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天德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王寶或許不怎麼熟悉,但是,王飛混跡在這座城市,卻是再為熟悉不過。和楊天體比起來,張威棟在這個城市的唯一一個代名詞就是:嚴厲!
官威,何為官威?玩弄權術,上下通天的人,擁有的是屬於自己的官威:不屑於此,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人,截然的是自己的官威。為官者,職位不同,權術不同,所產生的效果,必然會迥異。
楊天體如果是一個小人,隸屬於前者的話,那麼,張威棟則是後者,是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幾乎所有的基層幹部,對於張威棟都是出於一種骨子裡面尊重的味道。
也正因為此,王飛才感到有所疑惑,這樣的一個正面形象的人物,怎麼可能聽從自己的話,為血狼幫開綠燈呢?
“老爸,你不是說真的吧?據我所知,張威棟在這個城市的威望雖然足夠,但是,卻好像不是那種容易相處,更別說收買的人瞭?”
將心中既那種猶豫,王飛全部說瞭出來。
看著王飛那種一頭霧水般的樣子,王天德隻是淡淡地一笑,卻又將目光投往王寶的身上,像是要將這一切全都灌輸給自己的小兒子身上似的。感覺到王天德的註視,王寶這次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坐在椅子上,倒瞭一杯茶,隨意地品嘗起來,口中卻是在嘟囔著:“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無奈地笑瞭一下,看著王飛的眼睛,王天德也隻是說瞭兩句話。
“阿飛,放心去,張威棟知道如何做的。不要把官場看得那麼簡單,其實,官場上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是清白的,能夠獨善其身。”
聽著自己父親的話,依然不知道為何的王飛也懶得去想,既然王天德說張威棟值得相信,那麼必然是可以依賴的人選。躬身沖著王天德,王飛笑著說道:“老爸,那麼現在我想,我要去見一下這個所謂的市委書記瞭。”
“去吧!我想,今天晚上你會得到好消息,明天,你的人應該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在L市的街頭。”
王天德輕輕地一揮手,在有所事情做的時候,王天德是不會浪費掉自己的一分一秒的。
轉身,看著王寶,王飛走過去拍瞭一下他的肩膀,用世界上自己能夠描給出的最溫柔的笑容,悠然地說道:“小寶,我有事,先走瞭,你在這裡陪陪老爸!”
沒有等到王寶說任何話,王飛便迅速地消失在房間中,隻留給王寶一個淡淡的身影。
“真是走得比兔子還快,還好,有我這樣的人在陪著老爸,也就是我,除瞭我之外,難以想像,還有誰願意這麼做。”
王寶看著王天德,一臉幽怨的樣子,看上去是那樣的無辜。
“臭小子,不想在這裡陪我的話,你就走!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女人需要照顧,隻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給我介紹一個兒媳婦呢?我說的是嚴格意義上的!”
王天德盯著王寶的臉,點燃瞭一根煙,又像是想到王寶,隨手扔給他一根。
“老爸,這種問題,現在不要討論瞭,反正,到時候,我會讓你準時地坐上爺爺的位置。”
王寶接過香煙,笑著說道。
“好瞭,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即使你想要多收幾個女人,我也無所謂,反正,咱們王氏傢族還是能夠養活得起你們的!”
王天德嘿嘿地笑著,對於王寶身邊的女人,早就調查清楚的他,知道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人,如果能夠都招納進來,那可就是王氏傢族的福氣瞭。
“老爸,你把我留下來,不會是隻想讓我給你稟報一下我的女人問題吧!說吧,我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王寶玩弄著手中的香煙,眼睛裡面射出一道不符合年齡的那種睿智。
“小寶,我不想在這裡給你廢話瞭,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大哥現在的血狼幫其實並沒有那麼外表看上去的那樣風光,我準備讓你出手,暗中幫助你大哥!”
王天德收回自己的那種笑容,坐在王寶的對面,有些嚴肅地說道。
“幫?拜托,老爸,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助大哥的!隻不過,現在我的手上沒有多少的人,你是知道的。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光棍司令去和黑龍幫一千多人廝殺吧?”
王寶慢慢地品嘗著杯中的茶,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刻,不好好地敲王天德一筆竹杠。
“我可以將王氏傢族的人交給你,如何?”
王天德想都沒有想,盯著王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是吧?老爸,算瞭,我隻是給你隨口說說而已,這裡的人還是保護著你要緊!放心,大哥的事情我會搞定的!不要忘瞭,得罪我王寶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而招惹上我王寶傢人的,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王寶站起身,並沒有接受王天德的建議。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用要,在王寶的心中,再大的實力,再多的錢,都沒有親人的那種溫情來的自然。
“老爸,我走瞭!今天晚上,我想我要按照你說的,去照顧一下我的女人們,就不陪你瞭!”
轉身,王寶笑著消失在房間之中。
看著王寶緊接著王飛遠去的背影,王天德臉上浮現出一種歷經滄桑的笑容,隱藏著一種淺淺的幸福、滿足……
※※※※※※
夜幕下,一輛賓士轎車緩緩地開進一個小區中,沒有一點要炫耀的意思,就那樣停靠在一個角落中。伴隨著車門的打開,王飛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間,跟隨的耗子則是習慣地打探著四周,在樓下守護著。
“叮鈴鈴……”
當王飛摁響門鈴的一瞬間,房門悄然打開,一個衣著打扮極為樸素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
“請問你找誰?”
女人輕聲問道。
“我找張書記!你就說,我是王飛!”
王飛不由暗自笑道,既然不知道我是誰還敢開門,但是,卻沒有在面上流露出來,淡淡地說道。
“讓他進來吧!”
沒有等到女人又說話說,張威棟的身影出現,看著王飛的面頰,笑著說道。
等到兩人在書房中,各自坐下的時候,看著王飛,張威棟笑著說道:“阿飛,雖然咱們在一個城市中,不過,好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還是第一次咱們在私下見面吧。”
“嗯,是的,張書記。”
王飛看著張威棟那張不同於電視上嚴肅而出現的笑臉,迎合道。
“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到這裡,就不要客氣瞭,不介意的話,你就稱呼我叔叔好瞭。”
張威棟遞給王飛一根香煙,像是嘮傢常一般,臉面上沒有一點肅穆的味道。
“是的,張叔叔。”
王飛聽著張威棟的話,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再裝下去,就沒有意思瞭。
“張叔叔,我今天來,想必,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王飛點燃手中的香煙,盯著張威棟。
“你說呢?難道你以為我在這裡混瞭這麼長的時間,隻是沒事的時候在電視上面胡亂地擺擺姿勢嗎?你的血狼幫和黑龍幫之間鬧得這麼大的動靜,我又怎麼能夠不知道?既然,楊天體都動瞭,我想,我也是時候出面,摩擦一下火花瞭!”
張威棟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手指間的香煙繚繞著。
“那就謝謝張叔叔瞭,你知道的,現在我的人都在城外面,進不來!如果隻是區區一個黑龍幫也就算瞭,關鍵是其中還有日本的扶桑會摻和在其中。”
王飛不知道張威棟知不知道其中的厲害,解釋道。
“阿飛,你說,我給你的印象是什麼樣子的?”
沒有理會王飛的這個問題,張威棟倒是岔開話問道。
被張威棟的話感到一吃驚,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方式向自己問起,想瞭想,王飛沒有準備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悠悠地說道:“說實話,張書記,在我來這裡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會是我王氏傢族在政府部門的人,竟然會是白叔叔一脈的。你給我的印象太深刻瞭,基本上沒有一點笑容,嚴肅,我想,或許就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詞匯。不屑於任何一個派別,是你的性格。”
聽著王飛的話,張威棟隻是淺淺的笑著,沒有一點過激的反應,站起身,看著出現在窗外的夜色,抽瞭一口煙,緩緩地說道:“你說的或許沒錯,在外界我確實如此!但是不屬於任何一個派系,你就錯瞭!身在官場,不僅僅是官場,隻要你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必然會選擇一個網,一個屬於自己、能夠任憑自己發揮所長的網路。有的時候,即便是需要你做一些犧牲,你也要必須為之。”
停頓瞭一下,看著王飛的眼睛,張威棟扔掉手中的煙蒂,眼睛中泛起一陣笑意,“知道我為什麼選擇白書記嗎?就是因為,在我的眼中,白書記為人做事,尤其是官場的一切方式都幾乎達到瞭一個圓滿的地步。如果想要在這樣的全圈子中更好地存活下去,依照我的性格,必然要選擇白書記。更何況,我還知道,你們王氏傢族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觀的所在。”
聽著張威棟的話,王飛的心中的疑問,像是要全都傾斜出來似的,站起身,問道:“張叔叔,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血狼幫是什麼性質的?難道你的心中能夠允許我這樣的黑道幫會存活?”
淡然地一笑,看著王飛,張威棟悠然的說道:“黑道?白道?到底什麼樣的才是正宗?你張叔叔我還沒有到那種混淆是非、執著得如同一個老頑固的地步。這個世界上,隻要有正,必然有反,一陰一陽,才為正宗。黑道,在我的心中,隻要控制得當,對國傢,對社會,都是會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的,更何況,你的血狼幫我自信還是不會愚蠢到和國傢機器相抗衡,你說呢?”
“這個倒是,張叔叔說得對!”
截止到現在,在王飛的心中,對於王天德所說的那番話才有瞭深刻的認識。
現在,既然話題都說的這麼明瞭,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將自己的堂口調進來的問題瞭。
“阿飛,你回去吧,明天晚上,我會親自出去,到時候,你就讓你的人進城!”
張威棟雖然也想和王飛多聊會,但是,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不留話柄,始終是謹慎的選擇。
“是的,張叔叔,那就麻煩你瞭!”
王飛站起身,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間想到瞭什麼似的,轉身,看著張威棟,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笑著說道:“張叔叔,你看我這記性,這一點不成敬意,是我給孩子的零花錢,你可千萬不要推辭!”
看著王飛將信封放到桌子上面,張威棟並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而是淡淡的一笑,輕聲說道:“阿飛,你走好,我就不迭瞭。”
“留步,張叔叔!”
王飛這才轉身出門,消失在張威棟的視野中。
隨手翻著信封中的一沓錢,放在桌上,點燃一根煙,站立在窗邊,張威棟喃喃自語道:“楊天體,這一次,我看你是否還能夠站得住腳?”
※※※※※※
坐進車內,靠在座位上,伸手接過耗子遞過來的香煙,閉上眼睛,沉思瞭一陣,王飛睜開眼睛,射出一道恍若實質的光芒,隨即,恢復平定,整個人依偎在後座上。
看到王飛的樣子,耗子小心翼翼的問道:“飛哥,事情還算順利嗎?”
“嗯,一切都好,明天晚上,我們的人就能夠進城,楊天體想要仗著政治威勢阻擋我們,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能夠抵擋得住?”
王飛不屑的將目光投住窗外,幽幽地說道。
隻不過,他的視線卻突然凝住,像是看到瞭世界上面最為不可相信的所在一般,猛然地喊道:“停車!”
當王飛的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雖然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但是,小弟還是踩住瞭剎車。耗子還有另外的一人,謹慎地打量著四周,不知道王飛為什麼喊停。
打開車門,王飛的身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從車中跑出,沖著一個女人疾步而去。
當耗子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繃緊的神經,暫時性地放松,握在手中的槍,卻沒有放下。黑色的賓士車緩緩的行駛在王飛的身後跟隨著。
“雅琳。”
王飛沖到女人的身後,輕聲喊道,語氣中有些不敢相信,多瞭一絲急促的味道。
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那種慌亂,甚至沒有一點過激的反應,馬雅琳,王飛所喜歡的女人,頭也沒有回,依然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整個人現在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察覺到異常的王飛,一個錯步,出現在馬雅琳的眼前,卻被馬雅琳的神情感到一驚。雙手抓住馬雅琳的手臂,疾聲問道:“雅琳,是我!發生什麼事情瞭?”
一頭的秀發失去瞭應有的那種光澤,胡亂的披散在自己的身上,一雙完美無缺的眼睛此刻卻渙散著,渾身上下隻是被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裡罩著。絲毫沒有因為王飛的晃動而有所改變自己的舉止,強行地想要前進。看著馬雅琳此時如同僵屍般的神情,王飛伸出手,一點都沒有猶豫地打在她那白皙的面頰上面。
“啪!”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馬雅琳整個人的身體才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晃瞭晃,迷離的眼神註視在王飛的身上,像是看到自己的親人似的,有那麼一會的功夫,便撲在瞭王飛的懷中痛哭瞭起來。
“沒事,有我在,哭吧!沒事的!”
王飛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馬雅琳的秀發,柔聲說道。
眼淚!哭泣!此時此刻,在這樣已經是秋天的夜晚,馬雅琳聳動著自己的肩膀,緊緊地抱著王飛的身子,淋漓盡致地哭著,眼淚像是滴滴珍珠一般,落在王飛的衣服上,浸濕到身體中。
不知道過瞭多久,馬雅琳才收住瞭自己的哭泣,從王飛的懷中站起,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這張棱角分明的面頰,看著這個對自己而言,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的男人,哽咽著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要出現在我的身邊?為什麼?難道我還不夠丟人嗎?”
“雅琳,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瞭?”
王飛想要擦拭馬雅琳眼角的淚水,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一片紙巾,尷尬地放下手,關心地問道。
“告訴你?告訴你有用嗎?告訴你,能夠換回我媽媽的性命嗎?告訴你,你能夠改變這個局面嗎?”
馬雅琳眼睛中閃爍著一種仇恨,火辣的目光,沖著王飛,厲聲喝斥道。
面對著如此瘋狂,處於一種不知名狀態中的女人,換做任何其餘一個,王飛早就滅掉,隻不過,現在的是馬雅琳,是自己所喜歡的女人,自己所能夠做的隻能是安慰。
“雅琳,你母親死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瞭?告訴我,隻要你能夠說出來,我一定為你辦到!”
王飛的眼光堅定而執著,沒有一絲慌亂的味道,雙手握成拳頭,緊緊地攥著。
看到王飛如此的表情,癲狂如馬雅琳,也在第一時間,掩面蹲在地上,再一次地哭泣起來。
看到這一幕,坐在車中的耗子幾人忍不住地吐瞭一下舌頭,心中在想,也就是這個女人,不然的話,王飛早就懶得搭理瞭。
“說吧!”
蹲下身子,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說這樣的字眼,王飛輕聲說道。
“我媽媽死瞭!她是被人逼死的!如果不是那些放高利貸的,我想,媽媽也不會死!我已經在努力的工作賺錢,希望能夠還清我父親欠下的債務,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仍不肯放過,一次次的還錢,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債務增多!可這和我媽媽又有什麼關系?更何況,她已經病瞭!他們竟然連我媽媽也不放過!我媽媽死瞭!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面還有什麼意義?我還有什麼人可相信?”
像是想到瞭所有的傷心事,母親的死,前男友的離去,自己的啤酒妹工作,一個又一個地接踵而至,侵襲著馬雅琳的心。
聽著馬雅琳的哭訴,王飛已經知道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是個如何的局面。高利貸?還錢?除非你能夠一次還清,不然的話,高利貸的追債將會無休無止地滾下去。馬雅琳的悲慘,就是因為傢中隻有自己,就因為馬雅琳本身是一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女人。高利貸想什麼,無非是想要將馬雅琳淪落紅塵,當自己的搖錢樹,至於馬雅琳母親的死活,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所思所考范圍。這就是高利貸!而這,也正是王飛要求血狼幫上下不能夠放高利貸的所在。
“雅琳,伯母現在在哪?”
王飛將馬雅琳的身體,摟在自己的懷中,輕聲問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馬雅琳現在肯定是被逼著跑出來的,而屍體依然躺在傢中。
聽到王飛的問話,馬雅琳抬起頭,也像是感覺到自己遺忘瞭最大的事情似的,有些慌張地說道:“我媽媽,我媽媽的屍體現在還在傢中,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給我媽媽安葬!我要回去陪媽媽!”
看著站起身有些語無倫次、慌裡慌張的馬雅琳,王飛憐惜地伸出自己的手,緊緊地抱在懷中,不顧馬雅琳的反抗,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著:“雅琳,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放心,一切有我,現在,我就陪你回去,有什麼事情,都有我出面!”
被王飛摟在懷中,馬雅琳的反抗逐漸的平息下來,像是找到瞭世界上面,最為安全的港灣一般,竟然心甘情願地依偎在那裡。
等到馬雅琳的情緒安定下來,王飛將她的身體放直,為她撩去瞭額角的秀發,擦拭瞭面頰上的淚水,輕聲說道:“雅琳,知道嗎?我不想為難你,現在你什麼也不用說,一切都有我來處置,你放心,你母親的事情,我會親自出手擺平的。”
看著王飛的臉龐,馬雅琳感受著王飛的那種柔情,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那近在咫尺的面頰,伸出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夠觸摸,維系在兩人之間的那種不可超越的隔膜,竟然自始至終沒有消落。
抓住馬雅琳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上,王飛深情的目光,籠罩著馬雅琳的全身,幽幽地說道:“現在,我送你回傢!”
溫順地倚靠在王飛的懷中,馬雅琳的身子,像是被淘空瞭一般,任由王飛扶進瞭停在後面的賓士車中。
“飛哥,現在去哪裡?”
看著王飛那張說不上來是幸福還是佈滿殺氣的面頰,耗子低聲詢問道。
“青亞大街232號。”
馬雅琳看著王飛的眼睛,低聲說道。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頓時向著目的地而去,已經是處於夜幕的籠罩下,幾乎無人的街道上,賓士車的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感覺到馬雅琳身子的顫抖,王飛伸出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對她露出瞭一個安慰的笑容。
“你會如何對付他們?”
感受著王飛的體溫,馬雅琳的情緒終於落下來,但是,像是想到瞭什麼似的,有些怯聲的問道。
“血債者,血償還!”
王飛的眼睛盯在馬雅琳的面頰上,像是要將自己的深情,全部註射在馬雅琳心中一般,緩緩地說出六個字。
一股肅然的殺氣,彌漫在這小小的空間中,侵襲著馬雅琳的身體,但是,這一切對於馬雅琳來說,像是沒有一點過敏一般,因為,占據著她心間的隻有那無盡的怒火,無盡的哀怨。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自然造就的一個天真無邪的女人,卻又在自然的關註下,生生地被自己扼殺!當一個對生活充滿著信心,卻被生活拋棄的殘忍降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的時候,可以想像,這個女人將會如何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