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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威脅

  商奕非的唇落下來的時候,魏七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這裡是皇宮,身邊還有左相右帥,這個很明顯的,為所欲為的男人比他還不知羞恥。灼燙的唇瓣伴著對方隱帶著懲罰意味的啃咬落在他的唇間,讓魏七在那一刻很丟臉的愣愣的撞到瞭商奕非的胸膛裡時還沒辦法反應過來。

  “你這是幹什麼!?“如同被針刺到一樣,魏七幾乎立刻的就把商奕非推開,手掌甚至不自覺的在唇上蹭瞭幾下。

  魏七的動作讓商奕非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無比的陰沈。魏君宵也許會過來帶走魏七的隱約威脅在這一刻讓他更加的感到憤怒與不安。

  魏七身上那種似乎永遠也掌握不瞭的不羈與不忿讓商奕非不受控制的瞇瞭瞇眼睛,眼中的冷漠一閃而過。

  “魏七,我想你最好清楚的明白一點。如果我不放手,你哪裡都去不瞭。是你是我的人,如果不留在我身邊,那麼你和誰在一起,我就會讓你失去誰,而我,絕對有這個能力做到。“

  商奕非的話一字一頓,眼神銳利而冰冷,其中的警告讓魏七的全身都僵硬瞭。商奕非意有所指的目光掃過瞭已經在一旁呆立成石頭的戎寒與原錦書,眼中的冷然不言而喻。

  “君無戲言。你們應該知道。“商奕非意有所指的說完,一把拉過魏七的手掌,轉身向著承乾殿而去。

  魏七的心神還沈浸在商奕非突然說出的話中,被商奕非拉著跌跌撞撞的,臉上全是驚異。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戎寒不由得和原錦書面面相覷。

  自幼與商奕非一同長大,還沒見過商奕非對誰如此執著,這件事,對商王陛下來說,會是好事兒嗎?兩人的眼中隱憂隱現。

  魏七呆呆的被商奕非拉瞭一路,一直到進瞭承乾殿的門口,才一驚的清醒過來。努力的想把商奕非的手掌甩開,卻被對方緊緊握在手裡,以著幾乎是手掌發麻的力度。

  一直到進瞭房裡,商奕非一把把魏七甩開,魏七跌跌撞撞的撞到瞭房中間的圓桌,差一點倒在地上。

  “你有病吧!居然當眾……“魏七自己也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可是他還真沒這樣子的當眾表演過。

  不,是沒和一個男子這樣當眾的表演過。

  “我告訴你,“商奕非想瞭想還是決定直接和魏七說明白。”舅、魏君宵,也許過幾天就會入宮來,哼,他可能是想帶走你。不過,我明白的告訴你,如果你和他走瞭,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絕對有能力,讓任何一個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消失在這個世間。“

  商奕非咬著牙,眼中掠過一抹瘋狂。他也不知道怎麼瞭,隻要一想到會失去魏七,他就有種要發狂的感覺。

  魏七呆瞭呆,心中剛開始升上的,是一股狂喜。

  魏君宵要來?爹……他沒有不要他,他還是要他的。

  可是那狂喜的時間太短暫瞭,商奕非隨後的話讓魏七一凜,從商奕非眼中閃現出的光芒中,魏七看得出來,商奕非說的是真的。

  商奕非眼睜睜的看著,魏七的眼睛在他提到魏君宵的那一刻,閃出的耀眼的光芒,再到後來,那光芒瞬間的黯淡。商奕非的心中一痛。

  魏七的心裡,終於沒有別人,隻有魏君宵,隻有舅舅嗎?不,那不是他的舅舅,他們沒有一絲的血緣關系。既然是這樣,他也沒什麼不能下手的。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占有魏七,任何的人也不能把魏七從他的眼前帶走,不能!

  看著眼中閃著瘋狂的商奕非,魏七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浸在冰涼的水裡,似乎怎麼也暖不過來。難道,他隻能被這個男人這樣像個寵物一樣的養在宮裡麼?

  手掌攥握成拳,指甲把掌心掐出瞭深陷的印記,尖銳的痛楚瞬間 劃過瞭魏七的心頭。

  過瞭半晌,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誰也沒說話。一直到張全戰戰兢兢的上來詢問晚膳是否要用時,商奕非才冷冷的有瞭反應。

  內侍們把從禦膳房裡端來的碗盤不斷的擺到瞭承乾殿的偏廳內,長長的桌子,商奕非坐在主位,而魏七被商奕非抓著坐在左側。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上來,魏七卻隻覺得索然無味,可是心中又記掛著無影,眉心緊鎖。

  “你把無影關到哪裡瞭?“

  “你先用膳。“商奕非看瞭眼魏七沒動過兩下的筷子,淡淡的說。

  魏七聞言隨手夾瞭根青菜丟到嘴裡,隨即把筷子放到瞭桌上。

  “我用好瞭,你快說,你把無影關到哪裡瞭?“

  看到魏七如此的敷衍,商奕非的眼裡有一抹怒意閃過。

  “如果你晚上隻吃這些,那我就讓無影也吃這些東西!“

  魏七聽瞭不甘心的看瞭商奕非一眼,見商奕非滿臉的怒意與認真,隻好又拿起筷子勉強的開始吃瞭起來。

  商奕非也不管其他,把一些鮑魚、燕窩、香菇、牛肉等一些菜堆到瞭魏七的碗裡。

  魏七勉強的吃瞭半碗,就再也吃不下瞭。

  看出魏七真吃不下,商奕非也不再強迫,自己用瞭一些也是沒什麼胃口的放下瞭筷子。

  飯菜從禦膳房送過來又經由內侍試瞭毒,到瞭這裡早就半涼不熱的,即使再美味,吃起來也是有限,又哪裡有什麼好胃口?

  商奕非揮手讓內侍撤瞭菜,看瞭一臉失落的魏七一眼。

  “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去看他吧。“

  魏七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整個人都有瞭精神。

  “真的?“

  “嗯。“看到魏七因為別人而一臉興奮的樣子,商奕非就覺得一股酸氣往上冒。可是,他之前看到魏七一臉失落,又覺得心裡不痛快。

  自相矛盾的感覺讓商奕非很不好受,連帶的看著魏七的眼神都滿是怨氣。

  “好瞭,現在好好去睡瞭!“商奕非一甩衣袖離開偏廳,明顯是去瞭臥室。

  “啊?“魏七愣愣的看著商奕非的背影,再轉頭看向窗外,這麼早?

  魏七走到床前時,商奕非已經把外袍脫瞭進到瞭床帳裡,魏七看看帳內已經明顯躺下的人,有些無措的開始寬衣。

  今天借酒裝瘋時,他隻是不服氣商奕非一副躲他的姿態,而現在,對方回到這裡躺在床上,他才意識到。明明他這麼討厭這個男人,他把他弄回來是想幹嘛?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的大白癡!

  挨挨蹭蹭的脫外袍,在商奕非冷淡的催促瞭幾聲,你怎麼這麼慢時,魏七無奈的加快瞭速度把外袍脫瞭,穿著一身輕薄的內衣就上瞭床帳。

  帳內一片暖意,商奕非睡在外側。魏七從商奕非的腳邊挪到瞭內側,剛躺下,商奕非就伸手摟他入懷。

  魏七的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他沒辦法,他一想到對方對他的警告,不知怎麼,明明無所謂的床事,他覺得難以忍受。

  也許在這之前,他無所謂的和這個男人來段親密的床事是一種手段或是調劑,然而,在意識到瞭,這個男人也許真的會讓他失去那個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人,他無法再無視一切的被他占有。

  他真的做不到。

  感覺到瞭魏七的僵硬,商奕非的臉色微變,想要說什麼卻又忍住,最終隻是輕拍瞭他的肩膀一下。

  “快睡,這幾天我在禦書房裡都沒有睡好,困死瞭。“

  奇異的,商奕非隻是低沈的說瞭這一句,就摟住瞭魏七沒再有其他的動作。

  直到摟著他的男人,發出瞭規律的呼吸聲時,魏七一直發僵的身體才慢慢的一點點的放松瞭下來。

  看著商奕非的臉,魏七難以忍受的轉過身脫 開瞭他的懷抱,背對著他看著床帳的虛空處。

  不知什麼時候,魏七終於睡著瞭。

  魏七以為已經沈睡的商奕非,這時才慢慢的睜開瞭眼睛,眼中一片清明,看向那個明顯的,故意背對自己的身影,一抹無奈與堅定在他的眼中閃過。

  即使你討厭我怨恨我,我還是不會放開你。

  你魏七,隻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

  伸手把那個倔強的身體摟入懷裡時,商奕非的心中的信念依舊。

  ……

  第二天一清早,魏七難得的,起得很早。

  他起來時,商奕非剛上早朝離開。

  魏七吃瞭早膳,不一會兒,就有個一身侍衛裝扮的人求見。

  張全把人帶到瞭魏七的面前,魏七抓著手上的茶杯輕抿瞭口茶,這才抬頭看過去。

  一身黑中帶著暗金裝束的武士服,一臉黝黑的皮膚,長得濃眉大眼的,看樣子倒是個武夫。

  “王宮侍衛營副史薛志見過魏公子。“那男子---薛志上前給魏七施瞭一禮,倒是不卑不亢。

  “哦,你有事?“魏七挑挑眉。

  “商王陛下命我帶公子去見一人。“薛志臉上不動聲色,魏七一怔後臉上一喜。

  “好,我們馬上走。“

  魏七點點頭,放下手上的茶杯,想瞭想又跑去換瞭一身衣服,這才在薛志的帶領下去瞭侍衛營的囚房。

  宮中的侍衛營是在商王宮的北面,離內宮不算太遠。當然,那是指在有車代步的情況下,魏七他們步行卻要兩刻的時間。

  看到無影時,魏七的心中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大抵就像是受瞭委屈的孩子見瞭給自己撐腰的傢長一樣,心底酸楚得不得瞭。

  “無影,你沒事吧?“魏七看到無影臉色微白的坐在陰暗的囚室一角,在看到他時欣喜的走瞭過來。

  “我沒事,你呢?他有沒有為難你?“無影擔心的看著魏七,眼睛在魏七的身上掃瞭一遍,在看到對方完好無損後松瞭口氣。

  “沒事。“魏七搖搖頭,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做被狗咬到,轉頭即忘 。

  “無影,我會想辦法救你的。“魏七咬著唇,眼中有些難過。無論怎麼樣,他永遠的記得無影救過他一次又一次。

  “沒關系,你隻要沒事就好,君爺會想辦法的。“無影倒是不急,對於魏君宵,他反倒比魏七瞭解 的多。

  即使是他,魏君宵不會容許有人動瞭他的人。他雖然現在隻是魏君宵手下的一名暗衛,但是卻一樣,不是任人就可動的。即使是商王陛下,在動他時,恐怕也要先好好想想。

  “你在這裡吃的好不好?沒人給你用刑吧?“魏七想到瞭一般落入敵手的好人不都會受盡折磨什麼的,心底裡更是難過起來。

  “沒事,你看我一點傷也沒有。“無影連忙搖搖頭,別說沒有,就是有,他也絕對不會讓魏七知道的。

  “那就好。“魏七松瞭口氣,還要說什麼,卻有人走瞭過來。

  “公子,商王陛下說,隻讓您說幾句話就送您回去,您看?“薛志也不想當個棒打”鴛鴦“的惡人,隻是沒辦法,商王陛下再三的吩咐他,他也不敢違抗君意。

  魏七窒瞭窒,轉身看瞭看無影。

  “那我走瞭,無影,你放心,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魏七咬著牙,在無影還沒回答時轉身快步走瞭出去。

  回去的路上,魏七的身影沒瞭來時的精神,微微彎著腰一臉的失落,那副無所依的模樣讓薛志不敢再看。他也隻是奉命行事的人啊。

  兩個人剛剛走到瞭轉入內宮的小路時,薛志忽然停住瞭腳步。

  不對勁。

  薛志的臉上一片肅穆。

  不知道為什麼,一片靜寂的小路上,居然一個宮人也看不到。

  這條路是內宮與外宮之間的通路,平時一定會有侍衛與宮人在把守著,怎麼現在卻一個身影也看不見?空氣中隱隱的,有種濃鬱的看不見的張力正在聚集著。

  薛志的臉色變瞭,而魏七在薛志停住腳步時也停瞭下來,看出薛志的不對,魏七也在小路左右到處轉頭端看。

  “怎麼瞭?“

  魏七的語音還未落,異變突生。

  幾道黑影不同角度的從兩側的樹間一閃而出,直奔薛志與魏七而來。薛志臉色一變,一把把魏七拉住掩在身後,從身側拉出一把亮閃閃的長劍。

  他是宮侍史長,在宮裡可隨身佩劍。

  隨著他用劍抵擋著對方的攻擊,身後的魏七被另一道身影伸手猛得拉住拽進瞭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