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衡量

  “操!做什麼呀!就咱們這傢庭做什麼不都一樣,父母養活咱們可是綽綽有餘!他們也不可能放我們出去做事兒呀,哥幾個早就盤算著一起闖闖瞭,這不和傢裡人都商量瞭,沒他媽一個同意的!就是說我們年齡還小,就算不願意上課,也不可能讓我們幾個出去做事!哎!先拖一拖吧,等大一點兒瞭,他們肯放咱們出去瞭再說吧!哎對瞭!你們十一都有假吧?你怎麼考慮的?”

  二孬終於擺上瞭正題。

  阿木笑瞭起來:“當然是回去看看兄弟們瞭,也看看傢裡的人!第一次出門,我早就想咱們那兒瞭!”

  二孬呵呵地傻笑瞭起來,“操,就知道你大木夠意思!行瞭!不和你說瞭,沒幾天就放假瞭,我們都想你瞭,早就盼著你回來瞭,等你回來那天哥幾個去接你!到時好好給你擺個宴,好好擺弄擺弄我們的大木!”

  阿木也不禁開懷笑瞭起來:“好!就這麼說定瞭!假期見!”

  阿木放下電話,也不由地想起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來。

  他在傢鄉H市有許多的朋友,但稱得上兄弟的一共就三個,二孬郝磊,三愣張廣明,四歪鄭群,而阿木便被叫做大木。他們四個均是出自官僚傢庭,上課的時候便倚仗著傢裡過硬的傢庭背景橫行霸道,不但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H市裡白道黑道也得給些面子,不是幾個毛頭小子混得多麼好,隻是礙著他們父母的臉面。

  幾個人從小打架鬥毆,盡管從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也絕不是省油的燈,阿木很受尊敬地被幾個人捧到瞭德高望重的大哥的位置,當時也多少有點兒受電視錄像的影響,對這種黑道性質的稱呼和做事很是憧憬,但阿木覺著叫大哥太俗瞭,於是就決定給四個人分別起一個綽號,於是幾個人互相打趣便按著排名起瞭現在這四個綽號。

  阿木早就安排著十一長假要趕回傢看看父母,看看這幫兄弟瞭,現在被二孬一提,回傢的心思便更重瞭。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尹夢果然捧著一道難題和阿木討論瞭起來,阿木在和尹夢討論著題目的時候總是不經意地分神,他坐在尹夢的座位旁隻是情不自禁地盯著尹夢齊劉海下認真的表情看。本來尹夢一直都在關註著那道習題,但一次次征求阿木意見的時候,總是碰到阿木熱烈的目光,然後尹夢的臉便漸漸地燒紅瞭起來,於是她便不知如何是好地呆呆地盯著題目看著不說話。

  阿木等瞭半天見尹夢也沉默瞭下來,“怎麼瞭?怎麼不解題瞭?”

  尹夢抬起頭來一張緋紅的臉上閃爍著那雙醉人的大眼睛,輕輕地咬著唇說:“沒什麼!”

  “沒什麼臉紅成這樣?還真別說,小昵子臉紅起來還真漂亮呢!哎,你瞧臉更紅瞭,哎,你別走啊!你不解題瞭!”

  阿木說著說著,尹夢卻難為情地起瞭身離開瞭座位,徹底躲避開阿木熱烈的目光,她隻是羞怯地捧著一本書,一邊走一邊對阿木解釋:“我忘記瞭,李洋老師剛才還叫我有事呢!我先去趟辦公室,有時間咱們再解這道題吧!”

  “哎……”

  阿木看著頭也不回闖出教室的尹夢,無奈地搖瞭搖頭。

  阿木掃興地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卻看到徐嬌正意味深長地盯著阿木看。

  阿木不明所以地看瞭看徐嬌,終於忍不住問瞭起來:“你現在的這一臉表情我該理解成什麼意思才好?”

  “你終於開始追尹夢瞭?”

  徐嬌好看地笑著盯著阿木看。

  阿木慢慢地坐瞭下來,“誰告訴你我要追她瞭?”

  徐嬌似乎根本就沒理會阿木的答案,“那如果尹夢拒絕你,你怎麼辦?”

  阿木開始為難起來:“什麼怎麼辦?我都還沒說要追她,我又怎麼知道被拒絕瞭怎麼辦?”

  徐嬌輕輕地笑瞭起來,“這樣吧,我幫你追她,如果你追到瞭她我就祝福你們,如果尹夢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再來追我!怎麼樣?”

  阿木被徐嬌弄得糊塗瞭起來,“哎,我說徐嬌,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都不明白?我不介意你把我擺在第二位,誰讓我是後來的呢!”

  徐嬌笑得兩個酒窩好看的綻放著。

  阿木從徐嬌的表情裡看出她是認真的,於是阿木也開始嚴肅起來:“徐嬌,你是好個好女生……”

  徐嬌輕輕打斷瞭他的話:“我知道自己是個好女生,盡管我哥哥的事你可能不太認同,但是他不代表我……”

  阿木不自覺地撓瞭撓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尹夢是個好女孩兒,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我知道她肯定很喜歡你,所以她對我有著很深的敵意!但是我希望這樣,因為這樣才能說明我對她有危險,能讓尹夢那樣好的女孩兒感到危險的話,那就足以說明我也是個出色的女孩兒瞭!阿木你說是不是?”

  阿木輕輕地點瞭點頭,他的目光卻若有若無地在看著教室的門的方向,“是呀!你和尹夢都是好女孩兒!”

  “你現在感到為難麼?”

  徐嬌突然問阿木。

  阿木不解地問她:“為什麼這麼問?”

  徐嬌臉上的酒窩再次地綻放開來,“如果你不為難,我就會很失望,不過我也會替尹夢感到高興的,或許不久的將來我們還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但是如果你感到為難的話,就說明我有機會!那也說明我和尹夢很難再做好朋友瞭!不是我不願意,我想尹夢肯定容不下我的!”

  阿木自然明白徐嬌的話,但是現在的他突然感到頭疼起來。說實話如果真的要衡量的話,自然是尹夢要重一些,但是如果說徐嬌完全沒有份量的話,那也隻是自欺欺人的說辭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