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丫這一聲哇的大哭,開瞭頭就沒瞭尾,雙手掩面,哭個不停。淚水混合著湖水從手指縫裡滾滾而下。
周圍的同事都被她這一哭弄的傻愣起來,幾個女同事急忙蹲下勸解安撫她。我這才發現女導遊黃小丫也是渾身濕透,正蹲在她的身邊。看來黃小丫也下湖救人瞭。
看霹靂丫哭的痛徹心肺,很是委屈,我於心不忍起來,畢竟是她救瞭我,而我險些讓她命喪湖底。
大聰兄弟,你沒事吧?我回頭一看,隻見是矮腳虎,他正在我身後用手扶著我。
我沒事瞭。我輕輕回道。此時我已經驚魂甫定,肚中雖然被灌瞭不少湖水,但畢竟沒什麼大礙瞭。
黃小丫站起來大聲對大傢說道:請大傢離湖邊遠點,尤其是那些不會遊泳的人。
大聰,你不會遊泳,怎麼這麼不小心?矮腳虎訓瞭我一句。
汪大哥,不是我不小心,是有人在背後推瞭我一把。我無奈地說道。
啊?還有這種事?矮腳虎不解地問道。
我剛剛心定氣靜,沒心情和他說這些,雙手撐地試著站起來。
矮腳虎和身邊的幾個同事看我想要站起來,急忙都過來攙扶我。
就在我快要站起來的時候,突感左上臂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不由得哎喲叫瞭起來。
原來有個同事攙扶我的時候,手觸到瞭我被霹靂丫在水中咬的那個地方。
我急忙抬右手將T恤短袖捋瞭上去一看,隻見兩排清晰的牙印,都淤紫起來,牙痕觸目驚心,鮮血急待噴之欲出。
胳膊雖然疼痛難忍,但心中卻慰籍無比。被咬的這一口,似狼撕狗裂,但卻是救命的一咬。這慘不忍睹的牙痕,卻是救命的牙痕。
旁邊的人問我這是怎麼瞭?我沒有作任何回答,急忙將牙痕用短袖蓋住,向霹靂丫走去。
這時,霹靂丫溫萍已經停止瞭大哭,但仍在抽噎地抹淚。
我走近她,輕聲說道:溫萍,不要哭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謝謝你瞭!
聽到我的話聲,霹靂丫猛地抬起頭來,瞬間就止住瞭抽噎,淚眼婆娑地怒視著我,竟把我驚呆瞭。
她又恢復瞭尖聲高腔,大聲問我:呂大聰,你竟然不會遊泳?
我輕輕點瞭下頭,像做錯瞭事的孩童般囁嚅地輕聲回道:嗯,我不會遊泳。
霹靂丫忽地站瞭起來,怒目瞪視著我,大聲說道:呂大聰,你他奶奶的簡直就是一個豬。
聲震湖邊,將周圍的同事也都驚呆鎮住瞭。
霹靂丫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她罵我,就是爆捶我,老子也甘受著。是她給瞭老子第二次生命。救命之恩,湧泉相報,那是遠遠不夠的。即使生當隕首,死當結草,也是遠遠不夠的。
我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進一步霹靂。
沒想到,她說完之後,狠狠地白瞭我一眼,拔步急匆匆地走瞭。我扭頭看著她的背影,她身上的水還在不停地滴答,她身後留下瞭一道濃濃的水線。
這時參與救我們的那幾個同事都已經穿好衣服,紛紛過來問我沒事瞭吧?我連連道謝。
黃小丫渾身濕透走瞭過來,我剛說瞭聲謝謝,她就埋怨我:這位大哥,你不會遊泳,怎麼這麼不註意啊?這要出瞭事可咋辦啊?
我羞赧地滿臉發燙。
經黃小丫這麼埋怨我,突然,我才意識到什麼。剛才脫離險境,光驚魂不定瞭,現在才想起這件事來,這就是誰把我推下去的?這個人必須追查出來,可殺不可留。
想到這裡,蕩胸生怒雲,決眥憤咆哮:是誰她媽的把老子推下去的?我聽那嗨聲是個女的,你她媽的給老子站出來。
我此刻怒火難以遏制,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同事瞭,更不管對方是女的瞭,破口大罵起來。
周圍的同事,都默不作聲。過瞭一會兒,幾個男同事過來勸道:大傢都是同事,你現在沒事瞭,你就別再罵瞭,人傢可能是和你鬧著玩呢,走,快到車上去吧。
我大聲嚷嚷著: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瞭,險些出人命,必須追查出來。
他們幾個強拉硬拽地把我拖開。
陳成行對我說:大聰,你既然知道是個女同事,人傢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就別嚷嚷瞭。
這時一個女同事快步追瞭上來,對我說:呂大聰,你既然脫離危險瞭,你就不要再嚷嚷瞭,大傢誰也不願意這樣。你還不去謝謝人傢溫萍,在這裡嚷嚷什麼?
我一聽說的有理,也就不再言語瞭,向大巴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