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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基層神探戴青冠

  不過如果您認為被分配在這最清閑的警察署的員警是最幸福的,那可就大錯特錯瞭。隻要是在市警察系統的都知道這學府路警察署的另一個更響亮的名號:“養老所”。顧名思義這個署裡安頓的絕大部分都是些快到退休年齡的老員警,這個警察署比不得市區的那些靠著大把的娛樂場所的“上貢”養得肥水直流的兄弟所,這裡是真正的清水衙門,因為整個學府路上也就兩三傢娛樂場所,還都是在市經貿學院大門口附近,別的學校門口最多也就是在校教職工傢屬開的小超市而已。

  當然這個警察署也不是都是即將退休的老員警,除瞭即將退休的署長、副署長,指導員以及幾個老資格的員警以外,還有兩三個分到這個警察署的年輕員警,用社會上的話說就是沒有門路、沒有靠山的“邊緣人”。

  戴青冠就是這極個別的兩三個年輕的“邊緣人”之一,不過他還不同於其他兩個學歷不硬的“邊緣人”,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警察大學畢業的,警察大學稱得上是警察系統的最高學府瞭。就他的學歷在整個望海市警察系統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可誰叫他父母都是供水公司的普通工人呢?在警察系統根本就沒有門路,就他現在的職位還是他父母不知道托瞭多少層關系,轉瞭幾道彎才安排的。他的專業是刑事偵查,可偏偏被安排在瞭這偏僻的小小警察署裡當起瞭走街串巷,處理雞毛蒜皮瑣事糾紛的小片警。

  戴青冠是個要強好勝之人,他從小就立志能當上像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刑警才是他最終的奮鬥目標。他不甘心當一輩子小員警,始終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自始至終都堅信憑借自己在大學期間學習的紮實業務能力總有一天會有機會一展宏圖,如願當上刑警的。所以大學畢業從警三年以來,他堅持平時工作之餘仍然嚴苛要求自己,並沒有放棄對刑偵業務知識的孜孜不倦地鉆研,精研。他不缺乏業務能力,和敏銳的思維,細致的觀察能力。參加工作幾年來,小偷小摸的案子他也破瞭不少,倒也算是聲名鵲起,有個“基層神探”的綽號,署裡分局和局裡,都知道他憋著勁要進刑偵隊的志向,不管是刑偵隊那幫老油子調侃也好,還是其他警察署裡同事們調笑也好,反正他現在就缺一個機會,破一個大案的機會,一個充分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仲夏七月,嬌陽似火,七月二十三日,周三,農歷大暑。上午十一點多,戴青冠又例行開著署裡的那輛2212警車去片區巡查、走訪,在署裡他是巡查、走訪的主力,其他的幾個在編員警中除瞭管戶籍的兩個四十多歲的大姐,還有一個蘇曼州省警校剛剛畢業的田署長的侄女田雪柔負責接待外,剩餘的都是老頭子,這種跑腿兒的事情當然隻能靠他瞭。

  戴青冠領著兩名小輔警打算再去經貿學院大門口那傢新開張的賓館檢查一下。這傢賓館每次去突查都會發現沒有登記身份證的情況,每次都可以小罰一筆,為署裡創收一下。這條學府路上其他的幾傢KTV歌廳、舞廳、影視廳,都是署長、副署長打過招呼的,不能隨便去查。裡面的貓膩大傢都心知肚明,這種事個個警察署都一樣,幾個領導拿瞭好處下面辦事的小員警當然不會去自找沒趣瞭。

  之所以十一點多去,正是趕在有個別學生中午會去哪個賓館開鐘點房午休的時間,在那裡守到13:00點多一般都會有收獲的。最不濟賓館也會管頓午飯。

  這學府路上人煙、車輛稀少,僅僅幾個大中專院校。而學校與學校之間距離又相當的遠,之間便是當地果農種的大片大片濃密的油桃果林。不過每到一個學校門口便就是另一番景象瞭,馬路兩邊都是小店鋪林立,當然各種小飯店,理發店、超市是最多的。

  剛路過衛校門口,後座上的兩個輔警便偷偷議論瞭起來:“瘦猴,你看那個穿淺綠短裙的女孩,穿得真火爆,小裙子短的都露出小屁股瞭,真是浪啊。”輔警趙三低語道。

  “嗯,衛校的姑姑娘最騷瞭。全校幾乎都是女生,陰盛陽衰都憋壞瞭,哈哈。”綽號“瘦猴”的輔警蘇四附和道。

  “瘦猴,晚上咱倆來這兒巡邏一下吧?”趙三建議道。

  “你這個色鬼,晚上不回傢瞭?”“瘦猴”蘇四問道。

  “回傢有什麼意思?再說咱們所離市區那麼遠,來回一趟還不夠交公交車費呢。咱倆今晚巡邏回來就睡值班室得瞭。”趙三道。

  戴青冠聽著他倆在車座後面的嘀咕,順勢也瞥瞭眼那個穿著大膽的女孩子,他並沒有出聲制止他倆的議論。這兩個所謂的輔警其實就是兩個社會小青年,估計最多也就是高中畢業。都是今年開春署裡新招收的,他們不算是正式員警,就是所謂的“臨時工”。聽說他倆今年剛滿二十歲,說白瞭還處於對異性無限的好奇憧憬階段。作為過來人,戴青冠自己也從這個階段過來過,很理解他們此時躁動的心。再則現在的女孩子確實穿著也太暴露瞭些,這不是引人犯罪嗎?這樣說來也不能全怪這些雄性荷爾蒙過分分泌的年輕男性生物瞭。

  警車繼續朝著幾公裡外的經貿學院那傢新開的賓館駛去。忽的戴青冠的手機響瞭起來,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市藝校袁處長。這袁處長是市藝校學生處處長,他平時很少聯系,最多就是一兩個月的例行尋訪而已。自己到署裡三年多瞭他從來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

  “奇怪,袁處長怎麼給我打電話瞭?”戴青冠暗暗心想著還是接通瞭手機。

  “喂?”

  還不等戴青冠詢問,電話那頭就傳來袁處長焦急的聲音:“是戴警官嗎?我是市藝校學生處的老袁啊。”

  “哦,我是小戴。是袁處長啊,有什麼事嗎?”戴青冠疑惑地問道。

  “戴警官,是這樣,我們學校23級舞蹈專業的一位女學生失蹤瞭。我想報案。您看您能不能過來一趟?”袁處長急急地說道,話筒裡還傳出幾個人的嘈雜聲,看來他身邊還有其他人,或者是報告的其他學生吧?

  戴青冠先是心中一驚,不過業務熟練的他轉瞬就專業的提醒道:“袁處長,那個女學生失蹤多久瞭?失蹤隻有超過24小時後才可以立案。”

  “聽同學反應她昨天就沒來上課,手機也關機聯系不上。她是住校生同宿舍的幾名同學說她的衣服、洗漱用品都還在宿舍。她們班主任老師也側面打電話聯系瞭一下她傢裡,父母明顯都不知情,她消失的很突然,會不會是……您方不方便過來一下?可以來詢問一下她同宿舍的同學。”袁處長催促道。

  “好吧,我一會兒就到。”戴青冠應道,按照正規程序本來應該是袁處長他們到警察署接待廳報案登記的。可為瞭給袁處長個面子,還是忍瞭忍沒有說出口,正好自己開車出來距離市藝校也不遠瞭,就當是提供便民服務好瞭。

  這市藝校就在經貿學院往西兩公裡,戴青冠在經貿學院大門口那傢新開張的賓館放下瞭協警“瘦猴”二人,委派他倆去檢查賓館的住宿身份證登記情況,自己則單獨駕車駛向瞭市藝校,這樣一來兩件事都不耽誤。駛過兩校間那大片一排排的油桃林,幾分鐘後戴青冠趕到瞭市藝校的辦公大樓。來到二樓學生處找到瞭袁處長,他辦公室還有兩名女生,看樣子是來匯報失蹤的學生。

  戴青冠先是簡單詢問瞭一下大概情況,然後讓袁主任寫瞭一份書面報案材料,加蓋瞭公章。又在學生檔案帶中找出瞭報案所需的那名失蹤女學生的二寸免冠照片,用曲別針別在瞭報案材料上。

  原來這名失蹤的女生叫:劉詩夢,隻有十七歲,隻看二寸頭像照上那水汪汪的一雙明眸就讓人心生憐愛之意。

  “這麼人見猶憐的花季少女要是……就太可惜瞭。”戴青冠暗自嘆息。

  戴青冠心中清楚這種14——18歲女生的失蹤案,按規定是應該由刑偵隊負責的。不過他知道這種失蹤案件轉交到刑偵隊是根本沒人管的,全國那麼多的拐賣婦女案極少能找到的。為瞭滿足一下自己做刑警的夢想,倒不如自己先在這起少女失蹤案上小試牛刀,想到此,他索性按照正規的刑警辦案程序,要求到先這位失蹤少女的宿舍去查看一番,看看會不會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順便做下同宿舍女生的筆錄,說不得也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來。就權當是自己在辦這起刑事案件好瞭。

  戴青冠告別瞭袁主任,在兩個窈窕少女的帶領下向女生宿舍走去。校園裡沒有什麼人走動,一問她二人才知道原來上午的最後一節課還沒有下課,她二人為瞭等戴青冠的到來耽誤瞭上課。穿過辦公大樓、教學大樓、操場後,一座用玻璃幕墻和鋼架結構蓋起來的現代化的三層大禮堂映入眼簾。在中午強烈的日光照射下玻璃幕墻反射著綠油油的光,看上去很是神秘華美。