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事情可真多,來瞭一個大單,又是做展板又是做文本,連胖子也從網吧上來支援瞭,我們從下午忙到晚上十二點左右才休息,累得骨頭都快散架瞭。
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的時候,饑腸轆轆,什麼也吃不下,身體的水分仿佛憑空流失瞭一樣,躺在床上睜著眼就是睡不著。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得先吃點東西,要不我會在睡夢中被餓醒。那時候就慘瞭,想起來又沒力氣,不起來的話又餓,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趁現在還殘餘瞭一些力氣,迅速地把肚子填飽方是上上之策。
吃完早餐精神就來瞭,明明很想睡覺卻很興奮,隻好在客廳裡躺在長長的木沙發上瞇縫瞭眼看電視,這樣一折騰就到下午兩三點鐘才能安靜地睡去,睡醒的話都午夜十二點瞭,肚子又開始咕咕叫瞭,半夜爬起來到廚房叮叮當當地胡亂敲打,肚子總算填飽瞭,回到房間裡調好鬧鐘上著網等著睡意來襲……我的生活就是這樣疲憊地周而復始,單調地回圈,不會再有什麼變化瞭,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馨兒和華住進來之後,我們並沒有多少交集,這樣有時候一星期都見不到一次面。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她們已經上班瞭,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我在睡覺,如果說還有什麼交集的話,就是半夜上衛生間時候,衛生間被誰霸占瞭。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彼此之間互不幹擾,倒是落得清凈。快半個月瞭,終於發生瞭一件尷尬的事情。
我白天吃的面條,半夜醒來的時候肚子裡面鬧騰得很兇,仿佛有一條河在肚子裡面嘩啦啦地流動。不好,拉肚子瞭!我腦袋裡一下清醒過來,就光著身子從床上跳下來,順手呼啦呼啦扯瞭幾張手紙,光著腳板就往衛生間裡沖。沖到客廳的時候我一下懵瞭,衛生間的燈是亮著的。
我剎住腳步扶著沙發扶手,蹲下來夾緊雙腿死死地憋住,肚子經過這一番跳騰,鬧得更兇瞭,裡面的河流嘩啦啦直往下墜,我著急地「咳咳」瞭兩下,也不知道裡面的人聽見沒有,衛生間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或者並沒有人在使用衛生間。
我伸著頭朝衛生間的們看瞭看,衛生間的門果然是虛掩著的,我大喜過望,原來是馨兒這個粗心鬼上完洗手間忘瞭關燈瞭。我三步並作兩步,穿過客廳直接沖瞭進去。
「啊……」一聲尖叫,嚇得我心都快涼瞭,我定睛一看,馨兒正坐在馬桶上,用手捂住嘴巴,像隻受瞭驚的兔子,夾緊白嫩嫩的雙腿在瑟瑟發抖,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我。
「噢……」我吃瞭一驚,大半天才回過神來,急迫地說:「快哦,我……不行瞭,拉肚子呀!」說完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為瞭掩飾我的尷尬,我低著頭一動不動,臉一陣陣的發燙。
她沒有言語,我聽到她拉動手紙的聲音,然後是衣褲摩擦聲和沖馬桶的聲音。她急急地從我身邊經過,小聲地說:「不好意思。」飛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瞭。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現在管不瞭這麼多瞭,我騰身而起,坐到瞭馬桶上,嘩啦啦就是一氣,好像打水槍一樣。
總算是把這頭號問題給解決瞭,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舒暢,俗話說「人有三急」這話一點不假。馬桶上還有馨兒屁股留下的餘溫,我好像看到瞭她褪在膝蓋上的的黑色的內褲,好像是蕾絲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瞭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紅色的睡衣之外,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間,我在客廳的抽屜裡翻出裝藥丸的白色塑膠瓶,倒出一顆痢特靈,就著冷開水灌瞭下去,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有點虛脫的感覺,不過還好,肚子裡總算安穩瞭。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我又想起瞭昨晚上搶占衛生間的事,覺得有點過分瞭。我撕下一張便簽紙,找來找去找不到一隻黑色的簽字筆,連支黑色的鉛筆也沒有,最後迫不得已隻好使用那支紅色簽字筆,這是我讀書時用在書本上寫寫畫畫的,我讀書的時候有這種壞習慣。
我很想寫出一段優美得體的話來給馨兒道歉,可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字眼,最後憋來憋去隻寫一句話:「昨晚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是故意的。」
完瞭要寫上稱呼和署名的時候讓我左右為難,其實寫不寫也無所謂的,這屋子裡就我們兩人,一看也知道是誰寫的。如果不寫又覺得有點不禮貌,顯得這道歉也不真誠。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寫上吧,開頭寫上她的名字「小馨」——如果單獨寫一個字「馨」太親密瞭一點,我們的關系還達不到那個程度,如果寫「方小馨」三個字又顯得生疏,畢竟我們半年前就認識瞭。
在末尾署上瞭我的名字就容易多瞭,寫完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字寫的不好,平時我寫字還是可以的呀。我把便簽紙故意放在吃飯的矮腳玻璃茶幾上,用一隻水杯壓著,就匆匆去上班瞭。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時候,我覺得剛才的事情真可笑,不就一張道歉的便條嘛,害我糾結瞭老大一會兒,這讓我想起那青澀的歲月寫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寫瞭又塗,塗瞭又寫,總是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樣子,到最後,一遝信簽紙都寫完瞭,隻好用作業本來代替信紙草草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