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丫正式上任之後,鄭重其事地先和我談瞭次。
她道:我們今後的工作應該怎麼開展才好?談談你的思路。
我也沒有什麼思路,幹著看吧。
你作為主任,你怎麼能沒有思路呢?
我立即腆著老臉,嘿嘿而道:你能不能別這麼一本正經的?放輕松些嘛。
少廢話,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在和你談論工作,請你的態度放端正些。
暈,狂暈,她開始教訓起老子來瞭,老子現在感覺她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瞭,我隻好坐直瞭身子,裝出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
她白瞭我一眼,又道:我在問你呢,你有什麼工作思路?
我忽地想起和李感性說的夫妻店來,立即說道:這樣吧,你主內我主外。
霹靂丫聽後秀眉微蹙,雪腮上劃過紅暈,本想說什麼,但忍瞭忍終於沒有開口,聽我繼續往下說。
沒瞭,就這些啊,你主內我主外,這樣我們應該就能把工作搞好。……我怎麼聽著有些別扭……
別扭什麼?這很正常啊,你把內部管好,我呢就跑出去開拓市場,不是你主內我主外嘛。
你的工作思路就這麼簡單?
簡簡單單才是真嘛,嘿嘿……
她懶得和我繼續說下去,忽地站起身來,走瞭出去。
我可憐巴巴地等著她再進來,結果直到下班歇業,她也再沒有來過我的辦公室。
第二天上班後,我帶著客戶經理出去遊球曬蛋地跑瞭幾大圈,也沒開拓出什麼市場,回到辦公室後,翹起瞭二郎腿,開始喝起大茶來。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立即收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來,正襟危坐等著來人。
這個腳步聲太熟悉瞭,隻有霹靂丫能發出這樣的腳步聲,別人再加兩根腿也發不出這樣的聲音來。
她進來後也沒落座,站著問我:你回來瞭?
嗯,剛剛回來,跑市場很累。我裝出一副勞苦功高的樣子來。
我問你個事,你怎麼不召開晨會啊?連夕會也沒開過,這樣行嗎?
暈,這幾天我就擔心這丫問我這個問題,這丫對待工作過於認真,認真的有些死板,她絕對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和她打馬虎眼不行,糊弄她更不行,我隻好實話實說:我感覺沒必要天天開這種晨會,夕會更沒有必要,哪有那麼多JB爛事要開會啊。
我說著說著竟開始爆起粗口臟話來,但我不是故意的,老子實在是對這種形式主義的晨會夕會太深惡痛絕瞭。
我這是在和你談工作,別別污言穢語的。召開晨會夕會是上級行規定的,這是必須執行的。
我知道這些,但我認為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天天嘰裡呱啦的有什麼好講的?
霹靂丫有些生氣起來:你在城東分理處的時候,也是不召開晨會夕會嗎?
哦,召開,我在那裡是二把手,隻能被動地參加,那是沒辦法的辦法。
她更加上火: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現在是一把手瞭,感覺自己說瞭算瞭,就開始不執行上級行的規定瞭?
有些規定真的沒必要執行,我感覺天天開這種會,牽扯的精力太大,才取消的。
我不贊同你的這種決定。
奶奶的,現在夫妻店鬧起內訌來瞭,一把手二把手的意見不統一,夫唱妻不隨,針鋒相對瞭起來。
我隻好反問:那你說怎麼辦?
不是我說怎麼辦,而是上級行說怎麼辦,既然有明文規定,那就要堅決執行。
我不由得沉默起來,霹靂丫的脾氣性格過於霹靂,我不能和她硬來,否則她會和我堅持到底的,老子實在是熬不過她。
我隻好腆著老臉,嘿嘿而道:你別著急,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我能不著急嗎?這種事要是傳到上級行裡去,你呂大聰還想不想幹瞭?
暈,難道是這丫在關心我啊?我心中不由得暖暖瞭起來,但我本就對文山會海憎恨無比,天天開那種JB晨會夕會,老子是真的沒有那個耐心和精力。
你不說,我不說,上級行不會知道的。
切,你想的倒是挺美,分理處這麼多人,難保不會走露風聲嗎?你還是認真點對待才行。
這個分理處不就是二十來個人嘛,誰會去說啊,人心隔肚皮,你能不能深思熟慮一些?
哦,那你說怎麼辦?
按上級行的規定執行。……我還是不同意這麼做,真的好煩。
你不同意也不行,從明天開始就開。
那好,你去開吧,我不參加。
呂大聰,你還真以為你是根蔥瞭,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是嚴重違規。
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開會上。
呂大聰,你這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要開你開,反正我是不開。我開始耍起瞭無賴。
你……氣的她一跺腳,扭頭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