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怔怔地看著她,她用嘴一努沖我點瞭點頭,示意我看相冊。
我隻好打開相冊,開始的幾頁都是康警花的照片,我看瞭看不由得贊道:阿花,你真是太漂亮瞭,真美!
她淒然地一笑,沒有說什麼。我繼續翻著相冊看下去。
又翻瞭幾頁後,一個年輕英俊的帥小夥出現瞭,他也是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我看瞭一眼後,接著想翻過去,老子不願意看到康警花相冊裡有這麼帥氣的小夥子的照片在裡邊。
我剛翻瞭半翻,康警花說話瞭:不要再翻瞭,我就讓你看看他。
我暈,MD,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狂靠。
我很是抵觸地看瞭看康警花,意思是:你TM讓老子看他幹什麼?
她看我很不情願的樣子,眉頭一皺,對我說:讓你看你就看嘛。
我又看瞭看,禁不住問道:他是誰?
他是我男朋友。
我靠我暈我倒,老子最怕的就是這個。果不其然,這個帥小夥果真是她的男朋友。我立即頹廢無比,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又耷拉瞭起來,隻想順手狠勁一拋,把這個狗日的相冊仍的遠遠的。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哭嗎?康警花語氣低沉,聲音悲戚地說道。
我沖她搖瞭搖頭,老子真的不知道這丫為何哭的這麼傷心。
康警花用雙手使勁搓瞭搓臉頰,緩緩說道:今天是我男朋友一周年忌日,整整一年瞭。
啊?你說什麼?
今天是我男朋友一周年的忌日。
我頓時不安起來,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有一種小人般的喜悅,更有一種君子般的悲涼。我低頭仔細觀看起康警花的男朋友來,英俊帥氣,他和康警花果真是天造的一雙,地造的一對,瞬間那種小人般的喜悅沒有瞭,消失的無影無蹤,湧上心頭的則是無限的悲涼和無奈。
他叫陳少聰,是我警校的同學。
我就知道,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不可能沒有對象,你想當剩女也當不上。
她又是淒慘地一笑,說道:你還記得當時把你錯抓起來的那個晚上嗎?
記得。
我當時看你的身份證,不住地念叨你的名字呂大聰,你還記得嗎?
哦,有點印象。
我男朋友叫陳少聰,而你卻叫呂大聰,後邊一個字都是聰。
你男朋友如果叫陳小聰,就和我的名字很對稱瞭。
我努力在調節氣氛,不想讓氣氛變得那麼壓抑傷感,免得她再痛哭流涕。
但她全部身心都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我的調侃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隻好盡量不開口說話,隻聽她講。
知道我為什麼不想直呼你的名字呂大聰嗎?
我搖瞭搖頭。
她悲戚地一笑,輕輕而道:因為你的名字裡邊也有聰,我就盡量不想直呼你的名字,免得想起我男朋友來。又加上你膽小,我隻好稱呼你為康大膽瞭,呵呵。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昨天給我送來瞭那件貂皮大衣,你知道我收到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什麼?
我跑到樓頂上……大哭瞭一場。說到這裡,她又止不住哽咽起來。
我男朋友在去世之前,一直念叨著想給我買件貂皮大衣,但由於剛參加工作不久,手頭一直沒有積攢下足夠的錢。所以,直到他去世,也一直沒有給我買成。
我聽到這裡,背上開始噝噝地直冒涼氣,禁不住問道:怎麼會這麼巧合?
嗯,當時來給我送花和貂皮大衣的那個小姑娘,也沒有對我說是誰讓她來送的。問她,她也隻是搖頭,我當時有一種幻覺,我還以為是我男朋友泉下有知給我送來的,呵呵。
說到這裡,康警花又哭又笑起來,一時梨花帶雨、海棠頹敗起來,讓我看著很是心痛。
我一想,不對,肯定是你,我從樓頂上哭完,下來後就立即給你打瞭那個電話……謝謝你!謝謝你……康大膽,是你……幫我男朋友……完成瞭他……沒有完成的願望。
說到這裡,康警花已經是泣不成聲瞭,惹得我小眼也濕潤起來,感覺如夢似幻。
她越哭越悲,最後竟將頭全部埋在瞭膝蓋處。我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拍瞭拍她的後背,對她以示安慰,輕輕勸道:不要哭瞭,你再這樣,你男朋友在九泉之下也會心疼的。
我這一勸,她哭的更加厲害瞭,竟使我措手不及起來。看著她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我心想:讓她哭吧,隻有把淚水都哭出來,她就會好受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