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哐啷”一聲清響,保齡球撞擊著擺放整齊的保齡瓶,九個瓶子全都倒下,一個剪著平頭的傢夥,做瞭一個全勝的手勢,這樣的結果,似乎才是他想要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牛仔褲牛仔衣的長發男子,手裡抱著一個牛皮資料袋,向他行瞭過來。男子感覺到長發男子的腳步聲,用毛巾擦瞭擦額頭上的汗珠,回過頭來,向那名長發男子說道:“事情辦得怎麼樣瞭?”
長發男子將手中的資料袋遞給瞭平頭男子,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常在新城一段出沒!而且龍哥所料不錯,他的身邊,那人時常跟著他,幾乎是形影不離。”
平頭男子微微一笑,從牛皮資料袋中,抽出幾張照片看瞭看,又從新的裝瞭回去,笑道:“把這些照片,轉交給馬有才,這種低級的賣力活,我們不需要來親自執行。”平頭男子說到這裡,忽然皺著眉頭,沉默瞭一會,說道:“想不到,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有這般的愛好,這倒是超出瞭我們的意料。哎……不過這倒是苦瞭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瞭。”平頭男子說到這裡,嘴角突然抹上一股讓人尋味的淡淡笑意。
長發男子點瞭點頭,接過平的頭男子手中的資料。說道:“寶哥,馬有才跟我們說得那個年輕人,我們初步調查瞭一下,那小子的確是一根刺頭。”
張寶噢瞭一聲,一時來瞭興趣。問道:“說說看!他都有些什麼能耐,能夠讓馬有才這般的重視。”
長發男子道:“寶哥應該聽說過榮笑海的天方寶夜總會吧?”張寶瞇著嘴巴,認可的點瞭點頭,示意長發男子接著說下去。長發男子道:“說出來,可能你不相信,那小子,竟然敢一個人單挑整個天方寶,聽說,榮笑海還在他手上吃瞭大虧。整個人被他揍成瞭一個豬頭。”
張寶微蹙著眉頭,這件事他也聽說過,不過當時聽的隻是傳聞,並不知曉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陳華強,因為榮笑海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的出色,事情的真相,他並不是很清楚。現在聽瞭長發男子說出,他心中基本確定,這件事情的真相,幾乎是八九不離十瞭。
張寶輕笑一聲,道:“這傢夥到底是什麼人啊?通吃王他也敢招惹。”聽完長發男子的話,張寶不得不有些佩服陳華強的膽氣,畢竟榮笑海在整個北江市裡,其黑白兩道的實力,絕不容小覷。就連他張寶,也都是不敢輕易得罪。
長發男子搖瞭搖頭,道:“此人是什麼來頭,到目前為止還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常常和一個名叫安娜的小女子在一起。而這名叫安娜的女子,是一個孤兒,從小在三江福利院長大,兩人的關系,看上去好像是一對情侶。”
張寶若有所思的道:“情侶?他們早就認識瞭……”長發男子輕微的搖瞭搖頭,表示目前還不是很清楚。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俊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眼見腳下的湖碧波影,碧草如茵,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陳華強不由得想起李白的這首《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來。
他走下水亭,回頭望瞭一眼碧草春湖,忍不住道:“好一句‘陽春召我饒煙景’沒想到江南美景,在此也能欣賞得到。”陳華強沒有去過江南,更不知道江南的景色如何,他所瞭解的江南景色,大多數來自古人的詩句和一些文獻的描寫。然而,新城影視基地,原本就是為提供景色給一些劇組取景拍攝影視畫面,因此,克隆江南古鎮景色不足為奇。可是,現在的江南,是否還能找得到自然生存的景觀,那可就得有待商榷瞭。
陳華強興趣盎然的在景區來回的走動,觀賞讓他應接不暇的景色,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第一眼看到的的確是萬丈高樓,可那司機也說得沒錯,好得景色,自然隱藏在好得地方。
當陳華強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時,敏銳聽覺,讓他覺得有事情要發生。當他回過頭去時,隻見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背著手,打量著眼前用木質搭建的高架。陳華強不由得一愣,一個箭步飛奔瞭過去,嘴裡喊道:“哪位大伯,當心啊……”
中年男子聽到聲音,還沒有緩過神瞭,便見一人向自己撲瞭過來。中年男子吃瞭一驚,忙道:“你想幹什麼?”
陳華強根本就來不及解釋,他抱著中年男子,急速的向前跨過,就在中年男子驚魂未定之時,隻聽吱嘎一聲,高高的木質高架,瞬間倒塌瞭下來。轟隆一聲,木條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中年男子,望著倒塌下來的木架,一時驚得目瞪口呆,半響都沒有緩過神來。陳華強也向那散落一地的木條打量瞭一眼,自言自語的道:“真是危險,誰這麼無聊,在這裡搭這麼高的木架。”
中年男子緩過神來,打量瞭一眼身前的年輕人,隻見他眉清目秀,目光如電,顯得極為的有神,不由得在心中暗忖一番:“此人眼神如此的犀利,讓人見瞭就難以忘記,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中年男子問道:“你剛才怎麼知道,這木架要倒塌的。”想起剛才的一幕,中年男子還心存餘悸,若不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自己非得被這些木頭砸傷不可。
陳華強想都不想的回答道:“聽出來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不解道:“聽出來的!”陳華強微微點瞭點頭。中年男子又忍不住在陳華強身上掃射瞭一眼,暗忖:“聽出來的?我站得這麼近都沒有聽到,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此敏銳的聽覺,似乎隻存在虛幻的世界裡。”
中年男子也不知眼前這傢夥說得是真是假,不過看到陳華強那張誠懇的臉,中年男子微微的點瞭點頭,似乎又相信瞭幾分,說道:“你小時候練過武。”
陳華強一愣,點頭道:“嗯,練過……”說完這話,陳華強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中年男子來,隻見他眉毛密集,雙眼炯炯有神,從小就接受武術訓練的他,對於身懷武藝的人,有著十分敏銳的擦覺感。眼前這人,十有八九也是一位練傢子。隻是剛才的事情,我都能聽見,他為何卻沒有聽見呢?陳華強心存疑慮,一時甚是不解其中緣由。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的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的功力,實在是難得!”中年男子說到這裡,忽然停頓瞭一會,說道:“你是哪個劇組的,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在眼前這位中年男子看來,如此優秀的人才,應該不至於被劇組所埋沒。
陳華強搖瞭搖頭,道:“我不屬於那個劇組?我不是來演戲的。”
陳華強的回答,並沒有讓中年人感到意外,因為在他問陳華強問題之前,他便已經猜到瞭一個大概。中年男子笑瞭笑,道:“剛才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非出事不可。”
陳華強道:“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即便沒有我的出手相救,我想老伯伯也能輕松的逃掉。”陳華強始終認為,眼前這個老傢夥,其實力一定不弱。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那倒未必,我雖然比你年長幾歲,但論其實力,我雖然年長,但還有自知之明,剛才,我並沒有聽到有任何的異樣。”聽中年男子這麼一說,陳華強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確,他救人之時,確實沒有料想到眼前這位中年人,也會武功,他隻當他是一個普通人來對待。
中年男子道:“你難道不認識我嗎?”
陳華強微微一愣,疑惑道:“我……我應該認識你嗎?”陳華強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眼前這個人。不……應該確切的說,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中年男子苦笑著搖瞭搖頭,拍瞭拍陳華強的肩膀,道:“你不用這麼錯愕,我也隻是隨口一問,剛才事情,真是謝謝你。”說完這話,那中年男子看瞭一眼散落一地木條,似乎有些怨氣的搖瞭搖頭,隨後回頭向陳華強笑瞭笑,便背手離開。
看著背手離開中年男子,陳華強顯得一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頓時愣在那裡,半響才反應過來,待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見四五人急匆匆的跑瞭過來,隻聽其中一人說道:“叫你們搭得結實一點,你們全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剛才還好沒有出事,要是出瞭事,你們幾個擔待的起嗎?”另一人有些叫冤的道:“副導啊!我們當初搭建的時候,確實搭得很結實,為此,我們還檢查瞭好幾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沒有料到的。”那人說道:“沒料想得到,別以我不知道,一些事情,不出事情則罷,萬一出瞭點什麼事情,全都得吃不瞭兜著走。”其餘人聽那人這麼一說,頓時軟瞭下去,不在叫屈瞭。的確,這種偷工減料的事情,不出事情則好,一旦出瞭事情,勢必就會追查出來。
陳華強聽瞭幾人的對話,顯得有些疑惑。因為他瞧見適才說話那人,身材極為的肥胖,那不是方喜剛是誰。陳華強不由得想:“難道這座高架就是他們所搭,他娘地,還真是害人不淺。”
當方喜剛等人走近,見到陳華強站在那裡,不由得一愣,暗道:“怎麼又是這瘟神!”自從早上在陳華強手上吃過虧,方喜剛就把他列為瘟神來對待。
陳華強跟他也不熟,也談不上什麼話,他隻是向方喜剛微笑著點瞭點頭,便自行離開。待陳華強走運,旁邊的一位年輕人,看著方喜剛那怨毒的眼神,不由得問道:“方導,剛才過去那人,是不是……”
方喜剛回頭怒道:“是個屁,他就是一個瘟神,隻會帶來黴運。”那人不知道陳華強怎麼招惹瞭眼前這個傢夥,隻得自行閉嘴不語。
方喜剛心情十分的惱火的道:“你們都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叫人過來幫忙,這個木架,明天中午之前,必須給我搭好。”說完這話,方喜剛便甩手走開。
眼見方喜剛發如此大的火,這些人心中也不是滋味,都在心裡暗罵方喜剛的祖宗十八大,不過,罵歸罵,這活也總得幹啊。於是一人便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