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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好心的老板

  遊仙飲茶店牌匾外表漆成豬肝色,添加類似木頭的紋理,前簷掛著燈籠,門前還有未掃凈的紅色鞭炮碎紙,看起來古意盅然,可陪天已經很晚瞭,從玻璃門向內看去沒有一名顧客,老板在櫃臺打瞌睡。

  “孬種小子,登臺時間到,我們在外面等你,這回不管出什麼事我們都不會幫你瞭。”

  我深呼吸,挺瞭挺胸,正要走進去。

  阿白呵呵笑道:“老弟,你把上衣脫瞭,眼睛瞪圓一點。”

  “夏天晚上涼,這麼涼會感冒的啊!能不能穿個背心?”

  話雖如此,我還是依言脫瞭外套和內衣,晚風襲來起瞭一也因雞皮疙瘩。

  鼻青臉腫,額頭還有昨天受傷的包紮,身材卻頗為健碩,配臺在一起極為滑稽,我昂首挺胸,將瑞士小刀插在褲腰上,雄赳赳的推開玻璃門。

  阿白等人把車子停在人行道外,點瞭支煙道:“狂哥,你把這小子拉下水,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吳狂照例拿哈瓦那雪茄風騷瞭一回,說:“每個人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發展方向,這小子純粹隻是走走過場。我看他有些意思,就幫他一把,看看他能不能成為真正會的男人。沒別的想法,我又不是聖人,思想境界沒你想像的那麼高!”

  我挺臉色凹肚,活像隻大青蛙,氣勢洶洶的走到櫃臺前,大力拍瞭一下:“老板!”

  老板忙站瞭起來:“老板想要喝什麼茶?小店有上好的龍井,普洱,鐵觀音,碧螺春,黃山毛蜂,毛尖,武夷巖茶,價廉物美,新張開的價格優惠,隻算您八折,阿英,你還不趕快過來招呼客人?”

  圍著小圍裙,穿黑色軟底佈鞋,梳大辮子的女孩拿著菜單跑過來道:“先生,請到座位上稍等片刻,想喝什麼茶可以任點本店推薦收藏的十一年的雲南普洱荼,一兩隻收七十元。”

  我沒有說話,死死瞪著老板,咬牙切齒,鼻翼顫動,乍一看去好像個剛從醫院跑出來的神經病。

  “先生,先生?”

  老板也覺得詫異:“這孩子不會受瞭什麼失戀的打擊,跑來買醉,借酒澆愁的吧?可是茶館不能賣酒,否則影響生意,別的顧客知道瞭會認為本店檔次很低。”

  左右看瞭看,發現確實沒其他客人,生意一天都沒開張,不能等瞭,笑道:“先生,本店還有啤酒,黃酒,米酒,二鍋頭,杜康任你選擇。”

  我看到櫃臺是木制的,終於安心,刷的拔出小刀插上去,喝道:“我我”一口氣忽然泄瞭:“我,我是來收保護費的”

  老板明白瞭:“怪不得一身脫得光光的,我還以為碰到裸露狂瞭!”

  當下老板轉頭吩咐服務員,“阿英,拿點零錢給他,讓他走吧。”

  櫃臺下持著水果刀的慢慢放開。

  阿英看向我的目光帶瞭一絲憐憫,抓上一把硬幣說:“小弟,這也有十幾塊錢瞭,買幾個包子回傢慢慢吃吧,看你餓成這樣,真可憐。”

  我漲紅瞭臉,低聲說道:“我我不是乞丐,我真是來收保護費的,隻要一千塊就夠瞭。”

  心裡頓時暗恨阿白為什麼叫我脫衣服,有點說不下去啊!不過以前見到乞丐討生活,我大部分是趕走。現在這老板的心已經算是非常善良瞭,怎麼忍心要他的錢?何況人傢店裡一看沒幾個顧客,說不定還沒什麼收入呢?

  老板把瑞士拔起來別掉指甲裡的污垢,笑道:“呃,這個,要保護費的話也要表現自己的能力,如果你通過我的考驗的話,保護費當然會有。”

  “什,什麼考驗?單挑嗎?我可不怕你。”

  我急忙擺瞭個黃飛鴻的傢室,左手上扭,右手下塹,氣息沉千丹田,好似個大鉗子:“我,我有武功的,你不要過來!”

  老板哭笑不得:“別緊張,我隻要問你幾個問題就好瞭。”

  “什麼問題?如果是打探我們幫派的內部機密,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我警覺瞭起來。

  這小夥子還真是稚嫩的很,隻怕是受瞭壞人的引誘還墮落的,不過年輕人可塑|生強,改過來還有大把機會。

  老板思索瞭一會兒,清瞭清嗓子:“第一個問題:張大媽整天說個不停,可有一個月她說話最少,是哪個月?”

  門外側耳傾聽的吳狂差點把口水噴瞭出來:“這老板有點意思?”

  我苦思不止,在用大樹樁雕成,漆上光漆,有上下分層以及瀉水孔的桌子邊坐下,阿英端來一杯清茶,我一氣喝成,襯道:一年十二個月,這應該從民俗學角度上分析,一月二月天氣寒冷,可是新年的關系,可能會說非常多的話,因為要不停的拜年啊,迎送賓客啊。三月呢,該上班瞭吧,可不知道這個張大媽是什麼身份,真是難瞭。

  得不出答案,我問道:“老板,張大媽是做什麼職業?上班還是主婦?”

  老板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你慢慢猜,應該跟職業沒關系的。”

  我隻好接著想:那應該是從傢庭以及季節學來猜測瞭。三月,四月是春天,張大媽是女人嘛,有一天氣候好,人一高興肯定也會很多話的,不是這個,五月,六月,七月,孩子上學吧,總要有點念叨的,就像我媽一樣,也不對!

  思索良久,排除法排除瞭可疑的身份,大聲道:“我知道瞭!是十一月!張大媽沒什麼事幹,天氣又冷,肯定不想說話。”

  老板等瞭他老半響,已經在擦桌子準備打洋,聽他這麼一吼,嚇的差點把抹佈舊地上,阿英忍無可忍,笑道:“是二月啦!大笨蛋!”

  門外,阿白大汗淋漓而下,說:“狂哥,這種水平的小子,你確定你能教出來嗎?”

  吳狂也滿臉黑線,“這小子看上去挺精明的啊,怎麼這問題都不知道?媽的,對不起他戴的那副眼鏡!”

  便利店裡,老板笑著說出瞭答案,“一年中隻有二月是二十八天,其餘都是三十天,三十一天,所以張大媽隻有二月說話最少瞭。”

  我恍然大悟:“對對,你這麼一說我才發覺,果然很有道理,哎呀,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