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保姆說:你照看一下大哥,我上樓去看看妮子。
嗯,好的,你去吧。
我緩緩向樓上走去,我的心情很是沉重,不知道怎麼勸解霹靂丫才好。本來在醫院時,滿江嫂子在臨去世前交代她,讓她不要再怪她哥,她也答應她嫂子瞭。但剛才滿江大哥的那一番話,都被她聽到瞭,尤其是讓她知道瞭她嫂子昨晚傷心地哭瞭一夜,這讓她無論如何也是接受不瞭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來到滿江嫂子的臥室門口,隻見霹靂丫正趴在床上,暗自垂淚。
我輕輕走瞭過去,低聲道:妮子,嫂子已經不在瞭,不要再鬧瞭,你哥心裡比你還要痛苦。
她不說話,將頭扭向瞭一邊。
妮子,你不要趴著瞭,起來吃點飯去,你晚飯還沒吃呢。
她搖瞭搖頭,仍是不說話。
妮子……
我剛又說瞭個妮子,她不耐煩地說:出去。
妮子……
你出去,讓我靜一會兒。
我隻好住嘴,不再說話瞭,輕手輕腳地退瞭出來。
保姆看我下來,問我:妮子怎麼樣瞭?
我無奈地說:妮子把我給攆出來瞭。
哦,過會兒我上去看看。
嗯,好,不能再讓她這麼個哭法瞭。
哎,主要是妮子和她嫂子的感情太深瞭。
我知道,她把她嫂子當成親媽來看待。
妮子這段時間不回傢,她嫂子天天念叨她,想她掛她,飯都不好好吃瞭。
哎,我也沒有想到嫂子和妮子之間的母女情結會如此之深,如此之濃。
又過瞭半個多小時,保姆上樓去瞭,但很快就退瞭下來。
她悄聲對我說:妮子已經睡著瞭。
嗯,那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人在痛哭流涕之後,身心都是十分疲憊疲乏,往往在混混沌沌之中就會迷迷糊糊地沉睡過去,霹靂丫就是這種情況。
過瞭一會兒,我對保姆道:你上去陪妮子去吧,你也休息一會兒。保姆點瞭點頭,又給滿江大哥倒瞭杯熱水放在茶幾上,這才上樓去瞭。
我倒在長沙發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當真是世事無常。
我這一放松下來,感覺全身累的就像散瞭架一般,整個小體更像是面條,不知不覺中呼呼睡瞭過去。
一陣輕微的響動把我驚醒瞭,我睜眼一看,隻見保姆正在收拾茶幾上的杯盤筷,我立即坐瞭起來。
隻見滿江大哥還在沙發上昏睡,我輕輕問保姆:妮子醒瞭嗎?
後半夜的時候醒瞭,這剛剛又睡下瞭。
哦。
我看瞭看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微明。
保姆收拾完衛生之後,又去做早飯瞭。
我輕手輕腳洗漱完畢,保姆已經將早餐準備好瞭。
霹靂丫在樓上仍是沒有動靜,現在這個時候,能多讓她睡一會兒,我就感到特別踏實。我扭頭看瞭看滿江大哥,他也是未醒。
我招呼保姆坐下趕緊吃飯,昨晚我就吃瞭幾口佳肴,現在已經快要把我餓昏瞭,保姆也是同樣,昨晚她也沒有吃飯。
吃完早飯,我對保姆說:妮子醒瞭之後,你告訴他,我去上班瞭。盡量不要叫她,讓她多睡一會兒。
保姆點瞭點頭。
從滿江大哥傢出來,我急匆匆往單位趕。近期之內,霹靂丫無法來上班,我必須要盯好崗。
我趕到單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開每天早晨例行的晨會。老子對這JB晨會深惡痛絕,要不是狗日的超難纏過來檢查瞭那一次,鬧的動靜這麼大,老子到現在也不會參加晨會的。現在是硬著頭皮參加,不參加不行,再被檢查出一次來,那可就沒有任何狡辯的餘地瞭。
開是開,但能縮短就盡量縮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長話短說,長屁短放,無話無屁,立即清場。
老子本就精疲力盡,身心憔悴,宣佈瞭一下溫副主任近期無法來上班,營業室的工作暫時由宋珍代理,就立馬宣佈散會。
我算瞭算時間,整個晨會隻有半分來鐘,老子算是開創瞭晨會最短的先河瞭。
散會的時候,有幾個同事問我胳膊怎麼瞭?我隻好說摔倒蹭破瞭點皮,立馬抽身上瞭樓上的辦公室。
進瞭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快給李感性打電話,滿江大哥那邊出瞭這麼大的事,我如果不及時和她說一聲,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怪罪我,滿江嫂子畢竟是她的師母啊!
李感性接到電話後,大吃一驚,忙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昨天晚上的事。
你昨晚為什麼不告訴我?
當時光為瞭照顧妮子瞭,還有滿江大哥,什麼也不顧上瞭。
我現在馬上過去。
杏姐,你去瞭好好開導一下妮子,她現在不吃不喝,都快把我急死瞭。
嗯,我現在就擔心妮子過不去這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