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公寓。
“我說你看到威兒沒有?好像一晚上都沒有在傢?”
看著楊天體手中拿著一張報紙,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楊威的母親開口問道。
“他又不是小孩,做什麼事情,難道沒有分寸嗎?不用管他!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的!”
楊天體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爸爸是怎麼當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孩子。”
看著自己的老伴一邊嘟囔著,一邊走上樓,楊天體無奈的一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早上的,是誰?”
心中疑惑的想著,楊天體打開瞭門。出現在眼前的是剛剛上任公安局長的陳亦明,看著陳亦明,楊天體的心中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楊市長。”
陳亦明看著楊天體,低聲喊道。
“亦明呀,怎麼瞭,這麼大早上的有事情嗎?”
楊天體隨意的問道。
“楊市長,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陳亦明始終是小心翼翼的說道。
“思想準備?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楊天體看著陳亦明,眼睛中閃爍著一種疑惑的味道。
“楊市長,令公子楊威今天早上被人發現自殺在世紀公園,現場我已經勘測完畢。”
陳亦明忍受著心中的那種無奈,緩緩地將這無異於最大的噩耗說瞭出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
聽到響聲的楊威的母親,幾乎是扶著樓梯,看著陳亦明,緊聲問道。
“楊威死瞭,昨晚上死的,今天早上被發現在世紀公園,證實是自殺!”
陳亦明再次的重復道,既然已經說過一次,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得到證實,雖然不願意相信,楊天體夫妻兩個就像是斷瞭線的風箏般癱瘓在地上,眼神中出現的是散亂的光芒,彼此對視著。
陳亦明看著這一幕,隻是默默地站在門口,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楊威的死,可謂是意料中的特殊存在。昨天晚上,王寶的一個電話,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卻證明瞭自己的猜測。
“老陳,楊威在世紀公園自殺瞭!”
這也就是為什麼陳亦明能夠在沒有引起市民轟動的情況下,將楊威的屍體收殮,自殺?笑話,以陳亦明多年的斷案經驗告訴他,分明是謀殺,但是,王寶說是自殺,那就是自殺!
現場可以抹殺,自殺可以偽裝。警察,就是這一道的高手!
忍受著心中的那份傷痛,楊天體緩緩地從地上站起,看著陳亦明,悲痛的極盡哽咽的問道:“現在阿威在哪裡?”
“市局的殮屍房。”
陳亦明沉聲應道。
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老伴,楊天體幽幽的說道:“你在傢中,我去看看,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老人傢隻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老伴,眼睛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傷感味道。
“走吧!”
楊天體強忍著自己心中的那種絕望,率先走出瞭房門,陳亦明緊緊地眼在身後。
※※※※※※
市公安局殮屍房。
楊威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冰櫃中,沒有一點波折,身上唯一顯眼的地方,便是額頭上的那鮮艷的洞口,沒有什麼鮮血的溢出,但是,卻像是一個勾魂的使者一般炫耀著。
當一件即成的事實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即便有著再多的傷心,也終許面對。楊天體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看著自己的唯一兒子,沉聲問道:“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楊局長,是自殺!”
陳亦明身邊的一個驗屍官,有些怯聲的應道。
“少他媽的給我廢話,難道我看不出來我的兒子是被人槍殺的嗎?”
楊天體轉身厲聲喝斥道。
“楊局長,這件案子我會親自負責的,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的!”
陳亦明看著處於暴走狀態的楊天體,低聲說道。
“三天,三天之內,你們公安局最好給我一個說法,不然的話,全都給我卷鋪蓋走人!”
楊天體轉身消失在殮屍房。
“三天?就是三年,楊威也是自殺!”
陳亦明看著楊天體逐漸消失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念叨著。
※※※※※※
一邊是悲傷欲絕,一邊是春意滿園。
看著躺在懷中的楊溪水,面頰上的那淡淡的淚痕猶自沒有消散,王寶輕輕的吻上去,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刻,楊溪水的眼睛悄然的睜開。
“對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瞭?”
王寶看著楊溪水,柔聲說道。
“小寶,這一刻,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舒服過,在你的懷中,睡覺也是一種幸福!”
楊溪水伸手摸著王寶的面頰,幽幽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一輩子都躺在我的懷中。”
王寶深情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淺笑著說道。
“小寶,我想回傢,不知道爸爸媽媽知道阿威的死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楊溪水看著王寶的眼睛,擔憂地問道。
“去吧!但是,我想你回去之後,要面對著那一份什麼樣的責罵,相信你是知道的,不過,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將楊溪水扶起來,王寶輕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那裡始終都是我的傢!”
楊溪水看著王寶的眼睛,柔聲說道,帶著一股執著,一種堅定。
知道楊溪水的心性,王寶沒有阻止,而是任憑楊溪水穿衣、收拾,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溪水,為瞭你,我原諒瞭楊威,換來的卻是對你的傷害!這一次,我再讓你一次,如果楊天體知趣的話,最好引咎下臺,不然,我不介意親手除掉他!”
王寶點燃一根煙,在繚繞的煙霧中,喃喃自語著。
※※※※※※
當楊溪水推開自己的傢門,出現在大廳中的時候,一種深深的壓抑感侵襲著她的神經。這一刻,她知道,楊威的死,傢人已經知道。
“昨天晚上你死到哪去瞭!”
看到楊溪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王麗華,這個傢的女主人大聲喊道,似乎要將全身的怒氣全都發泄在楊溪水身上。
“媽,我昨天晚上沒有在傢,在同學那住。怎麼瞭?”
這時候,楊溪水可不敢自觸黴頭,承認楊威的死和自己有關。
“怎麼瞭?怎麼瞭?你說怎麼瞭?你弟弟被人殺死瞭!你還有心情在外面過夜!”
王麗華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楊溪水的面頰。
這一巴掌,可謂用盡瞭全力,楊溪水的面頰瞬間紅腫起來。
“真是女大不中留!”
楊天體不但沒有一絲難過的味道,更加沒有想要勸阻的意思,看著楊溪水,漠然地說道。
看著這一幕,楊溪水的心瞬間陷入冰窖中。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自己為之傾註心血的傢嗎?在他們的心中,到底有沒有自己存在的地位?還有沒有拿自己當作他們的親生女兒看待?難道這一切就僅僅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身嗎?
慘淡的一笑,楊溪水望著自己的雙親,淡淡的說道:“爸爸,媽媽,在你們的心中,可曾想過我的感受?為瞭這個傢,我付出瞭多少?為瞭你們,我又失去瞭多少?雖然在你們的心中,一點都不在乎,也從未在意過我的感受。”
看著楊溪水那有些蒼白失望的神色,王麗華和楊天體雖然有些驚愕,但是卻依然沒有動容。楊威的死對他們造成的打擊現在勝過一切!
“或許你們會認為,阿威在這個傢中勝過我的一切,但是,你們可曾知道,為瞭挽救你們犯下的過失,我去請求王寶,為瞭贏得請求的籌碼,我將自己交給瞭他!”
楊溪水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不關己的事情,語氣平淡的近乎要命。
“什麼?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一個女兒?”
王麗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胸中的怒火一瞬間爆發出來,一巴掌扇到楊溪水另外的面頰上。
輕輕的摸瞭一下自己腫脹的臉蛋,楊溪水慘然的一笑,接著說道:“或許你們會認為,我很下賤!但是,為瞭自己的傢庭,為瞭自己的親人,我別無辦法!事到如今,你們難道還以為上次楊威的回傢是像他說的那樣是逃回來的嗎?不!那是用你女兒的身子換回來的!”
當一個溫柔抒情的女子一時間像個瘋子一般站在你的面前咆哮,絕望的咆哮的時候,你的心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難道你還以為隻要是淑女就不會生氣?隻要是淑女就沒有什麼憤恨需要發泄?
其實,淑女發起飆來,才是真正的地球末日。
“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你給我住嘴!”
楊天體用手指著楊溪水的鼻子,狠狠地說道,他能夠忍受楊威逃回來,甚至接受那些個不成立的理由,卻絕對不能夠面對這一切竟然是用自己的女兒的身子換來的慘淡現實。
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可謂是失敗!
做男人,做到這個地步,可謂是恥辱!
做父親,做到這個地步,自殺都不足以洗盡自己的無能!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兒子其實就是一個衣冠禽獸!知道嗎?昨天晚上,我根本沒有去什麼同學傢,我是被你的寶貝兒子要挾出去的!”
楊溪水像是要將心中的苦悶全都倒出來似的,一點都不顧忌這樣說下去的後果,眼眶中泛出片片淚花,大聲地喊道。
親情,狗屁!當你劃破自己的手指,那絲絲滲出的鮮血甚至都比這親情來的真實、來得親切!
“你說什麼,你是說,昨天晚上阿威是和你在一起?”
楊天體看著楊溪水的面頰,臉色為之動容,緊聲問道。
這一刻,敏感的他已經覺察出,所謂的自殺隻不過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是一種瞞天過海的假象,真正的事實將要揭曉!
“不錯,我不但和他在一起,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我一直都在場!”
楊溪水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陣揪痛。
一個隻知道兒子卻對所謂的女兒漠不關心的父親,還有資格稱之為父親嗎?
“說!阿威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麗華像是隻發瘋的狗一般,盯著楊溪水,一副吃人的梯子。
“被人殺死的!”
楊溪水轉身,說完之後,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不許走!”
看到楊溪水想要離開,王麗華跑著上前攔住她,惡狠狠的看著她,厲聲喊道:“告訴我,是誰殺瞭我的兒子!說呀!”
“溪水,說,不要怕,萬事由爸爸給你做主!不要害怕,是不是那個人威脅你瞭!說!沒事!”
楊天體也走上來,看著楊溪水,安慰著說道。
“說瞭又怎麼樣,不說又怎麼樣,一個連自己的姐姐都想強暴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界上!”
楊溪水冰冷的丟下一句話,消失在大廳由。
王麗華看著楊天體,久久不說一句話,不是因為楊溪水的冷漠,而是因為楊溪水最後留下的那句話,“連自己的姐姐都想強暴!”
像是一根毒刺似的狠狠地紮在王麗華的心中。沒錯,王麗華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在這個傢中,楊威得到的一切遠遠勝過身為姐姐的楊溪水。然而,在她的心中,卻是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是楊威能夠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舉動!如果真像楊溪水說的那樣,那麼楊威也確實不是人!但是,那也罪不至死呀!
“老楊,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失魂落魄的看著楊天體,王麗華無助的蹲在地上。
楊天體的心中也是百般滋味,身為人父,他深深的知道,楊溪水是絕對不會說謊話的,而楊威也確實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主。隻不過,老來得子,又是獨子,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哭什麼!別哭瞭!哭有什麼用!放心,隻要證實阿威不是自殺,隻要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槍殺,我就是拼瞭這條老命,也要為阿威討回這公道!”
楊天體眼中閃過一道毒辣的光芒,狠狠說道。
這一刻,一個計劃已經在楊天體的腦海中形成。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王寶做的,但是,自己現在的實力,自己的本錢,是沒有辦法抗衡王寶。然而,楊溪水的這番話打動瞭他的心。隻要自己掌握住楊溪水,便能夠以此為誘餌,釣上王寶,謀而殺之!
“王寶,這次,我要讓你為我的兒子陪葬!”
楊天體咬著自己的嘴唇,沉聲說道,一種濃濃的哀傷感,瞬間浮上心頭。
一樣的父子,一樣的狠辣,拿自己的親人作為自己目的的方式,可謂是不揮手段!
虎毒不食子,真的嗎?在當今這個物欲橫流,私欲迷住眼睛的時代,一切好像都在推翻著以前的理論。
時代在變,人心輪換。
值得慶賀?亦或為之感傷?
一個人走進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緊的鎖住,一道無聲的淚水,悄然滑落面頰,整個人瞬間沿著門蹲在地上抽泣著,宣泄著自己心中的那種傷感、那種委屈、那種致死的絕望。
磕磕絆絆的人生,沒有什麼大喜大悲的走到現在,二十幾年的青春年華所發生的事情,都不如這兩天降臨在楊溪水身上的來得突然、來得猛烈。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要承受如此的猛烈打擊,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做錯瞭什麼,卻要我承受如此!”
楊溪水隻有在心中詛咒著這可恨的上蒼,宣泄著自己的悲苦。
※※※※※※
向陽茶樓。
王寶和王飛兩兄弟坐在一起,悠然的品嘗著一壺上等的龍井,臉上浮現著一種曖昧的笑容。
“我說大哥,你能不能註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你也是一幫的幫主,要時時刻刻的恪守自己黑道大哥的威嚴。瞧瞧你現在的神情,十足的一個拉皮條的,鬱悶呀!什麼世道,放著好好的至高無上的幫主不做,卻要選擇一個低賤的龜公!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我個人倒是覺得,皮條客也是一門很有前途的行業,值得下大本錢投入!”
王寶伸手扔給王飛一根中南海,臉上展現著一種深思的表情,點著頭,笑著說道。
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茶杯,沖著王寶扔瞭過去,嘴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哼著說道:“你不想活瞭!什麼拉皮條的!拉皮條的,有你老哥我這麼帥的嗎?什麼眼神!就你那曖昧的笑容,我看上去,才是很有資格、很有潛力去做那個牛郎去,小寶,現在這可是一項很稀罕的職業,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呢,哥哥我那裡有的是空虛無聊的貴婦人。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仿上,我會給你找些品質上乘的貨色!小寶,你覺得呢?”
“免瞭吧!我還是留著精力去伺候我的那些個媳婦去,你這是留著自己享用吧!什麼牛郎,牛郎?嗯,相此較於拉皮條的,牛郎更有看頭!”
王寶端起面前的茶水,當做牛飲一般,灌到肚中,絲毫不顧慮那可是一壺上千的好茶!
收斂起自己的笑容,王飛看著王寶的面頰,略微有些正經的問道:“小寶,你是不是將楊威給做瞭?”
“我說大哥,你既然知道瞭,就不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很沒有看頭的!就沖著你放在我身邊的那些眼線,我才不信你不會不知道昨晚上的經過!”
王寶一臉鄙視的神情,看著王飛,悠然的說道。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王飛聳聳肩,無所謂的問道,對於王寶的這種說話方式,習慣得麻木。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寶淡淡的喝著茶水,隨意的樣子,瀟灑至極。
人命,在他們的眼中,一文不值,即使這條人命有著不一樣的光環,也是雷同!
“楊天體這次肯定不會善罷幹休,我想,這條老狗很有可能要拼命!”
王飛沉思著說道。
沒有等到王寶有什麼話要說出,門口響起敲門聲,隨之,杜天的身影出現,恭敬的站在兩人的面前,輕聲說道:“飛哥好,公子好!陳亦明來瞭,現在在門外。”
“說曹操曹操就到,咱們的這枚棋子此時要發光發亮瞭!讓他進來!”
王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著說道。
“是,公子!”
杜天轉身打開門,讓陳亦明進來,自己則隨之消失。
出現在房間中的陳亦明,看著面前的兩人,不顧自己公安局長的面子,低聲喊道:“飛哥,公子!”
“老陳,你也不是外人,和別人不一樣,你可是堂堂的公安局局長,來,不要客氣,坐下說話!”
王寶指著面前的另外一張椅子,一臉的笑意。
“謝公子!”
陳亦明暫時松瞭口氣,坐在兩人的中間位置。
雖然王寶說的輕松,但是陳亦明卻知道,自己的生死證據不但是掌握在王寶的手中,更為重要的是王氏傢族的潛在力量果然驚人,在自己殺死林奕龍的第二天,沒有通過什麼民主競選,甚至沒有經過市委的考慮,省上便直接下達瞭任命狀。
如此的一切,隻有手眼通天的人才能夠為之!跟著這樣的人混,還有什麼事自己需要擔心!
“老陳,楊威的事情現在怎麼樣瞭?”
王飛看著陳亦明,伸手給他倒瞭一杯茶水,幽幽的問道。
受寵若驚的陳亦明連忙謝過王飛的恩賜,想都沒有想,脫口說道:“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今天早上讓楊天體去看瞭屍體,隻不過,楊天體不相信楊威是自殺的,非要讓公安局給出個說法,而且,隻給瞭我們三天的時間!說三天內不破案,所有人全都撤職!”
“口氣不小嘛!三天!全部撤職!楊天體還真以為自己是皇上瞭!一個小小的市長有這麼大的權利嗎?”
王寶鄙夷的一笑,對楊天體幼稚的沖動不以為然。
一個剛剛失去瞭自己兒子的父親,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承諾,不管發出什麼樣的命令,都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要為之而賣命而付出自己的工作。
“公子放心,三天,三年,楊威也是自殺,如果公子需要的話,我可以將楊威毀屍滅跡,以絕後患!”
陳亦明眼中閃過一道兇光,看著王寶,沉聲問道。
“老陳,有時候,有些事情不要自以為很聰明!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感覺到陳亦明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殺機,王飛敲瞭一下桌面,意有所指的說道。
一個奴才,一條狗,不懂得領悟主人的心思,不懂得討好主人,隻會狂吠,隻會咬人,便失去瞭做奴才的本錢,遲早有一天,會面對這死亡的結局。
陳亦明不是笨人,相反卻是極為聰明的一個人,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才會知道如何去做一條不出聲卻會咬人的狗。面色一變,趕緊站起來,低聲說道:“是的,飛哥,我知道瞭,是我自作聰明!”
“老陳,幹嘛呢?我大哥隻是隨口一說,不要這麼當真,真是的,玩笑而已,又不是說你。坐!來坐下說話!”
王寶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一笑,沖著陳亦明,淺淺的說道。
“就是嘛,老陳,你太拘謹瞭,坐!喝茶!”
王飛嘿嘿一笑,對著陳亦明,悠然說道。
戲,要唱好,必須有人唱白臉,有人就要唱紅臉,一紅一白,方為正道,才能夠將人心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