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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九、可惡的歹徒

  沉默瞭好大一會兒,康警花又神情哀哀,語氣幽幽地緩緩說起來。

  局長對我說:霄茗,這就是少聰同志,等會你看的時候,一定要冷靜,聽到沒有?

  我默默地點瞭點頭,慢慢走到床邊,我感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瞭,伸手輕輕掀開瞭蓋在少聰頭上的白佈。

  嚶嚶……嗚嗚……嚶嚶……說到這裡,康警花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巨大悲傷,又失聲痛哭瞭起來。

  當我掀開少聰頭上的白佈時,我根本就無法辨認他瞭。

  啊?怎麼會這樣?

  因為他的頭臉都已經變形瞭。

  啊?

  少聰刑警隊的隊長沉痛地對我說:少聰在追捕幾個拼命逃竄的毒販時,奮不顧身,沖在瞭最前邊,當把歹徒追到一個死胡同時,少聰手槍中的子彈早就已經打光瞭,他被四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圍攻。這些毒販歹徒手中都拿著兇器,少聰隻好獨自一人赤手空拳和他們搏鬥起來,身上多處負傷,頭部和臉部被歹徒用兇器砍砸得都已經變形瞭,無法辨認出是他瞭,當他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停止瞭呼吸。

  說到這裡,康警花心疼無比的又吞聲飲泣起來。

  我仍是不願相信這就是真的,我知道少聰的左手腕上有一顆黑痣,我仍不死心地撩開瞭蓋在少聰身上的白佈,抬起他的左手腕一看,正有一顆黑痣,這顆黑痣正是少聰手腕上的黑痣,我這才完完全全地相信瞭。猛地撲瞭上去抱住少聰的屍體,哭瞭沒幾聲就昏厥瞭過去。

  當我蘇醒過來時,我已經躺在瞭病床上,我們的局長、刑警隊的隊長,還有少聰的那些隊友都圍攏在我的身邊。

  康警花邊抹眼淚邊繼續說著:他們都在勸導我安慰我,我當時死的心都有瞭,巨大的悲痛和絕望快把我吞噬瞭,我連哭得力氣也沒有瞭。嚶嚶……我當時對我們局長隻說瞭一句話:請把我調到刑警隊去。

  辦完瞭少聰的喪事後,我大病瞭一場,在傢休息瞭半個多月。再回去上班時,局長尊重瞭我的選擇,把我正式調入瞭刑警隊,直到現在。

  我聽到這裡,義憤填膺,止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那些狗日的毒販歹徒,真他媽B的喪盡天良,下手太狠瞭,這群烏龜王八蛋,日他媽的。

  我這時第一次在康警花面前大罵臟話,老子實在是忍不住瞭,這些窮兇極惡的社會敗類,都該凌遲處死,怎麼對付他們都不為過,老子一時氣的渾身發抖。

  康警花贊同地點瞭點頭,說道:對付這些心狠手辣的歹徒,絕對不能手軟,必須以牙還牙,以爆制爆。

  對,遇到這樣的歹徒,不用等他們張牙舞爪,就一槍一個全他媽的斃瞭。

  康警花又幽幽地說道:少聰犧牲的時候,就是去年的今天……整整一年瞭,我仍是無法從悲痛中把自己解脫出來。

  阿花,你要想開些,如果你男朋友泉下有知,知道你還這麼悲痛傷心的話,他也會死不瞑目的。

  她眼中含淚,對我輕輕一笑,嚶嚶哽咽著說:我知道這些,但我確實無法擺脫這痛苦的煎熬,也許這就是命吧。

  我動情地對她說:你必須振作起來,你現在幹的也是刑警,正好繼承瞭你男朋友未竟的事業,他會感到很欣慰的。

  康警花聽到這裡,點瞭點頭,伸出雙手捂住臉,使勁搓瞭搓,抬起頭來輕聲說道:自從少聰犧牲後,你是第一個傾聽我心聲的人,謝謝你!呂大聰。

  不,不準你叫我呂大聰,你還是叫我康大膽吧。

  嗯,好吧,我以後還是叫你康大膽。

  這是必須的。

  嗨嗨,和你說瞭這麼多,心裡好受點瞭,我去洗把臉。

  嗯,洗把臉後,你還要繼續勇敢地走下去,努力向前看。

  當康警花起身去洗手間時,我這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左手臂早就已經攬住瞭她的秀肩。

  通過這次長談之後,康警花對我明顯地更加信任瞭。

  她洗完臉出來後,對我說: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去瞭,在這裡再好好休息一晚,你的病明天應該就會好起來瞭。

  哦,我今晚說啥也不能回去瞭,我要在這裡陪你,讓你永遠高興起來。

  嗨嗨,你好好歇著,我去做晚飯。

  我看著康警花走向廚房的背影,心中竟有瞭一種傢的感覺。

  我又翻看著康警花的那個相冊,從頭翻倒尾,竟然沒有找到一張康警花和陳少聰的合影。汗,這兩個人也太含蓄瞭吧,怎麼連個合影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