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在下邊使勁往上爬,我抓住她衣服的手沒有絲毫松勁,反而抓得更緊瞭。如果阿梅在我面前消失瞭,那老子隻有跟她去瞭,沒有別的選擇。
阿梅費盡力氣終於攀爬到瞭我的身上,她越過我後,向岸上爬去。
大聰,你松手啊,我已經上來瞭。
大聰,你松開手啊。
大聰,你把手松開,你不松開,我爬不動瞭。
阿梅連說瞭幾遍,我才將死死抓住她衣服的手松開,急忙又用身體擋住她,避免她再一次滑下去。
等阿梅到瞭安全地帶,我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大聰,好瞭,你松開手吧。
不知是過於緊張還是太冷的緣故,我想動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手腳似乎不聽使喚瞭。
大聰,你快上來吧,我沒有事瞭。
你再離開點。我看阿梅蹲在邊沿上仍是不放心,便讓她再離開點。
阿梅往後又退瞭幾步,我這才徹底放松下來,手腳也聽使喚瞭,忽地一下翻瞭上來,整個人躺在瞭地上。剛才那一幕快把老子嚇死瞭,也快把老子給累虛脫瞭,這麼冷的天,天空還飄著雪花,但老子卻已經是大汗淋漓瞭。
不要躺在地上,小心著涼,天太冷瞭,快點起來啊。阿梅邊說邊跑過來把我從地上拽瞭起來。
我靠在樹上,又喘瞭幾口粗氣,這才說道:阿梅,你不要這樣瞭好不好?你再這樣我非被你嚇死不可。
別說我瞭,我也不想這樣,都是這雙鞋惹的禍。阿梅邊說邊使勁用腳在地上跺瞭幾腳。
我伸手擦瞭把額頭上的汗水,隻見阿梅氣惱地彎下身子,將腳上穿的沒瞭鞋跟的皮靴脫瞭下來,我驚愕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隻見她抓住脫下來的皮靴,手臂一揚,奮力將兩隻皮靴一先一後仍進瞭護城河裡。阿梅腳上隻穿著一雙白襪子,就那樣氣惱地站在瞭雪地裡。
阿梅,你這是幹什麼?這麼冷的天,你不怕凍腳啊?
不怕,凍爛瞭拉倒。阿梅邊氣惱地說著邊又快步往前走去。
阿梅,你這是又上哪裡去?
我哪裡也不去,我回傢去。
走,我們打車,我把你送回去。
不,我不打車,我要走著回去。
NND,阿梅這是在自虐自己啊,我隻好快步跟在她身後。
阿梅,不要任性瞭,我們打車回去好不?
我說瞭,不打車就是不打車,你煩不煩?
那好,我們不打車,我背你回去行不行?我邊說邊跑到她前面,並蹲下瞭身子。
但阿梅卻繞瞭過去,仍是赤腳向前走著。
阿梅,你這樣真地會把腳凍壞的。
凍壞瞭散,你不要管我,讓我自己走會。
我頓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瞭?NND,阿梅的腳真的凍壞瞭,還不如讓老子的腳凍壞瞭呢。想到這裡,我急忙蹲身脫下瞭自己腳上穿的那雙皮鞋,又緊跑幾步趕瞭上去。
阿梅的腳下一直不停,我邊小跑著邊將我剛脫下的那雙皮鞋遞到瞭阿梅的面前,說道:阿梅,聽話,我已經把鞋脫下來瞭,你快點穿上。
我說過,我不會穿的,你快再穿上吧。
我這時已經感到自己的那雙臭腳丫子凍得有些生疼起來,老子腳上也隻穿瞭一雙黑襪子,這樣踩在雪地上,走瞭沒幾步,腳底板子冰的有些麻木起來,麻木過後開始又冷又疼起來。想想阿梅已經在雪地瞭走瞭這麼長時間,她的那雙腳又是那麼的嬌嫩,她怎麼能受的瞭呢?越想越是心疼,阿梅這是在和自己賭氣,在瘋狂地虐待自己。
我有些著急起來,不由得大聲說道:阿梅,你聽到沒有?快點穿上。
不穿。
你穿不穿?
我就不穿。
你要不穿,我也把鞋仍進護城河。
阿梅突然停瞭下來,返身看著我,微微一笑而道:好啊,你也扔瞭吧,陪我在雪地裡走。
我立即將聲音降瞭下來,柔聲對她說:阿梅,聽話,快點穿上我的鞋,我是男爺們,不會凍壞腳的。
阿梅突然把臉一繃,噘嘴轉身,邊往前走邊說:你要不仍你就穿上,反正我是不穿。
NND,這丫把老子逼的實在沒有辦法瞭,於是老子也氣惱地手臂一揚,將一雙皮鞋先後仍進瞭護城河裡。
隨著護城河裡傳來的皮鞋落水聲,阿梅停瞭下來,扭頭看瞭看我,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也這麼傻?讓你仍你就扔啊?
我正在氣頭上,又不忍心和阿梅發火,滿腹委屈地說:讓你穿你又不穿,你赤腳我穿鞋我又於心不忍,隻好扔瞭,我也赤腳陪著你。
好,走吧。阿梅說完又朝前繼續走去。
我甩開兩隻臭腳丫子緊緊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