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左傳義在酒吧角落的卡座區找到呂立鵬的時候,他已經醉倒在茶幾上,眼睛雖然還睜著,但是眼淚早已模糊瞭雙眼。
「小子,這是怎麼瞭?喝那麼多酒幹嘛?怎麼還哭上瞭?」說著坐到他邊上,拍瞭拍他的背。
「表哥……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呂立鵬死死地拽著相片,泣不成聲。
「好瞭好瞭,和女朋友吵架瞭?我以為多大的事情呢?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回頭哄哄就行瞭,至於又哭又鬧的麼?大男人的……」左傳義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不是吵架……5555。事情是這樣的……」呂立鵬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瞭這個眼下唯一能吐露心事的表哥聽瞭。
「嘶……立鵬,你是說培培她現在是在黑金上班,還是董事長的秘書?你認為就是他睡瞭你女朋友?」左傳義當然清楚黑金的董事長是誰。
「嗯……她以前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在黑金旗下一傢叫鼎尚的酒吧裡跳舞兼職過幾天,後來我覺得那種地方太亂,就沒讓她去瞭,畢業後,她自己找到瞭這份工作。」呂立鵬聲音嘶啞地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立鵬,我勸你分手算瞭,那個黑金集團的董事長我認識,他,你惹不起。算瞭,我幫你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他,如果不是,那麼還有希望,如果是,就算瞭吧。來……今天我陪你喝酒,醉瞭我送你回去。」左傳義是真心不想惹那個男人。
左傳義好不容易才在劉逸雪身上得到瞭突破,劉逸雪主動找上他讓他幫忙,代價隻是兩萬塊錢的債務,這對他左公子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昨天約好瞭今晚出去兜風的。他可不想就這麼泡湯瞭,眼下也隻有想把自己這個表弟灌醉瞭送回去,趁早趕去那邊會佳人。
不曾想,這時候又殺出個程咬金,一個自己見瞭就犯怵的人。
「小義……你怎麼來瞭哥哥這裡也不大聲招呼?」左傳義聽到這個聲音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他這時才想起來這裡可不是自己那個遠方老表何濤的地盤麼?
說起這個老表,其實也算不上正宗表親,是自己母親老傢的一個遠親,後來當兵退伍後,托人找到自己傢,母親礙於面子磨著他那時任省公安廳副廳長的爸爸給安排瞭個派出所的工作,不過這小子確實有些手段,一步步被他爬到瞭局長的位子。
但是聽他爸說這小子貪污受賄、飛揚跋扈,什麼壞事都幹瞭,他爸是嚴厲要求自己不能與他沾邊,不然的話一切嚴重後果叫他自己承擔。所以,左傳義雖然作風比較帶衙內氣,但是這個表哥卻真的不怎麼沾惹。
「表哥……呵呵。這麼巧啊。這不是我表弟不大順心嘛,我就路過來看看他,就沒打算打擾你。」左傳義笑呵呵地回著。
「表弟?我知道我表姨媽好像就一個哥哥啊,難道這位是建國叔的兒子?」何濤看著醉醺醺的呂立鵬,一臉驚訝的樣子。
「你認識我爸?表哥,這位是誰呀?」呂立鵬見他喊出自己父親的名字,也比較差異。
「哎呀……豈止認識啊。都是自己人……我還要喊你爸表叔呢。今天真是太高興瞭。走,到瞭老哥哥這裡,老哥哥怎麼也要好好招呼你們兩個小表弟的。」何濤大笑著,就拉著他們到瞭一個大包房。各種酒水、果盤、小吃是上瞭一路,還叫瞭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姐來坐臺。
左衙內本就是歡場老手,這種場面自然不會犯怵,應付起來自如由心,呂立鵬可是頭一回在夜場混,被一堆濃妝艷抹、香氣撲鼻、衣著暴露的女孩一圍,顯得窘迫拘束。還好原本就帶著醉意,倒也不至於失瞭氣度,結果在何濤的刻意作為下,包廂裡氣氛嗨到瞭極點。
雖然這裡的女孩姿色都不錯,左傳義這段時間一心都撲在劉逸雪身上,加上他爸嚴禁他與何濤往來,雖然人在曹營但是心早飛到天外瞭,應酬著喝瞭幾杯酒後,就借口說他爸今天要回傢和他說些事,他不能多陪,改天再補請,然後就匆匆走瞭。
原本他想把呂立鵬也帶走,誰知呂立鵬卻不肯走,加上何濤又說難得遇到本傢的兄弟,死活不讓,左傳義雖然擔心還是隻能獨自離開瞭,走之前還把他這個表弟拉到一邊交代他要早點回去,不要再喝酒等等。不過,呂立鵬顯然沒把他表哥臨走前的話聽進去,或者說早已被酒精麻痹的他根本就沒聽清他說瞭什麼。回到瞭包間裡,就滾到脂粉堆裡,享受著醉生夢死。
何濤自從被免職後雖然大權旁落,不過10多年來利用職權便利巧取豪奪、威逼利誘,或者別人尋求保護傘而行賄的股份等等,讓他有著相當大的固定資產和股權,手下又有一幫敢打敢殺、惟命是從的小弟,可以說日子過得卻有滋有味,不比以前做那個勞什子局長差。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卻讓他很暴躁,因為一直以來不受其控制的劉黑煞勢力自從劉黑煞退隱後開始露出瞭獠牙,開始是小范圍的摩擦,最近更是開始大量收購兼並其勢力范圍內的一些產業的股權。最讓他惱火的是原本幾顆安插在黑金裡的釘子要麼自動脫離他的控制遠走他鄉,要麼幹脆人間蒸發瞭,這樣一來對那邊的動向完全一抹黑,一直要到對方的代表坐到瞭股東大會的席位上宣佈他占有多少股份,要拿到多少話語權才會曉得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今天,他就在一個股東會議上被狠狠扇瞭一個耳光。那是一傢民營煤礦,以前是國營的,後來被一民營企業傢收購瞭,當初在收購國有資產的時候,何濤仗著自己的官方人脈,起到瞭一定的牽線搭橋的作用,而且可以說是隻象征性地以1500萬就拿下瞭,而它的實際市值絕對超過2億,事後他硬是占瞭5% 的股份,經過這麼多年這傢企業資產已經超過瞭10億,而他何濤也在裡面每年都能拿到相當可觀的紅利。
這麼一傢前景可觀,利益豐厚的企業,何濤自然希望把自己的股份變大,於是一直以來都在想方設法吞掉一些小股東,爭取拿到超過30% 的股權,從而擁有否決權。他又不想按市值來收購,那麼隻有通過一些威逼恐嚇的見不得光的手段來進行,但結果一直不是很理想,到目前還隻有11% ,除瞭最大股東占的52% 外,還有的就是一個20% ,一個17% ,這兩個股東卻十分強硬,價格不合理堅決不轉讓股權,於是事情就這麼一直僵持著。
就在今天的股東會上,出奇地除瞭第一大股東外,另兩傢都未曾出現,迎來的確實姍姍來遲的滿面笑容的方震還有其身後身材火爆、長相甜美的小秘書,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何濤所出席的各種股東大會瞭,他的出現讓何濤的眼角狠狠地抽瞭兩下。果不其然,方震代表黑金集團正式宣讀瞭他已經順利收購另外兩傢大股東的股權,以37% 的股權正式成為該企業的第二大股東。
「何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又見面瞭,呵呵……雖然我也不想老是在這樣的場合與你見面,但是沒辦法啊,誰叫我們黑金有錢呢。哈哈哈……」會議後何濤怒氣匆匆地先行離開瞭會議室,但在他上車前,方震陰魂不散地跟瞭上來。
「哼……別得意。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傢底,能吞下老子多少。奉勸你們那個王浩一句,別撐死。」何濤恨地牙癢癢,狠狠瞪瞭他一眼就準備上車。
「哎呀……生氣瞭,呵呵……對瞭,何董。還有件事情,這次我們收購這37% 的股權隻話瞭2。5億。哎……誰叫有些人太貪呢,非要拿1個億來搶別人市值近4億的股權,不賣還要受到生命威脅,人傢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主動找上瞭我們,我們也隻好勉為其難地接受瞭,哈哈哈……」方震大笑著跨進瞭秘書為他打開的車門。聽著方震的話語,何濤感覺自己被狠狠扇瞭一個大嘴巴,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個是情場失意,一個是商場不如意,何濤與呂立鵬兩個應為左傳義而湊到一起的八竿子打不著,而年齡又相差一大截的表兄弟,不知道是今生有緣,還是前世有怨,結果越談越投機,倒是把包廂裡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女生給冷落瞭。
「哥……哥哥……呵呵,今天能認識哥你,我好高興……呵呵……」呂立鵬已經跑瞭幾次廁所,吐瞭又喝是喝瞭又吐,此時拉著何濤的手,說話舌頭都開始打卷瞭。
「哥哥我今天遇到老弟你,也是高興地很啊,不過這酒今天就別喝瞭,小左剛才還專門打電話來交代我,叫我看著你點,不要喝太多。」何濤雖然不怕左傳義,但是真心怕他老子。以前是因為在他手下幹怕,現在沒瞭那個局長的位子就更怕,因為自己怎麼說也是走的涉黑的路啊,這個自己繞瞭幾道彎的母舅可是真的得罪不起。
「不……不要……我還要喝……我還能喝……」呂立鵬顯然不肯就此收攤。
「算瞭,今天不喝瞭,改天再喝。小呂啊,今天也就別回去瞭,哥哥給你安排個房間,你看看,喜歡哪個?我叫她陪你,保證你舒舒服服的。」何濤指著幾個小姐。
「不……不用瞭,哥。我還是回傢吧。」呂立鵬醉眼迷離地掃視瞭一圈,這幾個小姐雖然長得都不錯,但是和呂立鵬的女友比起來卻差瞭老大一截,呂立鵬雖然因為女友的出軌而傷心難過,但他是真心愛著她的,也從沒想過要找別的女人。
「呵呵……小左說你感情失意,哥哥我看你還是對你女友一往情深啊。哎……好吧,哥也不勸你瞭,走,哥哥帶你去蒸下桑拿醒醒酒,然後送你回去。」何濤笑著扶起醉地站都站不起來的呂立鵬,也沒給那些小姐小費,直接出瞭包廂。
「哼……王八蛋,又讓本小姐白白浪費瞭一晚上……」見二人走遠,包廂裡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到20的小姐恨恨地說。
「算瞭吧,別說瞭……沒讓陪過夜已經燒高香瞭,趁著時間還早,趕緊的,也許還能再坐個臺。」另一個年級稍大些的小姐勸著說。
何濤在自己下面的娛樂場所消費是從來不買單的,那些小姐的小費更是沒給過一分,這些小姐是敢怒不敢言。
一間獨立的桑拿房裡,何濤脫光瞭衣服,抖著一身的肥肉跨進瞭大水池裡,看著坐在一邊脫衣服的呂立鵬那動作僵硬的樣子,顯然是醉地不輕,於是出聲詢問「兄弟,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哥叫個人來幫你?」
「不……不用……哥……我……我能行。」呂立鵬脫去瞭鞋襪和西褲,晃悠悠地站起來脫著襯衫。當衣服丟到沙發凳上的時候一張相片悄無聲息地從上衣口袋掉瞭出來,飄落在凳子上。
高溫的蒸汽彌漫在小小的桑拿間裡,把二人蒸的如同兩隻剛從開水裡撈起來的蝦,出瞭一身的臭汗後,何濤又攙扶著他去泡瞭會冷水,然後叫按摩師進來給他們推拿按摩。兩個鐘的港式按摩過後,何濤覺得渾身通暢,呂立鵬也酒醒瞭不少,說要回去瞭,明天還要上班,何濤也不勉強。
就在穿衣服的時候,何濤看到凳子上的照片順手就拿起來看瞭一眼,這一眼讓他瞳孔頓時收縮瞭起來。
「兄弟,這是你女朋友啊?蠻漂亮的嘛,你小子真有福氣啊。」何濤笑瞇瞇地將照片遞給呂立鵬。
「漂亮有什麼用?哥……你不知道啊,眼看就要成別人的女朋友瞭。」呂立鵬手指緊緊捏著這張已經變得有些褶皺的照片哀怨地說著。
「哦?怎麼回事?我老弟高大威猛,年輕有為,傢世又好,她難道還想和你分手?」何濤一副詫異的樣子。
「哎……一言難盡啊。算瞭,不說瞭。哥,我先走瞭,下次再和你喝酒。」呂立鵬苦澀地把照片收進瞭上衣口袋。
「看來老弟是真的很愛她啊,今天你也喝瞭不少,這樣吧,哥送你回去。」何濤不顧呂立鵬的婉拒,硬是把他拉上瞭自己的車,然後叫司機按呂立鵬的指示開。
在車裡,呂立鵬在何濤年長大哥的關切話語下,慢慢倒出瞭自己與女友之間的問題。說瞭他們當初在一個學校讀書,到相戀,到參加工作,到後來女友進瞭黑金的變化等等,隻是避開瞭自己不能滿足女友的情節。
何濤其實剛才看到照片的一刻就認出瞭上面那個女孩就是與自己有過數面之緣,跟在方震後面一次次壞自己事情的那個身材火爆的俏秘書,雖然照片是她學生時代的照片,顯得清純可愛,但是作為一個有多年刑偵經驗的老警察怎麼可能看走眼。
「老弟,事情也許並不是你想的這樣呢?如果你信得過哥哥,哥哥幫你調查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那自然是最好,如果真的她變瞭心,隻要老弟你還愛著她,那哥哥也有辦法讓她從新回到你身邊,不管對方是誰。」何濤此時真是開心啊,原本還不知道怎麼應對黑金那邊無休止的攻勢,現在居然把這麼一個能輕易獲取對方內幕的人擺在面前,這難道不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嘛。
「真的?哥……你真的能幫我?」呂立鵬聽瞭很激動。
「老弟,你老哥哥我現在雖然不是警察局長瞭,但是要查一個人的底還不是很難,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瞭,你回去不要在女友面前露馬腳就好。」何濤的話讓呂立鵬仿佛看到瞭生的希望,表示一切都聽他的安排。
呂立鵬回到傢的時候,自己傢裡的等都亮著,朱培培今天倒是已經回來瞭,呂立鵬原本還想讓自己這位大表哥上去坐坐。何濤怕朱培培認出自己來就沒送他上去,把他放下後就走瞭。
何濤在局長位置多年,如今下臺瞭但是以前提拔的下屬倒是真不少。不出三天,一份厚厚的資料袋就到瞭何濤的手裡。裡面是方震與朱培培幾次入住酒店的記錄,還有他們親密地手挽著手或者攙扶著進出酒店客房的監控錄像。
「這個男的是黑金集團的副總,以前是黑金集團總裁王浩的助理,也就是你女朋友現在的位置。我這裡調查到他們第一次的開房記錄是在8月份,入住的是黑金旗下的鼎尚大酒店,從畫面上看,兩個人都醉瞭,當晚他們都沒從客房出來,是第二天的中午退的房。
中間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他們一起入住賓館、酒店的記錄。第二次就在前不久,地點還是鼎尚,當晚都沒離開。次日兩人又進瞭同一間房,不過你女友當晚就獨自離開瞭。老弟,哥哥能幫你查到的就這麼多瞭,事情很清楚瞭,到底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吧。「酒樓的包房裡,何濤把一疊開房記錄和幾張光盤遞給一臉呆滯的呂立鵬。
「8月……那是她在鼎尚那跳舞的時間,這個婊子,說隻是跳舞,沒有其它的,我當初是多麼相信她呀。沒想到她那時候已經背叛瞭我……我好恨……」呂立鵬左手握緊瞭拳頭狠狠捶瞭一下桌面。
「看畫面,那次她應該是被灌醉瞭,我想不能去怪她的。」何濤寬慰著她。
「好……就算那次是她被人強奸的,那她後來又怎麼進瞭那個男人的公司,還坐瞭他原來的位子,這難道說他們中間沒有聯系,我死也不信。」呂立鵬憤怒地拿起酒杯,倒上白酒,就開始往嘴裡灌。
「看樣子他們雖然有奸情,但是也不是很頻繁,前後加起來就3次,按你的描述,後面兩次應該就是你和她吵架後的那兩次瞭。如果你真的還愛她,我想還能挽回。」何濤端起酒杯,慢慢喝著。
「怎麼挽回?你叫我怎麼挽回?人傢是一個大集團的副總,年輕有為。而我隻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比身份,比權勢,我都不如他。」呂立鵬懊惱地大口喝著酒,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流淌在這個西北大漢的臉上。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大小也是個公司少爺,還是我何濤的弟弟。隻要他敢和我弟弟搶女人,我就讓他不好過。老弟,你隻要告訴我,還想不想繼續和你你女朋友好下去?」何濤信心滿滿地問。
「想……哥……我不想培培離開,我喜歡她,我愛她……」呂立鵬激動地拉著何濤的手,赤紅的雙目中充滿瞭祈求與希望。
「想就行,一切交給老哥哥我。這樣……你今晚回去告訴你女朋友要出差幾天,給她創造與那個男人幽會的機會,然後我就帶警察去抓他們現行,逼他們寫保證劃清關系。不……你現在就打,你說今晚就走……」何濤真的是有點急不可耐啊。
「這樣。這樣會不會傷害到我女友的聲譽。」呂立鵬擔憂地問。
「放心,我會叫我以前的親信手下去辦,事情不會傳揚出去。在事情沒辦成之前,你不要露面就行。」何濤打著包票。
「好……我聽你的,哥。這兩天我給公司請個假,去我父母那住著,有什麼事情……哥,你給我打電話。」呂立鵬在思考瞭一段時間後,終於下定決心撥通瞭女友的電話:「喂,貝貝……公司有急事要派我出去幾天,嗯……下午就要走。是的。可能要4、5天……你在傢乖乖的,我很快就回來。好的,你先忙吧,不用送我瞭,我等下去傢裡拿幾件衣服就走。好的……拜拜……我愛你。」
朱培培最近在感情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對那位包容呵護自己的男友一直深愛不已,對那位年輕強壯讓自己欲罷不能的總裁的迷戀,對那位溫柔體貼的哥哥的依賴與恬靜感受,這三個都與自己有著親密關系的男人,她不知道怎麼取舍。
這幾天朱培培都有點怕按時回傢,她不知道用什麼心境去面都傢裡那位深愛著自己的男友。是的,男友很愛自己,一直以來對自己都關懷備至,自己也同樣是深愛著對方的。
打小父母離異的她離開老傢來到西安求學,戀愛,工作,一路走來,男友都時刻陪伴著自己,還帶她見瞭他的爸媽,老人傢對她也很好,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到傢的溫暖,她不想舍棄這一切,她不想回來傢去。
但是,自從到瞭新公司成瞭那位年輕總裁的秘書,並與之發生瞭親密關系以後,朱培培發現自己對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是如此的迷戀,那是男友一直都不曾給過自己的,也許今後也不可能給自己,她的肉體和靈魂深處的某個聲音告訴她,她喜歡這種感覺,她離不開這種感覺。每當男友與自己一番纏綿之後,自己的欲望卻遠遠不能得到滿足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分外的強烈,而使得她感到異常的暴躁。
這讓她感到不安,強烈的不安。她努力告訴自己:培培,你不是淫娃,你不能因為自己對性的需要而傷害愛你的男友。但是,當她在一次次用粗大的黃瓜滿足自己後,她感覺這一天離自己越來越近瞭。終於有一天,就是在前幾天,她說出瞭深深刺痛男友的話語,並做出瞭對不起男友的事。
雖然說與那位總裁不止一次地發生關系,但她一直都覺得那隻是出於工作需要,但是這次與那位溫柔體貼的哥哥發生的絕對是一種背叛,不止是身體,還有靈魂。她沉醉與那種被關懷,被疼愛的感覺裡,雖然在床上的表現他未必就比自己男友強多少,但睡在他的懷抱裡,心是如此的平和。
下班後,朱培培按時回到瞭傢裡,她沒有出去,也不想出去。洗瞭個澡,換瞭身清涼的吊帶睡裙窩在客廳的沙發裡漫無目的地換著電視頻道。這幾天的困惑讓她有點心力憔悴,男友要出差幾天,這樣也好,正好給自己個時間好好想想。那天回來後男友好像發現瞭什麼,不管瞭……走一步看一步吧。到瞭自己真的需要做出選擇的一天,也許做出決定並不會有多難。
「叮咚……叮咚叮咚。」正當她感到有點餓,想叫外賣的時候,傢裡的門鈴響瞭。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瞭,墻上的時鐘指向瞭8點的位置。
「來瞭……請等一下。」這個時候來的,會是誰呢?朱培培感到有些奇怪,自從和男友住進來以後,除瞭偶爾邀請一些他們以前的同學過來傢裡聚聚,基本沒什麼訪客。
「你好……請問你……」門外站的是一個體態肥胖的男人,當朱培培認出這個人的時候,問瞭一半的話被自己的驚訝生生憋住瞭,就算有一萬種猜測也不會想到是他。這個男人自己見過好幾次面,都是在與方震一起去參加某些企業的董事會的時候遇到的,而且她也清楚自己集團的一系列動作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那麼這個男人來找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朱培培有些驚慌失措,甚至於忘記瞭自己穿的是有多麼清涼,多麼讓男人瘋狂。
「朱秘書……不請我進去坐坐麼?」朱培培的表情讓何濤很滿意,當讓她那低胸睡裙上端展露的大片雪白的酥胸和深邃的乳溝讓他更滿意,這麼白嫩飽滿的美胸,捏起來絕對是手感一流,不知道乳頭會是什麼樣的?
「啊……你,你有事麼?」朱培培順著他貪婪的目光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穿的是多麼的惹人犯罪,幾近透明的白色絲綢睡裙下除瞭一條小到不能再小的內褲外,是真的一無所有瞭,透過薄薄的佈料甚至都能看到乳頭頂出來的痕跡。她驚慌失措地把身子躲到門後,之露出瞭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