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到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時,高度近視眼子嘿嘿一笑,道:要是都像你這樣無組織無紀律,那還怎麼得瞭?
暈,這傢夥說話不陰不陽的,卻是句句都說到瞭要害上。
是啊,都像我這麼個幹法那就不行瞭,因此,我也被免職瞭。
但是你免職並不是因為預支費用的事,而是其它違規違紀的問題。
我頓時語塞起來,這個話很難回答,回答不好就會節外生枝,因此,我考慮瞭好大一會兒才道:反正都是違規違紀,預支費用的事也屬於違規違紀的范疇。
嘿嘿,說的不錯,但你這預支費用的性質卻是比你其它的違規違紀行為要嚴重的多。
我日你奶奶的。我心中暗罵一句,隻好裝起瞭啞巴。既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就隻能裝啞巴瞭。
突然之間,他漫不經心地問道:其它分理處也存在預支費用違規的問題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字字猶如重磅炸彈向我拋來,我一愣,回道:其它分理處應該不會存在這種情況。
我的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一聲極不滿意的重重的‘哼’聲,我扭頭一看,竟然是做記錄的鵝頭發出來的。
操他媽的,怕就怕這吃裡扒外的傢賊,我惱怒地看著這廝,隻要這廝再敢出聲,老子今天就拿他開刀,非和他吵個天昏地暗不可。
董千立即暗示鵝頭,讓他隻管做好自己的記錄,不要亂出聲。
高度近視眼子看到這裡,笑的更加高深莫測瞭,問道:呂大聰,其它分理處是不是也是這樣啊?
哦,這個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到漢正路分理處之前,是在城東分理處任職呢,你又不是隻呆瞭一傢分理處。
聽他說到城東分理處時,我心裡咯噔一下子,這些王八蛋可別把城東分理處也給拽進來瞭,沒辦法,我隻能是使勁往我自個身上攬瞭,這也是李感性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竭力完成,想到這裡,我忙道:其它分理處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在漢正路分理處是這麼做的,這屬於我的個人行為。
這麼說,你對預支費用違規的事,你是承認的瞭?
承認,當然承認瞭,這本就是個違規的事,我當然要承認瞭。
嘿嘿……高度近視眼子陰森地笑瞭起來,忽地問道:你挪用預支費用都是幹瞭些什麼?
聽他這麼問,我腦袋嗡的一聲,沉吟瞭片刻,這才緩緩回道:領導,你要是這麼問,那就沒意思瞭。
面對這樣的詢問,我感到既厭惡又無奈,隻好回瞭他這麼一句。
他明顯地一愣,問道:我這麼問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瞭,怎麼能說是挪用呢?我這不是挪用,而是支用,一字之差,性質就完全不一樣瞭。
我頓瞭頓,索性把準備要說的話都說瞭出來:預支費用就是提前支用的,不然也不會叫預支瞭,預支出來當然是用於營銷客戶瞭。我既沒有中飽私囊,更沒有為自己辦任何私事,每一分錢都是用在瞭工作上。雖然是違規支用,但我問心無愧。
你就這麼肯定?
我自己辦的事,我還不肯定嗎?
好,那我問你……他邊說邊從包裡掏出一大摞帳本來,翻瞭一會兒,指著一個帳單問我:上個月的18號,你一次性就支用瞭2萬多,你拿回來的單據顯示,這2萬多你買瞭兩樣東西,一個是勞力士手表,另一個是女士高檔用包。
我仔細回想瞭一下,立即回道:對,當時的確是買瞭這兩樣東西。
送給誰瞭?
送給**公司的老總瞭,勞力士手表送給老總本人瞭,女士包送給瞭負責財務部的一個女經理瞭。
聽我說到這裡,高度近視眼子又高深莫測地笑瞭笑,對我道:這樣吧,你把你支用的預支費用,都是幹什麼用瞭,一一寫明,送的什麼東西,都是送給瞭誰,把對方的姓名和電話也都寫下來,包括請客吃飯,都是請的誰,也要寫明。
我聽到這裡,頓時怒火狂噴,再也無法遏制瞭,我忿忿地道: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
我們還能幹什麼?展開調查啊。
你們展開調查不會去找客戶一一核實吧?
必要的時候,肯定要去一一核實的。
我更是大怒特怒起來:有你們這樣展開調查的嗎?請客送禮這些事本就是很隱蔽的事,你們這樣去找客戶核實,客戶會怎麼想?要是這麼個弄法,客戶還會和我們銀行合作嗎?客戶都會跑光的,客戶都沒有瞭,我們銀行還經營個屁啊?營銷業績又是從何而來呢?
客戶合作不合作不管我們調查組的事,我們調查組隻是負責把事情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