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匆忙趕到瞭滿江大哥的傢裡。
此時,滿江哥傢裡已經聚集瞭很多人,滿江大哥穿梭在人群中,不停地忙碌著。他在百忙之中走到我身邊,悄悄吩咐我:大聰,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妮子。
我點瞭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吧!
他剛要離開,我問:大哥,馮文青那邊怎麼樣瞭?
她還在醫院裡,讓她在醫院裡多觀察幾天吧。
嗯,這樣也好,省得你顧瞭這邊,還得顧那邊。
滿江哥點瞭點頭,急忙又去招呼不斷進門的客人瞭。
今天是安葬滿江嫂子的日子,先進行遺體告別儀式,再進行火化,最後回滿江大哥的老傢去安葬。
我緊跟在霹靂丫的身邊,譚嫂一直攙扶著她。很快所有的人都從滿江哥的傢裡出來,浩浩蕩蕩向殯儀館進發,滿江嫂子的遺體告別儀式就在殯儀館的大廳裡舉行。
大廳裡放著催人淚下的低徊的哀樂,滿江嫂子靜靜地躺在大廳的中央,她的面部明顯地被化過瞭妝,整個人躺在那裡就像熟睡著瞭一樣。
霹靂丫看到她嫂子後,又是哭的死去活來。滿江嫂子的娘傢人更是哀痛哭嚎,整個大廳裡彌漫著悲傷哀痛的氣氛。
由於康警花的緣故,我對這樣的氣氛特別敏感,剛一進廳,就想起瞭當時送別康警花的情景,禁不住淚如雨下。
滿江大哥的人脈更是出乎瞭我的意料之外,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省裡市裡的一些高官要員來瞭不少,親朋好友更是不在話下,全國各地的人也來瞭不少,就連滿江哥在國外的同學也專門從國外趕瞭回來。
吊唁的人排成瞭長龍,滿江嫂子活著的時候,常年臥床不起,幾乎與外界隔絕,來的人無疑幾乎都是沖著滿江大哥來的。
葉行長以及其他幾個行領導也來瞭,冼伯伯和冼伯母也來瞭,李感性和盛雪還有她們的好多同學也紛紛依次走進大廳裡來,就來車小田車主任也到瞭。我們行裡來參加吊唁的人竟有一百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滿江大哥的學生。
像滿江大哥這樣做人做到這個份上,當真是裒然舉首,無出其右,沅茝灃蘭,鶴鳴之士。
遺體告別儀式一直持續瞭好幾個小時才結束。
將滿江嫂子的遺體火化後,開始回滿江大哥的老傢去安葬。
我和李感性也跟著去瞭,滿江嫂子被安葬在瞭滿江大哥的祖墳上。
當返回城裡的時候,天已經黑瞭。
滿江大哥為答謝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定瞭一個酒店,李感性陪著滿江大哥去瞭酒店招待客人,而我則陪著霹靂丫回到瞭傢裡。
霹靂丫一天不停地哭哭啼啼,眼皮更加紅腫,嗓子也沙啞瞭。
人去樓空,傢裡隻有我和霹靂丫還有譚嫂。
進門後,霹靂丫坐在沙發上,她再也撐不住瞭,雙手不住地揉按太陽穴,表情痛苦,這是悲傷過度造成的。
現在用一個詞來形容霹靂丫那是再合適不過的瞭,那就是哀毀骨立。霹靂丫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一口水也沒喝,這一天下來,她似乎更加瘦瞭一圈。
我急忙給她端瞭杯水,心疼地說:妮子,先喝點水吧!
她搖瞭搖頭,隻是發呆愣神,我著急地說:你這樣不行,現在把你嫂子安葬好瞭,你也可以放心瞭。你今天除瞭哭就是哭,先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內的水分。
她啞聲輕道:我真的不想喝,你別說話瞭,讓我靜一會兒。
我既心疼又無奈地看著她,不知道怎麼勸她才好。
就在這時,譚嫂已經將飯菜做好瞭。我柔聲對她說:妮子,先吃點飯,吃完飯後好好睡一覺就沒事瞭。
她搖瞭搖頭,啞聲說:更不想吃,我到屋裡去睡一會兒。
人在極度哀傷之下,真的是不吃不喝,幹耗身體,哀毀骨立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
她說完,就站起身來,走路竟有些搖搖晃晃起來,我急忙攙扶住她,扶她到瞭樓上的臥室裡。
霹靂丫躺倒後,我急忙出來涮瞭塊濕毛巾,想給她擦把臉,沒想到當我拿著洗好的濕毛巾再次返回到臥室的時候,霹靂丫已經趴在床上睡著瞭。
我悄悄地退瞭出來,將門關上。
滿江大哥今晚不回來瞭,他要陪著他那些從外地和國外趕回來的同學。
一直等到二半夜,霹靂丫也沒有醒來。當夜,我又睡在瞭客廳裡的沙發上。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要早點趕到單位去召開那惱人的JB晨會。我悄悄上瞭樓,推開臥室的門,發現霹靂丫仍舊在沉睡之中。
我下樓和譚嫂打瞭個招呼匆忙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