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濤姐,能請你跳支舞嗎?”龍昊斯靠瞭過來。
“好啊,呵呵……”劉麗濤主動伸出瞭雪白的手臂。
“麗濤姐,你今天的表現太出人意料瞭,太棒瞭。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勇敢。”舞池中龍昊斯摟住劉麗濤的腰身。
“謝謝。不過說實話我一直都很緊張。”
“緊張是人之常情。還記得我第一執行任務的時候,緊張極瞭,我用槍指著一個罪犯,大喊著”不許動,把手舉起來“,你猜那個罪犯對我說瞭什麼?”
“說瞭什麼?”劉麗濤好奇地看著龍昊斯。
“他說:”長官,你的槍拿反瞭。“”龍昊斯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真的假的啊?太逗瞭你,哈哈……”劉麗濤笑得花枝亂顫。
“真的,我發誓。我當時就是那樣的。一個菜鳥警察。”
“這麼說來,我的表現還不錯。”劉麗濤有點調皮地說。
“當然。你真有點讓我刮目相看瞭。麗濤姐,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驚人之處呢?”龍昊斯有點癡癡地看著劉麗濤。
“不,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龍昊斯的眼神讓劉麗濤有點不好意思。
“你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龍昊斯意味深長的說著。
“呵呵。”劉麗濤笑而不語,心中又多出幾分驕傲。
龍昊斯的舞技很出色,步伐優雅而穩健,而且跳舞的時候龍昊斯的手始終很規矩地放在劉麗濤的腰間,顯得那麼紳士。劉麗濤覺得和龍昊斯跳舞是一種享受,以至於一曲結束,她竟有些意猶未盡。
…………
聚會結束回到傢時已經是凌晨一點瞭,劉麗濤有點忐忑地打開傢門。下午她和孟鴻運說過晚上加班要晚點回去,但沒有告訴他假扮“妓女”釣魚執法的事情。
果然孟鴻運還沒有睡覺,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晚上警局有個行動,事情比較多,所以就晚瞭。你還沒睡啊?”劉麗濤故作鎮定地說。
“你怎麼穿成這樣?”當孟鴻運看到妻子的打扮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該死!”劉麗濤突然發現自己還穿著那身假扮“妓女”的衣服。
“你又喝酒瞭?”孟鴻運能聞到劉麗濤身上的酒氣。
劉麗濤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丈夫解釋。
“你!你他媽的這加得是哪門子班?穿的跟個婊子似的,這一整晚你到底去哪裡鬼混瞭?”擔心瞭一晚上的孟鴻運,電話又打不通,早就憋瞭一肚子火,再看到妻子一身酒氣,穿著暴露的,他徹底憤怒瞭。
“你!你……”劉麗濤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辱罵,丈夫難聽的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劉麗濤臉上,她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怎麼!無言以對瞭吧!老子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這來美國才幾天啊!就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以前一個人在國內恐怕也沒少幹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憤怒已經讓孟鴻運失去瞭理智。
“我?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啦!孟鴻運你給我說清楚!”劉麗濤知道知己並沒有做任何違背道德的事情,丈夫的話讓她又生氣又委屈。
“說清楚?你還要我說得多清楚?劉麗濤,我孟鴻運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你整天和那個混蛋龍昊斯眉來眼去,以為我沒發現?”
“放屁!我和龍昊斯什麼都沒有,你胡說!你根本就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就妄下結論。”劉麗濤羞憤交加,大聲地反駁著。
“我說錯瞭嗎?說錯瞭嗎?還需要解釋嗎?一切都再清楚不過瞭!”氣頭上的孟鴻運依舊不依不饒。
“對!沒必要解釋,我不需要和你這樣的人解釋,不需要!”劉麗濤再也無法忍受丈夫無端的猜忌和指責,她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頭也不回地沖進瞭臥室。
隨著房門撞擊門框發出的巨響,劉麗濤無力地依靠在門上,憤怒、委屈、恥辱讓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中噴湧出來。劉麗濤的哭聲是那麼淒慘,整棟小樓都能聽見。
淚水把臉上的妝容沖得一塌糊塗,黑色的眼線膏沿著眼角一直掛到臉頰。劉麗濤的身體隨著哭泣不住的顫抖,沿著門板往下滑,直到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
劉麗濤不止地哭泣,後來連眼淚都哭幹瞭,渾身無力地抽搐,像是被掏空瞭一樣。她這輩子都沒這麼哭過。這麼多年的夫妻,原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丈夫竟然把她想成那麼不堪的女人,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丈夫,劉麗濤失望極瞭。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呆的的這個地方是那麼陌生,這還是她的傢嗎?
而此時,門外的孟鴻運依舊難以控制心頭的怒火,不住的在客廳裡來回踱著步,妻子的哭聲讓他心亂如麻。我猜的一定沒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肯定背叛瞭我。還不承認!還有臉哭!孟鴻運感到身體裡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炙烤著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夜靜的可怕,原本溫馨的小樓像被籠罩瞭濃密的烏雲,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
劉麗濤對著電腦發瞭一早上的呆,心情低落,眼睛還很紅腫,是昨天哭過的痕跡。
“嘿,麗濤姐。該吃午飯瞭。”龍昊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辦公桌前。
“不,我不餓,你去吧。”劉麗濤撇過頭去,她不想讓龍昊斯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走吧,忙瞭一早上,怎麼可能不餓呢?”龍昊斯關心地說。
劉麗濤最終還是和龍昊斯一起去瞭餐廳,兩人隨便點瞭些食物,找個位置坐下。
“你還好嗎?看得出來,你今天狀態很差。”龍昊斯看著劉麗濤紅腫的眼睛。
“挺好的啊。”劉麗濤故作平常。
“我都聽到瞭,你昨天晚上和孟大哥吵架瞭,你還哭瞭,你看你的眼睛現在還腫著呢?”
劉麗濤沒有回答,低頭攪動著盤裡讓她毫無食欲的食物。
“到底怎麼瞭?”龍昊斯繼續追問。
劉麗濤無奈地搖搖頭,依舊不做聲,她不知道怎麼和龍昊斯說。畢竟兩人隻能算是同事,頂多再加上朋友。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昨晚你們兩吵架的聲音很大,雖然我不能完全聽懂中文,但我能猜到發生瞭什麼事情。”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爭吵?”劉麗濤有點吃驚地抬起頭看看龍昊斯,又向四周看去,周圍都是正在用餐的警員。
“孟大哥一定是怪你這麼晚回來,還穿得這麼暴露。”龍昊斯顯得對自己的判斷很有自信。
“是的,他還罵我穿得像個婊子!”想起昨天晚上丈夫的無端指責,劉麗濤又生氣起來。
“我應該提醒你先把那身衣服換瞭再回傢。”
“這不怪你,我自己也大意瞭。”
“那你和孟大哥解釋清楚瞭嗎?”
“解釋?哼!他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也不需要向他解釋!”劉麗濤氣憤地說。
“真沒想到,你幫瞭我們這麼大的忙,卻給你帶來瞭這麼大的麻煩。”龍昊斯有些自責。
“不!這不是麻煩,這讓我看清瞭他真實的內心,看清瞭我們的關系。”劉麗濤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和悲傷。
“也許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其實有時候,男人是會這樣的。”龍昊斯試圖安慰劉麗濤。
“呵呵,”劉麗濤冷冷地笑道:“聽著,龍昊斯。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嗎。不問青紅皂白就用最難聽,最骯臟的字眼侮辱你的妻子嗎?你會嗎?你會嗎?”劉麗濤反復問著龍昊斯,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會!絕不會。”龍昊斯神情堅定的說到,沒有片刻的猶豫。
也不知怎麼的,龍昊斯堅定的語氣,讓劉麗濤突然心生感動,一股暖意在冰冷的心裡泛起。
…………
“Hello。這裡是警局,你有什麼事嗎?”
“額~,我……我是米安娜的丈夫,米安娜在嗎?”
孟鴻運在辦公室裡心煩意亂瞭一早上,什麼事都沒做,冷靜下來覺得他昨晚對妻子說的話確實有點過分,可是他實在無法接受妻子進來的變化,尤其是和那個龍昊斯的關系。昨晚的事情像是在心裡堆積已久的炸藥終於遇到瞭火星,隻是爆炸的威力有點出乎意料。
早上孟鴻運給劉麗濤打瞭好幾個電話,可是劉麗濤一個都沒接,不過孟鴻運已經料到瞭這樣的結果。中午的時候他忍不住打瞭妻子警局的電話。
“哦,米安娜不在位置上,應該是去吃午飯瞭,你為什麼不打她手機呢。”
“她的手機好像沒電瞭,一直打不通。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孟鴻運撒瞭個小謊,準備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