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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明爭暗鬥

  LOST酒吧。

  王飛和王寶兄弟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誰也沒有動面前的酒杯,隻是玩弄著手中的香煙。沒有誰先主動說話,大廳當中的那種震耳的音樂仿佛和自己無關似的,一點影響都沒有。

  “小寶,你是不是覺得我做事情有點過於草率?滅掉豹幫有點魯莽?”

  王飛看著王寶的眼睛,有些憂心地說道。

  “大哥,什麼時候你做事情也這麼的婆婆媽媽。什麼叫做魯莽?什麼叫做草率?不就是一個豹幫!不就是一群人渣!換作我,為瞭自己的女人,殺上百人,即使與天下為敵,又有何妨!”

  王寶看著王飛,面頰上的那種燦爛笑容,隱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小寶!謝謝你!”

  第一次,王飛的眼睛中泛濫出一種晶瑩的液體,雖然沒有落下,但是卻是那樣的鮮明。第一次,王飛對著王寶,自己的親弟弟,說出瞭謝謝兩個字。

  這個世界上面,就算所有的人都遺棄、都背叛自己,但是作為自己的親兄弟,作為骨子裡面流動著一樣血液的王寶來說,絕對會和自己站在一起,對於此,王飛深信不疑。

  “我說大哥,不要搞得像個娘們似的,兄弟之間就不說這廢話瞭!你是不是擔心因為豹幫的被亡,而黑龍幫借此搞得那個所謂的聯盟?”

  王寶端起瞭面前的酒杯,岔開話題。

  不是不知道王飛的心情,隻不過,越是在自己的親人面前,王寶越是不想有那種生疏的感覺,有那種制約心情的感覺。

  借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啤酒的機會,王飛迅速地擦拭去瞭眼角的淚水,將自己的心情隱藏起來的王飛,瞬間恢復到那種梟雄的狀態,整個人煥發出一種所向睥睨的氣勢。手指間夾著香煙,看著王寶的眼睛,笑瞭一下,幽幽地說道:“聯盟?這次就算黑龍幫不聯合他們,我也會接著這個機會,將所有的人,將所有的幫會,全部從我的世界中抹去!以前是我有著婦人之仁,給予他們一絲機會,沒有趕盡殺絕,看來我是錯誤的!這個世界上面,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簡直絕對經典!”

  停頓瞭一下,彈去瞭手指上的煙灰,接著說道:“我還想在事瞭之後,一個一個去找他們算賬,這樣一來,省我的事情瞭,誰是我血狼幫的敵人,一目瞭然!哼!這些墻頭草,是時候鏟除幹凈瞭!就當是送給張威棟的一份禮物吧!”

  感受到王飛身上的那種強烈的自信感,王寶的心中一直以來擁有的那種擔心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在心中沒有喪失信心的血狼幫幫主,即便所有的隱藏因素都暴露出來,也都不是他的對手!

  “愛情,你的力量,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沖著王飛,王寶端起瞭酒杯,一臉的詭笑。

  雄心萬丈的時候,被王寶這樣的一打擊、一調侃,王飛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在被窩中睡著覺,卻突然被人扔到大街上,赤裸著站立在那裡,任人觀看一般無奈!

  “小寶,你說老爸會不會接納雅琳?”

  這個自從馬雅琳答應和自己在一起後,便困擾著王飛的問題,現在擺出來,放到瞭王寶的面前。

  身份有時候真的是一個致命的制約因素!馬雅琳的身份地位,可以說,和王飛在一起根本不合適!門當戶對的觀念像是一個久久不散的咒語一般困擾著王飛的神經。

  撇撇嘴一笑,王寶像是看著怪物一樣,打量著王飛,扔掉手中的煙蒂,笑著說道:“放心吧!老爸不是一個老頑固,換句話說,即便老爸想讓一些達官貴族的女人傢嫁給你,大不瞭,有我!我就犧牲一下我自己!難道你不知道,為瞭我親愛的大哥能夠和大嫂在一起,色相,我是完全可以不理的!誰讓我這麼的命苦呢?”

  “去你的吧!走,別扯淡瞭!和張威棟約定的時間到瞭,今天晚上,我想,咱們的人就可以進城瞭!那個時候,我想就是黑龍幫的末日瞭!”

  王飛站起身,眼睛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幽幽地說道。

  跟在王飛的身後,王寶也隨之消失在酒吧中,打架親兄弟,今天晚上,如果一切還都順利的話,便作罷,不然的話,王寶不介意動用自己的神秘力量,將所有的阻礙因素全都滅掉!

  任何敢於威脅到自己傢人的因素,王寶都是不允許存在的,就像女人一般,都是自己的禁忌!

  ※※※※※※

  市郊。

  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停在漆黑的路邊,就像是夜間的一道幽靈一般,沒有一點動靜,安安靜靜而已。張威棟坐在後面,一句話沒有說,手指間的一根香煙,像是一盞鬼燈一般,忽明忽暗,映襯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頰。

  聽到後面傳來的汽車聲響,張威棟對著自己的心腹,張倉兼司機,輕聲說道:“開車燈!”

  伴隨著車尾燈的打開,王飛的賓士停在瞭奧迪的旁邊,打開車門,張威棟和王飛王寶出現在路上,彼此對視著一笑,張滅棟開口說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打探好瞭,這次的封閉,帶隊的是楊天體,出動的是公安廳的人員,不過,公安廳的廳長卻沒有出面,一切都是楊天體在指揮大局!”

  “那張叔叔你準備怎麼辦?”

  王飛看著張滅棟勝券在握的神情,笑瞭一下,悠悠地問道。

  “怎麼辦?最簡單的方法,你的血狼幫的所有人員全部都給我換一個身份,那就是民工!”

  張威棟促狹地一笑,緩緩地說道。

  “民工?”

  王飛有些疑惑的眼光掃視著張威棟。

  像是為瞭見識一下傳聞中的王氏傢族的接班人王寶的真正實力,張威棟沒有回答王飛的疑問,而是將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王寶的身上,眼睛中閃過一道不經意察覺的笑意。

  “媽的!真是老狐貍!這個時候還想著要考驗我!不過,不愧是在官場混跡這麼長時間的人,這樣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王寶在心中好好的問候瞭一下張威棟,但是,面頰上還是一種恬然的笑容,對著張威棟做出瞭一個自認為很尊敬長輩的姿勢,輕聲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最為簡單的理由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張叔叔你是想借著現在國傢大力的鼓勵農民工進城,服務社會的潮流,依仗著這把尚方寶劍,做出一點文章來!不知道,張叔叔,你覺得呢?”

  如果論到那種陰謀詭計,王寶一點都不輸給任何一個政客,或許欠缺的隻是一種歷練而已。

  “看來,外界傳言的那種說法,能惹閻王,別得罪寶哥!王氏傢族有你,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打垮!”

  張威棟的面頰上露出一種許久不見的笑意,第一次誇獎一個人。

  熟悉張威棟的張倉在聽到張威棟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感到一種吃驚,跟隨著張威棟混跡官場這麼多年,張倉知道,在張威棟的心中,像這樣的贊揚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張叔叔,你就不要逗我瞭!我吃幾碗幹飯,我想,我自己還是知道的!如果沒有你們的支援,我王氏傢族想要屹立不倒,隻是一句戲話!”

  王寶不卑不亢的話語,還真是讓人無懈可擊。

  “哈哈!好!得子如此,夫復何求!小寶,一會所有血狼幫的人,就由你這個王氏傢族的接班人親自的領著,畢竟,總歸要有一個白道企業這出戲才能夠唱下去!”

  張威棟鉆進車內,一溜煙的消失在當場。

  兄弟倆人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一笑,緊緊地跟在後面,向著目的地而去。

  ※※※※※※

  沒有辦法進城,一直以來,呆在市郊的縣中,作為血狼幫的三大戰堂,三個人都是感到一種極為的憋屈。黑道的實力再為強悍,面對著國傢機器,如果反抗,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被無情地格殺!雖然沖動,但是沒有人愚蠢到那種用冷兵器和黑乎乎的槍口作對的地步。

  直到今晚,接到王飛的電話,左武三個人才有一種松氣的感覺。苗忍的背叛,黑龍幫的壓境,扶桑會的威脅,政府的暗中打壓,就像是一塊塊石頭一般壓在三個人的心上,生怕王飛的身邊缺兵少將,不能夠支撐得住!

  不知道處於什麼目的,截止到現在,苗忍的玄武堂尚且沒有發動對血狼幫其餘三堂的進攻,尤其是處於自己身邊的青龍堂堂主左武的地盤。

  但是,即便這樣,三大戰堂還是將很大一部分兵力留在傢中看守,為瞭營救總部,而喪失瞭自己的堂口,如此的動作,王飛還是不屑為之的。

  正因為此,此次前來,青龍堂、白虎堂、朱雀堂,三個人帶來的人員總共有一千二百人,每個人手下抽調瞭四百人。不過,這一千二百人的實力,卻是不容小戲的所在。精銳,絕對的精銳,全部都是隸屬於戰堂的,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廝殺存活下來的人員。

  浩浩蕩蕩的二十幾輛車,一溜煙的停靠在路邊,最前面,左武、劉強、張德三個人坐在一輛悍馬車內,所有的車輛,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阻攔在這裡。因為黑龍幫暗中的監視,通風報信,所以,楊天體往往能夠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警力擺設在前面。雙方倒是心有靈犀一般,這樣的架勢,一擺出來,誰都沒有動。

  不過,今晚,這樣的僵局就要徹底的打破!

  “你們兩人坐在車中,不要出來,一切由我來處置!”

  張德看著左武和劉強二人,低聲說道。

  知道自己的性格,兩人呵呵一笑,揮揮手,讓張德去應付眼前的局面。走下車,來到車隊的前面,看著楊天體,張德笑著說道:“楊市長,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想要進城,不知道可不可以?”

  “現在,整個城市都在進行嚴打,你們是什麼人?進城幹什麼?”

  楊天體打著官腔,眼睛中閃爍著一種不屑,明知故問。

  “噢!我們是民工!我是包工頭,進城是為瞭謀點生計!給王氏傢族工地打工。”

  張德按照剛才王寶教給自己的理由,說瞭出來。

  “民工?嘿嘿!民工也不準進城!為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誰都不行!”

  楊天體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市井無賴一般,哪裡還有一點市長應有的那種風范。

  嘴角不經意地一笑,閃過一道鄙視的意思,張德盯著楊天體的眼睛,悠悠地說道:“市長,民工也是人!是人,就有進城的權利!誰也不能夠阻擋,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有什麼沖突發生!”

  整個人處於一種極端有利狀態下的楊天體,耳邊傳來張德那幾乎威脅的話氣,心中不由感到一種惱怒,如果不是上面交代自己不準把事情鬧大的話,相信,現在,整個血狼幫最為精銳的力量,已經被其剿滅。

  “我最後重申一次,現在正在進行嚴打,如果有人不識時務,非要破壞這種情況的話,對不起,我隻有公事公辦!”

  楊天體沖著跟在身邊的省公安廳的一個小頭目使瞭一下眼色。

  心領神會之下,一溜站在路口的警察全部將手中的警槍舉瞭起來,所有的人全部瞄準在場的張德,隻要對方有一個不善的舉動,完全會將自己的子彈盡情地宣泄出去。

  “媽的!要是老子手中也有槍的話,非跟他狗日的拼瞭不行!”

  左武看著外面的一幕,不由狠狠地說道。

  面色一緊,去沒有流露出一點緊張的味道,張德沖著楊天體幽幽地一笑,輕聲說道:“楊市長,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舉動!”

  就在楊天體忍受著心中的怒氣,想要給予血狼幫一個小小的教訓的時候,從後面傳來一陣汽車聲響,瞬間,兩輛車出現。

  當他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人的時候,剛才還囂張的氣焰頓時變得有些難堪!這個世界上,造物主造物簡直太有規律性瞭,一物降一物,可謂是亙古不變的法則所在。

  “楊市長,原來你也在這裡!”

  走到楊天體的面前,張威棟微微地一笑,面頰上沒有一點意外的神色流露。

  “張書記,你怎麼到這裡來瞭,有什麼事情嗎?”

  楊天體雖然心中不悅,但是,表面上的功夫總是要做足的。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情,隻不過,有人舉報,說自己的工人被人強行的隔阻在城外,沒有辦法進城,影響到瞭工程的進度。你也知道,這一天不幹活,就相當於是多少的銀子在溜走。不管對個人,還是對城市來說,都是一種損失!”

  張威棟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根香煙,遞給楊天體一根,幽幽地說道。

  “民工?不知道張書記你說的是誰呢?”

  像是捕捉到瞭一絲契機似的,楊天體小心地問道。

  “當然是咱們的大企業王氏傢族瞭,不然的話,你以為誰還有這樣的資本呀!這不,人傢的人都來瞭!”

  張威棟說著,將目光投望從車上走下來的王寶的身上。

  當楊天體看到王寶的一剎那間,心中的那種怒火頓時浮現,相信,沒有誰看到自己的殺子仇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還能夠做到神色安祥。

  克制,克制,楊天體在心中不斷的告誠著自己,不管如何,現在始終不是殺死王寶的最佳時機。

  “楊市長,你好呀!”

  王寶面頰上帶著微笑,沖著楊天體,這個在自己的心中,說不上到底應該如何去描述的人物,淡淡地喊道。

  “王寶!你好!你竟然還敢出現!”

  楊天體咬牙切齒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沒有一點為官之相。

  搖瞭搖頭,對於楊天體的神情,張威棟也感到一種失望,已經喪失瞭最佳的作戰氣勢,面對著這樣的人,張威棟幾乎感覺不到一點威脅的意思。

  “楊市長,看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敢出現瞭,現在我還要問一下你,不知道我的人怎麼瞭?有什麼問題沒有?為什麼強行的被你阻止在這裡?而且,竟然還要被你的人用槍威脅著?如果你不給出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我隻有將你告上法庭瞭!”

  王寶絲毫沒有給楊天體一點的面子,和這樣的一條瘋狗說什麼廢話,對自己都是一種浪費。

  咄咄逼人的語言讓楊天體有種說不出的窒息,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面對著王寶,楊天體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如何,血狼幫的人,絕對不能夠進城,不然的話,自己的一切就要打水漂。

  “現在正在進行嚴打,一切的不安分因素都不能夠進城,這是省上的意思,再說瞭,我懷疑,你的所謂的民工是血狼幫的人,是黑社會分子!”

  楊天體這次將自己的底牌亮瞭出來。

  血狼幫,作為王氏傢族的暗中保護者,可以說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是,卻沒有人強行的查證,沒有根據的事情,那就不能夠稱之為現實。這一點,王寶卻是有恃無恐。

  “楊市長,你說話要註意措辭,誰能夠證明血狼幫是我王氏傢族所掌控的?你這要是要不到證據的話,那就是誹謗!誹謗是什麼樣的罪名,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

  王寶靠在汽車上面,點燃一根煙,幽幽地說道。

  “你?”

  被王寶這麼一說,楊天體還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一幕,畢竟自己還是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

  知道自己不說話,今天的這一出戲,就沒有辦法唱下去,張威棟走到兩人的中間,看著楊天體,笑道:“老楊,適可而止,你也知道,現在咱們的城市正在進行改建,需要的是大量的工人,如果這個時候鬧出什麼樣的風波,相信,不但是你,上面的人都沒有辦法,那個時候,真要從上邊追究下來,你說,這個黑鍋由你來背,還是由上面?”

  低下頭,心中暗自思索著張威棟的話,楊天體這個時候也有點矛盾,不是因為王寶的話,而是因為在這裡之前,自己的上司——程之一告誠著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夠動用自己的力量。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矛盾著,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殺子仇人,可是卻不能夠手刃之,不得不說是一種令人難過的折磨所在。

  終於,抬起自己的頭,楊天體看著張威棟,有些喪失底氣的說道:“張書記,今天的事情,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心中想著如何應付著眼前的事情,總不能夠就這樣的輕易的結束的張威棟,卻沒有想到楊天體這次會如此的好說話,眼睛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面頰上卻是笑著說道:“老楊,那就由我來處理瞭!”

  這個世界上面,沉默的狼才是最為可怕的所在,當一條狼不再哀叫的瞬間,那就意味著控制瞭自己的感情,而控制著自己感情的動物,無疑是最具有攻擊力的存在。

  晃身從楊天體身邊閃過,面對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張德,張威棟淡淡地說道:“給我聽好!你們到瞭我的地盤,就要嚴格的遵守我的規矩,不然的話,不用楊市長出手,我同樣能夠滅掉你們!現在,跟著你們的老板,走吧!趕緊給我消失!”

  “是,張書記,你說我們這些民工能夠有什麼動靜?這就走!這就走!”

  張德躬身笑著說道。

  一轉身,走到自己的車邊,一揮手,隸屬於三大戰堂的車隊瞬間開始向著那夢寐已久的城市開去!

  “媽的!也不知道大哥怎麼培養的,手下人的表演功夫還真是一流的,不然的話,我就弄回去,給我在天地當一個演員!嘿嘿!黑社會堂主當明星,想想都讓人感覺興奮!”

  王寶看著張德的表演,心中幽幽的想道。

  心中雖然在勾畫著自己的藍圖,但是,張德的車已經開到他的身邊,停下,張德探出腦袋,沖著王寶就要說話,卻沒有想到,王寶嘿嘿地一笑,點燃一根煙,沖著張德就罵道:“別他媽的在這裡給我廢話瞭,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給我胡鬧,給我小心點,媽的,知不知道耽誤瞭我多少的工程,那可都是銀子,趕緊給我滾回去!等會再收拾你!”

  “是,是,老板!”

  張德面頰上馬上浮現出一種委屈的神情,縮回自己的車內,一溜煙的消失在當場,這個時候,張德可不想再有什麼突發事情。

  等到血狼幫的人全都放進城中的那一刻,張威棟看著王寶,看著楊天體,笑瞭一下,說道:“誤會!都是誤會!希望你們王氏傢族為我市的發展貢獻出更多的精力。”

  “張書記,你客氣瞭,這樣的事情,你不用吩咐我都會照辦的!商人嘛,隻要有利可圖就好瞭!”

  王寶可是沒有一點準備謙虛地意思,沖著張威棟演起雙簧來!

  心中暗自佩服著王寶的知趣,張威棟笑著說道:“老楊,你看你的人是不是還需要在這裡守護著?是不是需要在城中進行巡邏呢?不然的話,咱們去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喝上兩盅!咱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聊聊瞭!”

  看著張威棟這張臉,楊天體恨不得沖上前去,狠狠地將之擊扁,但是,還是忍住瞭自己的沖動,陪笑著說道:“張書記,這就不麻煩你瞭!我想,我還是要去城中進行巡邏,就不陪你瞭,改天吧!”

  “好,改天那咱們再聚聚,公事要緊!”

  張威棟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打瞭一個眼色示意王寶也隨之而去。

  心領神會之下,王寶沖著楊天體言道:“楊市長,那我就走瞭,我想,我還要去安撫我的那些民工兄弟哪,沒有辦法,做人就是這麼的累!”

  咬牙切齒地看著張威棟和王寶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楊天體沖著身後的警察們,狠狠地發出瞭最後的命令,“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瞭!”

  等到空曠的郊外隻剩下楊天體一個人的時候,剛才還是無所謂的楊天體一下子坐在瞭地上面,對著這漆黑的夜幕,竟然哭瞭起來!

  沒有想到一個這樣的人,會如此的展露自己的情感?沒有想到心中的憂傷竟然讓堂堂的一個市長做出如此的舉動來?這個世界,有的時候,還真是瘋狂的讓人有些難以想像,一個人即使再壞,心中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純真,那一份惦念。老來喪子,已經是楊天體心中最為難受的所在,卻沒有想到,自己沒有辦法報仇也就算瞭,還要時刻的忍受著那仇人在自己面前帶給自己的那種難堪!更為尷尬的所在竟然是,這個人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自己的女婿!

  終於將心中的一切像是隨著自己的眼淚傾訴完畢,楊天體站直自己的身子,眼睛中射出一道兇橫的光芒,沖著無邊的夜幕,狠狠地說道:“王寶,王飛,不殺死你們兄弟倆人,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