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啼笑皆非

  轉眼到瞭星期三。

  下午時分,李感性通知我,晚上召開支行全體人員大會,會上要對我這個籌資明星進行表彰,搞的老子喜憂參半。

  那一半的喜被冼性感快調走的事沖的幹幹凈凈。最後變成瞭愁憂參半,淒苦一爿。

  冼性感故意逗瞭我好幾次,我也高興不起來。

  晚上六點正式召開會議。

  領導們都坐在主席臺上。老子身披紅色飄帶,上書四個大字‘籌資明星’,胸前佩戴一朵大紅花。

  和另外幾個同時受獎的同事坐在第一排,靜候嘉獎。

  當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嘉獎開始。宣讀嘉獎命令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副行長(男的)受獎的一共七八個人,但獲得籌資明星稱號的隻有本人自己。

  坐在第一排靜候嘉獎的同事,聽到這個男副行長念自己的名字方才能到臺上去,念到誰誰上去,這都在事前做瞭嚴格的交代。

  這個男副行長說著一口標準的老土話,並且是他籍貫的老土話,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籍貫方言,聽他講話很是費勁。

  他念前邊幾個同事的獲獎稱號和名字時,有的同事就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叫自己,拿捏不準遲遲沒抬屁股,等到他連續念瞭好幾遍,這才確定是自己的名字,方才抬屁股拔腿上臺。

  等到他念到我時,‘籌資明星’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變成瞭‘抽絲明請’,他應該先念稱號再念名字,估計是他也意識到自己將‘籌資明星’四字說的極其難聽,因此又接連念瞭幾遍,結果越念越離譜,發音本是仄平仄平,土話加方言且又在急切之下,竟變成瞭‘抽死明慶’。

  臺下已經有人按捺不住開始竊竊直笑,那個男副行長有點兒臉紅脖子粗,幹脆不念瞭,用手一指我:你,呂大撐,上臺。

  DM,他又把老子的雅號給念成瞭‘呂大撐’。不行,不能再沉默瞭,趕緊上去,再不上去還不知道他把老子的大名給說成什麼,要是說成瞭‘驢打滾’那可就成瞭同事們的笑柄瞭。

  我幾個兔起鶻落上瞭臺,這樣既給他解瞭圍,也給老子解瞭圍。

  MD,這會開的真是波瀾壯闊,闊的老子直想放聲長嘯加長笑。

  開完會,在回辦公室的途中,冼性感有點兒悶悶不樂。

  我問她怎麼瞭?

  她說今天這會很是奇怪,光說瞭名譽獎勵,怎麼壓根兒沒提那50萬元獎勵的事兒?

  我一聽,這才醒悟過來,越想越不對勁。是啊,開這種會如此隆重,行領導應該把獎勵50萬元的事在會上說說以便鼓勵更多的人去為行裡做貢獻,為什麼連一個字也沒提?奇怪,奇乃怪哉。

  阿梅,這件事還真透著點兒古怪。

  不管那麼多,明天必須將這件事問個明白,不能讓他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嗯,明天真的問問。

  第二天一上班,我剛想忙手頭工作,冼梅就對我說:你去問問李主任,獎勵的事情盡快解決,別像以前那樣,拖著拖著就沒瞭影子。

  不會吧,領導說話還能不算數?

  冼梅示意我出去談。

  我們兩個來到走廊最西頭,這裡很僻靜,平常很少有人來。

  呂大聰,你可不能將這件事看的太簡單瞭。

  哦?難道很復雜嗎?

  當然瞭,你才來多長時間,你根本就不瞭解這裡邊的貓膩。

  有什麼貓膩?

  行裡搞業務營銷之前,每次將獎勵定的高高的,但當有人完成時,卻從不兌現獎勵。

  啊?還有這種事。

  以前的獎勵金額都比較少,但這次給你的獎勵這麼多,我以為行領導不敢再和以前那樣瞭,但昨天開會時隻字不提,我看他們又要故伎重演瞭。

  你的意思是說50萬的獎勵可能不給瞭。

  嗯,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一分也不給,另一種可能隻象征性地給一點。

  MD,他們這麼無恥。

  所以,你必須堅持,無論哪個領導找你談,你一定咬住不松口,50萬少一個子也不行。

  好,我知道瞭。要是他們硬不給呢?

  我讓你堅持就是對付他們耍賴不給。這件事我沒法出面,隻能你自己出面。你必須堅持。

  嗯,要是真不給,那也沒辦法,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

  你自己不堅持那就肯定不會給你瞭,如果鬧僵瞭也不給,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你現在就去找李主任,讓她出面先去問問。

  嗯,好。

  MD,如果不是冼性感這一番點撥,我可能就會順其自然瞭,到最後隻落得個名譽獎勵就完事瞭,這倒大大便宜瞭那幫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