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講完後,李感性緊蹙秀眉沉思起來,幾秒鐘之後,她又不放心地問道:你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吧?
我一聽,立即又窮思苦想起來,把從進那個會議室的門一直到離開,仔仔細細地回想瞭一遍,道:杏姐,絕對沒有遺漏的。
嗯,這樣就好。她又蹙緊秀眉沉思起來。
我悄聲問道:杏姐,聽詢問的人的口氣,他們這是收到舉報信才來的。
李感性啐道:什麼舉報信?你怎麼這麼天真?這是上下勾結。
上下勾結?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感性,道:杏姐,我還以為是超難纏他們寫瞭舉報信,把我舉報瞭,上級才會派調查組來的。
舉報信肯定會有的,但那隻是做做樣子,你以為就憑舉報信,上級就會派調查組來啊?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這肯定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我越聽越是緊張不安,越想越是可怕。
李感性又道:多虧我們提前行動瞭一步,把你的職務給免瞭。要是拖到現在,還沒有免掉你的職務,那麻煩就大瞭,我們會非常被動的。
嗯,杏姐,我最後從那個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也對他們說瞭,我的職務已免,這件事也該結束瞭。
李感性點瞭點頭,道:你這樣說很好,最起碼能為我們爭取點主動。
我既無奈又心灰意冷地說:他們這是不達目的絕不罷手,這是把人往死裡整啊。
李感性長嘆一聲,道:你現在知道政治鬥爭的殘酷性瞭吧?
我可憐兮兮地點瞭點頭,輕聲道:殘酷的都有些無法想象瞭。
大聰,你心裡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走一步說一步。你回去吧,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應該怎麼辦。
嗯,杏姐,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反正已經把我的職務給免瞭,我們現在已經有主動權瞭。
李感性沉思著沒有任何反應,我立即退瞭出來,悄無聲息地把房門帶上。
人在心煩意亂的情況下,隻有兩種情況能讓人靜下來,那就是全副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或者吃上兩片安眠藥呼呼大睡。
但‘不一不’的工作實在是太多瞭,我要是不幹回傢,那就隻能是由波波和穎穎來幹,這又讓偶於心不忍。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整個人都陷進工作中去,用繁忙的工作來沖淡這件事帶給老子的心煩意亂,操他媽的。
我回到‘不一不’,埋頭苦幹,讓自己都沉浸在工作中,果然心靜瞭不少。
柴雪穎傢中有事,下班後就匆匆走瞭。肥波波陪我忙到晚上八點多鐘,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她才離開。
老子今天的晚飯也沒吃,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除瞭拼命幹活沒有別的選擇。
這段時間,我在‘不一不’裡幫忙,漢正路分理處的所有重擔都壓在瞭霹靂丫一個人的肩上,我們兩個都是各忙各的,都顧不上聯系瞭,更別說見面瞭。
晚上十點多鐘,我把手頭的材料寫好,又一鼓作氣把肥波波手頭的工作做完,再一咬牙,連柴雪穎未完成的一篇領導致辭也寫完瞭。
全部忙完,一看時間,竟然是晚上十二點多瞭。
這一將工作全部忙完,整個人也松弛下來,頓感腰酸背疼,動也不想動瞭,隻好悄悄來到車主任辦公室對面的接待室裡,撲通一聲,躺在瞭沙發上。
老子決定今晚不回去瞭,實在是太累瞭,接待室的空調制冷效果很好,但我躺在沙發上還是止不住地出汗,奶奶的,這都是上級來的檢查組鬧的,讓老子寢食難安。
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折騰瞭一個多小時,才慢慢地沉睡過去。
第二天剛上班不久,我就接到瞭霹靂丫發來的短信。
大聰,今天一大早,咱們分理處又來檢查組瞭,而且是上級派來的檢查組。
我一看,急忙回復:是不是說話的都是些京片子?
嗯,是的,是超難纏和馬瑞陪著他們來的。
看到這裡,我頓時預感不妙,忙回復:妮子,你沉著應對,反正咱們做的很好,他們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來。
嗯,但願如此吧。
我知道霹靂丫守著檢查組的人不方便給我打電話,我更不能給她打電話,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手機短信。
這種不知道後果的等待,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等待,用憂心如焚都不能來形容老子此時此刻的心情。
有幾次我險些忍不住給霹靂丫發短信探聽一下檢查的情況,但又怕給她添亂,隻好在油煎火烤中耐心等待著。
在焦急等待中,終於熬到瞭中午十二點多,我的手機突然響瞭起來,我一看是霹靂丫打過來的,急忙抓起來接聽。
大聰,檢查組的人剛走,情況有些不妙。
怎麼瞭?怎麼不妙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