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動隨著氣流逐漸加大,主要是因為巨輪先前被炸掉的幾個窟窿,然而迎來瞭一系列的狂風怒吼。畢竟高空上氣流擁擠,一旦有漏洞可以侵襲,大自然將會把自身恐怖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現在的巨輪好比一條寬闊的通風管道,外面的壓力可以通過巨輪內艙的變動而改變方向,風速更是達到瞭一個不可預料的增長,場面一度陷入危機。
可能因為巨輪的劇烈震蕩,暈過去的人質也斷斷續續的醒瞭過來,看到馬上就要墜船的情景,大廳裡頓時驚恐萬狀,隨後迅速上演瞭一場前所未有的巨輪大逃亡。「快逃啊,我不想死,降落傘呢,快找降落傘」,一位乘客瘋狂地尋找著唯一能保命的降落傘;果然你不要我不要,你需要時我也需要,被那乘客這麼一說,大廳裡的所有人都狂暴起來,頓時翻遍瞭巨輪的每個角落,為瞭就是能夠找到保命的降落器材;這種危機四伏的天空之旅,是個正常人都想著立即離開,要不然小命不保去哪找。
我拉著沫雨婷的嫩手,急忙地說道:「雨婷,我們沒時間瞭,眼看巨輪就要墜落,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兩個降落傘,我去找蛇女的屍首,找到之後我們在頂層會合,記住,要註意安全」。
沫雨婷眼睛濕潤,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沒有過多地停留,也沒有問我找屍首的原因,轉身匆忙的跑向巨輪的服務中心,對於這位資深的空姐來說,巨輪的一切物資她都清楚,那裡的確存留著我們需要的突發降落傘。
我也不墨跡,立即向著蛇女屍首的地方跑去;果然沒錯,這事情和我猜想的沒差多少,蛇女身上果真有一件防禦寶衣,此時正金光閃閃的懸空在遊泳池上方;盔甲般的裝束,玉器般的晶瑩剔透,讓我頓時一陣狂歡,說道「我靠,這他娘的就是防禦寶器,哈哈,這次賺大瞭」。
當然,我沒有被喜悅沖昏瞭頭腦,心中低估著這寶器會不會在自己觸摸時發生點什麼,比如爆炸,又比如說出現剛才那條惡心的三頭蛇:「還是不是個爺們,怕這怕那的」,心說死就死,剛才經歷過這麼多都沒把自己的小命帶走,就這麼一件破寶器我看你嬌氣到哪裡去;說著縱身一跳,嫻熟的遊泳本領不在話說,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遊到漂浮屍首的地方,看到一團焦黑的蛇身,頓時就沒瞭吃晚餐的胃口;橫身一踹,伸手一拿,很快屍首上方的寶器已被我收入閬中。居然沒有事情發生,我暗喜不已,看來真的是我想太多瞭,先收拾好,現在我可沒有細心觀賞的心情,沫雨婷還等著我去會合呢。
一路狂奔,心裡的確有些美滋滋,寶器被自己握著都快被手汗給融化瞭,興奮與緊張更是互不相讓。「怎麼還沒出來,難不成出瞭意外?」當會合地點沒有看到沫雨婷的蹤影時,我開始有些心急如焚,顯然沫雨婷不會拋棄我而自己求生,那就是說她現在可能有危險。我迅速向沫雨婷剛才的方向跑去,艱難曲折的逆風而行,呼呼呼的風聲僅是打我臉上,險些連眼睛都睜不開;他娘的,不是說好不打臉的嗎。一番波折,好不容易才躲過瞭風的沖擊,我不敢怠慢,從二層一直往下搜索,完全沒有沫雨婷的蹤影,甚至連其他的人質也沒有看見。
等等,負一層好像出現動靜,我也沒心思去防范什麼,腦海裡隻告訴我沫雨婷有危險,身體迅速的奔向負層;原來不知何時這裡已經聚集瞭大量的人質,都在為自己的逃亡而大傷腦筋,因為巨輪上缺少的的確是降落傘,這也不能怪工作人員的疏忽,而是有些人為瞭確保降落更加安全,攜帶瞭一個不說,竟然還要去奪取別人的救命稻草,攜帶著兩三個降落傘一湧而下。負層本來就是用來堆積物資的,現在被「逃亡大隊」翻瞭個稀巴爛,不說不覺得,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像公共垃圾場,凌亂不堪。
我放眼望去,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沫雨婷的身影,隻見她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一聲不吭,眼睛裡則是滲透出小溪流水般的淚滴,梨花帶雨終有獨特之美,瞬間讓我產生瞭濃厚的憐惜之心:「雨婷」,我輕聲叫道,還沒等她抬頭望向我,我已經將她緩緩抱起;我知道她受委屈瞭,對於情場老手的我來說現在這個時候隻能哄:「雨婷,別哭瞭哦,出瞭什麼事,能告訴我嗎」,實話實說,我沒有一絲裝逼,這可都是真心話,壓心底子的關心。
「嗚嗚…嗚…」,這一通關心,沫雨婷確定瞭抱起她的人是我,主心骨一下子全回來瞭,百般委屈的她眼淚也頓時蜂擁而出,打濕瞭我的胸膛。
沫雨婷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哭泣,看來今天不讓她大哭一場是不可能的;隨後我四處觀察,很快就發現瞭她手中緊緊的抓住一個黑色背包,我認得出來,那是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降落傘,但非常遺憾,隻有一個。剛才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猜想瞭個大概,應該是沫雨婷隻找到一個降落傘,而她不僅沒有自己逃生而去,還為瞭一個降落傘到底要給誰而悲傷流淚,二選一,真的讓人心痛,同時她的做法也讓我心裡一暖。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來晚一步,現在我們都可以逃出去的,現在隻剩一個,我們該怎麼辦,我真沒用、我真沒用,嗚嗚嗚…」,沫雨婷此時非常自責,自認為全部責任都按在她自己身上,驚慌失措的說道:「現在隻剩一個,你趕快走,你趕緊拿著降落傘逃命去,不然來不及瞭」,說完就拿著降落包往我的手心裡塞。說真的,我此刻果真被沫雨婷的做法所感動到,不說別的,她本可以自己拿著唯一的降落傘逃命,然而她現在卻把它留瞭給我;我知道這個女人早已瘋狂地愛上瞭我,甚至連生命都可以為我犧牲。
我沉默不語,拿起沫雨婷手中的背包,迅速的裝備起自己,正準備著人生第一次驚險萬分的跳傘經歷,心中壓根沒底。當看到我沒有一絲猶豫的拿過背包,雖然沫雨婷心甘情願,但心裡還是產生劇痛,撕心裂肺的疼痛,「世界上不會有男人為瞭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老女人而丟掉自己幸存的機會;別傻瞭,就算是夫妻,也會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雖然剛才的一切有可能都是假的,但我還是非常感謝他,是他讓我再次感受到被愛是有多麼幸福的」。
沫雨婷沒有說話,在我看來她有些心事重重,畢竟她把機會留瞭給我,而未來註定我們要陰陽相隔。
「別哭瞭,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裝備一切就緒,但我必須再次去尋找可以固定身體的材料,比如說安全帶,繩索,或者睡袋都行;還有,我壓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沫雨婷留下,要走也是我們一起走。當我將她抱入懷中,她的身體明顯有些顫抖,可能不太相信或者說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我輕輕安撫著她,讓她先抱住我,雙腿更需要夾緊我的腰部,然而我將收集回來的繩索一同固定在她與我之間,這樣對於沫雨婷的生命來說,會多一分保障。沫雨婷萬萬沒想到我沒有把她丟下不管,驚訝與感動的交集顯得淒美;她先是緊緊的抱著我,隨後又想辦法掙脫我的懷抱,「不可以,這樣你也會沒命的」。
原來沫雨婷一直在為我而著想,不以為然,可能這個世界上除瞭媽媽之外,她是最能體貼我的。隨後我暗自許下諾言,這個女人的未來勢必將由我來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