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腆著臉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說:杏姐者,乃小蔥蔥的杏姐也!
肥波波一看我這副模樣,頓時也來瞭精神,也學著我般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問:杏乃何杏也?
趙組長在旁邊接道:不會是李杏的杏吧?你說的杏姐不會是李總吧?
我急忙將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又裝腔作勢地說:這杏不是性感的性,而是感性的性。
他們三個人聽瞭微微一怔,肥波波用肉眼白瞭我一下,聲音更加好聽地說道:靠,性感的性和感性的性不都是一個性嘛。
我一聽微微一愣,仔細一想,還TM真的是同一個字,但老子又不能承認杏姐就是李杏,不然這也太露骨瞭,會對剛剛受提拔重用的李感性造成負面影響。想到這裡,理屈詞窮,無法應對,隻好伸瞭伸舌頭,做瞭個鬼臉,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老老實實起來。
肥波波一看我這副衰樣,樂的兩隻小胖手連連對拍著,呵呵而笑,趙組長和柴雪瑩也咯咯直樂。
此時元旦已經過去瞭好多天瞭,這幾天氣溫驟降,愈來愈加寒冷。這天下午下班後,我正在辦公室裡加班。也不知道過瞭多長時間,手機響瞭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阿梅打來的。
大聰,你在哪裡?
阿梅,我在單位加班呢。
正好,我就在咱們單位樓下,你下來吧。
啊?阿梅,這都八點多瞭,你怎麼過來瞭?
你快下來吧。
說到這裡,阿梅就把電話扣斷瞭,聲音很是焦急煩躁。
我急忙穿上外套,步履匆匆地下樓。
剛出辦公大樓,隻見地上一片蒼白,抬頭看瞭看烏黑的天空,臉上頓時被打濕瞭。原來外邊已經下起瞭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這場雪不大,但也不是很小,小雪花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給這座城市帶來瞭白茫茫的銀裝。
我舉目四望,望瞭好大一會兒,竟然沒有發現阿梅的身影。
我隻好來到馬路邊上,小眼透過紛紛揚揚的雪花在找尋著阿梅。
突然發現離我不遠處有個俏麗的女子倩影,急忙走瞭過去。
那個女子感覺有人走向瞭她,扭頭向我看來,借著路燈,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名女子竟然是霹靂丫。
我心中一酸一疼,急忙問道:溫萍,你也剛下班嗎?
她看到是我後,微微一怔,輕聲說道:嗯,剛才加瞭個班。
你這是回傢嗎?
嗯,這麼晚瞭,不回傢能去哪裡?
霹靂丫說著說著話裡似乎帶瞭氣,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正當我茫茫然不知所措時,馬路對過傳來一聲大喊:大聰,我在這裡,你快過來。
我順著聲音望去,隻見馬路對過有個女子正在向我招手,她正是阿梅。
我剛想邁步跑過去,忍不住扭頭又看瞭一眼霹靂丫,隻聽霹靂丫鼻孔裡‘哼’瞭一聲,不再在馬路邊上站著瞭,而是直接沖到馬路上,伸手硬生生攔住瞭一輛出租車,車剛一停下,她迅即跳瞭上去,怦的一聲巨響將車門重重地帶上瞭,眨眼之間,出租車噴著一股白煙快速地駛去瞭。
霹靂丫那重重的關帶車門聲,就像一把大錘一樣,將我的心似乎一下子擊碎瞭,我惆悵地站在原地,木樁子般沒有瞭一點反應,心頭一陣酸疼。
大聰,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你快過來。
阿梅看我無動於衷,又大聲地喊我過去。
我隻好垂頭喪氣地向馬路對過走去。
阿梅站在一個大樹下,雙腳不停地跺著地,蹙眉凝目,看上去很是煩躁不安。
阿梅,你的傷勢好瞭嗎?
早好瞭。
你今天這麼晚怎麼來這裡瞭?
阿梅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突然低頭沉默起來,過瞭好大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在路燈的照耀下,隻見她滿臉都是淚水。
阿梅,你這是怎麼瞭?
她突然大聲說瞭起來:我還能怎麼瞭?我爸爸出瞭這麼大的事,你們一個一個都瞞著我,嚶嚶……阿梅邊說邊失聲痛哭瞭起來。
阿梅,你都知道瞭?
我媽今天下午才告訴我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阿梅,你當時不是還沒有康復嗎?大傢瞞著你也是為瞭你好,你要體諒才行。
體諒個屁,我爸爸要是出事瞭,我們傢就全完瞭,嗚嗚……阿梅越說越痛,越說越哭。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將她攬進懷裡,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柔聲對她說:阿梅,不要這樣,你爸爸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阿梅嬌弱無助地趴在我的懷中,將臉緊緊貼住我的胸膛,啜泣著說:大聰,我該怎麼辦啊?我爸爸不能出事的,他要出事,我們傢就全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