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之後,陳院長走瞭出來,大傢一直提著的心更加緊張瞭,都紛紛圍攏瞭過去。
陳院長舒瞭一口氣,對冼伯伯笑道:終於把阿梅從死神手裡奪回來瞭,現在已經脫離危險瞭。
我頓時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瞭下來,激動、高興、慶幸席卷著我,小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冼伯伯緊緊握住陳院長的手連聲說著謝謝!控制不住地失聲哽咽瞭起來,陳院長連連安慰他,說阿梅沒事瞭,放心吧!
阿梅媽也過來向陳院長連聲道謝,巨大的悲痛之後是巨大的喜悅,這個老祖宗竟然有些站立不住瞭,需要趙媽在旁邊扶著她才行。
陳院長又道:為瞭讓阿梅盡快恢復過來,最好是給她輸些新鮮血液,這樣效果會更好。
冼伯伯、阿梅媽、我、趙媽還有跟冼伯伯來的那幾個人都紛紛要求獻血。
陳院長對冼伯伯和跟他來的那幾個人說:你們喝酒瞭,不行的。
阿梅媽說抽我的吧,我是她媽,我也沒喝酒。
陳院長看瞭看我,我立即對他說:陳院長,抽我的吧,我年輕,又是O型血,我更沒喝酒。
陳院長點瞭點頭,說道:就抽這個小夥子的吧,還是年輕人的血液好,有活力。
說完,他立即安排醫護人員對我的血型進行化驗比對,看能不能給阿梅輸血?
很快,化驗比對結果出來瞭,我能給阿梅輸血,頓時一種無法形容的喜悅向我襲來,我感到隻要把我的新鮮血液輸送到阿梅體內,阿梅就徹底沒事瞭。
隨後,醫護人員給我換上瞭一身消毒服,把我領進瞭搶救室。
我進門之後,急忙去查看阿梅的現狀,隻見她臉色仍是蒼白,連平時紅透透的嘴唇都是蒼白如紙,我的心中忽地一沉,忐忑不安地看瞭看旁邊的醫護人員,問道:阿梅的臉色怎麼還是這麼蒼白?她到底脫離危險瞭沒有啊?
一個醫生在旁邊解釋道:她現在各項生命特征都比剛來時好多瞭,呈現好轉趨勢,最主要的是她失血過多,必須盡快給她補充新鮮血液,這樣效果才會明顯。
好,盡快給我抽血吧,多抽點,讓她盡快好起來。我急不可耐地說。
醫護人員已經在冼梅的病床旁邊搭瞭一個臨時病床,讓我躺在上邊,開始抽血。
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我體內的800毫升新鮮血液註入瞭冼梅的體內,看著阿梅臉色漸漸地變得有些血色之後,我終於有些放心瞭,放心的同時,竟忍不住在輸血床上哭瞭起來,醫生立即示意我不要出聲,阿梅需要靜養才行。
我從搶救室出來,感覺頭有些發暈,這是輸血過多造成的,阿梅媽安排趙媽已經給我買來瞭牛奶,灌瞭幾包牛奶後才感覺稍好些。
隨後阿梅被轉到瞭病房裡,這是一個高幹病房,裡邊的設施齊備,冼伯伯老兩口、我、趙媽都來到病房裡陪護著阿梅。
陳院長和冼伯伯很熟,他一直陪在冼伯伯身邊,在病房裡又呆瞭半個多小時後才離去。冼伯伯和阿梅媽對他千恩萬謝。
阿梅媽再也不敢趕我走瞭,現在似乎已經離不開我瞭,隻有我蹲在床邊守護著阿梅,她才放心。
我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手一直攥住阿梅的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註視著她,唯恐她再出現什麼危急情況。
阿梅的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佈,我雙手邊攥著她的右手邊不時地輕輕按摩著,看著阿梅越來越紅潤的臉色,我的心中猶如刀割,心想今晚如果再晚上個十多分鐘,阿梅就徹底沒救瞭。想到這裡,後背一陣陣發涼,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悲戚,小眼中的淚水又住不住地往下淌。
趙媽守護在阿梅的左手旁,不時查看著纏繞在阿梅左手腕的紗佈,擔心又會往外滲血。
阿梅的爸媽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阿梅的醒來。
又過瞭一個多小時,阿梅才慢慢地幽幽醒來。
她眼皮微微一動,我立即覺察到瞭,急忙探起身子,緊緊看著她。
阿梅眼皮微微眨瞭幾下,這才睜開瞭雙眸,她第一眼就看到瞭我,微微一怔,輕聲道:大聰,你怎麼來瞭?
她的聲音很低,身體已經極度虛弱,我看著她醒來,又是高興又是悲傷,忍瞭幾忍才將小眼中的淚水收瞭回去,柔聲對她說:阿梅,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阿梅微微扭頭,看瞭看周圍,發現瞭她的爸媽和趙媽都在,又看瞭看房間,頓時明白過來瞭,忍不住鼻子一聳,嚶的一聲,眼淚嘩嘩地流瞭下來。
阿梅媽此時也趴瞭過來,哭著對阿梅說:小梅,媽對不起你,都是媽的不對,嗚嗚……
冼伯伯趴在床邊,用手輕輕撫摸著阿梅的頭發,眼神又是疼愛又是埋怨,阿梅忍不住輕喚瞭聲爸爸,哇地一聲哭瞭出來。
小梅,不要哭瞭,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乖,聽爸爸的話,不要哭好好靜養。冼伯伯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瞭起來。
我再也忍不住瞭,將小臉趴在阿梅的右手上吞聲飲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