麼多的苦,更加不會被這些人追得那麼的狼狽,要不是煦美,恐怕現在的我們,在不在人世都很難說。”想起在島上發生的一切,陳華強雖然表面鎮靜,實則心裡別提有多麼的恐懼。這也難怪,任何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或多或少都避免不瞭恐懼的心理,隻是一些人隱藏得好,一些人隱藏得不好而已。
陳華強沉思一會,於是將自己和劉煦美被綁的經過如數的告訴瞭夏天宇。其中也包括瞭自己前次在榮笑海的夜總會鬧事的經過。不過這傢夥並沒有提及,自己敲詐瞭榮笑海十五萬塊錢的事情。因為現在的他,並不是一個法盲,知道一些事情能說,一些事情不能說。
夏天宇聽後,若有所思的想瞭一會,說道:“你說你痛揍瞭一頓榮笑海,那依你的經驗來看,榮笑海被你打後,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夏天宇現在想不通,為什麼才進醫院的榮笑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陳華強有些詫異的看著夏天宇,夏天宇忙笑道:“你放心,即便是你出重拳打死榮笑海,依據你所說的情況,你是屬於正當防衛,我們是不會追究你的刑事責任的。”
夏天宇也知道,打死人這事,可大可小,可是根據陳華強所描述的經過,陳華強並沒有什麼不對。當下也隻好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一聽這話,陳華強頓時放下心來。根據他所瞭解的法律知識,這打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想瞭想道:“我雖然出手重瞭一點,不過,不至於會讓他丟瞭性命。”陳華強頓瞭頓頭,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榮笑海的死,死得倒是很是時候。”
夏天宇微微一怔,忙問道:“這話怎麼說?”
陳華強想瞭想,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這次綁架我和煦美,並不是榮笑海一人所為?”
“哦!”聽陳華強這麼一說,夏天宇頓時來瞭精神,忙問道:“難道除瞭榮笑海之外,還有第二人參與。”
陳華強道:“我不是很確定,不過我之前聽榮笑海的下屬李天寶說起,說綁架我和煦美的人,是一個名叫唐龍的人。不過這人,我並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清楚。”
“唐龍”夏天宇默念瞭一遍這個名字,似乎要把記在腦海。他隨即站起身來,叫過一名警察,吩咐道:“你卻問問這幫歹徒,他們其中有沒有認識唐龍的。”那名警察應瞭一聲,轉身卻詢問。
夏天宇又轉身坐瞭下來。說道:“照你這麼說來,榮笑海的死,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其中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
陳華強道:“我的想法和你的差不多。如果事情真的如我們猜想的這樣,那麼榮笑海的死,就很好解釋。”
夏天宇點瞭點頭,似乎解開瞭一個疑問,可是另一個疑問有困擾著他。暗想:“這個唐龍又是什麼人?”
所有人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分。陳華強一下車,便見一名坐著輪椅的女子向他走瞭過來。一見輪椅上的女子,陳華強頓覺輕松瞭許多。因為輪椅上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舍棄不掉的女子安娜。
“陳大哥……”安娜叫瞭一聲,想要站起身來。陳華強嚇瞭一跳,忙跑將過去,將她按瞭回去。說道:“別亂動,你身上還有傷,要是牽動瞭傷口就麻煩瞭。”安娜坐瞭回去,眼眸一動,瞬間流出瞭激動、喜悅的淚水,伸手抱著陳華強,似乎再也舍不得分開。
站在安娜身後的王一波,見到安娜如此的在乎陳華強,內心雖然有些酸痛,但他還是露出瞭微笑。他的心願隻有一個,隻要安娜好,就比什麼都好。
兩人抱瞭許久,這才分開。陳華強看著安娜有些消瘦的模樣,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他伸手抹去安娜臉頰上的淚珠,柔聲道:“傻丫頭,我這不是沒事瞭嗎?快別哭瞭。”陳華強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王一波。
王一波道:“安娜接到警局的通知,說什麼也要來這裡,我攔不住她,隻要用輪椅推她來這裡。”
自從昨晚聽到陳華強被綁架,安娜就一直沒有合眼過。一顆心都處在極度的緊張當中。看得身旁的王一波一陣心疼。卻找不到好的辦法。當安娜聽到陳華強被警察安全帶回來時,不由得心情激動,隨即也不顧自己的傷口,說什麼也要第一眼見到陳華強。兩人沒有分開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分開之後的心情會是如此的劇痛。
聽王一波這麼一說,陳華強也表示理解。他握著安娜的雙手,說道:“這次是意外,以後我發誓,再也不讓你擔驚受怕瞭。”
安娜哭得梨花帶雨,重重的點瞭點頭。隨即看到陳華強的手臂上的傷,忍不住問道:“你手臂怎麼瞭?”
陳華強道:“沒事,隻是受瞭一點小傷。”
“真的是小傷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陳華強的身後響起。陳華強等人抬頭望去,卻見盧詩雅抱著一個文件走瞭過來。說道:“趕緊把這份文件簽瞭,到醫院裡去檢查一下,槍傷可不比其它的傷口,要是不小心處理,以後嚴重的後遺癥。”
聽到陳華強受瞭槍傷,安娜頓時嚇瞭一跳,忙問道:“陳大哥,你手上真的是槍傷嗎?”陳華強白瞭一眼盧詩雅,知道瞞不過安娜,隨即點瞭點頭。說道:“娜娜,你別激動,就是小傷,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真的沒那麼嚴重嗎?”看著表情淡定的陳華強,安娜半信半疑的問道。陳華強輕輕拍瞭拍安娜的手,讓他放心,自己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於是站起身來。接過盧詩雅手中的文件,低聲說道:“盧警官,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盧詩雅搶過陳華強簽好的文件,有些氣苦。自己這是在關心他,可他倒好,一點也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看著離開的盧詩雅,安娜的小嘴微微的堵起,有些不悅的白瞭一眼陳華強。陳華強微微一笑,道:“我和她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關系?不是,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安娜哼瞭一聲,一臉的不高興,說道:“小波,我們走……人傢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的關心。”王一波苦笑一聲,推著安娜向前走去。
眼見安娜無關的吃醋,陳華強一臉的黯然,自己和盧警官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幾次,可這一解釋,倒是像極瞭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這呆子,難道真的想要那人帶你去看醫生嗎?”已經遠走的安娜,忽然轉身說道。
就知道這丫頭,不是那麼的小傢子氣,陳華強忙應瞭一聲,起身追上瞭安娜。說道:“娜娜,你得相信我,我和那個盧警官,不過就是見過幾次面,我們兩個根本就不熟,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不想就是瞭,你也用不著這麼快撇清關系。”安娜悠悠的道。
哎……盧警官這話說得,真是意料之外啊!陳華強一陣無奈的搖瞭搖頭,心裡也不知道安娜這丫頭,心裡是怎麼想的,看來一定把我定位花心大蘿卜瞭,我還真是冤枉啊!陳華強心裡一陣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