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隻為阿梅

  老子做夢也沒有想到,阿梅媽對我的態度好轉瞭連一天也不到,又恢復到瞭阿梅自殺之前的那種狀態。我看著她那怨恨的目光,聽著她那刻薄的話語,我的心中開始慢慢變涼。

  阿梅對象的爸爸就在監察院工作,並且還是身居要職,這點老子是真的不知道。阿梅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也不想打聽。阿梅媽到單位找我談話那次,曾經說過冼伯伯和阿梅對象的父親是多年的好朋友,但當時也沒說阿梅對象的父親是TM幹什麼的。

  想到這裡,老子的心不但涼透,還直發顫,我潛意識裡告訴自己,我和阿梅的感情之路又出現瞭一道很難逾越的坎。

  不管冼伯伯自身到底有沒有事,自己到底有沒有把柄被人抓住,但現在人被控制起來瞭,說有事就有事,沒事也會有事。像冼伯伯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每天處理那麼多事情,接觸那麼多人,想做到面面俱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要是陳谷子爛芝麻地給冼伯伯拉起清單來,那就不是一個小問題瞭,最起碼得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那冼伯伯的這一生就算徹底完蛋瞭,他的一生就是失敗的一生。

  反過來說,即使你再清白,也會出現雞蛋裡挑骨頭的倒黴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抓你小辮子,即使你是個和尚頭,也會先給你戴上假發,再去揪你的小辮子,雖然是個假的,但總被人傢給抓住瞭,你想掙脫還掙脫不瞭,因為上面有萬能膠。古往今來,這種事層出不窮,屢見不鮮。

  想到這裡,我的背上開始冒冷汗,也理解瞭阿梅媽為什麼用這麼怨恨的目光看我,為什麼用這麼刻薄的話語說我瞭。

  我對阿梅媽深沉地說道:冼伯母,如果阿梅對象的父親能把冼伯伯救出來,我會離開阿梅的,從此以後不會再和阿梅來往瞭。

  你說得倒好聽,因為你,阿梅都不上他傢的門瞭,她對象傷心痛苦,她對象的傢人對我們傢也很不滿意,我還有什麼臉去登人傢的門?

  她越說嗓門越高,老子在她眼裡,現在已經成瞭個罪魁禍首瞭。

  不行,我得去找阿梅,告訴她,她爸爸出事瞭。她邊說邊站起來向病房走去。

  NND,這個老太婆簡直是瘋瞭,這麼不管不顧,她現在要是和阿梅說瞭,說不準阿梅又會出現什麼反復。

  老子也顧不得她是長輩瞭,忽地跑上前去,伸手就拽住瞭她。她有些氣急敗壞起來,厲聲對我說:放開。

  老子今天下午改口叫她冼伯母,不再叫她阿姨瞭。現在情急之下,老子又改瞭過來。

  阿姨,你不要沖動,阿梅剛剛搶救過來,你現在就去和她說,她會承受不住的。

  她爸爸都被人傢關起來瞭,阿梅現在不是沒事瞭嘛。

  阿梅的刀口還沒有愈合,一旦著急傷心情緒波動大瞭,說不定刀口又會崩開,那是要出人命的。著急之下,老子的嗓門也高瞭起來。

  她聽我說完之後,略一沉吟,氣悶悶地對我說:這是我們的傢事,你這個外人管不著。

  她這句話絕對是傷自尊的話,一下子把老子傷的支離破碎,但為瞭阿梅,老子也顧不得自尊瞭。

  阿姨,你冷靜些好不好?

  我冷靜不冷靜,用不著你來管。

  老子真火瞭,怒目瞪視著她,問她:你還是不是阿梅的媽媽?阿梅還是不是你的女兒?

  她沒想到我會和她上火瞪眼,一下子冷靜瞭不少。

  我緊接著又道:在阿梅傷勢沒有完全康復之前,誰也不能告訴她冼伯伯的事,你是她親媽也不行。阿梅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你和我急,我就先和你急。說到最後,老子竟咬牙切齒起來。

  她沒有想到我會這樣,頓時愣在瞭那裡。

  我沉默瞭一會兒,又道:等阿梅徹底康復瞭,你愛怎麼和她說就怎麼說,她畢竟是你的女兒,但現在不行。這段時間,我們都要瞞著阿梅想辦法托關系找門路,去救冼伯伯。雖然我是一介草民,人微言輕,但我也會盡最大努力的。我誰也不為,我隻為瞭阿梅。

  說到這裡,我的語氣悲戚起來,心裡承受著巨大的委屈,抬步向病房走去。

  進瞭病房,隻見阿梅一個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我故作輕松地走上前去,笑著對她說:阿梅,醫生剛才檢查的怎麼樣?

  嗯,不錯,說傷口沒有再往外滲血。

  這樣就好瞭,你快快好起來吧。

  大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怎麼瞭?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